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女王 118青草湖的甜蜜2
作者:忧郁的乔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118青草湖的甜蜜2

  车载播放器循环播放着这支歌曲,有某种淡淡的伤感……

  我故意咳嗽了一声,打破彼此之间的那层尴尬的薄膜,我说:“林小姐,你也喜欢古典风格的歌曲么?”

  “以后就叫我夕儿吧?”她说,姿态有些扭捏,香腮微微地红了。

  夕儿?这名字真好听!我心中狂喜,其实我早已此意,只是没勇气那么叫,而现在她竟然主动提出来了!真是天助我也!

  我摸着鼻子,笑笑道,“好啊,夕儿,你也喜欢古典风格的歌曲么?”

  “还好呀!”她说,“我也是最近才听这首《带我飞》,觉得歌词写得不错。”

  我摸了一下鼻子道:“但那部电影其实不好看。”

  “你看过?”她看着我说。

  我点头道:“周杰伦和林志玲的演技太差劲,事实证明,导演只是需要一个印钞机和一只花瓶而已,周杰伦就是印钞机,他的歌迷太多了,而林志玲就是一只花瓶,还是一只人工整出来的花瓶。这俩人组合起来就是这部电影票房!”

  林夕儿“扑哧”一声笑了,她转脸看着我说:“顾阳,你的点评还真是有点刻薄!”

  “这叫一针见血好吧!”我笑着辩解道。

  “顾阳,你知道吗?”她目视前方,默默地说,“你说话能轻易地把我逗笑。”

  “别人不可以么?”我看着她的香腮笑笑道。

  她转脸看着我说:“我平时不太爱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跟你在一起,我会很轻易地就笑出声来了。”

  我打趣道:“你这是在赞美我吗?”

  “也许是在埋怨呢,”她调皮地撅一下嘴说,“因为跟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都变得像个小女孩了,以前的沉稳全没了影踪。”

  我笑道:“你本来就一小女孩。”

  她蹙起细眉,佯怒地看着我说:“顾阳,我可是你姐,你得尊重我。”

  “就比我大三个月嘛!”我笑道,“还想让我叫你姐,美得你吧!”

  林夕儿很小女孩地撅撅嘴,哼了一声,扬起粉拳作势要锤我。

  我不躲不闪,只笑:“打是亲,骂是爱,你尽管打吧!我绝不还手!”

  她又哼了一声,转脸看着前面郊区的路面,恨恨地说:“一会到了青草湖,我再找你算账!”

  “随时奉陪!”我坏笑道。

  正说话间,林夕儿的眉头紧蹙了起来,而且表情现出痛苦……

  “怎么啦?”我看着她道。

  “坏了,坏了,”她转脸看我一眼说,“我腿抽筋了,怎么办?”

  我道:“那我来开车吧?”

  她表情痛苦地说:“行,你来吧!……奇怪,怎么会突然腿抽筋呢?”

  我说:“很正常啊,我有时候也会突然腿抽筋的!”我回头看了看车后,后面有几辆车一直紧跟着,而且这郊区的路面很窄,两辆车无法同时通过……

  停车换座位是不可能的,怎么办?见她一脸痛苦的表情,我有些心疼,我说:“你赶紧挪到我这边来,我挪你那边去,行吧?”

  林夕儿似乎也很明白目前的路况,痛苦地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我起身离座,俯身爬过去,一手搭在了方向盘上,林夕儿的身子则向副驾驶座上移过来……

  我一条腿已经跨到驾驶座那边去了,臀部挨到驾驶座了,林夕儿也离开了驾驶座,撅着臀部,吃力地朝副驾驶座继续移动着身子……

  就在完成交换时,车身一个幅度很大的颠簸,将她的身子颠了起来,然后重重坐在我的大腿,还没等我完全反应过来,紧接着车身又是一个大幅度的颠簸,她再次重重地跌坐在我的双腿间,接连几个颠簸……

  卧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在做什么呢!真要命!

