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回声 第34节
作者:薇儿·麦克德米德/译者杨立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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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测谱仪分析颜色构成,但是没有发现同数据库中颜色相匹配的。”

  亚历克斯叹气说:“这个我们早就料到了。”

  杰森竖起一根手指:“听我说,亚历克斯,我可不是一个没路子的人。几年前,我在一次会议上认识了这个人他是当今世界最厉害的涂料分析专家。他替f工作,声称自己拥有这个世界上数量最多的涂料数据库。所以我请他帮我比对了我的测定结果,中了我们找到了。”他张开双臂,仿佛是要迎接掌声。

  正在这时,琳走了进来:“结果是什么”

  “技术问题我就不跟你们说了。这种油漆是20世纪70年代由一家新泽西州的小型工厂生产的,主要用于玻璃纤维和某些类型的塑料。它的目标市场是造船商和船主。这种漆很难刮掉,在极端恶劣的天气条件下也不易剥落。”他打开背包翻找着,最后拿出一张电脑制作的彩色图表,上面有一条由黑色标记圈出来的浅蓝色条纹。“看上去就是这样。”他一边说一边传递图表,“好消息是如果你们案发现场的罩面漆质量够好的话,还有可能找到相匹配的涂料种类。这种涂料主要在美国东海岸销售,但也会出口到英国和加勒比海地区。那家公司后来就破产了,所以已经没有办法知道后续情况了。”

  “所以,罗茜可能是在船上被杀的”亚历克斯问。

  杰森暧昧地咂咂嘴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定是一艘相当大的船。”

  “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叠纸炫耀说:“这就要从油漆滴下来时的形状说起了。我们得到的油漆形似细小的泪珠,还有一两片细小的纤维,在我看来很像是滴在地毯上的。我们可以这样推想整件事情,这几滴油漆是从刷子上掉下来的,此种油漆活性很强,滴下来时呈细粒状,因此刷油漆的人没有注意到。就好像我们平时给天花板喷漆时,头发上就通常会粘到细小的漆印。因为漆印没有其他形状,因此可以断定油漆是从头顶上方等距离落下的。而在船上的油漆就不一样了,即便你是把船身吊起来刷油漆的,也不会在有地毯的地方,是吧漆印也会有大小的不同,因为有的地方离你近,有的地方离你远,对吧”他停顿了一下,看看另外几个人的反应。每个人都在摇头,被他滔滔不绝的理论说得入了迷。

  “那么,我们说到哪儿了如果是条船,看来是不太可能了。那么,凶手可能刷的是一座木屋的屋顶,而且是天花板。我用一种相近的油漆做了一个实验,为了达到预期效果,我必须爬得很高。小型的船只内部高度不够,所以我猜凶手一定有一艘大船。”

  “如果是一艘船就如你所说那样。”琳说,“还有没有其他可能比方说拖车或者房车”

  “有可能。但是,你大概不会在拖车里铺地毯,对吧也有可能是货棚或者车库。因为用在玻璃纤维上的油漆用在石棉上也同样优质,而且那个年代这种情况也相当普遍。”

  “可最后还是没让案情有任何进展。”歪呆说,语气中透着失望。

  谈话沿着不同的方向进行下去,但是亚历克斯没有继续听下去。听了这些分析后,他的大脑活跃了起来,冒出了一连串想法。他已经将一些零碎的片段靠几个接点在头脑中连接了起来。突破了第一点,之后的所有事情都有了眉目。剩下的问题是该怎么办。

  他突然发现自己刚才完全走神了。其他人都企盼地望着他,等待他回答一个没有听到的问题。“什么对不起,我走神了。”

  “杰森问你是否需要他写一份正式的报告这样你就能给劳森看了。”

  “是啊,好主意。”亚历克斯,“棒极了,杰森,真了不起。”

  琳送杰森出门的时候,歪呆用看透了一切的眼神望了亚历克斯一眼:“你有主意了,吉利。我看出来了。”

  “没有,我刚刚只是在努力地想回忆出入拉玛斯酒吧的人里谁有船。那儿是有几个打鱼的,对吧”亚历克斯一边说,一边转过身从面包机中弹出两片面包。

  “你终于说出来了我们应该告诉劳森。”歪呆说。

  “对,等他打电话来,你就告诉他。”

  “为什么,那你现在干什么”

  “我得去办公室待几个小时。我一直没时间照顾生意,事情不会自己给解决了。早上有几个不得不参加的会议。”

  “你自己开车去吗”

  “没办法。”亚历克斯说,“但我觉得光天化日之下在爱丁堡的大街上还是挺安全的。不用等到晚上我就会回来的。”

  “这样最好。”琳拿着早晨的报纸走了进来,“看来杰姬说得对,头版头条上全都登满了。”

