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万岁 第6章 6梦醒梦碎
作者:巨野泽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一夜很快过去,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这栋海边的小楼。

  站在窗户旁边,一眼望去是整齐的房子,成排的植物,辽阔的海面,还有少数几艘还停泊的渔船。

  “这个点还有渔船在岸边,是不是今天放假?还是设备维修?”李诚笑着说道。

  施龙龙也穿好了衣服准备下楼搭公交车去上班。身上还有一些酒味。

  李诚简单的梳洗完毕,看看没有忘记拿的东西,两人关上门下楼去了。

  突然听到远远的传来吵闹声,两人眼神一凝,暗想:“不会是碰到来讨债的吧?”

  正思索间,许灵来到两人面前焦急的说:“外面十几个人来闹事,我哥和几个亲戚已经报警。他让我带你们先从后门离开,免得受到无谓的波及。”

  两人点头,随许灵前去。

  李诚问道:“来的全部是债主,还是债主多带了几个人来壮大声势?”

  许灵说:“多数是邻村的会仔头和会员,有几个生面孔,说不清是债主还是跟班。因为对方有些人持有器械,今天事情可能会闹得比较大。所以,就不方便留二位吃早餐了。”

  路过一个房间,传出老人微微的抽泣声。

  李诚止步问道:“这里面是?”

  走在前面的许灵凄凉回顾说:“那是我奶奶。现在遭遇变故,家道中落。这一刻还住在这栋别墅,下一刻不知道会在哪里。现在也只能摆出冷硬心肠,将诸事处理。然后求一个安身的地位了。两位哥哥随我走吧。”说罢,神情决然继续前行。

  走至屋后,后门在望。

  施龙龙说:“许灵小妹,如果这里不好安身,可以和我们说说。大家一起在城市里面租个房间。反正我们本身就是大学舍友。这个时候,能够相互扶持一点是一点。”

  许灵勉力一笑说:“龙龙哥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这里是我们从小长大的地方,我们兄妹会守护这里。毕竟我们还要照顾奶奶。以后再看吧。”

  推开后门,两人转身向许灵道别,却发现这后门的墙上到处是乱糟糟的油漆,还贴着好多看起来像广告的纸张。

  施龙龙走近一看,那些纸张居然印着缤纷的身份证。纸张下面写着“欠债还钱”,脸上一楞,怎么都到了这步田地。

  许灵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施龙龙。施龙龙也是一脸苦涩的回头,走到许灵面前,郑重的轻轻拍拍许灵香肩说:“小灵小妹,保重。哥几千块的工资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有机会会尽力。希望你们能顺利渡过这个难关,让一切重新安好。再见了”

  许灵感动一笑:“谢谢。你们快走吧。不然上班要迟到了。你那个同事乔妍估计又要抱怨的。”

  李诚也上前说:“保重。”

  许灵正要说话,却听房里传来瓷器砸碎的声音,接着便是人群混骂。事态紧张了,许灵忙推着两人走几步,嘱咐说:“马上走,我回去看看。有机会再见。”说罢赶紧关门回去。

  李诚和施龙龙呆呆的看着许灵关门时的流泪的脸,也是一阵心酸难过。

  施龙龙呆呆的问李诚:“你说,缤纷他们会无家可归吗?”

  李诚说:“放心吧。最多砸砸东西,打打闹闹,不会闹更大的事情。毕竟现在是法制社会,而这里是改革发展的前线。居民富裕,还能够承受这样的打击的。事情最终还是会落幕。只是不知道人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说是缤纷他们,就说你吧。龙龙你的负债太多。等到有一刻,你身上不到100块,所有的银行卡上不到200块,却需要在一天里面还上你30万信用卡债务的最低还款额,就当1.5万吧。你会不会苦得都想哭出来?一次不会,那两次呢?三次四次呢?当你的好心超出了你的能力,当你不断的因为过往的信任而受着社会压力的折磨。你会后悔吗?”

