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兮还未来得及回答,李玉佩尖叫道:“杨晨兮!你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面使用妖术!”
“李小姐!”晨兮眼一沉,冷声道:“莫忘了祸从口出!这朗朗乾坤哪来妖术?难道你想说这数百人都被妖术所迷惑么?还是说你想让李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李老祖听了突然想到二十年前宫里一件秘事:当年太子也是现圣上登基前夜,宫里突然出现妖术,当时太子一怒之下,登基那日下令将所有被妖术迷惑人一律处死!
听说那一次菜市口天天砍头,砍得刽子手手都软了,听说浸入菜市口地上血洗了一个月都没有洗干净,甚至数年后每当下雨,都能从土里慢慢浸出淡淡血丝来,风中弥漫出血腥味道。(.l.)
从此妖术就成了禁忌。
想到这里李老祖身体一凛,怒道:“孽障,你胡说什么?难道你还想害死李家么?还不下去!”
“老祖宗…”李玉环委曲地看着李老祖,她才十五岁又怎么知道往事秘辛?她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李家老祖宗不喜欢自己这个嫡亲孙女,却喜欢一个外来妖女!
“还不下去?”李老祖眼睛一瞪,不耐烦扫过了李玉环。
一向受父母**爱李玉环哪受得了这样对待?当下也顾不得心底对李老祖畏惧了,大声道:“杨晨兮,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把老祖宗迷成了这样?”
这还得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个李玉环真是被**坏了!
李老祖气得浑身发抖,舀着龙头拐杖狠狠敲了敲地面对着自己三儿子怒吼道:“松儿,还不把你这孽女好好管教?她脑子不好使,你也不好使么?就由着她胡言乱语么?”
李三老爷吓得连忙跨上数步,拉着李玉环手就往后拖,一面拖一面喝道:“孽女,你疯了么?竟然惹得老祖宗生气?!”
“父亲!”李玉环不乐意了,拼命挣扎,不甘吼道:“明明是杨晨兮施展妖术迷惑了众人,凭什么还要骂我?”
“混帐!”李三老爷忍无可忍了,挥手给了李玉环一个巴掌。
“你…。你…打我?”李玉环不敢置信地看着一向疼她到骨子里李三老爷,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一巴掌。
李三老爷也是一时情急才下了狠手,打过之后,也僵了那里,心疼如绞,他伸出手欲抚上自己女儿脸:“环儿…。”
“不要碰我!”李玉环如被毒蛇咬般退了数步,眼狠狠射向了晨兮,对晨兮大吼道:“我恨你!”
说完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李老祖有些尴尬地对晨兮道:“兮丫头,玉环她太娇惯了,你别放心上。”
晨兮十分得体笑道:“李姐姐还小,兮儿不会放心上。”
李宗佑唇狠狠地抽了抽,这丫头真说得出口,叫李玉环姐姐,却说李玉环还小!她比李玉环小却大度,这不是讽刺李玉环上不得台面是什么?
李老祖也听出来弦外之音,脸皮不禁僵了僵,就算李玉环再不怎么样也毕竟是她孙女,被一个小辈当面说李玉环上不得台盘,李老祖心里还是不舒服。
不过这不是重要,重要是弄清楚刚才那表演到底是怎么回事。事出诡异让她不弄个明白心底不安。
她正想着如何开口,晨兮倒十分知趣道:“老祖宗一定十分好奇刚才发生事吧,其实说来很简单,就是胜了一个出其不意!”
“出其不意?”
“是啊,大家没想到二弦琴也能弹出曲来,没想到朱砂能画出画来,而且是通过这种方法画出来,这已然给了众人听觉视觉上震惊,当人神经受到紧崩时,我就恰巧弹奏了佛音,干净佛音洗涤了众人心灵,使人身心瞬间放松下来,渀佛进入了一种催眠状况,而正这时我刻意营造了一种紧张氛围,所以大家才会这么不由自主进入我所想要达到目。”
“原来是这样!”虽然晨兮说话有些地方让她不是太明白,但大概部分她还是听懂了,只是向来谨慎李老祖还是半信半疑。
李老神情全落入了晨兮眼里,她妙目看向了秦沉烟,眼微眯,挑衅她不怕,可是她讨厌玩阴!竟然让李玉环把弦断了五根,那么就别怪她以牙还牙了!
于是淡淡一笑道:“老祖宗要是不信,可是让她人依样画葫芦试一下,看看是不是这个原因。”
“好啊。”李老祖想也不想答应下来:“不过,让谁来呢?”
“这个当然是让咱们大西北第一才女秦姐姐啦”晨兮天真看向了秦沉烟:“以秦姐姐过目不忘本领,一定能比兮儿做好是不是?”
“…。”秦沉烟咬着牙不说话,脸色极其难堪,如果说弹佛音她还没问题,毕竟那几个音并不难,两根弦能弹出什么花样来?至于唱佛音,说那段话也不成问题,她确实有过目不忘了本事,可是画那朱砂画,那根本是不可能!
她之前看也没看过,别说是画了!
可是要让她当着众人面说自己不会,那不是堕了自己大西北第一才女身份么?这里数百人全是上流大家千金,难道她就当着众人面承认技不如人么?
不,她死也不要!
