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无处可寻解毒之事也就进入了僵局,陆一平苦思能在何处得到那弥足珍贵的解药。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尤其是在自己的爱人面前,为了不让周若水看到自己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就独自一人坐在花园凉亭里发愁。
何处去寻解药不得而知,数万里路难道真的眼睁睁的看着周昭死去。此时他才感觉到就算权利再大,在面对生死之时也是无能为力的。来回十几日的时间,这分明就是不想让他活!难道权利对于那个人来说,比亲情还要重要,他真的会狠得下心肠。
知道陆一平为解毒之事操心,定会食不知味,周若水自是变换着花样尽量让他吃好。这不做好了点心来找人,才发现人不在房中正欲寻找便从夜风口中得知他人在凉亭。陆一平身体特殊对冷热自是忌讳颇多,周若水担心他着凉染了病,就取来斗篷同她的四大女护卫匆匆而去。
还未到凉亭就远远看到他依风而立,衣角随风轻摆人愁眉不展说不尽的凄凉。他再有能耐也只是一个凡人,看他独自一人苦恼周若水心中莫名多了一丝伤感、疼惜,拿着斗篷走过去轻轻为他披上。
陆一平正在思索在何处能寻到解药之事而发愁,直到耳边传来周若水的声音,才发现身上多了一条斗篷。他未回头因为他不想她看到自己的无助,只是微微扭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裙角。抬手系着斗篷道:“天这么凉为什么不让小艾来寻我。”
女人生性敏感多疑,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事情难办。周若水没有往前,因为她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担忧,那无疑是再给他压力,她不想他为难。周若水咬了咬嘴唇,忍住想要一问可有办法的冲动,靠在他的后背上幽幽道:“我们回去吧!”
陆一平转过身,望这满是忧伤的若水,握住她冰凉的手安慰道:“你别担心,这不是还有三天时间吗?一定会有办法的。”
这样优秀的男子如何不让人爱怜,周若水抬手抚摸着他额头皱出的疙瘩,满眼心疼的劝慰:“你别自责,人各有命。只要尽了人事,爹爹、娘与大嫂都不会怪你,只是大哥、、、、、、”话还未讲完,眼泪就已经夺眶而出。
陆一平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额头的手,将它移到唇边爱怜的轻啄一下,拭去她的泪道:“如果大哥有个万一,就算它七星堂远在天边,我也会让它寸草不生!”
站在一旁的白听枫听到陆一平再讲七星堂,若有所思的低头沉吟一遍:“七星堂。”似想到什么抬头询问:“爷刚刚讲的可是在金国境内的七星堂,难道郡马爷所中之毒是七日散。”
听她一言陆一平来了精神,自己真是糊涂了,自己身边不是有个就江湖百事晓吗?有何不解为何不问她。眉头舒开了,问道:“你对七星堂有多少了解。”
一说这个白听枫一脸自豪道:“爷问我就对了,听枫最近听到一个消息,七星堂已经开始在中原发展。刚巧杭州此时正好有个七星堂分舵,要寻解药爷可以去那走上一走。”
“好,我知道了”陆一平沉思了片刻,又问一句:“我记得你师傅讲过,七星堂堂主与金国的五皇子完颜洪烈来往密切。此时七星堂进足中原,是不是金国有什么动向。”
白听枫点头道:“爷分析的不错,不仅金国,此番他们还联合了蒙古、契丹共同来犯。”
一平眼中深思,想着这诸多的巧合,有意无意问:“洛王的意思。”
“王爷没有表态,边关已经传来几次告急的奏折。洛王依旧按兵不动,具体有什麼指示,官场之事很难打听到。”白听枫耸了耸肩一副已经尽力的神情。
陆一平勾起一丝轻笑,若有所意的盯着她道:“如果我想知道呢!”那一笑虽然清淡,可那无形的王者之气,使得淋漓尽致。
可以明显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白听枫打了冷战,心中清楚他已经知道自己有所隐瞒了,看到他的目光稍稍有些惊惶,连忙抱拳道:“听枫一定完成。”
陆一平满意得点了点头道:“去吧。”
“是”白听枫退至亭外,才转身离去。
陆一平解下斗篷交给小艾,吩咐道:“你去传话给雷刚,二个时辰后我要知道七星堂分舵的具体位置,还有它的所有的事宜。”
“是姑爷。”小艾接过斗篷退了下去。
待人退下去陆一平向周若水伸过手去,牵住她的手道:“我们去看看大哥。”
“嗯”周若水任由他牵住,二人一起去了春晖苑。
不知怎么回事,情况一直稳定的周昭,病情突然恶化。本来可以坚持三天,这一恶化再无解药的话,第二日就是周昭命丧之时。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就在众人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雷刚带来了好消息。