  亚历克斯嚼着面包,陷入了沉思,其他两人则翻着报纸。趁他们各自都忙着的时候,亚历克斯拿起杰森留下的那张图表塞进了裤兜。趁两人对话的间隙,亚历克斯亲了亲妻子和熟睡的女儿,之后就离开了家。

  他把宝马车缓缓开出车库,拐入大街,朝着通往爱丁堡的高速公路驶去。然而行到转弯处时,他并没有转向南面的90号高速公路,而是拐进了一条朝北的岔路。不管跟踪他们的是谁,他已经进入了亚历克斯的地盘。亚历克斯可没有时间浪费在会议室里。

  琳怀着一种并不让自己感到骄傲的轻松感坐上了驾驶座。她开始在自己家里显现出幽闭恐惧症的症状。她不敢退到自己的书房,通过修复艺术品找回之前的平静。她知道刚经过剖腹产是不应该开车的,但是她又不得不离开。购物成了一个完美的借口。她向歪呆保证会让超市的服务员代她提重物。之后,她便把达维娜裹得严严实实的,放到了婴儿车内,逃离了自己的家。

  她打定主意要充分利用这段难得的自由时间,于是便开车去了柯科迪的大超市。假如买完东西还有时间,她还可以顺道去看望父母。自从达维娜出院以来,父母还没有见过她,也许孙女的出现会帮助他们扫除心头的阴郁。他们需要能让未来充满希望,而不是被过去拖累的事物。

  她一下高速公路,仪表盘上的油量警报灯就亮了起来。她知道,按常理,油箱里的油依然够她走一个到柯科迪的来回,但是宝宝在车上,她不想心存侥幸。她在岔路口处打亮变向指示灯,径直朝加油站驶去,丝毫没有察觉有一辆车从北皇后港起就一直尾随着她。

  琳把车加满油后,匆忙跑去付账。等着机器读取信用卡的时候,她朝加油处瞥了一眼。

  起初,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边有些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之后她明白过来。琳用尽力气尖叫了一声,跌跌撞撞地跑出大门,她的包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一辆银色的大众高尔夫停在她的车后面,引擎还在转,车门开得很大。自己那辆车的副驾驶座边的门也开着,恰好遮住了进入车里的人的身影。她刚刚吃力地推开加油服务处门,就看到一个男人从车门后直起身子,浓密的黑发遮住了他的双眼。他正抓着达维娜的婴儿车。他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迅速跑回自己的车旁。达维娜的哭声仿佛一把利剑刺破了空气。

  他丢东西一般地把婴儿车弄进车里,然后纵身跳进车内。琳差一点就抓住了他。他猛地一踩油门,把车开走了,轮胎划过柏油路发出一阵尖锐的摩擦声。顾不上腹部还未痊愈的伤口,琳不顾一切地飞身扑向那辆大众高尔夫。但是尽管她拼命用力,双手却抓不到一点东西,反而因此失去平衡,双膝跪在了地上。“不”她尖叫着,拳头不停地落在地上,“不”她想站起来跑回车内追赶,但是双脚已经不听使唤,她身子一软,瘫倒在地,悲痛已令她精疲力竭。

  沿着a92高速一路行驶时,麦克费迪恩的心被一种说不出的痛快给占据了。他成功了。他抢到了孩子。他迅速地朝旁边望了一眼,确保孩子没事。车子一驶上复式车道,孩子的鬼哭狼嚎立即停止。他听说婴儿喜欢坐车的感觉,看来这孩子就是这样。她睁着一双蓝眼睛看着麦克费迪恩,平静而安宁。

  行到复式车道尽头,他拐进了一条小路,避免被警察发现。然后他把车停下,将安全带扣到婴儿车上。现在还不能让孩子有闪失。他要惩罚的是亚历克斯,孩子活得越久活得越健康,对亚历克斯的打击就越狠。他要把孩子当作人质,一直到她不再有用为止。

  这一切得手得太过容易。家长们真是应该好好看着自己的宝宝。现在想来,没有更多的孩子落入陌生人手中,倒还真令人感到诧异。

  这下子别人该听他的了,他要把孩子带回家锁起来。瓮中捉鳖,这就是他想要的。记者们会一批批地赶来,这样他就能向全世界解释自己为何要采用这样的极端手段。一旦媒体得知警方是如何包庇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时,人们就能理解他为何会被逼到如此丧失人性的地步。如果那样还是不起作用,他就别无选择了。他一边这样想,一边低头看看昏昏欲睡的孩子。

  劳森一定会后悔没听他的话。

  42

  亚历克斯驶下金罗斯的高速公路。他穿过镇上宁静的集市,绕过城镇的边缘地区,朝勒文湖进发。凯伦佩莉说劳森去钓鱼时,不小心说漏了一个“湖”字。在法夫郡,只有一个能让钓鱼爱好者施展身手的湖泊。

