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西辞好不客气地赏了元岫一个大大的白眼,依旧不缓不慢的走着。
“你能不能快点!”元岫很不耐烦了。这人走路就像用尺量过,什么时候都是这样。
柳西辞回头看了一眼元岫,嘴角勾起一抹如天边皎月般的笑容,元岫还以为柳西辞要说些什么,却看见轻飘飘的他转身过去,然后……然后他竟然闭上了眼睛!
柳西辞闭上了眼睛,听着耳边吵闹声,一步一步悠闲地走着,元岫在一边恨得咬牙!
“柳西辞!”
“不是你说的吗?我今天不高兴。”柳西辞的声音浅浅的,还带着几分安抚。
“柳西辞,你今年已经已经过了弱冠之年了!”
“是吗?”柳西辞闭着眼,像一只慵懒的狐狸。
元岫突然不想和柳西辞说话了,这家伙可真是恶劣的可以啊。
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柳西辞即使是闭上了眼睛,也依旧可以听得见周围的声音,再加上走得慢,还不至于撞到人,有些东西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听得仿佛更清楚了。
元岫也不管柳西辞抽风,在街上看看这个玩玩那个,时不时的还买几颗糖吃,绛紫色的衣衫和大红的牡丹花相得益彰。
两个刚及弱冠的少年,尚且存着几分稚气,一个闭上眼睛走在街上,如同九天的谪仙,一个漫不经心,像是高堂的少爷,美的有些不真实。
柳西辞带着元岫到了一处僻静的园子,打开门第一眼见到的是一面石墙,墙上刻着一副月下幽竹图,有些地方甚至采用了镂空三层的雕法,墙的下面十分应景的栽了几棵紫竹。
再往里去,没有想象中的富丽堂皇或者雕梁画柱,只是一片紫竹林,中间有一个莲花池,莲花池的旁边是一间小屋子,屋前是一张小桌,几个石凳,仅此而已。
“啧啧,果然是朱门酒肉臭啊!”元岫对着这般景象直摇头,这小园子看着朴素,可一草一木都是讲究着呢,梦阳紫竹,可谓是名扬天下,六七年也不过是冒出了个头儿而已。这小子不知从哪弄来这么多,还都长的这么好,估计哪一棵年纪都比他大!
柳西辞不理会元岫的话,从屋里拿出了四坛北风冽,刚一打开,浓烈的酒香散了出去。
“好酒,不愧是北风冽,连着酒香都带着刀子的味道。”元岫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透过酒香看到边疆马革裹尸还的战场上去,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不想当兵,不想骑上战马去号令三军,元岫也不例外。
柳西辞闻着酒香,嘴角带着笑意,也不用碗,直接拿起酒坛子灌了起来,元岫在一边直骂柳西辞卑鄙,也不甘示弱地抄起一坛酒灌了起来,最后两人同时放下,柳西辞的脸上有几分红色,可红色下又透着苍白,元岫自然是看见的,柳西辞腹部的那一刀是他刺的,他清楚,那一刀狠着呢。
其实元岫一点也不担心柳西辞的安全,这家伙阴着呢,这一刀他迟早会还回来,只是觉得不值。
柳西辞本事大的很,可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伤口不易好,被他这么一刀下去,又这么折腾,至少要一个月不能动手了,这也是他当初非要学医的原因,否则就凭他那懒到骨子里的模样,怎么可能会花时间在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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