她期待眼光看向了李宗佑,这个她爱了几年男人,希望李宗佑能为她说上几句,那么她就坡下驴又有了面子又有了里子。
哪知道李宗佑却渀佛根本没有看到她求助眼神,依然笑容满面看着她,狭长桃花眼里异光流动,闪着波光鳞鳞,却让人根本无法探知他想什么。
她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这时晨兮又撒娇道:“姐姐,你就不要客气了,表演一下吧,这么简单东西怎么会难到你呢?”
李老祖也道:“是啊,烟儿,你就表演一下吧,左右大家闲着也是闲着。”
秦沉烟心一下凉了,她咬了咬牙豁出去道:“好,那我就献丑了。”
说完她如晨兮一般走入了暗中。
同样音乐响了起来,同样佛音也慢慢流泄,同样烛光暗中闪烁,照秦沉烟脸上却有种倩女幽魂感觉。
李老祖定了定神看了一会对晨兮道:“你说得不错,确实是环境氛围营造气氛,虽然是第二次看了,依然心情有些随着起伏。”
晨兮微微一笑,不得不说秦沉烟还是有几分才气,确实也是聪明,竟然这种短时间内学到了三分,只是很秦沉烟聪明可以,才气好也行,可是却不能得罪她!
这时秦如烟学着晨兮一把抓起了朱砂洒了黑板上,顿时墙上现出一片红色雾气,如血般喷了出来,把众人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倒退了数步。
秦沉烟见有效果了,心头一喜,开始握着砂按着毛笔画顺序画了起来,可是这是砂,那是墨,能是一回事么?画出东西不象花,倒象是一坨坨屎,红屎一堆。
“咦,这是什么啊?”
“一坨一坨…”
“还说秦沉烟是才女呢,怎么连个砂画也画不好?”
“就是啊,这杨大小姐听说从来没有才气,居然把砂画得这么好,看来传闻并不可信啊!”
“可不是,这被称为才女连个画也画不好,这个默默无闻却一鸣惊人!这真是太凌乱了。”
“是啊,杨大小姐画那花就跟活似,渀佛要吸人血,吸人灵魂,真是画活了!”
“这就叫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这砂画真好玩啊,一会咱们找杨大小姐学吧。”
“好啊,好啊,我正想着这么做呢!”
秦沉烟一边弹着,一边画着,她哪知道砂画是先铺砂,然后用手指浮砂上刮出造型,她只凭着自己有限知识反其道而行之,她能画出来才怪呢!
她本来就不知道怎么画砂画,听着远处窃窃私语冷嘲热讽,心里是乱了,手下画东西是不知所云了,渐渐,别说画了,连弹东西都弹得一塌糊涂,别说念词也念错了许多。
这下就如捅了马蜂窝了,秦沉烟被称为大西北第一才女,平日就比较高傲,得罪了不少千金小姐,加上人本性就是笑人无嫉人有,顿时有人就说开了:“天啊,这画得不好还情有可原,可以说是没学过。可是连弹得也这么难听就怪异了。”
“对啊,人家杨大小姐同样两根弦,那是弹得仙乐飘飘,我心都感觉变得纯粹了,可是这秦小姐怎么跟弹棉花似?太难听了。”
一个小姐捂着嘴笑道:“弹棉花还能弹出点棉花来,冬日还能取暖作用,这弹可除了伤了咱们耳朵没有别功用呢。”
“呵呵,可不是么?瞧瞧这诗念,什么过目不忘?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嘛,我都记全了,听听她这是背什么?”
“这人啊怕人比人,货啊怕货比货,这不比不知道,一比就知道
,秦大才女原来也是浪得虚名啊…。”
本来还是小声议论,没想到越往后越响了,简直可以说是旁若无人了。
李老祖宗也不禁尴尬,可偏生议论人都是一些名门千金,她也不好往深了说,只能轻咳几声以示警告。
可是这帮子小姐正谈得热火朝天,哪还顾得上李老祖宗?
饶是秦沉烟多年练成了喜怒不形于色功力,可是骨子里高傲却怎么也不能容忍这种污辱了,随着声音越来越多,她再也忍不住了,猛得扔下了琴,哇得一声哭着跑向了外面。
晨兮冷冷地看着她仓惶而去背影,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她不是观世音,做不到以德报怨,她只会以牙还牙!
感觉到一道炙热目光缠绕她脑后,她猛得回头,对上了李宗佑似笑非笑眼,眼里流光异彩,妖娆无限。
脸一下别了过去,微微红,这李大公子是什么意思?发花痴么?
李老祖倒是很高兴,毕竟解了她疑惑,至于秦沉烟丢了丢人她并不十分意,一来不是她孙女,二来她本来也没准备让秦沉烟嫁到李家来,平日里喜欢不过是两家交好面子上事罢了。
这时李大夫人走了过来,笑道:“老祖宗,宴会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老祖宗笑道:“好,开始吧,这玩了半天,大家也饿了,入席吧,免得她们回去说咱们李家不给吃饱饭。”
这一句话惹得众千金都笑了起来,脸也红了。
“宝儿,陪老身一起吃饭去。”李老祖慈爱招呼李宗佑。
李宗佑笑道:“不了,老祖宗,我还有些事没处理好,晚上我单独陪您。免得他们嫉妒您对我疼爱。”
“小顽皮猴子,明明不想陪老身,却编出些个理由来!”李老祖不掩眼中失望,不过还是**溺轻打了下李宗佑后脑门。
李宗佑笑了笑,行了个礼告辞了。
临走时对着晨兮意味深长一瞥。
一行人拥着李老祖走了。晨兮有意落后面,趁人少时走到了李大夫人身边,歉意道:“李大夫人,对不起,我似乎得罪了秦姐姐了。”
李大夫人若有深意地看了她半晌,叹了口气拍了拍她道:“别放心里,这孩子太过一帆风顺了,难得受点挫折也是好。”
“可是…”
“好了,别说了,这不怪你。”李大夫人拉着晨兮手亲切道:“别想这些有没了,跟我入席吧,今日你一定要吃好吃饱啊,免得回去你母亲怪我没有招待好你!”
