待陆一平刚刚坐定后,徐鹤端起茶杯笑了笑道:“既然、大人想要解药,不知道大人有何诚意。”微眯着双眼,一眼精明的瞧着陆一平。
话中之意非常明了,陆一平平淡一笑道:“想要什么好处,直接开口。本座能力范围之内尽量满足。”
“好,陆大人果然豪爽。”徐鹤拍案起身如同一个生意人一般,讲起了利益:“前几天有个身份尊贵之人,来此寻了一包七日散,一口价整整两万两黄金。解药弥足珍贵,就不知大人要出个什么价钱。”
七星堂要在中原立足,不光要靠真才实学,更重要的是金钱,古往今来如若没钱,再有真才实学也是枉然。
能如此大手笔买一包七日散,且又是身份尊贵之人,又与他有关的陆一平此时只猜测出两个人。因为他的脑中只有这两个人的雏形,一个是嫌疑最大的洛王朱桢,以他的能力要做到悄无声息出京,而后又悄无声息掩人耳目的回去并无不可;另一个则是被人利用的福王朱显,他为人鲁莽、冲动,那日鸿门宴上的毒不难说就是此毒。
陆一平端起经过谷双云检查的茶轻抿一口,垂着眼皮道:“那你就开个价吧!”
徐鹤一听陆一平松了口,双目放光,一脸贪婪的笑意扬上了脸:“一小包七日散两万两黄金,那弥足珍贵的解药少说也得几倍价钱吧!郡马爷危在旦夕,正卿大人该好好考虑的是周家是不是出得起。”
这简直就是趁火打劫,如此贪婪之笑让此人变得厌恶。周昭病情恶化只是两个时辰之前的事,此人此时漫天要价,一定是十分清楚周昭的近况。只能说周府出了内歼,陆一平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木贞。
陆一平轻笑一声扭头斜视此人道:“徐舵主真不像是一个分舵舵主,倒像是一个经商多年,精明算计的生意人。”
徐鹤笑了笑,一眼精明半带讥讽笑意:“我虽开了价,大人也可以还价。只不过堂堂号称富可敌国得周文丰!竟出不起区区可数十几万两黄金,看来他独子的性命还没有这些金钱来得重要。”
陆一平将刚端起来的茶杯,又放了回桌上深深沉思。多方的巧合一定,不由让他猜测是有人精心设计,看来此番是冲周文丰那富可敌国的家产。想要知道得更加详细,看来只有拿此人开刀。不过如今最要紧的是得到解药,只要解药到手,陆一平自是不会放过他。
一平一脸为难道:“岳父远在京城,银钱唯恐一时之间难以凑齐。我的彩礼还在路上,如果你可以此时将解药奉上。日后岳父回来自会送上那几倍的黄金,到那时可不止这个数,陆某还会多奉上五万两黄金,外加百颗东海珍珠,如何?”
这简直是天大的*,可徐鹤不傻自是没有蠢到一口答应。徐鹤皱着眉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几十万两不是小数目,不是正卿大人一句话,就可以说推就推的,怎么着也的给个说法吧!”
陆一平睨了他一眼问:“那你想怎么样,只要提出我尽力满足。”
徐鹤眼睛瞟着陆一平身上所佩戴的玉佩,眼中露出贪婪,若有所指道:“大人身上的玉佩应该是上古之玉所制,千年之物可谓是价值连城。如果大人可以割爱,解药在下自会双手奉上。”
如此贵重之物,陆一平连眼都没眨一下,直接从腰间取下,放在桌上道:“拿解药来吧!”
