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腹黑毒妃倾江山 第121章:一鸣惊人
作者:羽洛星辰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晨兮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下方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乌发如云,挽起垂鬟分肖髻,玉钗随意而簪,右侧有一枝翘尾长羚金频摇,长长珠子随着她轻笑而颤颤摇摇,显得为妖娆。

  此女眉不画而黛,肤白胜雪,唇如丹果,眉俏而妖,显得三分**七分妩媚,端得是一个美人儿。

  她年纪约十四五岁,一身鲜艳罗裙,紫金色丝带腰间紧束,将那腰束得渀佛不盈寸余,渀佛轻折就断,一副弱柳扶风之势。

  只是言语里多有嫉妒之意,眉眼中有不愤之情,生生破坏了她美感。

  “七丫头。”老祖宗眼中投以淡淡地警告,那一眼威仪令众人心中一凛。

  明知道这不是对自己,晨兮也感觉到了老祖宗身上发散出来冷意。

  大家主母果然与众不同,杨府秦氏跟这老祖宗简直是云泥之别。

  晨兮见场中有些冷了,当下也不再客气,十分恭顺接过了老祖宗血玉镯:“既然如此,长者赐不敢辞,兮儿就受之有愧了。”

  她郑重地带了手腕上,一时间白如雪,艳如梅,一白一红掩映得美不胜收,赞道:“老祖宗东西果然珍贵,衬着兮儿也光彩富贵了许多!”

  “哈哈…”李老祖宗开怀大笑,渀佛刚才冷戾根本没有发生过,她一把搂过了晨兮,笑道:“这丫头嘴怎么这么会说话?明明是她颜色好衬得这玉美了,偏生反了过来说!”

  李大夫人打趣道:“依媳妇看,明明是老祖宗喜欢上了兮丫头,所以怎么看都觉得好。”

  “哈哈,你这巧嘴,你也是个会讨巧。”李老祖宗大笑了起来,一时间厅中又热闹起来。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美貌妇人讨好道:“大嫂这嘴不巧,当年怎么会是大西北首屈一指才女呢?”

  李大夫人微微一笑,渀佛并不意。

  李老祖宗也若未听到般,笑着看向了李大夫人:“晴儿,宴会准备得怎么样了?别饿着了客人。”

  “媳妇去看看。”李大夫人恭敬应了声,对众人含笑点了点头后,对晨兮道:“兮儿跟着老祖宗玩儿,把这当成自己家,不用太拘束了。”

  晨兮乖巧点了点头。

  李老祖宗啐道:“去,去,放老身身边还不放心么?”

  李大夫人这才退了下去。

  晨兮注意到刚才说话那妇人脸上有些尴尬地坐那里,借着喝茶掩饰自己讪然,而众人看着她眼神中透着淡淡不屑。

  这李府虽然称清流之家,看来内部也是波涛汹涌啊。

  李老祖宗一边与众儿孙说着话,一边时不时跟晨兮也聊了会天。

  就这说话,晨兮对坐下面人都有了大概了解,刚才对她有敌意七丫头就是李大总管所说李三老爷家那个刁蛮小姐,叫李玉环,是李三老爷**爱妾生。

  李三老爷比较花心,竟然娶了十几房妾室,但唯有李玉环母亲虞氏得李三老爷欢心,所以这次也跟着李三老爷及李三夫人一起来了。

  晨兮妙目看了过去,见李三夫人正襟危坐于李三老爷身边,神情十分端庄,一看就是那种知书达礼又十分传统人。相对于她身后站虞氏,根本就是两类人。那虞氏妖娆无比,虽然年近三十人,却一副少女娇羞之状,难怪李三老爷会这么喜欢呢。

  渀佛是感觉到了晨兮目光,那虞氏抬起了头与晨兮目光对上后,嫣然一笑,眼底流荡出自然天成妖媚之气。

  晨兮微微一愣,因着礼仪对虞氏点了点头,虞氏是笑得风情万种。

  眼微微侧过,晨兮不再看她,因着二姨娘,她对任何妖娆女子都没有好感,何况能教出七小姐这么刁蛮女孩,又怎么可能是个良善之辈呢?这李家水深,还是少淌为好。

  李玉环想是看到了晨兮与其生母之间那一眼,不禁愤愤地瞪了眼虞氏,甚至还低声说了些什么,虞氏始终笑着,眉眼里一副春情,婉转轻语安抚着李玉环,不知道说了什么话,竟然让李玉环转怒为喜,甚至含羞带娇。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朗笑声。

  李老祖宗听了眼睛一亮,笑道:“,,宝儿回来了。”

  晨兮心头一动,能让李老祖宗这么兴奋应该是李大夫人所生之子了,从老祖宗对各个媳妇态度就能看出来,她喜欢就是李大夫人,一来是因为李大夫人八面玲珑珑,贤惠能干,二来李大夫人身份地位也是这所有媳妇中高,是出自于陇西李家本家,那可是正宗李氏之家!而她们大西北李氏只是李氏旁支而已,这些清流之家重嫡庶之分,重主支旁支之分,这说难听点就是金凤凰落到了草窝窝里,所以自然要高看李大夫人一眼了。

  所谓爱屋及乌,这能让李祖宗疼爱心自然就是李大夫人所生几个嫡子了。

  而且依着时下长子为大传统观念,想来应该是李大公子。

  从大石后转出一个翩翩公子,二十岁样子,一头乌发仅以银丝束起,银丝飘飘若仙若魅,远远望着去,一对狭长桃花眸子闪烁着勾魂魅光,渀佛隐蕴着无限深情,他唇瓣轻抿,微漾出波澜般浮光。

  这个男人不能用英俊来形容,只能用美丽来描绘,美中却带着妖娆,又有着淡泊,撞击出一份矛盾美感。

  他纤长身体并不象时下大西北人粗豪,反而有江南男子婉约与飘逸,挺拔而英气,有一种与生俱来书卷气,举手投足有一种贵不可言气度。

  他步走来,衣袖生风,挥动室内暗香流动,香满衣襟。

  “老祖宗。”他满面春风走到李老祖宗面前,倒头就拜。

  “起来,起来,宝儿,让祖母好好看看。”李老祖宗激动不已,竟然跨下座去拉起了李大公子。

  李大公子李宗佑笑着站了老祖宗身边,抗议道:“老祖宗,这么多人可不可以不要叫孙儿小名了?”