“怎么会呢?李大夫人对我极好。”晨兮微赧。
“让你叫我姨,怎么又改了?”李大夫人嗔怒白了她一眼:“敢情是你心里没有我这个姨么?非要跟我这么生份?”
晨兮看向了李大夫人,见她眼里确实全是慈爱与亲切,心头微微奇怪,按理说她让秦沉烟出了丑,李大夫人该讨厌她才是,可是从李大夫人眼里根本找不到一点厌恶之意,甚至还是淡淡欣喜,那是真情流露,根本不是伪装,这让她太想不通了。
她只微一闪念就大方道:“那好,以后我就叫您姨了,就怕您嫌我烦。”
“怎么会?”李大夫人眼里闪着泪光,声音轻柔中带着**:“来,叫一声我听听。”
晨兮只微一迟疑就脆声声道:“姨。”
“哎。”李大夫人握紧了晨兮手,欣慰道:“真乖。”
说完一把把晨兮搂了怀里,那力量渀佛要将她揉入了身体里。
晨兮感觉很怪异,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跟人这种亲近过,即使是林氏也只是搂着她,没有这么激动过。
良久,李大夫人才稳定了情绪,手不落痕迹地抹去了眼中泪,笑道:“瞧我,难得有你这么机灵可爱女孩叫我姨,我都兴奋不知所以了。”
晨兮腼腆笑,心头疑惑却重了。
李大夫人手腕与心机还有能力,可不是一个容易动**。
李大夫人拉着晨兮往饭厅里走去。
李老祖身边坐着都是她喜欢媳妇及关系好夫人们,而小姐们又都坐一处,按着嫡庶区分开来,嫡女自发坐一桌,庶女又坐一桌,晨兮因着老祖宗喜欢和李大夫人安排,就坐离主桌不远处。
由于刚才一鸣惊人,加上她人又小,不会给这些千金小姐任何危机感,这些千金小姐倒都愿意跟她一起聊天,甚至还照顾着她。
一席饭倒是吃得很兴,可是她却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时一个丫环端了漱口水上来,一个个递了过去,当递到晨兮时,脚下一滑,满满一杯柠檬水全倒了晨兮身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丫环吓得跪了下去,眼里流露出恐惧。
晨兮看了那丫环一眼,扫过了腿侧一片湿晕,唇间勾起了讥嘲笑,来了,终于来了,只是没想到等来这种拙劣手段。这种前世都入不了她眼手段竟然又这么堂而皇之出现她面前了。
“好了,别磕了。”她淡淡地说了句,这种场合她要是不依不饶传了出去她就成了恶毒代名词了。幕后之人算计不错,她要是发火了就名誉受损,不过就算是不发火,后面也有后招等着她,那才是让她名誉扫地重重一击!
这时李大夫人也发现了她这里异状,十分关切走了过来,看到她湿一片衣服,心头一惊,关切道:“怎么回事?可曾烫着了?”
“没事,只是漱口水淋。”
李大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刀般眼神射向了那丫环,斥道:“还不请杨大小姐去焚香阁换件衣服?”
那丫环连忙对晨兮道:“杨大小姐请。”
李大夫人歉意道:“兮儿,这里事忙我一时走不开,你先随这丫环去换吧。”
“姨,您忙吧,兮儿没事。”
李大夫人拍了拍她肩,对那丫环警告道:“好生侍候着杨大小姐,再出什么差错小心剥了你皮!”
“是。”那丫环吓得一凛。
晨兮跟着丫环往焚香阁走去,她是第一次来哪知道焚香阁哪里?
不过她亦知道这丫环必不会带她往焚香阁去,不然不是白浇了她一身水么?那幕后人一定一边看着吧。
岔路上时,那丫环突然迟疑了,有些举棋不定。
晨兮倒不急着催促,假装道:“我有些累了,先坐一会。”说完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那丫环神情复杂看着她,眼中阴晴不定。
眼微眨,看向了旁处,渀佛欣赏着满园丽色。她知道这丫环是作思想斗争了,她主子交待她把自己骗到另一处,而李大夫人刚才警告却让她害怕了,所以她一时迟疑了。
晨兮倒是很惬意,夏天湿着也不难受,反正一会就干了,她不是那种娇气人。对她来说,看好戏引起她兴趣,她等……
不一会一阵急促脚步声传了过来,她眯了眯眼,透着明媚阳光,看到一个细碎人影越来越近,待走到近处,她哑然失笑,李玉环!
怪不得能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李玉环有些气急败坏走到了那丫环身边,怒道:“玉鹤,怎么回事?李府养着你是吃闲饭么?”
那个叫玉鹤丫环脸色一变,唇颤了颤,却并未说出话来。
晨兮懒懒地斜倚石椅上,唇间勾起邪魅笑,李玉环抬头之间与她**肆意神情对上,脸上一僵…。
没想到一个十一岁女孩竟然有种让她也炫目妖娆,柔若无骨,天生**,这四个字就是为杨晨兮量身!
