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光实影 艾艾索娜3
作者:FLY_夕照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会指责我们无故杀人,然后说这死人跟自己有关系,要跟我们决斗。事实上是想趁机搞死我这个王亲。”尤金斜靠着墙壁,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视着鲜血淋漓的会客厅。

  正因为他如此随意地扫视,他才没有注意到,艾索娜夫人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

  卡拉迪亚历1255213,斯瓦迪亚前国王的女儿,被流放到苏诺的艾索娜夫人横死于家中。根据官方发布的消息:当日执行逮捕令的士兵试图将她带走时,艾索娜进行了反抗。根据斯瓦迪亚王国的法律,执行人员当场将其处死,并格杀了其他试图阻碍执行命令的“武装私兵”。这次事件一共导致了十六人死亡,三人受伤。其中包括后来企图阻止执行人员带走艾索娜尸体的贵族私兵,还有一群苏诺贵族。战略情报局的分析人员声称,他们有充足的证据可以证明有贵族私下支持叛乱,企图拥护艾索娜为王,重新建立前王朝。他们已经展开了调查搜索,并且逮捕了一些人。

  据说当尸体被送往检查时,医师们无一相信她是被割喉而死,但尤金诺亚和代号为信使的专员都坚称艾索娜是被细刃刀割裂动脉血管,失血过多而死。当时医师们切开她的喉咙检查,发现动脉血管几乎完好无损,而现场的血迹也根本不足以让一个成年人失血过多而死。

  毫无疑问,最后医师们推翻了两名执行人员的报告。但在最后下结论时,诺亚子爵却要求他们撬开艾索娜的棺材,重新检查。那是极为惊悚的一幕,宪兵们掀开了死人的棺材,艾索娜夫人躺在其中,修长的脖颈完好无损。

  最后,几乎疯狂的医师们肢解了尸体,放置在手术台上。全副武装的精锐们环绕着艾索娜的尸体,手持银制的刀剑与弓弩。在场的医师与宪兵,加上情报局的专员和皇家骑士,共计四十余人。他们全程目睹了一具被肢解的尸体,如何缓缓复原,最后手术台上的女人已经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

  她就躺在那里,安宁的仿佛刚刚睡去,可在所有人她都是重生的魔鬼。

  终于,在卡拉迪亚历的二月二十一日,斯瓦迪亚人用刀片镀银的绞肉机绞碎了他们的前王朝公主。那些血肉模糊的东西被他们用教堂里的圣水泡了一天一夜,最后宪兵们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跟有强腐蚀性的浓硫酸混在一起,倒进防腐蚀的棺材里,钉入数不清的银制长钉,用投石机甩进西海,这件事情才算结束。不过这些恐怖的真相,只有亲历者和少数人知道。

  当然,即使是那些亲历者也不知道。那具由沃伦的骸骨制成的炼金士兵往那里倾倒了大量“美容品”,以及尤金本人的鲜血,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当艾索娜的棺材被抛入海中后,它还奉尤金的命令潜入海中,用它能使用的法术炸毁棺材。当那绚丽的火焰在水中一闪即逝后,苏诺的艾索娜,这名因不明原因而变成某种异类的流放贵族,才算彻底死去。

  但即使是这样,尤金诺亚仍不相信事情会就此结束。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亲手打开了地狱的大门,让魔鬼与神灵蜂拥而出,战火四处蔓延。或许日瓦丁事件,德赫瑞姆出现的神祗,还有苏诺的艾索娜,甚至在禅达出现的异变,都只是一个开始。那些法师,地下的生灵们,它们终于在多年后重返人间。

  这一次,再也没有那位太阳般耀眼的圣王。

  北卡拉迪亚诺德王国境内

  这是一个普通的诺德村子,不大不小,散乱的木屋在围墙中伫立着,落满了雪花。此时已经日落,街道上没有多少行人,只有几个晚归的孩子被母亲拎着耳朵拎进房子。哨所上的士兵拄着长矛昏昏欲睡,显然在这风雪飘荡的冬季并没有什么危险,大雪封闭了山路,盗匪们根本无法通行。

  村子里唯一喧闹的地方便是酒馆。那是一个三层木方,门口挂着一个圆形木板,上面画着一个大酒壶。因为语言差异,卡拉迪亚的旅人们常常听不懂本地人的语言,这时候就需要图标来识别。

  真是一个萧索的村子啊,跟家乡的村子比起来。芬利尔一边感叹着,一边将自己的马匹放置好,并摸出几个第纳尔塞给看马的小厮。年轻的神使整理了一下马鞍后的行李,两件毛毯和四只炼金刀剑之后,便从后面绕进了酒馆。老实说他真心不喜欢在喧闹的酒馆买东西,但此时也是无奈,村子里唯一的店铺数日前就关了门,那个店主听说是随着村子的雅尔出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而骑马到下一个村子足足要六个小时。

  芬利尔看到了那个店主的妻女,那个诺德女人不强壮,看上去干不了农活。更何况那个店主还有一个刚换完牙齿女儿和襁褓里的儿子,听村人说他还因为赌博欠下了不少钱,他随着雅尔出征是为了顶替邻居家的儿子,那个邻居答应购销店主欠他的一副锁子甲和佩剑。但即使如此,他还是背负着沉重的债务。

  如果那个店主战死在维基亚芬利尔不敢往下想。真是奇怪,他是德鲁亚最强悍的神使,可却在某些方面格外柔软。他曾在战场上如魔神般屠戮他的敌人,可却不敢在那些女人和孩子面前递上那封阵亡告知书。

  或许是想起了家乡的往事吧,神使不希望又一个家庭在失去亲人后崩溃,他悄悄在女人的房子里塞了一袋子钱和一柄短剑,那笔钱可以支持一个家庭过一年。当然,如果那个店主没有战死,那笔钱足够他还完钱之后四个月足不出户。但如果战死了,那个那笔钱可以帮助那个家庭撑过最艰难的岁月,但希望那柄短剑不要派上用场。

  他救不了那个店主,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更何况诺德人还和他的部下起了冲突,杀死那个诺德人的也许就是他的士兵。但神使只是不希望又一个家庭因为失去亲人而崩溃,这种事情他在过去已经见过太多太多,如今他再也不希望看见这一幕。因战争带来的创伤,能少一点是一点。

  顺带一提,那柄短剑上有一枚狼头纹章,也就是芬里尔的个人标志。他之所以留下一个纹章,不是因为别的,他只是怕别的村民看到一柄莫名出现的剑后空口无凭得说那是他的所有物,并诬赖那个诺德女人盗窃短剑,他在自己的家乡见过这样的场景,和睦的邻里因为突如其来的财富而拔出刀剑。但如果加上一个纹章就好多了,没人敢指认一个有着纹章的剑是自己的所有物,万一主人找上门呢

  但他没有料到,就是这小小的纹章,在多年后救了他一名。那是一个风雪飘荡的冬季,年少的女孩拖着重伤的他在雪原上行走,北方的王侯们尾随着他们,追了三天三夜。

  不知为何,芬利尔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冬天,他在家乡的街上和艾达散步。恰逢一队行人抬着棺材走过。那些送葬者哭泣哀嚎,呼唤着死者的名字,一名黑衣的教团祭祀在队首引路,时不时安慰一下那些可怜的人。那时艾达拉着他的袖子问芬利尔芬利尔他们死了谁他们抬着一具尸体还是十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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