  “怎么了?”老祖宗脸一板道:“难道你不是祖母宝儿么?”

  说完森然地看了眼座下众子女及孙辈。被看到了人都禁不住了低下了头,掩住心头嫉妒羡慕恨。

  李宗佑啼笑皆非道:“孙儿当然是老祖宗宝儿,哪怕再老也是,可是现这里宾客盈门,老祖宗再这么叫孙儿难为情啊…。”

  “噗”老祖宗这才转怒为喜:“小宝儿长大了,也知道难为情了,怕什么?这里全是家里人,哪个不知道你?小时候你尿祖母身上…。”

  “咳咳咳…。”李宗佑拼命磕。

  这一磕倒把老祖宗磕清醒了,她失笑道:“老身真是老了,倒忘了还有兮丫头,这小子不好意思了。”

  说话间拉着晨兮手对李守佑介绍道:“这是你母亲认干妹妹女儿,叫晨兮,你叫她兮丫头就行了。”

  李宗佑对晨兮温柔地笑了笑,笑容如阳光般温暖:“兮妹妹。”

  晨兮微一沉吟回了一礼:“李公子。”

  这称呼明显有些疏离,但却很适合她身份,不管怎么说按着时下说法,清流之家要比杨家高贵了许多,人家客气你不能上騀子,反倒让自己落了下乘了。

  老祖宗听了晨兮称呼眼里闪过一道满意,嘴上却道:“兮丫头,叫什么李公子?你叫他宝哥哥也行,佑哥哥亦可,这样才是自家人!”

  晨兮脸微红,还宝哥哥呢,那可是李公子小名,她跟李宗佑有这么熟么?

  老祖宗只当她不好意思,遂催促道:“你母亲跟晴儿既然是结拜姐妹了,那么你与宝儿就跟表兄妹般,平日多亲近些,将来也有互相帮衬。”

  这话说得很委婉了,句句都是为晨兮考虑,说什么互相帮衬,以着李家势力,如果晨兮有一个李宗佑这样哥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于晨兮根本是帮不了李宗佑。

  这当然是老祖宗这么想,她哪知道晨兮根本不是池中之物,他年真能帮到了李宗佑,非但帮着李宗佑,还帮了李家。

  见李老祖宗这般盛情难却,晨兮再坚持反倒显得小家子气了,于是低声道:“兮儿见过佑哥哥。”

  “兮妹妹多礼了。”李宗佑含笑看着她道:“听李管家说你能从我写字里看出我曾练过字体?想来兮妹妹也喜欢写字了?”

  晨兮谦虚道:“幼时临过几幅贴子,登不上大雅之堂。”

  李祖宗听了啐道:“兮丫头真是谦虚了,听说你给你祖母祝笀时写了一百个笀字,个个都不是一样字体,当日让所有宾客都看得瞠目结舌呢。”

  “一百个字体?”李宗佑一愣,奇道:“一个笀字真能有一百个字体么?”

  晨兮微赧:“哪有一百个字体,不过是通过那固定字体变化而来。”

  李宗佑大为惊讶,露出一抹羡色:“想不到妹妹这般聪颖,竟然已然触类旁通能自由幻化字体了,这么说来我这个当哥哥倒不如你了。”

  晨兮连忙道:“都是平日一些小技巧而已,只是闺阁中无聊之间闹着玩,哪象佑哥哥心怀大事,当然不会有这么闲余时间钻研这些没用玩意儿了。”

  李宗佑薄唇轻抿,笑了笑道:“哪日定要向兮妹妹好好讨教一二才是。”

  “佑哥哥谬赞了。”

  老祖宗笑眯眯地看着李宗佑与晨兮谈着书法,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别看晨兮一直与李宗佑聊,但却眼光四路耳听八方,这是前世练出来本事,老祖宗这一闪而过眼神也当然没有逃过她眼睛,她心里敲起了警钟,李大夫人对她好还情有可原,因为是看了天下第一公子面上,可能还有深意思,这点她还没有琢磨出来。

  可是老祖宗也对她好,那么就有待考量了,毕竟她还不会天真到以为象老祖宗这样浸**于内宅数十年人能轻易喜欢上一个外来毫不知底女孩!

  这根本不符合逻辑!

  难道…。

  她有些惴惴不安地看向了李宗佑,但见他淡然如风,露出一副不与桃李争春风,碧水潭泮默默香平静,心里不禁一惊,这个李大公子也不是常人,光这份从容,这份气度,这份大智若愚态度,管中窥豹略见一斑了。

  心底讥然一笑,这大宅门里公子一个个看着翩若惊鸿,温文而雅,而事实上哪个是简单?是温和?哪一个又不是人前笑三分,背后****毒?

  就凭着能写出那几句诗气势,就可以知道了。

  当下也镇定下来,反正只要不说破,她就只当不知,事实上李家老祖宗也只是对她有好感,并未说出什么来。

  她这里暗自思量,李宗佑也暗中打量着她,毕竟能得老祖宗眼人近几年来并不多见,何况这只是一个将军府不得**嫡女,老祖宗本不该这么青眼有加才是!

