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珠江泳场上去，沿江公园修葺得极富情调，倚着小树林，顺势而为地在林间修了很多椅子。.136zw.>最新最快更新此刻的椅子上，坐的都是一对对的恋人，微光中看得出他们亲昵的姿势，搂搂抱抱，有的把手伸到了对方的衣服里，有的女生坐在男生的大腿上，见有人走过，也若无其事。车曙说：“这个地方不好。”胡亮根也不回答，牵着她转来转去，总算找到了一张椅子，坐下后车曙把手抽回来说：“这个地方不好。”胡亮根说：“怎么不好？很多故事都是从这里开始的呢。”车曙说：“太黑了。”胡亮根说：“黑才好呢，难道到聚光灯下去？”车曙扭着身子说：“黑不好，黑就是不好。”胡亮根嘻嘻笑说：“你说不好，那就是不好。”车曙把身体移得离他远点说：“我都有点想走了。”却仍坐着不动。

　　黑暗中车曙看不清胡亮根的脸，但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似乎是汗气，有点酸，有点特别男人的味道，让人沉醉。两人说着话，不知怎么一来，话题就转向了缘分，说了半天都是在说同学的事，与他们自身无关似的。好几次碰到了边缘上，又被车曙拉开了。绕了几个圈，两人都感到，非要回到这个中心地带来不可，绕不开的，否则，太难受了。终于胡亮根说：“你不觉得我跟你就很有缘分吗？”车曙感到否定不行，可肯定更不行，说：“那也不知道是哪一种缘分呢。”胡亮根说：“就是那一种。”那一种到底是哪一种，没说清楚，可比说清楚了还要清楚。车曙想逼问一句，那一种到底是哪一种，可那又太装傻了，太矫情了，而且还有催促表态的意思，就含糊说：“不知道。”想着前面讨论了半天，都是为后面铺垫的，就像一个默契的精心设计。胡亮根说：“你这么聪明的女孩还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知道的。网.136zw.>”停了一下说：“我心里把你当作自己的女朋友了。”车曙心跳得快，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把这话说出来了，本来以为还要绕来绕去绕多少个圈才能绕到这个份上呢。她说：“不知道。”胡亮很快把身子移了过来，一只胳膊搭在她肩上说：“现在知道了吗？”车曙肩动了几下，想把那只胳膊甩下来，但没有成功，就不动了。这样沉默了一会儿，车曙想着事情来得太突然，虽然是愿意的，还是太快了，太突然了，爱情的崇高被贬低了。她又抖了抖肩，那只胳膊顽强地停在那里。车曙怕他难堪，没有勇气做进一步的反抗，说了声“讨厌”就不再抖动。

　　月亮特别的亮，亮得发白，像夜里的太阳。月光从树影中流泻下来，把地上的小草都照得清清楚楚。车曙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树叶、小草，最后目光落在那双运动鞋上停住了。她呆呆地望着那双鞋，鞋在月光下显现出清晰的面目。她想象着一双男人的大手怎么去穿好鞋带，又怎么打出这样的蝴蝶结，然后一拉，系紧。又想到穿着这双鞋的男人，自己刚认识的，现在正搂着自己。虽然是小心翼翼，带点羞涩地搂着，可毕竟还是搂着，那条搁在她肩上的胳膊，越来越有了灼热的物质的意味。这样静默了一会儿，车曙说：“可以了吧？”胡亮根说：“还早呢。”问得非常模糊，答得也非常模糊。车曙不知他是真不理解呢，还是故意答非所问。她再把肩抖了几下，觉得自己已经够明确了。胡亮根说：“冷吗？”把身子又往她这边靠了靠。车曙又把肩抖了几下，幅度更大说：“你又不傻。”胡亮根说：“因为我不傻，所以我不傻。”说着把头一偏，脸贴紧了车曙的脸。车曙想躲避，头却被那只突然变得坚强的胳膊固定了。她说：“还早呢。”他说：“不早。.136zw.>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她说：“就是早，就是早！”拒绝之中带着娇嗔，倒有了允诺的意味。他说：“就是不早，就是不早！”嘴唇就堵在她的唇上了。车曙全身一震，慌乱中不知道怎么躲避，只得把牙关紧咬，发出含混的呜呜之声，身子也往后靠去，他坐在车曙的左侧，右手揽着她的肩，左手捏住她的右手放在她右侧的腰间，此刻，他身子随势前倾，几乎压在她身上了，揽着肩膀的右手大力地搂紧她，肘关节上抬，让她后仰的头部无法拉开距离，双唇交汇后，他自然不会轻易让她脱离，舌尖用力地拱着，想把她的牙关拱开，左手伸到她后腰上，手指飞快地掠开了仅有的两层上衣，接触到了热乎乎的小蛮腰，顺着光洁的背部，向上游走。车曙哪里受到过这样的侵犯，别说是整个的背部，就是双手，也只是今晚才完全开放给陌生的男人，一种奇怪的酥麻痒痒的感觉立刻在周身弥漫，说不出的舒坦惬意，想推开他，伸手却感觉有气无力，想大声喊，想提醒他骂他，刚一开口，啊的一声还没有成形，嘴巴整个被他含住了，不知这正是男人的诡计还是身不由已地中计，紧咬的牙关松开，无疑是最大的失策。