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四年
一切都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小镇依旧繁荣,和谐。月塘村和青狼妖虽然四年中也闹过很多矛盾,但是在凌云的调解下也已经和好了。
山上的树又长高了一点,还是茂盛的遮住了天空,偶尔的鸟雀传来的叫声格外的悦耳,此时,在密林深处的一处清溪中,一位十七岁的少年用手捧起水喝了起来。
还不住的赞扬道:“哇塞,真甜。”
少年喝完水之后又看了看水里的倒影,浓眉如炭,两目炯炯如星夜,又似清潭,皮肤白皙如同冠玉,眉宇间透着一股豪气,神采飞扬。正是凌云,四年时间,凌云褪去了一身的稚气,又增添了几分英气。整个人都气宇轩昂的。
凌云用水又洗了把脸,清凉的溪水立刻使凌云精神了许多。拿起身旁装满了药材的竹篓,背在肩上,就向翠云居走去。
过了半个钟头,凌云回到了翠云居,满对着翠竹居四周的毒花,凌云如今可不怕了,四年时间,凌云早已算得上是一个用毒高手了。
大踏步的穿过毒花园,很自如的躲过了毒花。凌云将竹篓放在了角落里,推开门进入翠云居,高声道:“师傅,我回来了!”
拨开纱帘,来到内屋,只见师傅坐在竹椅上,纤纤玉手拿着小木勺搅动着一碗清水,见凌云回来了,微微一笑,:“渴了吧,给。”说着一如继往的将清水端过去。
凌云笑呵呵的说:“不了,师傅,我在外面喝过了,现在不渴了。”
似是没听到凌云的话,柳言真端着碗的手没有动。
凌云看着师傅的脸色不太好,怕师傅生气,赶忙接过碗,咕噜咕噜的喝完了。
“我去做饭”凌云说着向厨房走去。
“凌云!”柳言真叫住凌云,微笑着道:“不用了。”
“为什么?”凌云疑惑的问;
“你回来,我有些事与你说。”柳言真说道。
凌云回到竹桌前,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你先坐下。”
凌云搬了张椅子坐下。
“你如今已经来了几年了?”
“四年了。”
“今年你十七了吧!”
“恩,十七了。”
“你的梦想是什么?”
“当一个强者,令人崇敬的强者。”
“既然如此,那你就下山吧!”
凌云一惊,“师傅!”
“想要当一个强者,你就注定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下山去吧,完成你的梦想。”
“可是…….师傅…….您…….您跟我一起下山吧!”
柳言真摇了摇头:“我已经厌倦了外面的种种,还是安安静静的呆在这里比较好。”
柳言真起身走到柜前,打开柜子,取出了一个包裹,递给凌云,“这是我为你收拾的包裹,里面有些银子和干粮,但是想要自己从夜阑国走出去,还是很危险的,在夜阑国国都,有一种行业叫做佣兵团,是专门帮助富商运送货物的,你可以和他们一起。”
看着手里的包裹,可以明显感觉出,柳言真早就已经整理好了包裹。“师傅!”凌云紧抓着手里的包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
柳言真轻笑,看着凌云:“走吧,现在就下山。”
“师傅,我再给您做顿饭。”
“不必了,赶路要紧,你快走吧。”柳言真催促道;
拿着包裹,凌云离开了翠云居,刚走两步,含着泪回头:“师傅,您好好保重。”
柳言真站在门前,白衣习习,轻雾袅袅,温柔地笑着目送凌云。
眼见凌云走远,消失在密林中,柳言真笑了,那笑容参杂了太多复杂的感情
凌云走的很快,当他走到山下的时候,天还大亮着。
当凌云看到这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的时候,因为兴奋,他的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他兴冲冲地奔向自己的家。
四年的时间,凌云早已不再计较当年继母的为难、虐待。甚至在时间的推移下,凌云有些想念了那两个哥哥。
脑海中不断的闪过从前的种种回忆,还有当家人见到自己的时候的情景………还记着,当初自己在江家时,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继母和两位哥哥时,他才四岁,继母很漂亮,这是他对继母的第一印象,继母初次见到他时,很是热情的将他抱了起来,捏着他的小脸蛋,直夸他好看,还给他一个平安符呢!
两位哥哥也是,他们只比凌云大了一两岁,却很有大哥哥的风范,他们陪着凌云玩耍,给凌云糖块吃,现在想想,当时的两位哥哥应该只有那几块糖吧,可是他们还是给了自己。
不知何时,继母和两位哥哥渐渐地变了,他们不再对凌云好了,渐渐地冷淡,渐渐地,变得凌云都有些不认识他们了。凌云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了那里,会让继母和哥哥如此憎恨。
或许是因为自己太不懂事了吧,凌云猜想着,也想了很多很多的可能,如果当初,自己能与他们推心置腹的谈一谈,也许结果就不会是这样。
凌云打算,回去之后要和他们好好谈一谈。
凌云想过,当继母看到他的时候那种记恨和不可置信,两个哥哥讨厌的目光,他和他们会出现的吵嘴打架………
可是………
眼前这个废弃的宅院是怎么回事。
江府的大门紧紧的闭着,大门前的台阶上长出了乱哄哄的野草,大门上的铜环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凌云心中升起了强烈的不安。推开那尘封已久的大门,院内竟然也是杂草横生,整个院子寂静的可怕。
“喂,德房,德荣!”
“你们不要闹了,出来啊,你们出来啊!”
凌云大喊着。
可是,回应凌云的,除了树上被惊起的鸟儿,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凌云翻遍了整个江府,却在也找不出一点生机。
离开江府,凌云立刻向四周的人打听。
一个卖水果的年迈的老头说:“三年前,江家家主回来了,得知了江家小少爷受虐待而离家出走,至此音信全无。那江家家主暴怒之下,血染江家。百十口人,所剩寥寥无几。剩下的那几个人趁着混乱逃走了。这江府,就此荒废。”
老人的话语,字字声声,恍若九天之雷,在凌云的耳边爆炸开来。
都是,因为我吗?
怎么会变成这样?
凌云呆滞的、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无知不觉间,竟又来到了江府的门前。
凌云立于门前,竟再也不敢踏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