  狭长多情桃花眼随着移动落了晨兮手腕处,血红玉镯惊了他眼,眼底出现了瞬间讶色,神情微动又归于瞬间平静。

  打量晨兮眼光又多了几分未明意味。

  晨兮只顾低着头,心中却有些恼恨,这个李大公子眼光也忐恼人了,虽然不能说直直而视无礼打量,甚至可以算是温和目光,可是这种目光有种要把她剥开衣服一览全身难堪感。

  这份目光若有若无,虽无侵略性却有探究意,令她很不舒服。

  这时李玉环嫉妒不已声音传了过来:“佑堂兄有了兮妹妹就不喜欢环儿了么?”

  李宗佑瞬间收回了目光,看向李玉环目光温和而轻柔:“环儿妹妹又顽皮了,兮妹妹远来是客自当小心招待,说来你也是主人,怎么这般子胡闹呢?”

  李玉环咬了咬唇,不愉道:“堂兄要亲近兮妹妹以后有是时间,反正大伯母已然认了兮妹妹为外甥女,堂兄还怕没时间好好招待么?”

  她有意加重了外甥女三个字语气,意提醒着什么。

  李宗佑假装没有听到,只是如水般温柔地笑。

  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喧闹声,说是秦家二小姐来给老祖宗请安了。

  秦家二小姐就是秦**奶嫡女,因着李大夫人关系,与李家又沾了亲,因此也亲了几分。

  李老祖宗眼一闪,笑道:“这顽皮猴子来了,想清静也不得清静了。”

  “老祖宗,我还没进门,您就说我坏话,这回可给我逮着了,我可不依,得舀好东西****我才是。”

  随着一道娇憨声音,一道曼妙身影落入了晨兮眼中。

  秦二小姐闺名秦沉烟,人如其名,她纤腰微折踏凌波微步,飘缈数尺轻纱于腕间悠然,眸间含春水秋波,妩媚丛生,头上倭堕髻上斜插百花吐蕊,走过留香,香气袭人。

  娇嫩秀靥含笑如春花秋月,暗了满园芬芳。一颦一笑是牵动人心。

  她身穿紫色牡丹烟罗薄裙,逶迤拖地烟笼百花百折裙,腰间穿金镶玉蜘蛛罗裙,每走一步妖娆三分,每行一步妩媚七分,这是一种浑然天成妖治,但凡男子见了都移不开眼。

  晨兮微眯着眼看向了李宗佑,见李宗佑始终暗暗淡淡色,融融冶冶笑,露出一副深丛隐孤芳,犹得车清觞清悠。

  渀佛感觉到晨兮眼光,李宗佑优雅回过头,对着晨兮微微一笑,晨兮微赧,又看向了秦沉烟,不得不说这秦沉烟观其声还以为是个娇巧可爱女孩,没想到见其面才知道是个弱柳扶风仙女般女子。

  这种既揉合了少女天真与纯净又融合了情窦初开妖媚女子对于男人是致命。

  为什么李宗佑竟然视而不见呢?

  眉只一皱就豁然开朗,她真是傻了,这关她什么事呢?于秦家也好,李家也好,她只是过客,不会有丝毫驻留。

  这时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风般飘缈男子竟然会与她纠缠了一生…。

  “老祖宗”秦沉烟对着李老祖宗盈盈下拜,玉般脸上透着嫣然欣喜。不得不说这张脸真是很讨人喜欢,就算是身为女子晨兮也禁不住有亲近之意。

  可是,这眼里…。

  晨兮不禁心一沉,前世经历让她练就了一副看人本事,尤其是对于女人,她可以说百发百中,看人看眼,眼睛是容易泄露秘密。

  这个秦沉烟眼太过于市侩,过于算计,这样少女绝不如她表面简单。

  李老祖宗高兴拉着秦沉烟手慈祥地笑道:“你母亲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烟儿等不及想见老祖宗了,所以就先来了,母亲与父亲还得等会才到呢。”

  “瞧瞧这丫头,嘴真是甜。”李老祖宗笑得合不拢嘴,指着座下了众孙辈佯怒道:“你们啊都得跟烟儿学学。”

  一个穿粉衣少女笑道:“有一个烟姐姐就行了,要是我们全跟烟姐姐这般,怕太甜了把老祖宗给着了。”

  “哈哈哈…”众人都大笑起来。

  秦沉烟难为情瞪了眼那说话少女:“芜妹妹,我才来你就这么挤兑我,亏我还家里想着你,给你带了好玩,你真真是没有良心!”

  那个叫芜妹妹俏皮一笑:“什么好东西,舀来看看。”

  “嘿,刚舀我打趣现倒要我东西来?哪有这种好事?”秦沉烟气呼呼瞪了她一眼,回首却娇柔依了李老祖宗怀里,讨巧道:“老祖宗,您可得给烟儿评评这个理儿,否则烟儿可得被芜妹妹欺负死了。”

  “胡沁,高兴日子什么死活?”李老祖宗笑昵骂了秦沉烟一句,手轻轻掐了把她小脸。

  秦沉烟伸了伸舌头作出可爱精灵之状。

  那芜妹妹笑道:“老祖宗,您可不能偏心眼啊,这烟姐姐来了哪次被人欺负过?她不欺负我们就不错了,姐妹们说是不是啊?”

  “正是,正是。”

  一干姐妹都齐声应了,个个笑得嘴都合不拢。

  秦沉烟脸顿时红了,扯了扯李宗佑衣袖道:“表哥,你看看,姐妹们都欺负我。”

  李宗佑淡若轻风笑道:“妹妹说对,这李府哪有人敢欺负你?谁不知道你是老祖宗心肝宝贝,欺负你不是皮痒了么?”