眼顿时闪过一道狠毒之光,才十一岁就有如此风仪,长大了该是如何了得?既然这样就别怪她心狠了!她一定要毁了这份美好。
她不屑扫过了晨兮,对玉鹤寒声道:“还不带杨大小姐衣?别以为今日人多就可以怠慢客人。”
说完把头抬得高高,与晨兮擦身而过,鼻中还喷出一道鄙夷哼声。
晨兮眨了眨眼,看着她袅袅远去背影,不禁失笑,这李玉环真是太弱智了吧?明明是自己怠慢客人还说丫环怠慢?这样态度,就算有点脑子人都知道她不怀好意了,还能跟着丫环走?
她慢慢地站了起来,突然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李玉环连忙转过头来看个究竟,看到晨兮捂着脚渀佛很痛样子,她一下笑了,心里十分畅。
玉鹤倒是真急了,想到了李大夫人警告,连忙道:“杨大小姐怎么了?”
“我脚也象崴了,看来去不了焚香阁换衣服了,不如这样吧,你帮我去叫个大夫来。”
“这…。”玉鹤迟疑了。
李玉环一听急了,晨兮要不去焚香阁那她布置好怎么办?
于是也急急地走了回来,阴阳怪气:“杨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晨兮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不会看么?自然是脚崴了。
脸上却露出懊恼之色道:“脚崴了,麻烦李姐姐帮我找个大夫吧。”
李玉环眼珠一转道:“脚崴了自然要找大夫,只是你这衣服还湿着,如果被外男看去了总是失礼,不如你先去换衣服,我去让大夫随后就来,你看如何?”
“好是很好,不过我这脚恐怕不能走了。”
李玉环咬了咬牙道:“那这样吧,我与玉鹤一人一边扶着你,先去焚香阁换了衣服再说。”
“那有劳姐姐了。”
“没事。”李玉环皮笑肉不笑回了声。
两人架着晨兮往其中一条道走去,那道越走越深,越走越远…。
晨兮十分确定那不是焚香阁了,因为一般为了方便衣服弄脏换衣地方怎么可能离主宴地方这么远呢?这明摆着就是后院了。
她也不识破,反正李玉环就身边,她倒要看看这李玉环能出什么妖蛾子。
不一会到了一个偏静院子里,院子里发出一阵阵奇怪声音,那声音很轻,若有若无,可是晨兮却还是听出了那是男人压抑嘶吼还有粗喘…。
晨兮脸一沉,这李玉环真是太恶毒了,弄了个男人这屋里,而且那声音应该是吃了****!
要不是她前辈子见识太多,以她现年纪根本不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定会生生进了李玉环圈套。
“这是什么声音?”她假装害怕地问道。
李玉环眼中闪过一道狠毒之色,脸上却笑道:“没有声音啊,想来是你听错了,玉鹤你听到声音了么?”
玉鹤脸一白,连忙摇头道:“奴婢也没有听到。”
晨兮茫然道:“难道我听错了?”
“自然是你听错了。”李玉环不耐烦敷衍道:“进去换衣服吧,不然就晚了。”
晚了?晨兮讥嘲,是怕败坏她名誉晚了吧。
门吱呀一下打开了,本以为应该是个平常小院,没想到一打开却让她感觉眼睛一亮,小桥流水,花开一片,鱼儿轻游,倒是布置得很雅致。
应该不是下人住,看来李玉环也不是太没脑子,要是弄了个下人污了她,估计李老祖为了给她一个交待也得让李玉环不死也得扒层皮,但弄了个还算上得上台面人来,那就不一样了。
至多她吃了哑巴亏,嫁给这个男子,李玉环则跪个祠堂什么。
走过了庭院,来到了朱漆门前,门上一对虎扣正张着大嘴注视着三人。
一道白晰手握到了铜扣之上,轻轻推开了门,李玉环推开门后回头对着晨兮笑了起来。
晨兮站门外却不进去,李玉环连忙道:“好了,就是这里,杨大小姐自己进去吧。”
“嗯。”晨兮作出为难状道:“我脚疼一人怎么进去?”
李玉环挣扎了一下,咬了咬牙道:“好吧,我扶你进去。”
她眼底闪过一道狡诈,看来是想等晨兮跨进去后把晨兮推进去,然后趁机把门关上。
晨兮假作未发现,等李玉环一脚跨入里面后,她双手猛得用力将李玉环与玉鹤推了进去…。
“啊…”李玉环与玉鹤两人措不及防一下扑倒地,就她们还没回过神时,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两人对望一下后神情大变,猛得爬了起来,拼命拽着门,可是门却纹丝不动,门外传来晨兮清脆笑声:“李姐姐,我突然想起这衣服晒会太阳就干了,我就不换了,这大热天,屋外太热,你就先里面凉凉吧,等我衣服晒干了我就给你开门,好好享受吧,不要辜负了我好意噢。”
笑声如银铃般传了出去,而与她笑容相反是她眼,冷得如冰水,她眼正看着一对合上了虎头,当中被一根铜栓贯穿着……
她掉头而去,才走到门口时,传来李玉环与玉鹤尖叫声,还有男子急促粗喘声…。
“嘶拉”
那是衣服撕裂声音,她脚下一顿,眼底是寒意直冒,凝水成冰。
身后是女子歇斯底里哭喊声,哀号声,还有男子****吟哦声。
脸上现出厌恶之色,脚下加了步伐,推开大门她走了出去。
走出去她没有发现暗中转出一个男子,一袭白衣胜雪,风中飘逸如仙,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远去晨兮。
“主子。”身后一个黑衣人恭敬低着头。
白衣男子回过神来,幽冷眼看向了屋里,听到里面粗喘声音,冷笑道:“一会你也进去吧,免得浪费了,如果一时激动不起来,把桌上玉环准备好茶也喝了。”
他有意加重好茶两字声音。
黑衣人惊诧抬起头:“那是三老爷家小姐。”
白衣男子冷笑道:“即使是我侄女又如何?蠢货一个也就只能这个作用了。不必顾忌,就当我赏你们。”
“是!”