  亚历克斯情不自禁地想起近来的发现。因为他的内心深处相信,同伴们没有杀人,也因为他无法想象罗茜在暴风雪之夜会一个人在外闲逛,从而成为陌生人的猎物,他一直觉得罗茜是被自己的神秘男友杀害的。如果你想引诱一个姑娘,你不会把她领到货棚或者车库里去,而是会把她带到自己的住处。接着他又想起前一天晚上谈话中的一条被撇在一边的线索,意想不到的事一下子有了唯一说得通的解释。

  教堂巨大的黑影升起在他的右边,形如一头熟睡的恐龙,让他忽略了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亚历克斯正在执行一项任务,根本没有心思考虑别处发生的事情。他明确地知道自己所要寻找的目标,只是不知道能在何处找到罢了。

  他把车开得很慢,检查每一条通往湖区的乡村小路和岔路。一层淡淡的水汽飘浮在青灰色的湖面上,整片湖区沉静得阴森恐怖。每逢开到一处小屋门口,他都要下车到旷野里走动一番,生怕漏掉目标。

  长长的杂草打湿了脚踝,让他觉得没有穿对衣服,但是他并不想让琳觉察到自己要去办公室以外的地方。

  他耐心地走在湖边,按部就班地四处寻找。他在一小片房车停车区域逗留了将近一个小时,却没有发现找寻的目标。这并不让他觉得意外。他起初也并没有预想能在普通钓鱼爱好者出没的地方找到目标。

  当悲痛欲狂的妻子为警察提供口供时,亚历克斯正坐在路边的一座茶室里喝着咖啡,在自制的烤饼上涂着黄油,想要在搜索了房车停车带之后暖暖身子。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他丝毫没有直觉。

  第一个赶到现场的警员看到一个双手和膝盖处沾满污泥的语无伦次的女人在加油处号啕大哭。加油站的服务员无助地站在她身边,不知所措,来来往往的司机们发现自己无法正常加油后,只得失望地离开。

  “你去叫吉米劳森来,快。”服务员向警察解释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琳不停地尖叫着。

  警察对她的要求不予理睬,而是呼叫了紧急救援。于是她就死死地抓住他的警服,不断地要求警局的重案组赶到现场,一边说一边把唾沫溅了那警员一身。他想推开她,说她可以打电话给丈夫、朋友,或者别的任何人。

  琳鄙视地推开他跑回了加油站。她从撒了一地的物品中抓起手机,拨了亚历克斯的号码,但是手机中却传来恼人的无法接通的提示。“该死。”琳叫嚷着。她的手指在键盘上一阵忙乱,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歪呆拿起听筒时,琳号啕大哭:“汤姆,他抓走了达维娜,那混蛋抓了我女儿。”

  “什么谁抓了她”

  “我不知道。麦克费迪恩,我想。他偷走了我的孩子。”眼泪汹涌地淌下脸颊,让她一度呛得说不出话来。

  “你在哪儿”

  “哈尔比西的加油站。我只是停下来加油,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琳再也说不下去了,电话落在了脚边。她蹲下身子,靠在一个柜台上,把头埋进臂弯里,抽泣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一名女子轻柔的劝慰声。她抬起头,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

  “我是警员凯茜麦克殷泰尔,”那个女子说,“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叫格雷厄姆麦克费迪恩。他住在莫南斯街。”琳回答说,“他偷走了我的孩子。”

  “你认识他吗”麦克殷泰尔问。

  “不认识。但是他一直在算计我丈夫,他认为是我丈夫杀了他母亲。但他错了,他是个疯子,他已经杀了两个人。别让他再伤害我的孩子。”琳的话一股脑儿全吐了出来,听起来语无伦次。她想透口气,却一直不停地抽噎:“我知道我听起来像在说胡话,但是没有。你必须找助理警察局长詹姆斯劳森。他知道这一切。”

  麦克殷泰尔将信将疑。这种情况完全不是她能应付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通知附近的警车和巡逻人员留意一辆由一名黑发男子驾驶的银色高尔夫车。也许呼叫助理局长是让她摆脱羞耻的方法。“交给我吧。”她一边说,一边折回到加油处思考该怎么办。

  歪呆坐在厨房里,正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气愤。祈祷或许有用,但是一个人必须在内心保持高度平静的状态下才能让祈祷发挥应有的作用。他思绪纷飞,想象着自己的孩子被绑架者捏在手里的情景,他知道如果换了是自己,他早就做出失去理智的反应了。此刻的当务之急就是采取具体的补救措施。

  他想打电话告诉亚历克斯,但是他的手机一直不通,他公司里的人也都说没有见过他,或者听说他的行踪。那么亚历克斯也失踪了。歪呆并不感到十分惊讶,他相信亚历克斯一定是有什么要应付的事。