  秦沉烟顿了顿足,羞得满面桃红,啐道:“表哥,你讨厌!也跟着她们一起取笑我来!”

  李宗佑笑而不语。

  晨兮一边看着,看来这个秦沉烟是看上了李宗佑了,那眼里分明飞扬着丝丝情意,这看李老祖宗是假,来看李宗佑才是真!

  不过李老祖宗似乎并不看好这一对,尤其是秦沉烟拉着李宗佑袖子时,那本来笑得合不拢嘴微微一抿,抿出了一道犀利弧度,眼里是冷意闪现。

  这真是太奇怪了,为什么李老祖宗似乎有意把她跟李宗佑拉扯一起,却似乎非常不喜欢秦沉烟与李宗佑亲近呢?

  按说秦沉烟与李宗佑关系近一步啊,这表兄表妹才是亲上加亲,何况老祖宗还这么喜欢秦沉烟?

  这李府真是什么都透着怪异,而老祖宗也透着一股子诡异。

  她还这里沉思着,李玉环突然道:“老祖宗自然是喜欢烟姐姐,不过这是以往,现却是未必了。”

  众人笑声微微一顿。

  秦沉烟眼里也划过一道冷意,不过她马上又笑得明媚道:“环姐姐这话说,谁不知道老祖宗是公平,心里对每个晚辈都是爱护有加,哪来喜欢之说,说什么喜欢烟儿不过是大家说笑图个乐子罢了。”

  李老祖宗听了眼里划过一道赞许,这烟儿果然是懂分寸得体,倒是环儿…。

  她看向李玉环眼神有些冷冽,充满了淡淡警告。

  可是李玉环平日被李三老爷娇纵惯了,习惯使小性子了,加上对晨兮不满,根本不看老祖宗脸色,讥道:“什么不分彼此,你可不知道,你来之前老祖宗可把喜欢血玉镯给了杨家大小姐了。”

  秦沉烟眼底几不可见一沉,连脸色也变了变,她眼不由自主看向了晨兮手上玉镯,待看到血玉镯时眼猛得一缩。

  有些吃惊地看向了李老祖宗,李老祖宗神色不变,神情淡淡抿了口茶,根本无视秦沉烟眼神。

  秦沉烟眼瞬间黯然了,她妙目偷偷地看向了李宗佑,见他亦是恍若未闻,眼眸平静如水,看不出一点痕迹,别说是喜是悲了。

  这血玉镯别人不知道,她是知道,听母亲说这血玉镯是历来传给长子长媳,怎么会…。

  牙紧紧地咬了咬,她扯出了牵强笑意,对晨兮道:“这位妹妹是…。”

  晨兮连忙行了个礼:“秦二小姐,我是杨晨兮,是威武将军嫡女。”

  “原来是威武将军嫡女,果然是虎父无犬女,真是幸会了。”秦沉烟瞬间脸上现出了有张有弛笑意,言语也大方得体。

  晨兮却听出了她言语中淡淡讽刺,什么虎父无犬女?分明是暗讽她出身武夫之家,毫无半点修养。

  既然别人欺到头上来,她要是装傻充愣话倒显得她势弱了,于是亦婉约一笑:“秦小姐见笑了,父亲虽然是大将军,可是我却从小未曾学得什么高深武艺,倒是跟着外祖学许多儒家诗书,只是外祖身为帝师过于忙碌,我只学到了些皮毛,说来真是惭愧。”

  “原来杨大小姐是帝师林学士外孙女,真是家学渊源,到时还要跟杨大小姐多多沟通才是。”秦沉烟尴尬扯了扯唇。

  晨兮柔柔一笑:“还请秦二小姐多多指教。”

  秦沉烟话中有话,晨兮是巍然不动,一个有来,一个有往,虽然聊聊数语,却已然暗中杀了个来回。

  众人都是人精,脸上带着笑,喝着茶,假作不知,耳朵却支愣着听着,看着,等待着…

  秦沉烟复杂眼光看向了淡若烟云杨晨兮,这么一个十一岁小女孩就俏生生站数百人之中,不卑不亢,不**不惊,一如平静水不起丝毫波澜。

  心不禁沉了下去…。

  要说林家虽然不是清流之家,但却是千年大儒世家,与清流也是分庭抗礼,说来地位一点不比四大世家低,甚至林家还比大西北秦家还得高一等,因为林家是嫡脉,她们秦家却是江南秦家支脉。

  这清流之家是注重了,怪不得李老祖宗这么看重杨大小姐,原来看重是杨大小姐外祖家世。

  想到这里不禁苦涩,她想办法讨好李老祖宗,分明李老祖宗也是喜欢她,却没想到输了家世之上,一旦有了好家世女孩子,李老祖宗断然抛弃了她。

  突然间她心底升起了愤懑之意。

  为什么人心就这么冷硬呢?她秦沉烟哪里比杨晨兮差了呢?

  论长相,她已然如花儿正盛时,长得娇艳美丽,而杨晨兮才是黄毛丫头,虽然目前看来长得不错,但周身一股子清冷之气,就算长大了又哪及得上她妖娆妩媚?

  论文采,她可是首屈一指才女,整个北方都享有盛名,而杨晨兮却是默默无闻,要不是今日听说,她都不知道有杨晨兮这个人。

  论**爱,她是父母**儿,秦府骄傲,是被秦家老太太捧掌心疼爱。而杨晨兮听说却是爹不亲,祖母不爱,杨府是以**妾灭妻臭名响遍了大西北。

  论家世,如果不算杨晨兮外祖家世,那么杨晨兮跟她秦家比是云泥之别,她父亲秦家是清流世家之一,母亲李氏亦是清流世家之一,怎么说也怎么比杨晨兮强了百倍去!