陆一平如此大方,徐鹤到心生疑窦拿起玉佩,仔细观赏生怕陆一平使诈,这块玉佩不管成色还是光泽全是上上品,说可敌半座城池有过之而无不及,徐鹤收起那一脸贪婪转而狂笑道:“枉正卿大人自负聪明,你也不好好想想,我们让周昭加重病情引你前来,就真是单单为了那几十万两黄金,我收到的命令是要你的命。”笑容一淡,大喝一声,十几个身形健硕的汉子冲进来,将陆一平三人团团围住。
雷刚自恃自己不敌这十几人,但为了陆一平的安全,仍不顾自己安危跨前一步将护他在身后。将手中的刀拔出来目视几人的动作,小声于一平道:“大人,一会儿属下与他们动起手来,您就别顾属下找机会与双云姑娘马上逃走。”说完主动冲上去与他们缠斗。
双拳难敌四手,这些人功夫不弱,渐渐雷刚便败下阵来。被拍了几掌,踢中几脚后重重摔出了门外。
徐鹤见到此种情况满意的一笑,他自以为胜券在握,就有些得意忘形了。
那十几个身体强壮的人转而冲到陆一平身边刚要将他擒下,只见谷双云往前一步,抬手一挥,他便闻到一股清香,这十几个身形健硕的壮汉,就如一团乱泥一样瘫在地上。
此时的徐鹤才察觉出有诈,可为时已晚他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无力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陆一平,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敢只带二人前来。
谷双云看着垂着头,无一丝力气的徐鹤笑了笑为他解惑道:“这叫以己之道还施彼身,你想伤害我们爷还没问问我是谁。”见徐鹤瞪大双眼瞧着自己,就明白他此时心里已经清楚自己是谁,就是没有力气讲出来而已。又是一笑自问自答:“我叫谷双云是毒王的徒弟,你中的这种毒是我师父独创的软筋散。如果没有我的解药,就算日后自行解毒,你也只会变成一个瘫子。”
陆一平斜视他,不温不火的讲:“既然你要与我做交易,好,我们就来做一笔交易,只要你把七日散的解药交给我,本座就会吩咐双云将软筋散的解药给你。你现在要考虑的事就只有一件,是要做一个腰缠万贯的瘫子,还是一个健康的普通人。”
有谁心甘情愿的做个瘫子的,千金难买身康健。他徐鹤不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他颤着双唇努力从口中挤出几个字:“我、我、我、交出、解药。”说完就无力的垂在那里。
为了方便徐鹤去取解药,陆一平命谷双云给他服下半份解药。吃了解药的徐鹤虽有了力气,但那只仅限于行走而已。
为防徐鹤做手脚,就由谷双云压着他去取解药。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徐鹤取来了解药。经过检查确认解药没问题,谷双云才将解药交给陆一平。
陆一平伸手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又将盒子重新关上,站起身冷视徐鹤道:“聪明可以、自负可以,但千万别目中无人。”说着将桌上的玉佩又挂回身上,刚踏出一步。
身后飘来徐鹤那软绵绵的声音:“正卿大人打算如何处置徐鹤。”他知道陆一平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与其事后得知,不如此时清楚。
陆一平回头淡淡瞟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说呢?”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到门口,抬手一挥,就从四面八方涌进来数十金吾卫,还有与他们同行而来的姚明浩。
怕事有万一陆一平早早就做好了安排,只要解药一到手,这个社会毒瘤就会人间蒸发。
姚明浩到了门前止步,抬手抱拳洪声道:“禁军侍卫副统领姚明浩参见正卿大人,卑职恭候大人指令。”
这一声一声无疑撞击着某人的心灵,徐鹤此时想到自己那悲凉的下场。垂着头在那不知该怎么办,难道这就是自己奋斗十几年的下场吗!
陆一平扭头回望厅中,凝视着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徐鹤。他心中明白想要一决后患,就要防止他春风吹又生。回过头后陆一平目视前方,语气冷淡道:“剿了他。”
姚明浩声音洪亮:“是”
陆一平那平淡如水的一句话,飘到徐鹤的耳中却足以让他心生寒意。他已经经过考场失意数次,不可以在此事上再跌倒了,他这次跌倒了就不可能再爬起了,人不可能次次都有好运相随。就算自己侥幸可以逃过,此事自己没有办成,以他所知的那个人也不会放过他。所以自己要靠自己活下去,就算没有尊严也要活下来,因为只有活着才有机会东山再起。
他有尽全力从椅子上撑起来,直直盯着陆一平的背影高声道:“你想不想知道,是谁对周昭下的毒吗只要正卿大人保我不死,我定会回答大人的疑惑。”
陆一平久久不走似乎就在等他的这句话,陆一平把此人看的非常透彻,越是高高在上,就越怕摔下来,他扭头瞟了他一眼低声与明浩耳语:“带他来得月楼见我。”
姚明浩道:“明白。”
待陆一平离去后,姚明浩下令将整个七星堂分舵,上到舵主,下到端水的丫鬟、扫地的婆子一个不留的全带到了得月楼。其他人全部安排在偌大的大厅,独独只有徐鹤被重兵把守在,安排在以前于香兰所住的房间。
独剩自己一人,徐鹤想了很多,他在想一会陆一平如果问起,自己该如何回答能让他满意,又如何回答才能保守秘密,如何回答才可以从这白面阎罗手中安全逃生。就算到了此时他还残存了一丝希望,希望那个给予自己希望的那个人,对自己可以高抬贵手。因为只有他放过自己,自己才有可能无后顾之忧,毕竟那个人是只手遮天,就连金国他都可以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