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程松带着两小童来到湖南永州城北,此地为湘桂交界地面,迥龙塔为前任佥都御史吕藿所建,此时方二十余年,三人下马,不一刻便到了塔上,找了方桌便坐下,此时凉风习习,好不舒服。
“张小公子,你为何不愿随总掌门北上,却要与我一道”,程松问道。
“老师。”
“你我同行数日,有话可直说”
“程老师为我一人在外飘泊数年,历经千辛万苦,又有多人为我丧命,前日在桂林府五掌门会上,我听程老师一席话,深为认同,如今无亲无故,若想报仇血恨,望程老师收留”,小张公子话未说完,只见程松手指微抬,塔顶飘落一人,全身着白衣,衣服背却绣着一只似蟹非蟹的怪物,轻飘飘落在塔外,突然间不知何时从四周落下六人,都是一等一的轻功高手。
“程老掌门,还请留下两小儿,你我两家免伤和气”,其中一人手撑一把怪伞,这伞上裱的不是油纸,却是一块薄如纸片的铁片。
“原来是石门六煞到了”,程松一看这石门六煞为石门老人六大弟子都到齐了,今日必有一战,石门老人武功怪异,其弟子也是如此,这拿铁伞片的是他的大弟子铁伞煞星姬五雷,右边的是石门二煞,用的是一块无棱无角的怪盒,江湖上称无棱煞星方又双,左边的用的一面盾牌,上面有一只牛角,就是三煞独角煞星牛从敬,后面三人一人使一支铁杆,上面挂满倒刺,就是铁刺四煞麻分达,还有两人用的都是一柄无柄鬼头刀,只一刀片拿在手上,寒光闪闪,这二人是亲兄弟,乃是飞叶五煞甘宽、落叶六煞甘台,想必二人不仅武功怪异,刚刚从塔顶被程松用烟丝逼下来的正是这六煞。
“程老掌门,张居正老儿在世时独揽一国大全权,皇帝老儿抄他家却只抄那么点银两,他孙儿手中必有张老儿留下的大笔财宝,您玉斗门也不能独吞啊”,说话的是三煞牛从敬。
“我玉斗门只重义气,何时对这些身外之物念念不舍了”,程松说完轻飘飘地落在塔边入口,如今他以一敌六,又带着两个小二,今日若战,实难论输赢,“我门中向来敬佩令师以一已之力独创一门,虽无交情,但相互佩服已久”
“闲话少说,留下张老儿的孙子,可以留你一条性命”,麻分达挺着倒刺铁杆叫道。
“老夫向来只吃敬酒,有胆就少来吧”,程松见这麻分达人如其姓,满脸麻子,竟如此嚣张。
“那我师兄弟就领教程老师高招”,五煞甘宽说道。
只见两道绿光闪过,原来程松同时发出的烟袋头、烟袋嘴,直向甘宽、甘台飞去,紧接着又是一把烟丝撒出,正是他成名绝技,烟雨漫天,只听一阵嗖嗖,甘台、甘宽早着,四煞却只换了阵形,各离其位,程松有心先伤二人,甘台、甘宽抱着小腹在地上运气。
方又双踏着无棱怪盒直攻过来,他这怪盒虽无轮子,却是滑不溜丢带着二煞,程松一个燕子翻身直攻他脖颈,手中已多出一杆黑不黑灰不灰的烟杆,连攻五下,二煞吃不住,只见身形微偏,竟急转出右突,躲过程松这烟雨五连环,突然程松觉着后脑生风,必是麻分达的铁杆,程松恨他出口鲁莽,回手便是一烟杆,那倒刺铁杆却像能锁住他人武器,竟然拿住了了铁杆,程松心想不妙,失了独门武器,前面还有姬五雷和牛从敬,旁边方又双又要攻上,程松说时迟那时快,这铁杆倒刺虽拿住了烟杆,却不想铁杆两端竟有回力,程松拿住烟杆两头往后一拉,铁杆嗖地一声直向麻分达打来,“老四小心”,姬五雷叫道,哪还来得及,看似笔直的烟杆被拉成一道弧形后借着直向麻分达打来,只见麻分达大叫一声,铁杆正中两臂,着实受伤不轻,跌在甘台甘宽身边,二人实受内伤不轻,但担心程松趁势攻来取了师兄性命,各取了鬼头刀片贴在麻分达身旁守护。
“程老师老当益壮,我兄弟奉师命至此,若不能带走张小公子,回去也是师傅责罚甚重,我兄弟若不一起上,定不是程老师对手,请莫怪我等以众欺寡了”,姬五雷道。
“我并无伤尔等性命之心,你们也不必为难,一起上吧。”,刚刚交手几个回合,程松已然明白,此六人联手实是劲敌,刚刚虽战退三人,实是用了数十年不用的功力,现下还有三大弟子未出手,恐怕今日凶多吉少,于是放出东门呼唤同门的信号,只见一道青烟临穿而上,直入云宵,此地为南门地界,希望有人能见到信号敢来,共求脱身之计。
只见姬五雷呵呵一笑,也不说话,打开手中铁伞,展开轻功直跃比塔还高,这边牛从敬持着独角盾牌,正面直向程松攻来,那边却踏着无棱盒斜着身子往程松滑来,如此上、中、下三路皆是敌人,当是配合已久的阵法,程松右手提烟杆,左手捏着烟袋头、烟袋嘴和一把烟袋丝,严阵以带,看来这三怪是想在援兵来之前拿下自己了,此时只能以静制动,耳听六路,还担心着塔上的两小二。
咝咝咝,程松放出一把烟丝,分袭上中下三路敌人,却似石沉大海,姬五雷已倒转铁伞,伞面向下,烟丝想攻破铁伞实属不能,正面的独角盾牌更是不能攻破,怪就怪在方又双的无棱盒,竟然从中打开,飞出一张似布非布的物件,展开后尽收了烟丝,三人的武器似是怪异,实乃能攻能守。
程松使出移形踏步功夫,五步并作一步,先拿住了独角盾牌的独角,一个鹞子翻身,竟翻到了牛从敬身后,上边铁伞已当斗罩下,程松单脚挺上直踹,这是硬碰硬的功夫,铁伞上站了一个两百多斤的姬无雷,又是从上攻来,此是程松已处于万分危急时刻,而恰在此事,无棱盒却当胸砸来,可怜程松年老,哪里能躲过,只能用烟袋杆硬接,当地一地声响,烟袋杆顶住无棱盒,此盒来势极大,烟袋杆被压成一道弧形,只听叭地一声,原来是程松借着烟袋杆的力道向后飞出,三兄弟便已落下并排而立。
“小心”,程松大惊已来不及,右胸早着,却是姬五雷的铁伞支当成箭发出,原来这铁伞可拆可组,伞面似一盾墙,伞枝又是一件暗器,程松着实伤得不轻,让他更是惊讶的却是这一声小心,并非张小公子发出。
“助手”,只见两个书翁跃过挡在程松前面。
要知来的是谁,请看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