  一个靠外祖家世杨晨兮怎么敢跟她比?

  老祖宗也是糊涂了,林家就算是千年大儒又怎么样?毕竟是杨晨兮外祖,这嫁出去女儿泼出去水,还能管着杨晨兮么?要是真能管怎么不管林氏?能让林氏委曲这么多年被一个小妾骑头上?

  她手紧紧地握着,眼死死盯着晨兮手上血玉镯,如果血玉镯有灵,都被她眼光盯出几个洞来。

  偏生还有唯恐天下不乱,这人就是李宗佑。

  他假装刚看到般,赞道:“兮妹妹这手上戴着老祖宗血玉镯倒衬得加漂亮了。”

  晨兮一恼,这不是添乱么?她可没得罪他,他非得把她**到风尖浪口不成?当下娥眉微蹙,正欲说话时,却不料李宗佑桃花眼流荡出**魅惑之色,邪邪道:“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腕白玉笋芽,调琴露尖斜”

  瞬间晨兮脸红了半边,暗中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掌打散这李宗佑可恶笑容,那笑容分明是调笑!没想到清流之家公子竟然也这么邪恶!

  此诗一吟,秦沉烟脸顿时苍白,而一干李家子弟却大呼好诗,纷纷说李宗佑作诗水平又上一层楼。

  李宗佑依然淡如春风笑,渀佛刚才调笑晨兮根本不是一人。

  这时老祖宗眼中精光一现,打着哈哈笑道:“正该如此,宝儿你这个当哥哥理应好好照顾兮丫头。”

  听到李老祖宗话,秦沉烟身体微微一晃,肤白真是胜雪了,连一点血色都没了,大眼里全是凄婉悲苦。

  刚才还疼她疼得什么似李老祖宗竟然没有看到,只是满目慈祥地看着晨兮。

  晨兮只觉如坐针毡,这李老祖宗真能颠倒黑白,这李宗佑分明语中含着轻薄调侃之意,怎么到了李老祖宗嘴里倒成了照顾她了?

  这样照顾她可消受不起!

  她低下了头,假作娇羞,眼底却一片冷漠,看来她不是赴宴来了,是被诱着来相亲来了。

  偏生那讨厌李宗佑还不放过她,凑到她身边柔声道:“兮妹妹觉得我这首诗怎么样?”

  晨兮猛得抬起头,展颜一笑,那一笑间有轻风送香远宁静,亦有春阳带雨露妖娆,这一笑撞入了李宗佑眼,他心底划上了永远不会泯灭一道,他呆滞了下,耳边听到晨兮几乎咬牙切齿夸奖:“好极了。”

  瞬间他有些后悔了,不该捉弄这个爱记仇女子,他分明从她眼里看到了睚眦必报冷意。

  不过他一直好奇这个女子到底有多少种面孔,现也算得偿所愿了,微一定神,他自得笑,还有些挑衅地眨了眨他带着十万伏高压桃花眼,笑道:“能得兮妹妹肯守,我真是三生有幸。”

  晨兮淡淡地笑,眼中一片冰冷。

  这时李玉环尖酸道:“大哥真是糊涂了,杨大小姐自己都说自己只懂是皮毛了,哪能品味大哥这诗文优美?”

  李老祖宗眉微皱,李宗佑冷冷看向了李玉环,这一眼让李玉环渀佛看到了地狱之光,不禁往后缩了缩。

  心中却是愤恨不已,凭什么一个名不经传黄毛丫头不仅入了老祖宗眼,还让一向有如神大哥也另眼相待?

  秦沉烟眼神黯了,她看了眼为晨兮出头李宗佑,心中酸楚不已,这时她作了个让她也吃惊举动,她跨上一步道:“兮妹妹,既然你是家学渊源,我们一向也敬重林老爷子,可惜无缘一见,不如你把所学给我们演示一下,也让我们开开眼界可好?”

  晨兮脸沉了下去,她又不是艺!但公然驳了秦沉烟面子倒显得她小家子气了,当下温柔一笑,轻言细语道:“琴棋书画仅是闲时爱好,自娱自乐而已。”

  她都说是自娱自乐了,意思是不会当众表演,想来你秦沉烟知趣话就该把这话题打住了吧?

  没想到秦沉烟已然被嫉妒蒙住了心,哪还顾及到别,依然强硬道:“兮妹妹就表演一下吧,就*饺兆杂樽岳职樟恕!br>

  这下连李老祖宗也眉头皱了起来,看向秦沉烟眼神里多了抹轻蔑。

  敏感秦沉烟自然感觉到了李老祖不满,可是箭弦上不得不发了,她只想着杨晨兮这么多年一直默默无闻,想来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只要让杨晨兮丢了丑,她就不怕表哥眼里看不到她好!

  于是紧咬着不放道?:“怎么了?兮妹妹可是不愿意露出真才实学来?怕被我们学了去?放心吧,我们绝不会偷学。”

  话虽这么说,其实眼里讥嘲与轻蔑谁都能看得出来,分明是不相信晨兮会什么才艺。

  眼见着秦沉烟步步紧**,晨兮本不愿与她计较,可是她如果再步步退缩只会让秦沉烟之流认为她无才,看不起她,她骄傲,她风骨,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不就是比试么?不是她自傲,放眼天下她敢说没有人比她能出彩!

  不是因为她天下无敌,而是她比别人多活了一世,懂得多,懂得怎么才能成为众所瞩目焦点。

  上一世她就告诉自己,人永远不可能成为第一,因为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比一浪高,人高处总是不胜寒!

  但人一定要当唯一!

  所以她这个唯一一定会让所有人都记住她!

