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民间新故事 第3 章 小女孩大智慧
作者:邹安同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老鹰沟有了小美女张燕红后,就更加闹热了。过去,人们歇气时来同逃荒女人聊天逗乐,现在,逃荒女人在家做月子,大家就同逃荒女人的复制品张燕红逗乐。王桂花就成了小美女的天然保姆,时时抱在怀里,对想抱她逗乐的人还要经过她的同意才能得到。逃荒女人满月后,也要去地里劳动,就把小美女交给王桂花带,日子就这样过了两年。两年后,王桂花有了自己的孙子,张明。王桂花要当孙子的保姆,小美女张燕红就只得同自己的母亲一起上地里去玩,弄得像一个泥人一样。有时天气很热时,会晒得她哭个不停。因此,天气不好时,张仁富就把张燕红带到酒厂。这小美女到酒厂时,被王来的大老婆李春枚看见,李春枚看到这女孩长得这么乖巧,就喜欢得不得了。她就对张仁富说,她才两岁多点,在酒厂玩,很危险,就让她在我这里玩吧,我的儿子到文化中学读书去了,就让她陪我耍,我会把她当亲生女儿带的,你放心。张仁富说,太好了。李春枚就把张燕红带到身边,和她一起玩耍,吃饭也和她一起吃。她们俩经常其乐融融,欢声笑语的。小老婆生的儿子王化,已经满七岁了,王来把他送到大哥家办的私塾学堂去读书去了。他的小老婆向彩虹也很寂寞,就加入到了这个保姆行列。因此,每天这两个女人都在门前等候张仁富把女儿带来。王来家离他大哥家不远,都在同一个山弯,几分钟就走到了。王化上学回家时,看到张燕红,也很喜欢和她一起玩。王化虽然大张燕红五岁,但他毕竟是小孩,因此,他们有更多的共同兴趣,有更多共同的语言,所以,他俩很快就成了好朋友。有时,王化教张燕红认自己书上的字。殊不知,张燕红聪明过人,一教就会。张燕红成了王来家的开心果,老少都喜欢她,她过着比大小姐还幸福的日子,个头也长得很快。时间一恍就过了五年,张燕红虽然才七岁,长得就像十来岁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白白的肌肤,两条小鞭子迎风飘动,很让人喜欢。王化已经满12岁了,由于家庭生活条件好,长成了一个英俊少年。他和张燕红一起玩耍时,向彩虹就有些想法。她想,如果将来自己的儿子能娶到张燕红这样漂亮的媳妇,该有多好啊。正想着时,张仁富就出现在她的眼前。向彩虹就脱口而出:“张仁富,你好有福气啊,你老婆给你生了个那么懂事乖巧的女儿。”“我们穷人家,哪有什么福气啊!还不知道女儿长大后,我们拿得出陪嫁来不?二少奶奶,你要喜欢的话,把她认做你的干女儿吧?日后,你帮她置办点嫁妆,我们就千恩万谢了。”张仁富回答说。“我不是想要她当我的干女儿,我想要她当我的儿媳妇,你舍得吗?”“我们穷人家哪有这个福分啊?”“我也是穷人家的女儿,我不嫌你家穷,我喜欢燕子,你回家和你老婆商量一下,如果她同意,我们就择日定娃娃亲,可以吗?”“不用和她商量,只要你二少奶奶喜欢,就是我们的福气。”“不,你还是要给你老婆说说才好,别人十月怀胎,生一个女儿不容易。”“好吧,我今天回去后就给她说,明天来答复你。”张仁富听到二少奶奶要和自己结成亲家,高兴得不得了,就哼着小调,一路小跑着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婆。果然,老婆满口答应。还说,我们前辈子不知怎样修来的福分啊,遇上这么好的人家。于是,很快,王化和张燕红就在向彩虹的撮合下,定了娃娃亲。从此,王化就经常把张燕红带在身边,张燕红也经常在王家门前等待王化放学回家。真像一对恩爱小夫妻,让那些小少年羡慕不已。这时,王化也把私塾老师王载道要教的课程学完了,也要到文化中学读初中了,谁知就在这时出了事。这是日本鬼子侵略中国的年月,社会秩序异常混乱,土匪猖獗,盗贼四起,军队也不来管他们。在龙门村附近的游家村,有一家三弟兄,从小偷鸡摸狗,游手好闲,抓拿骗吃。他们亲眼看到土匪头子文八天烧杀枪夺,过着花天酒地的快乐日子,就很是羡慕。在一次抢窃后,游老大就尾随着跟到文八天的龙桥山下,乞求他收留。文八天也认识游老大,也知道他三兄弟是当土匪的料,就给他说,如果要来投奔我,你小子得送上一份厚礼。游老大问,什么样的厚礼?文八天笑着说,你去抢劫一次,交上一千个大洋给我,就可以在我的手下过好日子。游老大回家和老二、老三商量,到哪里去弄来那么多银圆。老二就说,我们去绑保长王能的“肥猪”(就是现在说的绑票),让他拿出一千大洋,该没问题。游老大说,要得,绑肥猪是文八天爱干的事情,我们也学学他,但绑来放到哪里呢?老三说,前几天我和二哥发现了一个蛮洞(张献忠剿四川时,人们修的防身山洞),很好隐藏东西。老大说,要得,咱兄弟三人就去准备点家伙。老大到街上买了一把杀猪刀和一根粗麻绳。