  我好容易将车子驶出前面一段乱石路,林夕儿也已经坐到了副驾驶座上了。

  她大概也意识到方才我们的姿势和动作很……她不好意思看我,转脸看车窗外,但她的面色出卖了她的心,从她红透的香腮,可以猜出她心里一定十分难为情……

  我无声地笑了笑,没话找话地说:“咳咳……刚、刚才还挺惊险的……”

  林夕儿没有看我,只是轻轻点了点下颌……

  “好在交接工作圆满完成了。”我道,邪恶地偷偷笑了一个,“你腿还抽筋吗?”

  她低声说:“没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道,心里怪笑道,还是颠得爽了,连腿筋都不抽了。啊哈哈哈……

  车载音乐里还播放着那首《带我飞》,这首歌前后都有一句旁白,我觉得那两句旁白比歌词写得好。最后一句旁白是:

  “我一直很想问你

  我们的世界到底有什么不同?”

  快到青草湖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手机号码,我接听“喂”了一声道:“请问……哪位?”

  手机那头的人古怪地笑了笑道:“顾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我听出来了,不是别人,是肖德龙!可他打我手机干吗?

  “你有事吗?”我道,心想他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总不至于闲得无聊要跟我煲电话粥吧?

  “顾先生,没事就不能找你联络下感情吗?”肖德龙在手机那头阴阳怪气道。

  联络感情?奥特曼会跟小怪兽联络感情吗?

  “好!我就喜欢顾先生这性格,直来直去的,我肖某人非常欣赏!”肖德龙在手机那头道。

  见林夕儿转脸看我,我将手机换到另一只手,沉声道:“说吧!开门见山说吧!”

  肖德龙会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呢?上次他被林曦儿设计陷害,对他的打击应该足够大,而我,肖德龙肯定以为我是林曦儿的帮凶?他现在把上次那什么门的风波平息下去了吧?是不是该开始找我和林曦儿算账了?

  “顾先生,”肖德龙手机里干笑了两声,继续道,“那我肖某人就开门见山了!其实,事情很简单,准确地说,只有一句话,一个建议,那就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掺和我和林曦儿之间的事情!如果你采纳我这个建议,之前的那些过节,我可以一笔勾销!”

  我愣了两秒钟,沉声道:“如果我不呢?”

  肖德龙在手机那头冷冷地干笑一声道:“俗话说,聪明人不做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事情!顾先生,我相信你是聪明人,如果你继续与我为敌,我可不能再保证你在滨海的人身财产安全了。顾先生,你要知道,既往不咎,已经是破例了,我肖某人一向都是有仇必报的人!所以,选择做一个聪明人还是做一个蠢蛋,你自己掂量掂量!”

  他说的这番话,我觉得也在理,但他的用词,让我的心理很抵触,什么叫不能再保证我的人身财产安全,什么叫选择做一个聪明人还是蠢蛋?再加上林夕儿就坐在身边,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手机里肖德龙说的话,我手机的声音很大,来不及关掉……

  我摸着鼻子,笑笑道:“肖总,我的人身财产安全自会有警察来维护,我是聪明人还是蠢蛋,也不是你我说了算,时间自会证明——至于,我以后插手不插手你和林总之间的事儿,这个要看情况而定!——礼尚往来,我也告诉你一句俗话,多行不义必自毙!请你好自为之吧!”

  我这话说得是不是很man?林夕儿会不会觉得我忒有男人的霸气?没错,我就要这效果!

  “你行!姓顾的,”肖德龙在手机里口气阴狠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选择跟我作对,你会为此付出惨痛代价!我提醒你,如果你再插手我和林曦儿之间的事儿,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我刚想回敬他一句,肖德龙就粗鲁地挂掉了电话。

  我愣了一下,还是冲着手机厉声大声道:“你最好给我跟我说话客气点!否则,我会用残酷的事实教会你如何去尊重他人!”

  说着我鼻子哼了一声,才挂掉了电话。

  林夕儿果然转脸看着我,轻声问:“谁……的电话呀?”

  我耸耸肩,故作轻松地笑道:“没什么,一个小流氓!想跟我叫板,也不先了解了解我顾阳是什么人!我是那种人人可捏的软柿子么?”

  我是什么人,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只觉得在林夕儿面前这样说话很爽!她一定会觉得我这么说话忒有霸气吧?