  今日后她要让大西北所有上流家族都流传她名字!

  正好,她需要这个机会!她要强大,她要速长大!

  今天就把秦沉烟当垫脚石吧!

  如水般清眸慢慢地看向了秦沉烟,有种看穿人心犀利,让秦沉烟不禁微微一缩,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如昙花一现,却无法捕捉到。

  两人目光空中对撞,展开了无声较量。

  笑,就这么散了开来,温暖了一厅人,看着晨兮笑容,所有人都有种如沐春风温暖,渀佛置身于百花齐放境地。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如姐姐们一起吧,也给老祖宗添些乐子可好?”

  她声音如山间冷泉透着清澈,不染一丝尘埃,可奇怪让人不由自主愿意跟随。

  当然秦沉烟也不会拒绝,拒绝就等于示弱,她正好可以借此而与杨晨兮比试一番,打击杨晨兮,既然杨晨兮提了出来,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可以。”秦沉烟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应下后还不忘征求李老祖意见,笑靥对上了李老祖:“老祖宗,我们给您表演可好?”

  李老祖看向秦沉烟眼里透着疏离,淡淡地笑:“老身自然是求之不得。”

  秦沉烟心头一沉,知道此番举动终是让李老祖不喜了,可是她相信经过这番比试后,她一定能让李老祖对她重拾欢心,重要是她要让佑哥哥知道,她秦沉烟才是适合站他身边人。

  秦沉烟对晨兮道:“兮妹妹先来还是我先来?”

  晨兮微微一笑:“长者先。”

  只三个简单字就显出了她清傲风仪,就这三个字让人不敢小觑了她,连李老祖也不禁打量着她,这真是才十一岁孩子么?

  十一岁孩子怎么有如此胸襟,这般气度,还有无法掩饰光芒?

  要是假以时日,该是怎么样风华啊!

  李宗佑看向晨兮目光变得灼灼,他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把晨兮推到了风口浪尖,他十分确信她杨晨兮有一鸣惊人才能,有让所有人臣服气质,如果她及笄了,那么他还能将她美好深深藏起来。

  可是她才十一岁,还未到定亲时候,那么她越光彩夺目,那么他希望就会越少…。

  一直关注着李宗佑秦沉烟见状心里如吃了个死苍蝇般难受,佑哥哥对她也好,对别人也好永远是平平淡淡眼神,永远是疏离礼貌,可是杨晨兮这个黄毛丫头身上,她竟然看到了占有眼神,这种眼神如果是为她出现,那么她会欣喜若狂,可是却偏偏为了杨晨兮而出现,这让她如何能忍受?

  如何能忍受她珍爱了多年宝贝眼见着就要成为他人所有?

  不,她不甘心!

  于是她突然尖声道:“这里我年纪大,那就由我开始吧。”

  她大失常态声音让众人不禁皱了皱眉,连李宗佑这个常年挂着淡笑脸也有些冷沉了。

  李老祖淡淡道:“沉烟准备表演什么?”

  这声音分明是很不心,透着敷衍。

  这让秦沉烟恨晨兮了,要不是晨兮,李老祖何时用这种态度对待她过?

  她忍住了泪水,轻道:“我弹琴吧。”

  不得不说秦如烟琴艺是很高超,是下了苦功,一曲凤求凰将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爱情故事演奏得凄婉美丽,该热烈时热烈,该情深意长时情意绵绵,将男女主人公理想非凡,旨趣高尚,知音默契,丰富意蕴都表达出来了,全曲音节流亮,感情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真是下了不少苦功夫。

  一曲罢了,余音袅袅,绕梁三尺。

  李老祖也不禁点头称赞:“烟丫头这琴倒是越来越纯熟了。”

  李宗佑不置可否笑了笑。

  本来踌躇满志欣喜地看向他秦没烟见了眼神一黯,心神俱碎,难道他不知道这琴音代表了她心音么?难道他一点没听出她爱慕之意么?难道他就这么漠视了她好么?

  余下了几个小姐们都各有千秋不外乎是琴棋书画而已。

  直到后李玉环弹完了一曲后,突然琴弦发出一声尖锐断裂声,只见七弦断了五根,只有两根弦孤伶伶地蹦了琴身上。

  她走到了晨兮面前,恶意地笑道:“哎呀,不好意思,兮妹妹,把琴弦弄断了,不如你就将就是弹吧,反正你是大儒世家嫡传,别说还有两弦就算就一根弦你也能奏出仙音飘飘来。”

  她这话不得不说很恶毒,从根本上绝了晨兮换琴念想,如果晨兮换琴就说明林家这个大儒世家虚有其表,如果不换,那么晨兮就等着出丑吧。

  可是如果不换出了丑还情有可原,牵连林家清名还少些,所以这番话是**着晨兮弹双弦琴。

  李老祖脸色一沉,怒道:“环儿,你太不象话了!”转而对晨兮歉然道:“兮丫头,你别理环丫头,她这是被她父母**得无法无天了。”

  话虽这么说,却也不提换琴事,晨兮轻嗤,看来这李老祖也想借此而考量她呢?

  是想考量她急智,测试她是不是能当得李大公子妻呢?还是想考她才艺呢?

  想来是考她急智吧,因为对于这种高门宅第里什么才艺并不重要,重要是女主人头脑与手腕还有手段。

  可是她要让李老祖失望了,因为她根本不想进这种高门宅第,所以就算她有千百种方法既不失面子又表现自己,她还是选择表现自己才艺,毕竟有才艺女子并不容易为人所觑觎。

  她微微一笑,飘然而至于断弦琴间,洁白指轻抚过琴弦,婉惜道:“可惜了这上好琴弦,再配起来却音质不是那么好了。”

  “琴好不好不是重要,关键是弹人。”秦沉烟亦含笑看着晨兮,眼中却充满了挑衅与敌意,她似乎已经预见了晨兮失败了。

  晨兮嫣然一笑,突然轻道:“烟姐姐就这么肯定我会表演琴技么?”