白衣男子冷酷勾了勾唇,眸底一片阴沉,转身而去。
晨兮刚走出门,就看到远处一袭粉红衣袂轻闪,瞬间消失无影无踪,唇慢慢勾起了玩味笑。
这秦沉烟果然是个冷血无情女人,李玉环也算是她闺中好友,是帮着她来算计自己,可是现李玉环受难了,秦沉烟竟然不思救人反而避之不及,真是心如蛇蝎。
看来李宗佑看不上她是对!
不过…。
想到李宗佑那狭长桃花眼,微一眨间流露出看似有情却是无情冷色,不禁自嘲一笑,李宗佑也非善类,她又这里多想个啥!
低头看了眼自己裙子,不得不说湿了裙真是不舒服,既然这样还是找到焚香阁去换了再说。
她按着原路返回了去,不久就看到了来往丫环,她随手拉住了一个丫环问道:“请问焚香阁哪里?”
那丫环被她这么客气态度惊了惊,连忙行了个礼才道:“小姐找焚香阁么?这可走错了。焚香阁那处呢。”
晨兮顺着她指尖看了过去,远过隐隐有一座阁楼,她不禁一惊,她竟然走错路了!
懊恼之余她不好意思道:“那可否麻烦姐姐带我过去。”
“小姐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这就带小姐前去。”
说完把手中事交待了边上丫环,引着晨兮往焚香阁走去。
这焚香阁看着远,没想到走起来却不远,一会就到了,那丫环推开了门,对晨兮笑道:“小姐,这就是焚香阁了,您往里面走去,到了阁内就有人会接待您,奴婢是三等丫环进不得阁内,还请小姐恕罪。”
“谢谢。”晨兮点了点头,跨进了院中。
那丫环敛了敛身子,退了下去,走了数步后,脸上现出了诡异笑。
晨兮看了看这院子,与别处院子倒是与众不同,别院子种都是些花啊草,没想到这院子里却是种着参天大树,树影摇曳,树荫斑驳,走下面一点不觉得热。
走了几步,她突然一僵,不对,这院子既然是给女眷们换衣,怎么连丫环都没有迎出来?
眼又看向了院门,刚才打开院门还敞开着,看来引她进来那人根本不怕她跑出去。
没想到秦沉烟真是费了心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只是这次真是花了大血本了,让这么多丫环她必经之路等着她,就是为了把她引到这里来。
风轻轻地吹了过来,引无数夏蝉叫得响了,渀佛呼唤着夏风清凉。
除了蝉鸣还是蝉呜,这个院子静得可怕,如果夜中堪称坟场。
没想到热闹李府还有这个闹中取静所。
她仰头望了望漆黑阁楼,那黑洞洞窗口一个个敞开着,也许里面站着一个人,正肆无忌惮俯视着她,审视着她,如狼巡视着他猎物般窥探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才不愿意惹火烧身。
毅然转身,往门口走去。
脚刚抬起,阁上传来阴冷声音:“既来之则安之,难道杨大小姐怕了么?”
心猛得一缩,她僵那里。
慢慢地转过身,眼底清澈如水,淡淡道:“孤男寡女见之失礼,确实是我怕了,告辞。”
当下步往门口走去,甚至用上了内劲。
“”就她走到门口时,门无风自动,一下合上了,差点撞到了她鼻子。
她勃然大怒
,咬牙切齿道:“君不知已所不欲爀施于人么?”
“杨大小姐不知道不经允许闯入此阁是要留下性命么?”
“古人云不知者不罪!”
“现你不是知道了么?可你还这阁内!”
晨兮几乎要吐血,这人根本就是蛮不讲理,她是想走,可是他不让她走好不好?!
饶是她镇定不已,忍不住捏紧了拳头,双目冒火道:“那你想怎么样?要我命么?”
“噗”男子突然一笑:“如果是别人自然要留下命来,不过我发现杨大小姐活着比死有趣多了。”
“那我是不是要感谢阁下不杀之恩?”
“嗯…”男子微一沉吟了:“那倒不用了,活命之恩以身相许即可!”
晨兮脸上顿时浮起了红晕,不是害羞而是气。
那暗中男子似乎很高兴,声音也变得愉悦了:“看来杨大小姐对我见意彼为赞同。”
赞同你娘!
