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路上风平浪静,海航中这真是少见。对我来说是种难得的享受。我的大半时间时在甲板上度过的。蔚蓝的天空,蔚蓝的海,身边的海鸥的叫声仿佛也有了诗意。几个水手在后边忙碌,不时朝我这边瞧瞧。这时螃蟹从下边舱门探出头,阿唐,有人找你。(他们这么叫惯了,我也不以为然。)
二层甲板里,老亚,大副,辛格,厨师和阿力都在那里,几个人默默的抽着烟。
我们出了件恐怖的事。船长抬头对我说。
什么?我一时没明白。
我们有几个水手死了。他说。
什么原因?
我们不知道原因。船长停了一会说,他们的死状极其特别,临死前受到很大的惊吓。
不可能,又不是小孩。我说。
可事实就是这样。船长说。
船上难道有鬼吗?
也许就是鬼。船长说,虽然我们都不愿相信。
船长,我可不是听玩笑的。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我是从鬼门关回来的。
所以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你。除了我们几个,现在谁也不知道。船长说。
他们是什么时候死的?我看看去。
你不用看,已经被我们偷偷的扔下海了。船长说。
你在说谎,我盯着船长,不客气的说。
船长吐了口烟,把头望向上面,我就知道你不信。
这时,二副说,你觉得我们有必要集体和你说谎吗?
我出身入死十几年,什么真章没见过,你和我说鬼?我愤愤道。
我听到一个人轻轻的笑了。那是螃蟹。
船长说,年轻人,我承认我隐瞒了一些事实。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说的疑惑。
让我说吧,老亚从一旁挤了进来,我们怀疑是山木干的。
他不是死了吗?我问。
是的。这正是我们害怕的。老亚说。
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只见到一个影子。一个迅速的影子。但不知是谁。船长说,在早上,我发现那几个死去的人身体都被虫子蛀空了。还好,他们单独在一个小房间里。没引起大的恐慌。
刚才是谁说的?凶手是山木?你们疯了还是傻了?
是我先说来的。阿力说,他是个极难缠的人,你以为就这么认输了吗?他出现时说的那句话,你忘了吗?
他说,遇到我,你们的胜利就是失败。我不禁重复道。
是的,你听我说,这个人很不简单,以前是我师弟,偷偷练了一些邪术,被我师父赶出门。从此一无所踪。不想在这遇到。阿力说。
可你们只是怀疑。我说。
如果不是他,就是我们船上的人。大副说。
没人应声。每个人都是被怀疑者。
这样吧,今晚我让大家精神点,最好不要睡,身边放着家伙。我就不信拿不住这个坏蛋。船长说。
那好,我去准备晚饭。厨师说,大家谁也不要喝酒。
一个下午就这样慢慢的过去,我们躲在舱里,心情阴郁,谁也不说话。
晚饭是牛排。牛排应该七分熟。可是这次连三分熟都不到。分量也多。我知今晚会发生不寻常的事。
海上的夜,来的似乎早。那个火球一落下,周遭就是一片朦朦胧胧。但是没有雾。
除了几个主要的值班的,所有船员都在仓里休息。我们已经告诉他们,有一个且知的危险正在靠近。所有的部署都已进行完毕。
我们等着那个影子。
大约在后半夜的时候,有人捅了捅我,当时我迷迷糊糊,在半梦半醒之间。我先是听到一阵嘈杂,接着一声枪响。有人大声尖叫,有人喊,他跑了,抓住他。
我们都冲了过去。在一个休息舱里,门口挤着人,拔眼往里看,却不敢进去。船长说,还有活的吗?有人回答,就一个阿龙,已经冲出去追了。
那东西在哪?辛格问。
我们只看到一个影子,往上面去了。
不由分说,我们提枪追了过去。
甲板男上一盘混乱。大家四处去找。能躲避的地方都寻遍了,没找到那个影子。
妈的,跑哪去了?大副说。
他出不去,还在这船上。老亚说。
这是陆续有水手上来,气喘吁吁的说,船长,不知道它跑哪去了。
把灯都点上,谁也不睡觉,一定要把它翻出来。船长急了,大声叫道。
可是折腾了几个小时,连一点眉目都没找到,大家不禁有些失望。
天渐渐亮了。
他是躲起来了。白天他不会出现。厨师说。
大家眼睛都红了。这个害人精不除,下一个死去的没准就是自己。可现在精疲力尽,厨师端来面包,但谁也吃不下去。
我来到死了人的舱里,门被木条紧紧地封住了。我找来铁棍,把门襒开,那几个人就躺在床上,只是不知道被谁盖上了床单。
我把床单撩开,发现那几个人头部完好,胸腔和腹腔只剩下上下两层皮,似乎有阵风,它就会飘动。
完全被蛀空了。
但是我没发现虫子。
周围是黑色的血。
这是人干的吗?我要抓住他,一阵乱枪非把他打成蜂窝。我暗暗发誓。
阿力从上面下来,走到近前,说,你别看了,我告诉你所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