陆一平现在自恃有了信心,只要有了具体位置,他就有信心将解药得来,于是就只身带着谷双云与雷刚前去。
七星堂分舵坐落在杭州城南,外形、布置与一般的镖局没什么两样。而且在白日的时候会时不时传来阵阵的习武之声。关外之物可以短短数月在中原立足,不难说他有过人之处。
陆一平来到七星堂分舵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来此陆一平也没有多废话,表明身份讲明来意。守门之人不敢懈怠就将陆一平三人带到大厅,说了一声去后堂去请舵主,可谁知这一去就半个时辰。
在来的路上雷刚就将打听到,有关七星堂分舵的事,一一回禀给陆一平听。七星堂的舵主是一个落第秀才名叫徐鹤,此人学富五车,参加过数次科举,却接二连三失利。就在最后一次考场失意后,自是文才过高定能金榜题名的他,在贡院门口大骂三天。后因他辱骂朝廷命官,在被撤去秀才职称后,又被重打几十大板关入了监牢。
自出狱后就心灰意冷去了关外,这一去十年。这十年完全是一片空白,好似世间没了这个人,别说雷刚就连江湖百事晓也不得而知。所以对于陆一平来说对此人得多加留心。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时辰,徐鹤还未出现。陆一平的耐心也一点一点的磨了下去。他阴沉下脸,将手中的茶杯扔到桌上,没好气的冲着已经通传了几次,引领他们而来的人,冰冷道:“告诉徐鹤,如果他还想明日杭州城有这个七星堂,就让他马上去得月楼见本座;如果你们想挑战本座的耐心,你们大可试试本座有何手段!”说完站起了身正欲离去。
就从门外传来一不似男子的声音,这声音软绵绵似女子之声:“都言道正卿大人心狠手辣,如今看来所言不虚。”
众人望去,一容颜妖艳不似男子的男子立于门口。如果不是看见他的喉结,便真让人误认为是一名女子女扮男装,此人就当年名极一时的徐鹤。
陆一平坐会原座,神情冷淡,一点也没有看到惊为天人的徐鹤后的一丝惊讶。语气冷冷问道:“你就是徐鹤。”
一个男人长的妖孽也就罢了,还让他有着让人一看就沉醉的笑。这种笑可谓男女通吃。
此时他展出勾人一笑,微微行礼声音软软道:“在下徐鹤,见过正卿大人。”
没必要拐弯抹脚,陆一平直接道:“我要颗七日散的解药。”
徐鹤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气质优雅的坐上正座,待侍女重新上茶水,端起茶轻抿一口,一笑回之道:“大人来之前想必也打听清楚了,在下是不可能有解药的。”
陆一平此时根本没在意他讲的是什么,也可以说他根本不信,因为一切一切的巧合。让他信不过此人,他淡淡道:“那时你的事,我要的是解药。”
徐鹤笑了两声道:“大人身体不好,难道耳朵也不好吗!无妨,我再告诉你一遍,我根本没有解药。”话语中不免带着一嘲笑、讥讽。
还未等陆一平生气,雷刚已经出言呵斥:“大胆,你敢羞辱朝廷命官,你是想下大狱了!”
多年的心结使徐鹤最忌讳此事,他面色不祥看着雷刚不悦道:“正卿大人好会管教属下啊!我乃寻常百姓,管家此言传将出去就不怕有失体统吗!”
陆一平斜视此人,轻轻一笑道:“你是不是寻常百姓,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本座的意思你应该也听明白了吧!如果明天你还想在杭州,见到这个叫七星堂的地方,你最好乖乖的交出解药。如若不然你也说过本座心狠手辣,不如你就试试什么叫做白面阎罗。”他站起身目不斜视道:“本座只给你半个时辰考虑。”
徐鹤毫不畏惧,轻轻一笑道:“我这个人有毛病,不喜欢有人威胁。”
这真是找死的说,陆一平回头盯着此人,目光寒光一闪,拉了一个长音,冷漠道:“哦、也不妨告诉你我有一种刑法也是用来专门治这种毛病的。大理寺有多少酷刑,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清楚,你就用你聪明的脑袋好好想想是不是要考虑一下。我的时间不多,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我不建议多看见一具尸体,给我妻兄去陪葬!”屈指敲了敲桌子眼神深邃道:“半个时辰”说完直起身向他拱了拱手,抬脚就向外走。
聪明有好处也有坏处,他会比平常人想的多,想的多了就会多虑。徐鹤自是清楚这里的利害关系,如果七星堂想在中原立足,官府最好敬而远之,在陆一平要踏出门口时出声阻止:“正卿大人,请留步。”
这招以退为进百试不爽,虽陆一平面色如常,但他那微翘的嘴角,表现出他的一丝得意。他转过身淡淡道:“你想好了,交出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