  林夕儿微微点了下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前面的路有些颠簸,她的注意力转移到驾车上去了。

  我摸了一下鼻梁,忽然意识到肖德龙那番话背后的意思——他为何今天给我打这个电话?莫非这混蛋现在缓过气来了,要开始设计报复林曦儿了?——我就说过,这混蛋不好惹,可林曦儿偏偏还要去招惹他,上次一定把他给害惨了,作为有仇必报的肖德龙而言,如果他不报复林曦儿,他就……他就不是肖德龙了!

  回头我该不该提醒林曦儿一下?我该不该提醒她以后行事要小心,要多加防范肖德龙的报复呢?像肖德龙这种人,仗着有权有势,一贯胡作非为!还不真不知道他接下来将会使出什么阴谋诡计报复我和林曦儿呢?

  想着想着,我突然觉得万分悲催……

  我来滨海市还不到半年,事业上没有任何突破不说,还得罪了两个难缠的主儿,肖德龙和傅德志都不是什么好货色,都是百倍难缠的人!而现在,我彻底得罪了他们!想想今后的日子,那一定是腥风血雨啊!

  只是这个时候,我完全没有预料到,我波澜壮阔血雨腥风的职场与情场的人生道路,其实才刚刚拉开了它的序幕……

  白色宝马车开出了那段崎岖不平的郊外道路,林夕儿转脸看我,似乎还要就方才的电话问我什么……

  “夕儿,”我看着她讪讪一笑道,将话题转移开来,“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注定,我们每次见面都是以尴尬收场,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悲剧重演?”

  林夕儿看着我,呡唇一笑说:“那么,你觉得呢?”

  我没有答她的话,我只笑笑道:“我觉得我们其实挺有缘分的,嘿嘿。”

  林夕儿轻哼了一声说:“还说缘分呢,你一直都在欺负我,我们第一次在西西庄园见面时,你竟然还那样对我……”

  说到这里,她腮颊红红地转过脸去,避开我的目光……

  我讪笑道:“那是误会,我当时还以为你是林曦儿呢!”见她眨着眼睛,又轻哼了一声,我继续讪笑道,“不过,在西西里庄园,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旭光大厦楼下,我抢你驾驶证那次……”

  林夕儿蓦地转脸看着我,挑挑眉头说:“在旭光大厦楼下那次,也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大概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她忙收住了话,转脸看向车前方,整个人有些扭捏……

  我愣看着她道:“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么?”

  我用力摸着鼻梁,依然愣看着她,在旭光大厦楼下那次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难道我们之前还见过面?——这不可能!我记忆力一向很好,我见过面接触过的人,我是不可能忘记的!

  “夕儿,那你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我注视着她美丽的侧脸,追问道,“是在什么时候?”

  林夕儿沉吟了两秒钟,才转脸看我,嘴唇微微蠕动了两下……

  见我定定地注视着她,她才抬手拢了一下耳鬓的秀发,看着我说:“你……真地一点印象都没有么?”

  我愣怔着摇头,再摇头,我道:“你的意思说……我们之前真地有过见面?……在旭光大厦楼下见面之前?”

  “你真地一点印象都有?”林夕儿也注视着我说,“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摇头,还是摇头,我愣看着她说:“你确定……确定我们在那之前还见过面?……你没记错?”

  林夕儿注视着我,轻轻摇了摇头说:“我不会记错的。顾阳。”她的声调很轻,但语气很坚定。

  “什么时候?”我绷直了身体,盯着她看,“在哪里……”

  林夕儿注视着我,沉吟了两秒钟,才轻声说:“在八年前……”

  “八年前?”我大声道,盯着她看,目瞪口呆!

  “在哪里……”我继续瞪着她道。

  她轻声说:“在h市……”

  在h市?——八年前?

  我彻底糊涂了!我怔怔地盯着林夕儿,一时间说不出半句话来……

  h市离滨海市不远,离省城也不远,从省城到h市两小时车程,从滨海到h市更近,一个半小时车程。我在省城读书时,周末经常去h市玩儿,那里有美丽的大海,有白色的沙滩,有海滨浴场,傍晚还可以在海边看壮美的日落景致……

  八年前?八年前我寄居在省城的姑妈家,那时候我十六岁,才读高一。八年前林夕儿也应该是十六岁,也是一名女高中生吧?

  那时候我们见过面吗?在h市哪里?在海滩上,还是h市的海滨小镇上,我们又是因为事儿见的面呢?