  施龙龙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诚边走边说:“人只有两个肾,就算能捐,也只能是捐一个,再狠一点捐两个吧。难道还能够捐三个吗?现在我们的困境在于:捐肾太多。这个比喻不太好,但是可能很直接。”

  施龙龙不知道怎么说话。他想打个电话给丁真真,或者乔妍。说说自己的心情,说说自己的事情。和李诚说当然也是可以。但是和男人说与和女人说不同。兄弟这边会给你坚强的理由和理性的思路。女人这边能够给你温柔的理解和呵护。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又变得脆弱了。可能是因为现实中的事情真的压力太大。自己也是被牵连了近百万。包括借给弟弟的20万信用卡+20万代借款,被同事骗走的20万信用卡,借给缤纷的20几万现金。不算其它家里要用钱的事情,就算是这40万也够自己喝一壶的。

  李诚看施龙龙都不说话,问道:“在想什么呢?”

  施龙龙对他说:“我说我在想女人,你信不信?”

  李诚笑着说:“男人想女人,天经地义啊。我信。不过,想哪个女人啊?你不会是在想丁真真吧?恩,对,那个50亿富婆直接出千儿八百万把你给包了。你就直接脱身了嘛。多好,哈哈”

  施龙龙摇摇头说:“不是,我在想着去找乔妍说些心事。找个人解解闷。对了,你有舒宁的消息吗?”

  李诚一时没反应过来:“苏宁?苏宁易购?哪个苏宁?”

  施龙龙没白气的说:“不是苏宁易购,是舒宁。大学宿舍的舒宁。那几年不是除了你,我,缤纷外,还有3个人分别住了一年吗?舒宁那个富家公子啊。他祖上都是外交官,好像听说毕业后去了英国。你有他消息吗?”

  李诚摇头:“当年你和舒宁高谈阔论的时候,我都插不进话的。我和他不熟,没联系。干嘛突然说起他?”

  施龙龙咧开嘴夸张的笑道:“我突然想起了我要当政治家的梦想。牛吧。哈哈。当年在宿舍,他还说以后要有机会进入政界,就找我去和他一起闯荡!我还等着他来兑现诺言呢。要知道,李诚,站在你面上的可是未来的一把手啊。等下给你表现的机会,公交车费就你出了。我没带钱。”

  李诚往施龙龙身上一推,笑骂道:“靠!连公交车费的钱都没有,还一把手。去死吧你。”

  李诚抬脚做势要踢,施龙龙一闪身,躲到公交站牌后面去了。

  李诚细想一遍施龙龙刚刚说的玩笑话,心想:“多认识一个人便多一个机会。也对。希望他会有这个机会进入政界吧”

  车来了,把两人送往命运的下一站。

  同样的时间,舒米勒也已经起床。她并没有梳洗,只是穿着酒店的睡袍,坐在阳台边上的沙发,傻傻的对着窗外发呆。

  “如果可以选择,是不是我当年就不应该出国,而应该留下来?”舒米勒心想。

  手机随便播放首曲子,曲调不高不低,如凄如诉,似如离人思归,又如怨妇思君。

  舒米勒的心绪,随着曲调,被带往从前。

  在那一场意外的男人女人的辩论当中,骄傲的舒米勒与缤纷认识。

  “那么,对你来说,你认为女人是什么?”舒米勒单刀直问缤纷。

  “对你来说,你认为男人是什么?”缤纷反问道。

  “让我坦诚来回答的话,我认为男人就是工具。”舒米勒生猛的回答。

  缤纷蛮感兴趣的追问:“如果将男人定义为工具的话,那么女人是什么?另一种工具?如果男人是工具的话,这工具又在男女的领域里面负有什么样的重任?除了保卫与繁衍以外。”

  舒米勒解释道:“对于女权而言,男人是平等的另一种生物。彼此的关系基于种族需要而建立,也基于个体生存的需要而深化。比如说男人力强,女人力弱,在遭遇客观灾难的时候,女人更需要男人的保护。这种保护可以先视为工具性的作用。在心灵世界需要共鸣的时候,女人需要男人的情感补充或者共鸣。这种情感也可以视为工具性的作用。因为情感的形式只是言语和动作。如果有一套标准可以定义的话,女人只是需要一套标准化的男性情感补充而已。所以,男人的情感也是像大米白菜,吉它钢琴那样是一种工具。再进一步言及情感上层的理智。理智是生活的智慧。因为生活的范围和出现的问题基本上也可以量化,由此而推导出来的智慧也可以量化。所以,男人的智慧也是工具。综上所述,男人的肉体,情感,智慧,都是可以标准化提供的商品\/服务,对于女人来说,男人是工具!”