松了牙关，她的小算盘是用自己的舌头把他的舌头顶回去，焉知自己的三寸柔荑哪里是他的对手，刚刚蓄势待发，却被他湿热强硬的舌尖一阵搅合，唰地一下就被他吸了过去，整个的舌几乎完全被他吸住黏住霸占了。车曙感觉舌根有点酸酸的，她不知道那是舌被过分拉扯的后果，她含糊不清地呻吟着，头部晃了几下，男人善解人意地稍微松了一下，但是没有给她撤退的机会，她只感到舌被一个火热的实体包裹着，对方在放肆地****着环绕着自己的整个舌，特别是舌尖，不断地被对方撩拨着吸允着咀嚼着，与此同时，那只揽着肩膀的手和伸到衣服里探到背部的手丝毫没有停顿的迹象。就在她舌尖被人蹂躏的当儿，背后的那只手不指什么时候已经在衣服里紧贴着肌肤游到了胸前，大掌张开，巴实巴实地握住了右乳，虽然隔着乳罩，车曙却没来由地一阵痉挛，明显地感受到他的大手盖在上面，手指在乳罩四沿接触到了肌肤，掌心在暗暗地用力，一会儿向上挤压，一会儿向四周推搡，一会儿四指收拢，在抓着，揉着，压迫着，特别是那几根讨厌的手指，见缝插针地往乳罩里面钻，两只乳房被他交替爱抚着，蹂躏着，很快，他的食指和拇指开始在****上拨弄，继而是两指夹住****的搓捻，拉扯和弹碰······车曙一阵晕眩，感觉周身发热，仰坐的姿势虽然很不舒服，但是她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坐姿带来的疲惫，只感觉自己在把身体往上送，似乎希望和身上的这个男人紧贴在一起，趁他喘气的机会，她把头偏向一侧，大口喘了几口气，意识到自己的手竟然紧紧地抱紧了男人的腰，一阵脸红，忙不叠松开，含糊不清地嘟嚷着“太早了，太早了”，却再也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反而渴望他继续下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都停顿了搂着小憩了片刻，车曙猛地抬头说：“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宿舍，还知道我住楼上？”胡亮根说：“我原来不知道。”车曙说：“你以为我头上结着个傻瓜吧？”把那天晚上电话里的对话复述了一遍。胡亮根哼哼哈哈一会儿，把事情从头到尾细细说了。车曙说：“我就知道那张纸条没丢。”胡亮根说：“真丢了我也能找到你，我天天到图书馆门口等，到宿舍门口去等，在头发等白之前，总有一天会等到你吧。”车曙感动了，身子前倾了点，胡亮根得到了这个明显的信号，把她抱起来，放在膝上，车曙一只手弯在他脖子上问：“你干嘛喜欢我？还有那么多好女孩呢。”胡亮根说：“你好可爱。”车曙又搂着他的身子说：“你知道吗？对一个女孩来说，可爱是最低层次的评价，可怜，无人爱。”胡亮根说：“那我就不知怎么说了，没词了。那天我看到你下了自习还把椅子放好，我觉得你好可爱，动作也优雅，就决定跟踪你了。跟踪了几天发现你没有男朋友，就觉得你更可爱了。”听了这话，车曙像得到一个承诺，这承诺不空乏，是摸得着的，有血有肉的。她说：“跟你讲真的，今天是我的初吻，我守了好几年，没想到献给你了。”胡亮根说：“我知道，我知道。”车曙说：“你怎么知道的？”胡亮根说：“我当然知道，反正知道，没法装的。”车曙心里震了一下说：“难道还有什么不同吗？”问得含糊而温柔，却又明确而尖锐。胡亮根顿了一顿说：“谁知道呢？不知道啊，不知道。”车曙心里有点难过，想追问下去，但问了只会使自己更加难过。她害怕，不敢往深里想，更不敢往深里问。叹了口气，她说：“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个好人呢。”这既是进攻，又是逃避，说着她双脚着了地，从胡亮根身上移开，“我真的不知道。”胡亮根急急地说：“怎么不是好人？”双手上下拍打着身子，拍得啪啪响，“哪点不好？看哪点不好？”车曙说：“算了。”就抬起头去看树影，看月亮，心想着今天的车曙不再是昨天的车曙了，有点悲哀。哪怕只是接个吻吧，不算回事，校园里经常看得见的，可对自己算得上惊天动地的大事，特别是还让他摸了，自己也没有特别地抗拒，这一切，就这么轻易完成了，心有不甘似的。看看月亮在树影后面飘忽不定，想着今天排除自己不来，来了这事就在等着自己，绕不过去的，简直就是万事俱备，又是天衣无缝的。车曙宽恕了自己，要怪就怪月亮吧。这时他又伸出手来搂她，揽着了她的细腰，胸贴胸地抱了个严严实实，她身子软软的，把嘴凑了过去，双手揽住了他的脖子，一边说：“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