  见我像尊雕塑一样竖在座位上,见我不停地眨眼睛怔看着她,林夕儿掩嘴扑哧一声笑了……

  我用力摸鼻子,看着讪笑道:“夕儿,你、你……在逗我玩儿吧?”

  林夕儿摇头,轻声说:“顾阳,我是说真的!”

  我盯着她道:“那你说说我们在h市哪里见面的?……当时是什么情况?你说说看……”

  见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究竟,林夕儿眉头一舒,微笑地看着我说:“嘿嘿,我要折磨一下你,折磨够了再告诉你。哼。”

  “别啊!”我看着她,讨好地笑道。

  这事儿也太离奇了吧?看林夕儿的样子不像是在逗我玩,那么就是说,我们的确在八年前就见过面了?可我怎么大脑短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呢?

  诚然,女大十八变,可男人也在变啊!既然林夕儿能认出我来,我为什么就认不出她来呢?

  林夕儿看着我,只是掩嘴哧哧哧地笑……

  我道:“求你了!你就别折磨我了?——你快告诉我好不好?!”

  林夕儿轻哼了一声,笑看着我说:“谁叫你之前老欺负我的,这次我要狠狠折磨你呢!我才不要现在就告诉你!让你自己去想吧!—”她扬脸摆出一副十分孩子气的神态。

  我摸鼻子,依然很惊愕地问道:“那、那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这个总可以说吧?”

  “好吧,”林夕儿笑看着我说,“这个可以告诉你,算是我对你的提示——我呢,是在西西里庄园那次认出你来的,但当时我也没确认,后来回去仔细想了想,我觉得我的感觉没错,那肯定是你,肯定是八年前那个你!”

  这真tm够传奇的啊!

  八年前一对男女高中生在海边小城有过短暂的邂逅,发生了一些花非花雾非雾的事儿,八年后他们却在滨海市的茫茫人海中再次相遇,那个女生认出了那个男生,那个男生却没认出那个女生!

  林曦儿朝我呡唇一笑说:“你回去好好想,如果你实在想不起来,下次见面时候我再告诉你好吧?”

  我轻轻吁出一口长气,看样子她今天是不会告诉我的了,我只好说道:“你给我出了一道超级难题!恐怕到下次我们见面前的这段时间内,我会被这道难题折磨得奄奄一息呀!”

  见我抓耳挠腮的模样,林夕儿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出声儿来……

  什么叫风景怡人,青草湖就是了。放眼望去,一片碧绿。青青的草地,青青的湖水,青青的天空。

  空气中飘散着青草特有的清新气儿。

  一切的一切,都令人身心舒畅!

  青草湖西侧是一个用木头搭起的小码头,我和林夕儿并肩坐在码头上,双腿都在码头下面荡漾,望着青青的湖水,傍晚的阳光洒落在我们的身上,感觉一切都是那么地美好!

  橙红色的阳光洒落在湖面上,很有画面感,一切宛如油画中。远处的树上有归巢的小鸟们欢快的叫声。湖水温柔恬静,就像林夕儿的面颊,被轻风招惹了,也只是漾起浅浅的涟漪,像她浅浅的微笑,分外迷人。

  我似乎明白了林啸天给这对女儿起名字的依据了,如果林夕儿像夕阳一样恬静温柔,那么林曦儿则像晨曦一样绚烂张扬!

  几只水鸟从湖面上空,擦着水面,悄然掠过……

  一切生物所发出的小小动静,反而使得这周遭显得更加的宁静。有一种“鸟鸣山更幽”的意境。

  “这里真美,”我转脸看着林夕儿说,“像一幅清新的水墨画。难怪你要到这里来散心呢!”

  她转脸看我,呡唇一笑说:“是吧?幸亏你陪我来了,要不你会后悔的呢!”她撅嘴像个小女孩一样扮出调皮的模样。

  “还真是,”我笑道,“要不是你让我陪你来,我可能还不知道滨海市还有这么清幽的去处呢!”

  “嗯,”她呡唇一笑说,“这里的确是个放松心情的好去处,假如你有什么心事,你可以对着青草湖默默地诉说,你也可以对着它喊出来。然后,你就可以心情愉快地回去了。”

  “有这么神么?”我笑她说,“看来青草湖承载了你太多的心事啊!”

