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天山作为九鼎大陆的至尊级强者,一身修为惊天动地,无人能及。对心性的掌控,更是早已达到古波不惊的地步,没有事物可以让他的心情有大起伏。
而此时,滕天山的脸色骤然狂变,整个人肃穆无比,最后朝段大海出去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虽然是简单的一鞠躬,但要知道这是一个至强者的鞠躬,即便当初“狱”将他拘留千百万年,他也从没有过低头。
段天鸿微微错愕道:“大山,你怎么了?”
滕天山面容严肃,“少爷,父爱如山啊!”摇了摇头,没有解释,看了眼外面渐渐放晴的天气,“我先出去找点吃的回来。”纵身跃出了窗户。
“血腥味?父爱如山?吃的?”段天鸿轻声重复了一遍,而后看了眼桌子上的碗,心情突然变得烦躁了起来。
尽管肚子很饿,他却也没有碰碗,将头埋在被子里,翻来覆去,没有了一丝睡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段大海撑着拐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将熟睡的段天鸿吵醒。
“爹。”段天鸿一直注意着屋子里动静,坐起身来,叫道。
“天鸿,你怎么又坐起来了,快,快躺下。”段大海急忙道。
段天鸿看着自己父亲使劲的双手,和无力的双腿,不知怎的眼睛渐渐湿润了,嘶哑着声音道:“爹,您腿不好,先坐会,和我说说话,好吗?”
段大海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天鸿,今天好像气色好了不少啊,我看要不了多久,你的病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爹。”段天鸿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孩,一把投进了父亲温暖的怀抱,湿润的眼睛缓缓落下了一滴泪珠,道,“我肯定会很快就好起来。爹,你放心,以后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一定!”这是来自两个段天鸿内心最真挚的话。
段大海欣慰笑道:“哈哈!好,我也相信天鸿可以让爹过上好日子。”
眼泪在段大海的身上不作声色地擦干后,段天鸿微笑着道:“爹,大山去弄好吃的了,等会我们就好好吃一顿。”
“咯吱!”
段天鸿话刚说完,滕天山一手拖着野猪,慢慢地走了进来。
“轰隆!”
随手一甩,野猪丢在了地上。
“大山,你这是在哪里猎杀的啊?没受伤吧?想不到你打猎的功夫这么厉害,这么大的野猪,哈哈!”段大海满脸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撑着拐棍走了上去,朝滕天山竖起了大拇指,“这怎么吃的完,待会分些村里去,嘿嘿。”
“对了,大山,分点村子其他人可以吗?”
段大海显然是高兴过头了,这才记起这头大野猪是滕天山猎杀的,应该由他分配,脸上带着歉意道。
“没关系,这种野猪很容易猎杀,下次我再多杀几头来。”滕天山摆了摆手。
段大海摇了摇头,道:“大山,你应该是在对面那座山上去猎杀的吧?你才来这里,那座山可不能随意去猎杀,上面住着许多恐怖的妖兽。”
“妖兽,你应该知道厉害,凶残无比,见人就咬,还好你这次没有遇见妖兽,要不然……唉……”段大海叹了口气。
这些年为了生存,村子里也有不少年轻力壮的人,成群结队去山上打猎。虽然也猎杀了一些野兽,但更多的人却为此付出了无比惨痛的代价。
滕天山疑惑问:“那里有妖兽?村子离山如此近,难道不怕妖兽下山吃人?”对于妖兽的强大与凶残,他心中非常清楚。
段天鸿没有插话,只是静静的听着,想要生存,必须要深入了解这个世界才行。
段大海叹了口气:“谁说不怕?但这里是我们的根,我们不住这里,难道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好在妖兽很少下山,估计是闲我们人类体型太小,不够他们塞牙缝吧。”
说到最后,段大海自嘲的笑了起来。
竟然被妖兽嫌弃。段天鸿心头凛然,继而眼神变得坚定了。
“咚咚!”
“咚咚!”
村子里面响起了急躁的敲锣打鼓声。接着,便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纷纷向村口汇集。
“唉,怎么又来了。”段大海苍老的脸上,顿时多出了几道皱纹。
“爹,怎么了?”段天鸿问。
“还不是那些狼帮的马贼,粮食、钱银本就不够,还要年年给他们上贡,这次希望他们别狮子大张口。天鸿,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看看。”段大海道。
段天鸿挣扎了一下,拉开了被子,道:“爹,虽然我生病了,但也不能一直躺着,动一动也算锻炼。说不定对身体有好处,我和您一起出去吧。”
段大海想了想,村里早已经准备好了上贡的钱银,应该不会和马贼发生冲突。
于是点头道:“那行,待会见到那些马贼后,不要说话,站着不动就行。”
狼帮马贼一行十八人,皆配有骏马,手持寒光利器,好像随时准备着大开杀戒,让人胆寒不已。
为首的男子手持大刀,尖嘴猴腮,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不耐烦道:“今年4000两银子,赶紧交钱。”
“4000两……二当家,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啊?以往大当家来,不都是2000两吗?”一个满头白发的村长朝前走了一步,躬着腰,紧紧的将麻袋抱在怀里,颤抖的声音中充满着绝望。
4000两,村子一年不吃不喝也才4000多两而已,若是全部拿出去,接下来的日子就难过了。
“老东西,你这是在拿大当家压我?”二当家脸色变得狰狞无比,死死的盯着村长。
“小……小人不敢……”村长打了个哆嗦,硬着头皮道,“今年洪水泛滥,粮食没有什么收成,布匹也卖的不好,打猎更是经常遇到妖兽,我们村早就死伤惨重……我,我们确实没有那么多钱银啊。”
“没有?恩,没有也可以,嘿嘿,村子里有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吧?我们兄弟累了,需要她们服侍一下,只要让我们众兄弟舒服了,嘿嘿,这钱银好说……”
二当家眯着眼睛在人群中来回扫视,不住的点头,脸上全是****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