  缤纷听得更有兴趣了,再问道:‘如果将你论谈里面的主题改为男权,完全也可以推导出:女人是工具的说法。但我认为,这个貌似完整的推导,有一个破绽。’

  舒米勒不信,问道:“哪里?难道你是想说我没有考虑到爱情吗?”

  缤纷笑着解释说:“不是,你没有考虑到依赖感或者归属感。诚然,所谓的男人的肉体,情感,智慧都是可以量化替代的。以历史为依据的话,如果把朱元璋和刘邦对调历史时空,可能也都可以完成改朝换代的使命。这点勉强可以解释说,人才的功能是可以替代的,所以人才可以替代。毕竟工具性的前提是需求的明确。如果一个女人只是需要有人帮忙提东西,那可能大街上的随便一个男性都可以帮忙。但是如果是一个妻子只是需要自己丈夫的疼爱,那专属性的问题就出现。就变成无可替代了。”

  舒米勒一听,笑了笑说:“那只是这个女人不想改变罢了。如果她想改变,还是很容易找到取代物。所以,我还是认为男人是工具性的存在。”

  缤纷无奈的耸耸肩摆摆手说:‘好吧。面对一个不懂爱情的人来谈爱情,我也是无可奈何啦。’

  舒米勒也是两手一摊说:“对啊,面对一个不懂工具的人来谈工具,我也是醉了。不过,看在你还蛮认真的听我说话的份上,本小姐勉强告诉你,我叫舒米勒。敢追我的话,我给你机会哦。哈哈”

  缤纷眉毛跳动了一下,心想:“追你?还是算了吧。你都把男人当工具了。我可不是主动跳火坑当工具的傻子。”。但是出于礼貌,缤纷还是伸出手说:“本工具名叫缤纷。缤是缤纷的缤,纷是缤纷的纷。谢大小姐厚爱。”

  舒米勒伸出雪白小手小心的握住缤纷说:“算你识相。缤纷是吗。你这样自我介绍跟没说一样,香港电影看多了吧。下次陪姐去看古典电影,把你的人艺术好好熏陶熏陶,增加你人生的缤纷色彩。”

  缤纷额头三条黑线,还没说话,便极不情愿的被舒米勒拉过去吃中午饭,随后莫名其妙的结束了大学的单身时光。

  当想起缤纷傻乎乎的样子再度出现时候,舒米勒忍不住的又笑了。

  一曲终了,复行一曲。第二曲曲调魅惑,伴随着女声吟唱,将舒米勒带到留学的生活。

  舍友苏珊说:“第七个了,已经是第七个了。米勒你交往了第七个男孩了。而且是同时交往了七个男孩。我都不好意思让人家知道我和你住一起了。你就不能像一个真正的中国女子那样高贵优雅的和一个男子交往吗?难道你真的认为男人就是工具而已?”

  舒米勒暂时停下吸烟,对功珊强调说:“对,男人是工具。男人是肉体的工具,情感的工具,智慧的工具。完全比不上女人的高贵。”

  苏珊说:“米勒,做为你的朋友,我很难过你的家庭不完整。但是,我更担心你这样做弄他人的感情会带来不好的结果。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或者获得回报。这些都是迟早的事情。依照你们中国佛学的观点:欠下的因果,总有偿还的时候。你现在积累这样的因果,你就不担心你晚年孤独,晚景凄凉吗?”

  外面传来汽车喇叭的声音,苏珊看到车外站着一个手持大束玫瑰的帅气男子正朝这边看来。苏珊说:“这个男生我没见过,是找你的吗?米勒。”

  舒米勒用手简单的梳理头发,边走向门口边说道:“很明显。不是吗?”

  苏珊惊讶的张大嘴巴说:“那,那这已经是第八个了。苏珊,你和你的身体都会付出代价的。你会后悔的。我的朋友。愿真主安拉能够保佑你。”

  舒米勒摆摆手就出去了。

  “所以,苏珊。现在就是我的报应吗?我再也不会有小孩了。是吗?现在的我是梦醒了,还是梦碎了?”舒米勒对着窗外发呆的脸上,不知不觉的多了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