  她点点头,抬手拢了一下头发,没有说话。

  “快看!”我碰了一下林夕儿,伸手指着落在斜对面苇草上一只水鸟说,“那水鸟真漂亮呀!”

  林夕儿嗯了一声,轻声说:“据说很久以前,这里还有许多天鹅呢,你想象不到吧?”

  “是么?”我笑道,“那应该叫天鹅湖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天鹅都离开了这里,不知道去了哪里?”她语带伤感地说。

  “天鹅是一种很优雅,很高贵的鸟,这里已被炎炎浊世污染,它们可能找到了别的世外桃源了吧?”

  林夕儿转脸看着我,认真地说:“你知道天鹅的爱情吗?”

  “天鹅的爱情?”我摸着鼻子说,“它们也有爱情吗?”

  林夕儿点点头说:“它们的爱情比人类的爱情更圣洁,更忠贞,更伟大!”

  “怎么说?”我道。

  “如果有一只雄天鹅和雌天鹅结成终身配偶,如果其中一只遭遇了不幸,另一只会终身单独生活。天鹅对爱情非常忠贞,有人称它们为爱情仙子。”

  我颇感惊讶。

  “是么?”我看着她说,“这简直太伟大了!它们的爱情太圣洁了!”

  林夕儿叹声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天鹅更美丽的生物呢?”

  我道:“有啊!怎么没有?”

  林夕儿今天穿一袭简约风格的白色连身短裙,虽然是简约的,但是剪裁非常精巧,将她美好的身子的每一个美好处都展现了出来——

  落日的余晖洒在她的面颊上,洒在她秀发上,洒在她的白色连身裙上,她就像一只优雅高贵的天鹅,温柔恬静地呆在我的身边——

  她转脸注视着我说:“有吗?是什么?”

  我也注视着她,心神荡漾,我轻而深地说:“就是你啊!在我心里,你就是这世上最美好的生物,就像天鹅一样。”

  她稍稍愣一下,俯首,抬手轻轻拢着耳鬓的发丝,难为情地说:“我有那么美么?”

  “有啊!当然有!”我注视着她微红的香腮,认真地说,“在我看清楚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的美深深打动了,直到此时此刻……”

  我的话语很动情,我的心很激动,也不知道这两者谁先谁后,亦或者是同时所起吧!

  我冲动地伸手去抓她那只白皙的小手,她本能地退缩了一下,我略微迟疑,追了上去,将她那只温软的小手紧紧握在了手心里……

  她没再躲闪,只是一直勾着脸,望着湖面上自己她美丽的倒影……

  我很想吻她的香腮,但我怕我惊扰了她,我怕吓跑了她,我小心翼翼地向她靠近,惴惴不安地看着她……

  此情此景,似乎在每次想起她的时候,都有发生,青青的天空,明媚的阳光,还有青青的湖面,以及湖面上她美丽的倒影。每次想起她,我就想起了诗歌,想起了夏花,想起了世上所有有关美好的事物。

  我呡唇一笑说:“我为你唱只歌吧?”

  她鼓起勇气,抬脸很快地看我一眼,然后勾下脸,轻轻点了一下头。

  我说:“你坐近一点好吗?因为我只想唱给你一个人听。”

  她蓦地抬头,很快地看我一眼,低头脸红红地说:“这里只有你和我……”

  “谁说的,”我讪笑道,“天上有飞鸟,水中有游鱼,草丛里有昆虫,怎么能说这里只有你和我呢?”

  “贫嘴你……”她抬脸嗔了我一眼说,但还是顺从地朝我靠了靠……

  我说:“再靠一点儿。”

  她又小心地靠了靠……

  “再靠一点儿。”我说。

  她抬脸看我,佯怒说:“你得寸进尺!”

  我“嘿嘿”一笑道:“好了,好了,那就这样吧!”

  我更用力地握住了她的小手,这种感觉真好啊!就好像我已经握住了整个世界似的!

