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胡涛海传 第七章 赖皮和尚
作者:空爻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周而复始的一天,天色微微晨凉,云天涛就早起开始了一天的打坐,修炼心法。如果说云天海是最让云淞阳不省心的,那么云天涛就足以为榜样了,深得为父的赏识。

  话说云天海自真气溃散后,整日郁郁寡欢。

  一次他在后山游荡的时候,偶然发现夏紫蜓在一林荫处操练剑法,看得出她练习得很认真,但身法异常地笨拙,云天海觉得有些好笑,就走了过去,笑道:“咦,看不出你还会武功啊?”

  夏紫蜓听出他的声音,便道:“是夫人教给我的剑法,天海哥,不如你和我一起来习剑吧。”

  这句说到了云天海的心坎上,虽然他的真气已不在了,但是技法技艺这东西都烙在脑子里,丢不去的。他也看得出,紫蜓施展的剑法正是峨眉剑法,是入门级别的“盘龙护体”,此招式并不讲究如何打到对手,更多的是追求稳扎稳打的守势,是扎实的基本功法,力求沉稳。

  自夏紫蜓拜纳兰莺莺为师后就勤加苦练,一丝不苟,废寝忘食。可是她内心太过焦躁,总是想着早日下山扫平贼寇一类的事物,这与峨嵋派的静守忍让的心法背道而驰,自然她进步缓慢,不得要领。

  云天海的剑法也是母亲在他幼年所授,后来父亲一心教他掌法,故而弃剑练掌,一路下来,剑法平平。如今自己没了真气,翻云掌基本就废了,而这峨眉剑法对于真气的要求并不严格,云天海不由精神一震,随同夏紫蜓一起练剑解闷,倒也能施展得开,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

  话说云天涛结束完清早的打坐,原本还想再温习下掌法,这时一个弟子跑来打断了他,“大师哥,师父让我来找你,有要紧的事。”云天涛略微一惊,也顾不得多余的,就和这弟子赶忙过去了。

  等到他走至大殿,发现父亲云淞阳的身旁站着一位秀才打扮的中年人物,举手投足间潇洒风流。

  云淞阳见他来了,同那人道:“这来的正是我的长子,云天涛。”那人转过身,打量了番云天涛,笑容满面道:“令公子果然如传闻般气宇不凡,有掌门的为师风范,可喜可贺啊。”

  云淞阳也附着笑道:“贤弟过奖了,云天涛你快过来,见见我的老朋友,江湖上有名的铁算子柳泉。”

  云天涛虽未见识过此人,却是早有耳闻,便恭敬地拱手作揖。

  云淞阳见人已到齐,也就开门见山说道:“如今朝廷昏庸无能,八王之乱害苦了天下的百姓,民不聊生。而且邻近的胡国也是蠢蠢欲动,可谓是虎狼之险。”

  顿了一顿又说道:“当务之急,只有我们武林人士自强不息起来,才能救天下百姓于危难之间。”

  这时柳泉抚掌赞道:“一年未见,淞阳兄还是如此的侠义古道,令小弟钦佩不已。淞阳兄,如若用的上小弟的地方,自当孝犬马之劳。”

  云淞阳谢过柳泉的称赞,又对一旁的云天涛说道:“江湖中有一位铸剑大师一童凡你可听说过?”

  云天涛摇摇头。

  云淞阳说道:”这一童凡在江湖中赫赫有名,擅长打造兵器利刃,手法娴熟老练,求者甚多,他为人正派无私,曾为我武林正派做出巨大贡献。而今天下太乱,需得打造些兵器铁甲,充实我天云门和江湖正派的实力。现在事态紧急,我要亲自去太极八卦山庄,如来大佛寺,峨眉剑庵商量天下安邦的大策,这项打造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这时柳泉毛遂自荐道:“兄长,今番我也是顺路来你这里叙旧,正好我回去的时候可同贵公子一同前往,相互为伴,你看如何?”

  云淞阳喜道:“甚好,甚好。”又对云天涛道:“你可多跟柳泉叔父下山学习些江湖知识,胜于你在此闭门造车十倍,记住了吗?”

  云天涛拱手抱拳道:“孩儿铭记于心,爹。”

  三人又商议了一阵儿,天色就黯淡下来。纳兰莺莺同云天海也见过了铁算子柳泉。当即便吩咐人准备了些饭食,一起同饮同食。

  柳泉在云淞阳的安排下,住了三四日,第五日的清晨,按照原定计划,云天涛和柳泉带了些门下弟子骑马出了“南天门”,去东边的雁塔镇寻访铸剑大师一童凡;云淞阳则是轻马快骑,独自一人前往了太极八卦山庄的小路。

  一路上,云天涛向柳泉询问了江湖上这几年的见闻,柳泉说得头头是道,甚至连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都一概托出,听得云天涛赞叹连连,受益匪浅。

  柳泉侃侃而谈,他说道:“江湖武林大派,是太极八卦门,万佛派,峨眉剑派,天云门四派为首。之后就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派别体系了,我是铁算宗一派,同齐名的还有风神雷斧帮,逍遥剑庄,唐门府,星门北斗派,混元霹雳帮,丐帮,苍松南拳派等,此外还有旁门邪派,乃是杀意天机衙,鬼蛊阴门,君子留香花府,邪派以此三类作恶最多,臭名昭著。云天涛听得仔细,心中也都悉数记下。

  一众人行至黄昏时分,见前方有一客栈,便都下马去投宿。走至栈前,柳泉吆喝了好几声后,才见店小二迟迟跑来招呼。

  那店小二一脸的歉意,忙陪不是,又道是店里来了一个赖皮和尚,正赊账问自己要酒呢,仍自己打骂他也不走,更是赖在酒桌上不走了,好生气人。

  柳泉听闻,便伙同云天涛等人进了酒店,果见一衣衫褴褛的胖和尚仰躺在桌子上,在那里要酒呢。

  云天涛初次涉足江湖,顿觉奇怪有趣。那和尚两眼一翻,瞧得云天涛这白面俊朗的模样,转忧为喜,就凑了过来问他要酒,忽然胃里翻滚出酒菜气味,喷了云天涛一脸,恶臭难闻,气得这年少郎瞬间变了脸色,忙叱责这个和尚:“出家人不遵守戒律,胡乱吃酒,哪有你这样的?”原以为那和尚会有点廉耻之心,哪知那和尚打了一个酒嗝,继续胡言乱语,完全不放在心上。

  气得云天涛脸色发白,手都颤抖起来,但顾及身份场合又不得发作,心中甚是烦闷。

  此时一旁的柳泉哈哈一笑,他拍了拍云天涛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动怒,又招呼小二去打几坛好酒,然后随行人都找了各自座位坐下休息。

  待到酒来后,便送那和尚一坛酒。和尚见酒一来,顿时喜笑颜开,手舞足蹈,咕嘟咕嘟几下就喝了精光,柳泉一见,拍掌叫道:“好酒量!”忙又给他斟满了美酒,和尚二说不说,照样空酒下腹。

  云天涛在一旁看得不满,一声不吭。哪知这和尚转过脸来继续问他讨酒。

  柳泉此时也有些纳闷,他行走江湖多年,一般此类人物打发酒肉便是,像此类泼皮倒还真是少见,但图个谨慎低调,便道:“大师好酒量,若还嫌少,我再送你几坛?”谁知这和尚毫不领情地挥了挥手,胡言乱语道:“你的酒不好喝,这位公子的酒才有味哩。”

  云天涛气红了脸,再也忍不住了,拍桌起身道:“放肆,少在这里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