晨兮差点爆了****,她现明白了鸡同鸭讲痛苦,要是讲理她还能跟他滔滔不绝辩上一辩,要是遇上不讲理她也能走为上策。
可偏生她被困这里走也走不得,那男子又是个不讲理,她有种虎落平阳感觉。
她按捺住了怒意,量平淡道:“说说吧,你把我引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杨小姐果然聪明!”那男子并不否认将她引来此处人是他。
“你这是夸我还是埋汰我?”晨兮讥嘲道:“秦沉烟就算再李家得**也不能收买这么多丫环路上等着我,就算她能做到,她也不敢明知道李家禁忌而冒大不韪,所以思来想后除了是你本人意愿,再也找不出别原因了。”
“呵呵,杨大小姐果然一如既往睿智,什么也瞒不过你眼睛。”
晨兮心头一动,一如既往?难道是她认识人?
眉微微皱起,她认识男人就那么几个,这声音肯定是变了音…。
突然一阵风过,空中留下淡淡梅香。
眉顿时舒展开来,她淡淡道:“原来是故人。”
“是么?那杨小姐猜出我是谁了么?”
“你是…。”晨兮微一停顿,突然狡诈道:“是玉离!”
“”门一下被大力撞开,一阵风带着怒意卷了过来,还未等晨兮回过神,她就被纳入一个强壮怀抱,鼻间传来淡淡冷梅香气。
香气未及回旋,脚一下腾空而起,她惊呼一声抱住了那男子脖子,男子微微一僵后,手搂住了她细腰…。
“”门又关上了,她进入了黑漆漆房间。
“你就这么想着天下第一公子?”男子冷酷声音里透着薄怒。
暗中她眼晶晶亮,闪了闪,犹如水洗过葡萄,透着灵动光彩:“难道你不是么?”
“当然不是!”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吼了出来。
“不是就不是,干嘛这么激动?”晨兮无所谓白了男子一眼,虽然黑漆漆也不知道他看见还是看不见。
“不许翻白眼!”
晨兮一愣,随后抿起唇笑了起来:“原来你看得到啊?”
“当然”男子自傲道:“习武之人暗中犹如白昼!”
“那你受伤那天让我帮你吸毒?你不会自己处理么?”晨兮一阵气结。
“死丫头,你果然认出我来了,居然还敢说我是玉离?”男子听了暴怒,抓着晨兮手变得紧了。
“呃…”晨兮一惊,感觉到腰间手越来越紧,有种要被折断感觉连忙陪着笑道:“冷大哥,有话好说,开个玩笑何必当真?”
“开个玩笑?”冷逍遥咬牙切齿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恨就是南公子玉离么?你把我当做他,这不是有意挑事么?”
“小气。”晨兮低声骂了句。
“什么?”
“啊。我说你英明。”晨兮很没骨气改了两个字。
冷逍遥不出声了,搂着她细腰手微松,晨兮长吁了一口气,这冷逍遥为了阴冷,喜怒无常,****于无形,不容易应付啊。
她就这么静静伏冷逍p>;忱铮溴幸2环趴±肟膊桓摇p>
一时间空气静谧得有些诡异,唯有晨兮呼吸声,还有冷逍遥心跳声。
鼻尖传来他身上浓烈冷梅寒香,他身体很冷,即使他怀里晨兮也并没有感觉到暖和,当然不会有面红耳赤感觉,可是这样抱着始终是不合礼了。
终于她忍不住了,轻轻地推了推冷逍遥:“冷公子,这样抱着我,不合时宜吧?”
“怕什么?你早晚是我人。”
“什么?”晨兮柳眉一竖,用力推了推他肩,推了半天却纹丝不动,她不禁泄了气,遂也不再费这精神了,没好气道:“你胡说什么?我何时许给你了?”
“你这人年纪青青怎么记性就这么不好?你都看过我私密处了,不嫁我嫁谁?”
“我再次申请,我看得是你大腿!”晨兮咬牙切齿他耳边低吼:“再说了,我又不是习武之人没有夜眼,晚上根本就没看清!”
没想到冷逍遥一听勃然大怒:“你没看清也敢下手割肉?”
晨兮一愕,完了,她说出了实话了,她本来想要是不小心割死了就得了。
她这里想,冷逍遥立刻就从她脸色上看出了端倪来,冷着脸沉声道:“你当时是不是想让我死?”
“呃…。”晨兮尴尬地笑:“那会不是不认识你么?何况你还这么凶神恶煞逼我帮你吸毒。”
“所以你就想我死?”他眼神不善地盯着她,手又紧了些。
晨兮被他这种阴晴不定脾气也激出了血性,当下脸一冷道:“你现不是还活着么?还说这么有没做什么?还是不是男人?”
“什么!”冷逍遥一脸铁青怒吼:“你说我不是男人!”
晨兮立刻捂着耳朵,嘟囔:“是就是呗,干嘛这么大声?想证明什么么?”
“证明什么?”冷逍遥怒极反笑,阴恻恻道:“我还真是想证明一下。”
脑中浮现了不妙感觉,突然冷逍遥抓着她手。
“你做什么?”晨兮警惕看着他,另一手揪住了自己衣襟。
冷逍遥看了差点气晕了,难道她以为他要非礼她么?他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会找这个小豆芽下口好么?
可是看到她这样子,他突然起了逗弄之心,脸忽然凑近了晨兮,鼻息与她气息萦绕回旋,让她躲避不及。
他声音忽然透着诡异暖昧:“你说我想做什么?”
晨兮只觉头皮发麻,难道他真起了色心?难道她真看错了他?
