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他把那本书抢过来时他就知道,河西柳家打算让柳西锦从政,同时也想借此机会让柳家出世,柳家已经在暗暗走下坡路了,如今不过是在吃祖辈留下的老底罢了,柳家再不做出点儿成绩来,怕也是要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了。
如今正是一个契机,柳家找个机会把书呈上去,对于前朝之事,朝廷一向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那么加上柳家之前的名望,柳家就赢了。
他早猜到柳家会从这个嫡次子这里下手,所以他故意把书夺过来,就是想看看这家伙的反应,没想到他还真是个狠的,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不愧是柳西辞。
其实这事谁也不怪,柳夫人是柳西辞的母亲,同时也是柳西锦的母亲,柳西辞自小离开了,与家里不来往,感情淡薄,可柳西锦不同,他是长子,又从小在身边养着,自然关系更密切了。柳夫人站在一个疼爱母亲的角度来说,也是没错,更不要提是为了柳家的利益。
柳西辞又把一坛酒推向元岫的面前,不言而喻。
“柳西辞,你又发什么疯!我可是伤着呢。”这小子是想让他俩喝死在这儿不可!
果然,“你不没死吗。”柳西辞一脸的淡然,风清月明,正派的很。
元岫知道这家伙就是个腹黑的主,跟他没法讲理。又是半坛北风冽灌了下去,他的肩膀已经麻木了,不过,柳西辞也不比他好到哪去。
元岫对于柳西辞的事只字不提,柳西辞也不问元岫对花扶桑究竟是什么态度,两人甚至连话也没说,一人一坛,各自喝着,中间有几次没酒了,院子里也没有小厮,柳西辞又去拿了几次,最后脚步都有些踉跄了。
地上散落了好几个酒坛,散发着浓烈的酒香,柳西辞将手中的酒坛子放下,眼皮轻轻一抬,带着七分醉意,是要下逐客令了。
元岫将手中的酒坛子随手扔在地上,碎成了一片,“亏的爷特意来陪你喝酒,还丢下了扶桑美人,果真是个黑心的。”
柳西辞的目光盯着地上碎开的酒坛子,明明是那么整齐的断痕,却也拼不成一个完好如初的坛子了。
元岫也醉了,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你最好离那个花家小姐远点儿。”良久,柳西辞才开口,打破了沉静。
元岫一听,马上跳了起来,“凭什么!柳西辞,你是不是也看上扶桑美人了?”元岫站了起来,对着柳西辞怒目而视,仿佛只要柳西辞说句是,他就马上冲上去和柳西辞大打一场似的。
柳西辞缓缓抬起头,一脸迷惑的看着元岫,原本可映出天地的眼睛仿佛是秋天早晨的池水,蒙上了一层薄雾。
元岫站了一会儿,身子就开始东倒西歪,身上的牡丹花也仿佛醉了,开始摇晃,可仍不肯坐下,就像一个小孩子,打架前总喜欢挺直了腰,想比对方高出一截来。
柳西辞摇摇脑袋,恢复了几分清明,“你不会娶她的,何苦糟蹋了。”
“谁说爷不娶的,爷非娶了她不成!”元岫把桌子拍的生响,“爷要是没娶她,爷就给你认输!”
“你本来也没赢过啊。”柳西辞说理所当然,还带着醉意。
“柳西辞,你还不如醒着那般顺眼呢。”元岫转身就走,绛紫色的衣衫,划出一个弧度,晕开了艳丽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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