老二没钱,就回家把他二叔放在父亲屋里的鸟枪偷出来擦拭。老三更简单,把自家的菜刀偷出,磨得亮亮的。武器准备好后,三人又到那座大山,找到了那山洞。游老大看了很是满意。第二天,天刚擦黑,游家三兄弟就鬼鬼祟祟地带着凶器朝王能家走去。走到王能家后山上时,三人就躲在林子里偷看他家的动静。一会就看到王能从乡公所回家,游老三就急匆匆地跑下坡,想凭自己的力气摔倒王能。和王能一起的两个拿枪的人听到山坡上有响动,就大声喊:“什么人?不说,就开枪了!”游老三力气虽大,却是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人,就吓得趴在马桑树下尿裤子。王能今天才从乡上请来看家护院的两个兵没听到回声,就端着枪向他们乱扫了几枪。王能说,没有什么人,可能是几只野狗,不要浪费子弹了。王能和他的保镖进屋去了,游老三才慢慢地爬到哥俩身边说:“哥,怎么办?王能狗日的有保镖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游老大说:“看你这点出息啊,吓成那样,杀人不过头点地,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怕什么?在等等,抓不住王能,就抓不住其他人吗?到时也一样的要他拿赎金。”正在这时,读完私塾回家的王化从王能家走出。游老大就说,跟着他,等他走远点就下手。兄弟三人就借着月色尾随在王化身后。当王化走到一个转弯处时,游老三就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王化,游老二就冲上来用一个麻布口袋把王化笼住,再用一个烂布把他的嘴堵上。一切收拾妥当后,三人就拥着王化走。这时,他们看见有一个小孩站在路中间,她大声说:“放了我化哥,你们抓他干啥?”游老大走近看时,认出了这人是王化的未来老婆。他想,如果让这小女孩回去,我们的计划就完了。于是,他就很镇定地说,我们要带你哥到山上玩,你也一起去吧!说完,就把张燕红抱起来,用长衫裹住。小姑娘要喊叫,游老二又在她嘴里堵上一个烂布条。很快这三个绑匪就来到了山洞,游老大就用绳子把王化捆绑起来。要捆绑张燕红时,却没有绳子了,这是这伙强盗事先没有预料到的。游老大就说,看你这么细皮嫩肉的,我们就不绑你了,你要不听话的话,我们就砍死你,听话的话,等你们家里人拿钱来,就放你回去。张燕红就说:“我很乖,叔叔,不要杀我们,我哥家有很多钱,他们会给你的。”游老大就说,只要你听话,叔叔回来时给你买好吃的糖。说完后,游老大和游老二就跳下山洞,然后用荆棘把洞口封好,就走了,留下游老三看守他俩。游老三还是一个嫩头青,不满18岁。他看张燕红那么小,就不防备她,只把王化拴在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大石头上,就到洞口边打瞌睡去了。张燕红见王化哥被全身捆绑住拴在一个大石头上,很不好受,就走到他身边,依偎在他身上。王化就悄悄地给张燕红说,把绑我的绳子解开,我们想办法逃跑。张燕红听到哥的吩咐后,就悄悄摸到拴王化的手的绳子,然后就动手解绳子。游老三在黑暗中听到一点响动,就叫,你们在干什么?不老实,我打死你俩,就去和我哥一起向你家要钱,免得我在这里守你们。张燕红听到游老三的叫喊,就很害怕,生怕他真的打死他们,就急中生智地说,叔叔,我给我哥说,我要尿尿。游老三说,要尿尿,自己到洞后边去尿。张燕红就假戏真做,走到洞后边去尿尿。当她摸黑到洞后边尿尿时,撒出的尿把后洞壁上的泥土冲了些下来,洞壁就漏出了一线月光。她很好奇地用手去抠那洞壁,泥土又掉了一团,光线又大了些。她不敢再抠洞避,怕洞壁被抠跨,山洞会垮踏下来砸死她和哥。就站起来拴好裤子,摸黑回到哥身边。过了不一会儿,游老三就睡着了,鼾声如雷。张燕红,就动手给哥解绳子。绳子很粗,张燕红力气太小,解不开,就用牙齿咬。费了很久,咬得她牙龈出血,终于解开了第一到节。休息了一阵后,又解第二到结。停停歇歇,到天快明时,拴在王化身上的所有绳子,都被他俩解开。到这时,游老三都还在不疲倦地发出鼾声。张燕红告诉他哥,后洞有缝**。两人悄悄地摸到后洞,王化用脚使劲地蹬了一下洞壁,洞壁就垮了一块,他又用手搬,又搬开了一块。不大一会工夫,洞壁就漏出一个大洞。王化小心翼翼地爬出洞,原来洞外是一个不高的小坡,他再把张燕红拖出洞。他回头看这洞很大,怕被强盗发觉,就摘了些树丫把洞塞住。这时,天刚拂晓,能看见外面的山。王化拉住张燕红爬到山的高出,四下眺望,他一下就看到了家后面的那座尖山顶。他兴奋极了,但他们不敢走山下的大路,怕被强盗追来,就领着他的小妹——未来的老婆,在山林里转悠,一步一步地向那座山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