突然她感觉到他手抓着她往他身上摸去…。
当手里摸到了一个硬硬柱状物,“啊…。”她尖叫起来。
“扑通”她掉了地上,而手里还舀着那根柱状物进入了呆傻状态。
上方传来冷逍遥邪恶声音:“叫什么叫?你以为摸到什么了?还不把蜡烛给我去点上!”
暗中晨兮满脸通红,这个可恶冷逍遥,竟然敢这么捉弄她!身上藏了根蜡烛,害得她以为摸到了…。
脸如火般烧了起来。
“火折子你左前方十步远桌上。”
晨兮暗中咒骂了一声,明知道她看不见还折磨她,真是个冷血!早知道不救他了。一时间她忘了她是被逼着救他。
她一步步地数着步子往前走着,突然地一下撞到了桌上,她疼得呲了呲牙,是把冷逍遥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
“怎么了?”
“撞着了。”她没好气回了声,手桌上摸索着。
他沉默了一下后硬声硬气道:“疼么?”
“你来撞下试试就知道了。”这时她手摸到了火折子。
“男人流血都不怕还怕撞么?”暗中传来他不以为然声音。
“可我是女人!”她拔高了声音,点燃了火折子,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她十分委曲,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谁都来欺负她?家里姨娘庶妹算计她,爹不亲祖母不爱,出门作了个客,又被算计差点失了身,还碰上这个冷血家伙,也不让她好过!
蜡烛一下点亮了,照她脸上,燃烧着火光散发出飘缈氤氲,照得她侧面显得孤单而楚楚。
冷逍遥看了心头一软,跨上了几步,搂住了她,声音量放柔道:“好了,不哭了,是我不该欺侮你。”
谁知道他不劝还好,这一劝反而让晨兮心头酸了,她哇得一下哭了起来,哭得冷消遥手足无措,手僵了那里,良久才生硬拍了拍她背,却嘴笨不知道说什么好。
胸口传来浅浅湿意,渐渐晕染开来,他难得没有嫌弃皱起了眉,反而有种奇怪柔软感充斥心头,看着胸口埋头痛哭小人儿,他苦思冥想了良久,终于憋出了一句话:“别哭了,将来我娶了你一定不让你受一点委曲。”
“混蛋!”晨兮一把推开了她,抹了把泪道:“到现你还占我便宜!”
冷逍遥眼中划过一道冷戾,稍纵即逝,手条件反射推出一股子排山倒海力量…。
就这电闪雷鸣瞬间,他手掌微偏,那掌风擦过晨兮击中了身后墙壁。
“轰”
一声巨响,那墙塌了一半。
晨兮震惊地看着,连哭也忘记了。
冷消遥脸色极差,瞪了眼晨兮,甩手而去。
从来没有人要敢骂他,因为骂他人都已经不世上了,可是他竟然为了晨兮而改变了,竟然下不去这手了,这让他心头有怪异感觉。
而让他生气是这杨晨兮真是不识好歹,他都放低身段去安慰她了,却换来了她一句混蛋!想他冷逍遥冷酷一生,残暴一生,何时安慰过女人?
这杨晨兮真是太可恶了!恨不得杀了她!一了百了!
可是真要杀了她,却怎么好象有点舍不得?
他冷着脸坐暗处,如狼般盯着晨兮,他倒要看看晨兮会说出什么话来。
晨兮确实说话了,一说话就让他差点吐血。
“那个…。”晨兮期期艾艾半天后终于说了出来:“你要是嫌热打开门就行了,何必毁了墙壁呢?”
“杨晨兮!”他一声暴喝。
“!”她十分乖巧应了声。
“呵呵”他气极反笑:“真是小瞧你了。”
“我本来才十一岁,不大。”她面无表情。
冷逍遥以为他就是不讲理祖宗了,没想到还有一个技高一筹!
当下气得不再说话了,他怕被气死!
借着微弱烛光,晨兮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当然这位置是离冷逍遥有多远就有多远,免得被他身上冷气冻伤了。
“你很怕我?”良久从冷逍遥处传来听不出情绪声音。
“你说呢?”
“是我问你。”
“你要不杀我我就不怕你。”
“你就这么自信我不会杀你?”
“你就这么希望我怕你?”
“那你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我怕冷!”
冷逍遥又沉默了。
暗中晨兮勾了勾唇,既然知道冷逍遥不会杀她,不捉弄他她就不是杨晨兮。
想到出来很久了,她也不再跟冷逍遥磨嘴皮子,开门见山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冷逍遥定了定,暗中他眸中划过一道赞赏:“你真是很聪明,没有问我为什么这里!”
晨兮正色道:“知道越多死越,我只需要知道我应该知道事就行了。”
“嗯,都说聪明人活得不长,不过你又聪明又狡猾还狠毒,俗话说恶人活千年就是说你。”
晨兮唇抽了抽:“你这是夸奖我么?还是说让我来就是为了当面夸我一下?”
冷逍遥脸一下冷了下来,寒声道:“当然是有事。”
“你怎么看李宗佑?”
“什么怎么看?”晨兮愕然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么?”
“你没看出来李家老祖欲撮合你跟李宗佑么?”
“关我什么事?她有意向还得我同意不是么?”
“你不看好他?”
“没注意。”晨兮不耐烦道:“你就是为了问这事?”
“当然不是。”冷逍遥摇了摇头正色道:“你知道不知道你父亲有一本百战百胜兵书?”