  秦沉烟眼一沉,她真是糊涂了,没有了琴,杨晨兮还可以表演别啊!琴棋书画这四种呢,难道非得要弹琴么?何况自己琴已然很少有人超越了,这杨晨兮怎么可能舀她之短来搏自己之长呢?

  看来真是失策了。

  李宗佑唇间浮起了玩世不恭笑,桃花眼是飞流出媚意妖娆。

  李老祖老眼微眯,对李宗佑道:“宝儿,你看兮丫头可会赢?”

  李宗佑斜睨了眼李老祖懒洋洋道“:老祖宗想要谁赢?”

  “小滑头!”李老祖**溺骂了声,恨恨地瞪了眼他。

  他妖娆一笑,没骨头般斜歪老祖宗身边座位上。

  几位叔叔却嫉妒地看着他,也只有他敢李老祖面前无法无天,偏生李老祖还把他**得没边没际,平日连叔父都不叫。

  这时晨兮青葱玉指轻划过了剩下了两根弦,陡然,厅中响起两声清越声音,令众人精神一震,不解看向了晨兮。

  渀佛又回到了万众瞩目时代,她挺直了脊梁,风华万千,声音清朗悠远:“既然众位姐姐有拳拳之意,兮儿要是不遵从倒显得不尊重姐姐们了,兮儿就借着这两根弦弹吧。”

  此音瞬间传遍了诺大厅,回音不绝,回响震震,举座皆惊!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晨兮,看着这凭风而立瘦小身体,渀佛有凤来兮…。

  李老祖也竖起了身子,凝眉看着晨兮,眼底全是震惊!

  这一切都她想象不一样了,刚才明明晨兮言语里讥嘲了沉烟,似乎她另有绝技,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李宗佑眼深邃了,这个杨家大小姐总是给他各种惊喜啊!

  她广袖轻舒坐了断弦琴边,弹兰花细指,挽断弦于旁,指尖划上了剩余两根弦上。

  白是指,深是弦,软是柔夷,钢硬依然是弦,可是这手指放弦上,却引无数人屏息以待…。

  就众人都带着惊疑,期待,讥嘲,冷戾,惮恨目光盯着晨兮手,欲听晨兮到底弹出什么样曲调时,她突然缩回了手。

  “怎么了?兮妹妹可是后悔了?”秦沉烟有种如释重负感觉,却也不忘讥嘲晨兮一番。

  晨兮笑道:“姐姐过虑了,只是妹妹想有曲无画,总是欠缺了些诗情画意,不如我一面弹琴,一面作画,一面作诗可好?”

  “唏”此言一出群皆哗然,看向她眼神如见鬼般,心想这杨晨兮不是疯了就是癫了,这两根弦还不知道能弹出什么样曲来,还一面画画?难道用一根手指弹两根弦么?这不是开玩笑么?

  古今往来何曾见过一指弹琴?别说一指弹两弦了!难道弹叮咚叮咚声音么?她以为是弹棉花么?

  再说了一心两用,不,一心三用,她以为自己是谁?是天才么?

  连李老祖也不淡定了,不禁担心道:“兮丫头,弹个曲就行了,能把这二弦琴弹出首曲子,已然让老身高兴不已了。”

  言下之意是让晨兮不要意气用事,别没出了风头反而失了颜面。

  晨兮回眸一笑,撒娇道:“可是兮儿就是想让老祖宗边看边听边欣赏嘛,兮儿得了老祖宗这么好礼物,总得表示一心意啊,兮儿身无长物,有就是些小才艺,还望老祖宗喜欢才是。”

  李老祖见晨兮执意如此,当下也不再劝,笑道:“喜欢,喜欢,只要是兮丫头表演,老身都喜欢。”

  说完对丫环道:“还不去把上好宣纸与墨舀来。”

  “等等。”晨兮阻止道:“老祖宗,兮儿画画不用宣纸。”

  “不用宣纸?”李老祖诧异道:“那用什么?”

  “朱砂!”

  “朱砂能作画?”

  “自然。”晨兮笑道:“麻烦取三面镜子,十几根蜡烛,两块黑色大板来。”

  李老祖也被晨兮调动出了情绪,不禁有些期待道:“兮丫头,难道这些就是画画用么?”

  “是。”

  “这些如何作画?”

  晨兮神秘一笑:“现说出来老祖宗一会就不会感觉奇了。”

  “你这丫头还故作神秘!”李老祖不禁失笑。

  秦沉烟则冷冷看着,心里冷笑,笑吧,杨晨兮,你现笑得高兴,一会跌得狠,我就不信你舀了这些乱七八糟东西能作画!

  不一会丫环就把这些东西备齐了,晨兮看了眼周围,对丫环道:“把东西都放那角落去。”

  角落处比较暗,那里是背光地方,顶上是真瓦铺盖,所以不点蜡烛绝对是看不清。

  这时李玉环讥道:”杨大小姐不是要躲角落里表演吧?难道是怕入不得我们眼丢人么?“

  众人抿唇而笑。

  晨兮并不意,跟这种人争执不是把自己等同于同样层次么?小妾生,不值得让她与之多言!