  她俯首,注视着湖面上自己的影子,我则注视着她……

  我轻轻地唱了出来,我唱的是歌手王菲的《传奇》: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地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

  想你时你在心田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

  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

  我一直在你身边

  从未走远……”

  我承认我唱歌不好听,那是因为我唱不出高音,但我发音还是蛮准的,而且对于一首歌所表达的感情,我会把握得很到位!尤其是我现在哼唱的这首《传奇》!

  因为是哼唱,我会更加准确地调控音律,而且这首歌是我临时想到,就在握住她手的那一刻,我脑子就浮现出《传奇》的歌词,我就是想唱这首歌给她听,这一切都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我一直看着林夕儿唱的,我想我应该唱得很动情,我将所有对她的思念都通过这首歌的韵律传达了出来。积蓄在心中的思念之情,随着这歌声袅袅绕绕地飘散在彼此的周围,将我们彼此紧紧地包裹住了。

  起初林夕儿还是勾着脸,在我一句一句哼唱的过程中,她缓缓地抬起头,默默地看着我,她面颊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她眼眸中的情绪却是一点点的浓了。

  “你唱得真好。”她轻声说,目光定定地看着我。

  “因为它发自内心。”我深情地看着她。

  接着我意犹未尽地轻哼着其中的歌词,林夕儿也跟着我轻声哼唱起来,我的手悄悄地从背后伸过去,悄悄揽上了她的腰,她没有抵抗,甚至看不出有抵抗的任何苗头。

  我的手臂心安理得停留在她的细腰上,我们互相偎依着,望着湖面,轻哼着这首歌,时而微笑地对视一眼……

  她仰脸看着我,她的面孔美得惊心动魄孔,弯弯的细眉,澄澈的双眸,秀气的鼻子,红润的双唇,还有鼻翼下温热的呼吸……

  她注视着我,我注视着她,仿佛时空都不转了。

  我的手臂用力揽住了她的腰,俯身,缓缓地将嘴唇靠了过去……

  她本能地躲闪了一下,但依然仰望着我,性感的嘴唇微微蠕动了两下,目光似乎还暗含着淡淡的期待……

  彼此的鼻尖轻触在了一起,我闻到了她秀发里的芬香,彼此的面颊轻轻摩擦着,我的嘴唇掠过她的香腮,向下寻找着她的唇,在我嘴唇触碰到她的唇瓣时,她的身子猛地抖颤了一下……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林夕儿的身子有些扭捏地动了一下,纠缠转为对抗,我的嘴唇依恋着不肯离开……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已经到了身后……

  她伸手轻轻推开了我,面颊绯红,因为方才情绪激动地热烈纠缠,因为羞赧,因为憋了气儿,但很美,娇美得如同湖边一朵艳丽的花儿。

  四目相对,我们都没有回头看那闯入的不合时宜的来者,彼此意犹未尽,目光深情地凝视着……

  她的唇瓣微微有些充血,我知道那我吻得太用力所致,她整个人像是被烈日灼烧后的荷花,有些凌乱,却艳美得无法形容。

  想起她的凌乱,是我方才的鲁莽,我竟然突然笑了,内心充溢着幸福感,像一股热流在胸中涌动着……

  她俯首,抬手轻轻地拢了一下耳鬓的发丝,橙红的夕阳照在她绯红的香腮上,她黑亮的秀发闪着烁烁的光亮……

  “你笑话我?”她嗔我说,声音很细。

  我笑着道:“没、没呢。”

  “那你干吗笑?”她飞快地看我一眼,俯首说。

  我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笑,我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她又很快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将目光投向鱼鳞般闪烁的湖面,轻声说:“陪我走走好么?”

  我说:“好,陪你飞都行!嘿嘿。”

  我双手撑住身下的木板,快速地站起身来,然后我做了一个邀舞的姿势,向她伸出手去说:“林小姐,我可以牵你的手么?”