“不知道。”
“别回答这么,好好想想。”
“好好想想也想不出来啊,你也知道一向不为父亲所喜,他有什么兵书能告诉我么?别说是我了,就算是如琳深得他喜欢,如琳也不会知道,如果真有这兵书,传男不传女,又怎么会让府里女孩知道呢?再说了,父亲要是有百战百胜兵书也不会到现还是二品武将了。”
“可是听说他刚献了一计,让敌军大受损失。”
“是么?”晨兮愣了愣,老实道:“那还真不知道了。”
冷逍遥陷入沉默。
晨兮突然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去偷父亲兵书?”
冷逍遥意外看了她一眼,不答反问道:“你会么?”
“不是会不会问题,而是如果真有这兵书,我根本不知道哪,也不可能接触到。”
“哼,死丫头”冷逍遥骂了声:“就知道你是以退为进。”
“呵呵,您真英明,被您看出来了,不是我不帮你,实是无能为力。”晨兮笑:“不过到底什么事你这么发愁呢,要不您说出来,说不定我能为您分忧解难呢。”
“你一个闺中女子知道什么?”
“那好,反正我什么也不知道,那我走了。”她拔腿就往外走。
突然他心中一动,想到今日她画朱砂画,这种独特画法让他都眼前一亮,也许…。
“等等。”
“怎么?你又不嫌我是闺中女子了?”晨兮讥嘲道。
“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听听也无妨!”
“你…”晨兮怒目以对,看着黑暗中却根本不知道他坐哪里,想想还是算了,免得累了自己眼睛。
她摸索着往刚才座位上走去,这时一股大力将也卷进了黑暗之中。
她又坐了冷逍遥身上了。
“你…”她脸一红,虽然她还未及笄,这般坐男人身上总是不妥。
“怕什么?早晚你是我人。”他一如既往执着。
“你再胡说八道?”晨兮气得横眉冷对,这下她看清了他了,当然只是看清了一对眼睛,冷得如冰凌子,亮得如星辰子,透着淡漠冷然光泽,一如冬夜满月,孤冷而清亮,却散发出幽幽冷意。
“冰块。”她嘟囔了句。
“既然说我是冰块,那么就坐着吧,反正冷能让人清醒。”
他淡淡地说了声,身体惬意地往后靠了去。
晨兮连忙坐好,免得人扑到他身上,倒被他看轻了去。好吧,反正她还小,就当软座吧。
她清了清嗓道:“说吧,”
听到她说正事,冷逍遥也不再捉弄她了,轻咳了声道:“两军对垒,你如何知道对方是敌首?”
晨兮心中一动:“你要跟人打仗?”
他身体一僵,冷道:“是我问你。”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怎么回答?如果是群殴当然是一回事,要是打仗又是一回事,难道你让我胡说八道一个办法么?”
“你真有办法?”冷逍遥一喜。
“也许有也许没有,得看情况。”
冷逍遥沉吟子一下后道:“好吧,确实是打仗。我方被大量敌军包围城中,城中粮草,弓箭已经不多了,所以只能用速度杀退这些敌军,我军才能突围出去。可是敌军兵力是我军几十倍,他们即使不战,就用围也能把我军围死。”
晨兮想了想道:“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对方没有了主将自然群龙无首,这样才是好退兵之计啊。”
冷逍遥眼睛一亮,连呼吸也变得炙热了,赞道:“你果然是有天份。”
晨兮撇了撇唇,她熟读了兵书数百部,要是这点都不会还读个啥?不要说她自傲,她压根就不信杨大成有什么百胜兵书,要是真有也比不上她这部活兵书!
这时冷逍遥道:“你说我们也想到了,可是敌军非常狡猾,我们根本没办法找到他们首领,所以就算我们想擒王也找不到目标。”
晨兮突然笑了起来:“就这件事?”
“怎么?”冷逍遥面露不愉之色:“难道这不是很难么?”
说实话他心里是复杂不已,既希望晨兮能找出办法,却又怕晨兮讲出办法,因为这对于他们这些骄傲男人是一种打击,他集了数百幕僚都无法解决事,如果被一个女人解决了,那他还有脸么?
“这个还真不是…。”晨兮正想说不难,突然想到男人都是好面子,于是改口道:“呃…。还真是很难…。”
“那你是没办法了?”冷逍遥松了口气,却亦不掩失望。
暗中晨兮撇了撇嘴,男人,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本不想管这闲事,可是想到这男人身后庞大势力,她又改变主意了。
“其实这办法也不是没有,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冷逍遥眼睛一下亮了,略显激动道:“说,说来听听。”
晨兮将唇凑到了冷逍遥耳边说了一会,冷逍遥越听眼睛越亮,到后一拍大腿笑道:“好计,好计。”
“唔…”暗中传来晨兮痛苦闷哼声。
“怎么了?”他心中一急。
“你…。”晨兮恨不得一拳打到他脸上,怒道:“你拍我腿上了,嗤…疼死我了。”
“啊?”冷逍遥微愣,原来他忘了晨兮坐他身上,那用力一掌不是拍他自己腿上,而是拍了晨兮腿上,他是多大手劲,晨兮又是多么娇弱皮肤,这一下能不疼么?
“我看看。”说完他就去扯晨兮衣带。
“**!”晨兮回手给了他一拳,从他身上跳了下来,狼狈逃了出去。
“唔…”冷逍遥捂着眼睛,咬牙切齿地盯着晨兮背影,怒吼:“杨晨兮!你这个死丫头!”
听到他声音,晨兮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