  他伸手去拿电话,哪怕这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让他皱眉。他问到了法夫郡警局的电话,使出浑身解数才说服警局的人把电话接到了劳森的秘书那里。“我真的需要和助理局长先生对话。”他说,“事情很紧急。发生了一起婴儿绑架案,我有重要的线索要提供。”他告诉那名秘书,对方显然善于打哈哈,就像歪呆善于甜言蜜语一样。

  “劳森局长正在开会。”他说,“如果您能留下姓名和电话,我会让他有空时联系您的。”

  “你没听见我说的吗有个婴儿现在生死未卜。我把话撂在这儿,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不出一小时就告诉报纸和电视,让他们知道你们是如何办案的。如果你还不把电话接过去,那就准备当替罪羊吧。”

  “您没必要这样,先生。”秘书冷冷地说,“请问您的名字是”

  “汤姆麦齐牧师。他会愿意和我说话的,我保证。”

  “请您别挂。”

  歪呆一边听着电话里的大协奏曲,一边在心里咒骂。在一段似乎没有尽头的等待之后,一个时隔多年他仍然记忆犹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最好真的有事,我可是从局长大人的办公室跑出来接你的电话的。”

  “格雷厄姆麦克费迪恩抓走了亚历克斯吉尔比的孩子。我真不敢相信发生了这种事,你居然还能安然坐着开会。”歪呆呵斥着。

  “你说什么”劳森说。

  “你手上有件婴儿绑票案。就在一刻钟之前,麦克费迪恩绑走了达维娜吉尔比。她才几个礼拜大啊,一直哭个不停。”

  “我一点不知情,麦齐先生。能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吗”

  “琳吉尔比在哈尔比西停车加油。正在付钱的时候,麦克费迪恩从她的车上把孩子抓走了。你们的人已经赶到了那里,为什么没人通知你”

  “吉尔比太太认出是麦克费迪恩了吗她见过他了”劳森问道。

  “没有,但还会有谁想这样报复亚历克斯呢”

  “儿童遭绑架的原因很多,麦齐先生。可能并非私人恩怨。”劳森说得心平气和,却言之凿凿。

  “当然是私人恩怨。”歪呆嚷道,“昨天晚上,有人想打死我。你的桌子上应该已经有一份报告了。今天早上,亚历克斯的孩子被人绑架了。你还要说这纯属巧合吗我们不会再听你的了。你必须立刻滚出来,在宝宝受到伤害前抓到麦克费迪恩。”

  “你刚才说是在哈尔比西吗”

  “是的。你现在就去那儿。你有权利让警局的人马上行动起来。”

  “让我先通知现场的警察。同时,麦齐先生,请冷静。”

  “好,行,这很简单。”

  “吉尔比先生在哪儿”劳森问。

  “我不知道。他应该去他公司的,可是并没有在那儿出现,手机也打不通。”

  “交给我吧。不管是谁抓走了孩子,我们会抓到他,把孩子平安送回家的。”

  “你说话的口气真像电视里的那些废物警察,劳森。赶快行动吧,抓住麦克费迪恩。”歪呆摔下电话。他试着安慰自己:毕竟采取了些补救行动但是感觉起来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还是不行,他不能傻坐在那儿等。他又一次拿起电话,查问到了一辆出租车的电话。

  劳森注视着电话机。麦克费迪恩做过了头,劳森本该料到会有这样的事。但是现在一切为时已晚,事态很可能恶化到无法掌控的地步。谁都无法预料接下来的事情。劳森一边力图保持镇静,一边拨通了警力调配中心的电话,了解哈尔比西那边事态的进展。

  他一听到“银色大众高尔夫车”这几个字的时候,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次走在麦克费迪恩家的私家车道上,看见那辆车停在一旁的情景。毫无疑问,麦克费迪恩已经丧失理智了。

  “帮我接到负责现场的警员那里。”他命令说。他一边用手指在桌子敲击,一边等着电话被接通。事情真是一塌糊涂。麦克费迪恩到底想做什么他是想为母亲的死报复吉尔比吗或者他还有更深一层的打算不管他有什么企图,孩子生死未卜。通常情况下,当有孩子被绑架时,绑架者的动机很单纯。他们想要自己的孩子,所以他们会好好照看那个孩子,用爱和关心把那孩子紧紧包裹起来。但是这次的情况不同。孩子被麦克费迪恩拿来做了人质,如果他是在为母亲的惨死报仇的话,那么最终的结局也一定会是血债血偿。这样的结局让人不寒而栗。劳森的腹部不由得痉挛了一阵。“快点。”他嘀咕着。

  最后,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个声音。“我是麦克殷泰尔警员。”至少现场有一名女警员,劳森略感安慰。他记起了凯西麦克殷泰尔。自己还是一名穿制服的高级警员时,她是c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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