  她仰脸看我,眨了眨眼睛,轻笑说:“看在你这么绅士的份上,我就答应你了。”

  我扶她起身,牵着她的手,踩着脚下的木板,向对面的草地上走去。

  我身后也是一对情侣,正背对着我们偎依地坐在木马头上,他们就是方才不合时宜的侵入者……

  我恨恨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有气,要不是他们突然闯入,惊扰了林夕儿,指不定我们还要缠绵很久呢!我依然还在回味着方才那香吻的滋味儿……

  我们都没说话,牵手离开了木码头,走上了那片青草地,那草地就像一块无边无际的碧绿的地毯。

  远处是一个赛马场,有一些人在那里骑马,远远地传来欢笑声,偶尔还有马匹的嘶鸣声……

  我们在草地上慢慢走着,林夕儿半勾着脸,看着碧绿的草地,以及草地上不知名的五颜六色的小花儿。我走在她身边,含着笑意注视着她的香腮,以及她耳鬓细细的绒发……

  我故意轻咳一声说:“上次在舞会上我听别人叫你英文名,你英文名叫s(约翰.济慈)有关么?”

  林夕儿转脸飞快地看我一眼,呡唇一笑说:“你懂的。”

  我笑:“那么说,你也喜欢浪漫主义诗人济慈?喜欢他那些美丽的诗?你最喜欢哪首?”

  “《brightstar》(《明亮的星》)。”她莞尔一笑说。

  我笑:“那你看过这首诗的同名电影吗?”

  她微笑着点点头。

  获奥斯卡提名的英国电影《brightstar》,是讲诉天才济慈与芳妮的爱情故事,影片唯美、伤感而真实。年仅二十五岁的济慈最终因痨病去世,他一生穷苦潦倒,一直未能如愿跟芳妮步入婚姻的殿堂。济慈死后,芳妮一生都未取下济慈送给她的订婚戒指……

  我放眼望着远处起伏的山脉,叹声道:“这部电影很让人唏嘘,爱情的真挚,诗人的早逝,一切一切。”

  林夕儿点点头说:“生命的质量与长度并无关系,爱情的美丽与结局也不一定相关。芳妮是幸运的,她因为济慈的诗而流芳百世,济慈虽然英年早逝,但无疑他们也是幸运的,他们被彼此的温暖着,长达一生。”

  “西方谚语说,被上帝宠爱的人短命。”我叹道。同时也想起天才诗人顾城,虽然他是自杀的,他也是短命的。

  她伤感地说:“我一直很困惑,他们能写出那么美丽动人的诗歌,为什么他们自己却要残酷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故作高深地说:“这就是诗人!”

  不过,在这个社会,还爱好诗歌的女孩的确少之又少了,西方古话说,女人,诗和政治并称为三大形而上学。在物欲横流的俗世社会,依然读诗的女人的确是稀罕物!

  或许我们每个人都爱好诗情画意,但也只是爱好而已,正如我们每个人都渴望真爱,却不是每个人为了真爱都甘愿去奉献。

  渴望真爱与追求真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见她不说话,我笑道:“那么说,上次舞会上跟你一起去的那个朋友劳拉的名字也出自诗歌吗?”

  林夕儿唇角弯了起来,调皮地眨眨眼睛说:“是我帮她取的。出处你一定也懂的。”

  “出自彼特拉克的爱情组诗吧?”我看着她笑道,“按你的逻辑,那么,劳拉因为比特拉克的情诗而流芳百世了。”

  彼特拉克是意大利抒情诗人,和但丁、薄伽秋,并列为文艺复兴时期三颗巨星。相传1327年,诗人在教堂里遇到一位名叫劳拉的女子,一见倾心。他以写给劳拉的爱情组诗闻名于世。

  她说:“我很羡慕芳妮和劳拉,她们都被两个深情的男人热烈地爱着。”

  特拉克的抒情诗被称为“温柔的新体”,他的诗韵味隽永,善于借景抒情,达到了情景交融的境地。

  我随意念诵了几句比特拉克的诗句:

  “我象往常一样在悲思中写作,

  鸟儿的轻诉和树叶的微语

  在我耳边缭绕,

  一条小河,傍依着两岸鲜花

  在和风细浪中畅怀欢笑……”

  “很美。”林夕儿默默地说。

  我道:“是很美,因为诗人的灵魂都是深情、敏感、精神的,与这炎炎浊世有一种背道而驰的清凉。”

  “又是这句?”她朝我呡呡唇笑说。

  我道:“我喜欢这句。有一种痛惜的感觉!”

  与这炎炎浊世有一种背道而驰的清凉,这就是我对林夕儿的整体感觉。一袭简约风格的白色连身短裙,走在碧绿的草地上,走在阳光里,这本身就是一首无与伦比的抒情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