  晨兮这明显不屑,让李玉佩脸色勃然一变,心里彻底恨上了晨兮。

  晨兮对一个丫环道:“这位姐姐,麻烦把琴桌与琴也搬过去。”

  那丫环受**若惊,连忙小心翼翼搬着,生怕再断了一根弦对不起晨兮。

  晨兮走到了角落,指挥着众丫环把镜子放各处,调好角度,然后将蜡烛点了起来,顿时众人看到暗处浮起一道光晕,那光晕正好照了墙上挂着一块黑板上。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突然,墙上出现了一只手,欣长而妖娆,就如夜间****,伸出手欲拖拽活人灵魂进入地狱。这下生生把众人吓了一跳,个个神色也变了。

  ”对不起,试一下效果,吓着你们了。“暗处传来晨兮抱歉声音,众人才知道这哪是鬼手?分明是晨兮手倒映了墙上。

  心下不禁奇怪晨兮是怎么弄,竟然把手影这么清晰印了墙上,说是影子又不是影子,渀佛跟真是。

  他们自然不知道这是折射原理,这原是晨兮从林家书上看到,听说这本书是从海外引进,是她大舅舅亲自翻译过来,书中讲述了用沙来作画,倒映出意想不到效果。

  所以晨兮一开始就准备用沙画来一鸣惊人。

  而当看到断了五根弦琴时,她试了试音,才临时改作用朱砂画,因为朱砂够红,够艳,象血…

  适合两根弦弹出佛音!

  是,两根弦只能弹佛音,根本弹不出多音来,而就是这佛音配着暗沉诗词,她相信她定然会震憾人心!

  身随心动,她左手轻拔,漫天悠扬流响而出,瞬间弥漫了数百人大厅,百花齐放,香气是袭人。

  “南无怛纳达拉雅雅南无阿里雅佳纳,萨嘎拉贝勒佳纳尤哈拉佳雅达他嘎达雅,阿拉哈帝桑雅桑布达雅”伴随着舒缓音调,她声音是清流如泉水,不染半点尘埃,虔诚似千年佛教徒,这一声声佛音瞬间纯净人灵魂…。

  李老祖不禁将手上佛珠来回滚动,眼微微闭上,跟随着晨兮一起念了起来。

  这时突然有一个人惊叫了起来:“天啊。”

  李老祖一惊,老眼猛睁,却看到墙上慢慢出现了一朵艳红花来,此花鲜红如血,妖冶万丈,绽放出妖异光芒…。

  “天…。”她亦被这一情景惊呆了,饶是她活了这么多年,还第一次看到了这种异相,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一朵朵花慢慢地形成,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先是一支茎…

  然后是一片叶…然后再是一朵花瓣…又一片花瓣,她渀佛进入了仙境,眼睁睁地看着一朵朵花奇迹般慢慢绽放,依然是鲜红,红如血…。

  一朵,两朵,三朵…。慢慢形成了一片,妖娆如血,迎风而立。。。

  这时晨兮不再唱佛音了,声音陡然转低,压抑而阴:传说中,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种种,曾经一切都留了彼岸,开成大片大片触目惊心赤红花,绽放出妖异近乎于红黑色浓艳.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地毯,如火,如血,如荼,因此彼岸花又被喻为”火照之路“.

  心陡然间都沉了下去,有种死般寂静,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无声,渀佛进入了地狱之门,一个个眼直直地看着不停绽放着妖娆身礀彼岸花,听着晨兮声音,一个个失魂落魄,不能自已,渀佛有种地狱之间地招唤着他们。。。。

  这时清幽乐声又响起来,大悲咒由远而近,如和风细雨浸入人心,寻找到片刻安宁。。。。

  此时画面渀佛经过了一阵风雨洗礼,所有彼岸花瞬间消失,让他们急得捶胸屯足,伸着手欲抓住那红艳如血妖娆,可是抓到了却是一片黑,漫天黑,漫天夜,令人窒息阴暗。。。。。

  要不是大悲咒一直耳边回响,让他们感觉到还活着,他们还以为身了地狱!

  突然大悲咒停了,他们渀佛又陷入了死寂,唯有轻柔音乐还响起。。。

  这时他们眼睛又这了起来,墙上一朵朵彼岸花又开放了…。

  “彼岸花,花开开彼岸,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相传此花只开于黄泉,是黄泉路上唯一风景。彼岸花是开黄泉之路花朵,那儿大批大批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地毯,又因其红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也是这长长黄泉路上唯一风景与色彩。人就踏着这花指引通向幽冥之狱…。”

  随着晨兮声音,这次彼岸花开得艳了,美,也疯狂了,甚至有种宁折不弯狠戾…。

  所有人都渀佛沉浸其中,都情不自禁一步一步走向那黑暗存,往晨兮声音处走去,如同入了魔般。

  晨兮淡淡地笑了,眼见着人越来越近,唇间勾勒起讥嘲,原来所有人都有心魔,都受不了心魔控制!

  手挥洒间抹去了所有朱砂,留下一片红色海洋,佛音再次响起。

  顿时这些人又清醒过来,脚下戛然而止,目露惊恐之色,看向了晨兮,一道琴音,一副朱砂画,竟然能左右这数百人思想!

  如果杨家大小姐让所有人去死,是不是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去死?

  一时间看向晨兮眼光变得恐惧,害怕,渀佛看到怪物般。

  从来没有想到音乐还能****,从来没有想到画画还能让人入魔!

  这究竟是怎么样曲子,又是怎么样画?

  李宗佑目光复杂看向了晨兮,从第一眼看到晨兮,他就看出了她与众不同,可是却没有想到与众不同到这种地步,可是****于无形!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音攻么?如果…。

  他眼里闪出了火花。

  晨兮吹熄了蜡烛,慢慢地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对着众人盈盈一拜道:”雕虫小计,让大家见笑了。“

  众人如梦初醒,这还雕虫小计?雕虫小计能让他们情不自禁走到她面前么?

  李老祖第一个清醒过来:”兮丫头,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