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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瘫痪的现实,对于我来说比死还难接受,如果可以,我宁愿死在那场火灾中,想着想着,自己竟然睡着了,也许是太累吧,也许是失去生存的希望,我宁愿自暴自弃。
等我第二次睁开眼,阳光透过窗户,像是一道道利箭刺进我的眼睛,老天似乎要把我唯一的一点东西夺走,我抗拒的紧闭双眼,尝试去适应,可却看到一个黑影,背着阳光,挡住了那嚣张的光线,整个身形,就像是佛光普照,如此伟岸,白大褂里面的军装立领清晰可见,却是一位军医,只听他说道:
“你醒了,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想点点头,却发现连脖子也动不了,只能喉咙口发出吱吱声表示回应,军医立即暗示我不要说话,拿出一只小手电照了照我的眼睛便离开了。
隔着门,我竟然听见了班长的声音:
“医生,他怎么样了?”
“废了,基本瘫了。”
“什么?医生,你得想想办法,他可是尖子兵,还是个大学生,前途无量啊!”
“我知道,我会尽力的。”
······
听到这儿,我的眼泪不自觉的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沾湿了脸上的纱布,它们好像并不满足只是占领纱布,竟然一直延伸下去,将我的枕头两侧也完全打湿,我怒着劲,想让他们收敛一点,可眼泪却像断线一样,不停的往下滚。
只听到吱嘎一声,病房的门开了,进来一个身穿迷彩的男子,那臃肿的身体,分明是班长,他的到来,我仿佛见到了亲人,终于忍不住呜咽起来,去tm的尊严,去tm的高傲,去tm的鄙视,老子现在只想要亲人的安慰和关怀。
“许正阳!”
班长红着眼睛,声音有些哽咽,我条件反射想回一声“到”,可喉咙口却只能发出吱吱呜呜的哼声,如今的自己甚至连废人都不如。
“好了,你别说话,你看这个。”说着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个红色锦盒,班长小心翼翼的将他打开,里面装着一颗红色五角军星,鲜红如雪,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一等功”四个字。
“许正阳同志,恭喜你,荣立一等功。”说着将那军彰递到我的眼前,我清楚地看到班长的眼眶里泪水在打转,我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那军功章,仿佛他就是我所有的寄托,或者说是我所失去一切的替身。
“另外,这是你的提前退伍通知。”班长说着,又将一份文件放在床头,我的目光从军功章移到那退伍文件上,心中的怒火立即便蔓延开来,感觉浑身炽热焦灼,这是对我的放弃吗?
“不过,许正阳,你不用担心,这里是军区最好的医院,一定能治好······”班长哽咽着还没说完便跑了出去,我知道他哭了,只是不想在我面前哭罢了。
自那以后,整整一年,除了医生护士,便再无一人来看过我,原本从部队得到的那一丝自信和被重视感再次淹没,孤独的人难道注定孤独?或者说是我没有利用价值?所有的一切,那些疏远、鄙视、怪异等等词汇在我脑海中反复出现,不停的冲撞我的底线,原本作为正常人,一个拥有超强记忆力,过目不忘的天才,哪怕别人再怎么觉得自己是怪胎,至少我还有可以证明的资本,如今,就连这最后一丝丝资本也被剥夺,这让我的心彻底死了。阅读网.258zw.
突然,我感觉到胸口火烧一般灼热,仿佛心脏被点燃了,好像有东西在里面游动,我对那场火灾中,火龙进入身体的感觉记忆犹新,此时仿佛那火龙吞噬了自己的心脏,把整个胸腔占为己有,变成一片火海,火焰顺着血管经络游遍全身,慢慢,整个缠着绷带的身体开始冒着白烟,眼睁睁看着它们在身上开始泛黄,变黑,最后燃烧起来,我哼哼着想喊出声,喊救火,喊救命,可自己的舌头根本不听,完全发不出一个字来,也许是上天看我活着实在太累,想提前结束我的人生苦旅吧?想来也是好事,竟然慢慢开始接受了。
看着火苗烧灼着整个身体,却感受不到一丝痛楚,整个身体像是在融化重组,耳边能清楚的听到骨头啪啪的响声,像被人一节节的折断,浑身被烧得通红,仿佛烧红的烙铁,在等待着被锻打,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化,我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居然能动,虽然有些困难,但却真的能动了。
火苗从我对身体开始蔓延到整个病床,从病床向四周肆虐,将一切能烧的物体全部引燃,直到激发屋顶的防火设备,但却并没有将火扑灭,那蔓延开来的火苗就像是一条条石油组成的火蛇,所过之处,灰飞烟灭。
我的钢结构病床也开始融化下沉,终于支撑不住我的重量坍塌了,我依旧努力动着身体,从手指到手臂,再到脖子,脚趾,腿,终于自己爬了起来,虽然动作迟缓僵硬,像个机器人,可至少能够移动了。
“啊······“
我忍不住叫喊了起来,原本毫无感觉的灼烧让自己可以动弹,可突然间的疼痛让我又一下瘫倒在地,那疼痛感穿透骨髓血液,到达每一寸肌肤,像千万只锥子在扎,又像是铁水在往身上浇筑。
我在地上拼命打着滚,喊叫着,楼外的消防车警铃也响起,混着警铃,根本没有人能听见我的惨叫,突然,窗户外面喷进来一道水柱,浇在我的身上,发出呲呲的声响,整个房间便被水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
只听砰的一声炸响,从这个房间往外震开,爆炸的气浪将我周围的尘土灰烬水雾统统往窗外门外挤压,乃至整个房间的火苗也被这爆炸的喝声吓得熄灭了,我突然感觉不到一丝疼痛,身体也恢复了正常,看着眼前的一切,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一个驴打滚翻身便朝外面跑去。
这楼道里也是烟雾水雾,不见一人,看来全部疏散了,我拼了命的往楼下跑,又是晚上漆黑一片,跌跌撞撞终于跑到了楼下门口,可迎接我的却是女孩子们的声声尖叫和谩骂:
“啊!流氓······”
“快看,有人衤果奔”
······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是全衤果的,赶忙双手捂住自己的重要部位,紧张焦急的四下张望有没有遮挡的东西,哪怕一件外套一张床单也好呀,可四周人群涌动,却无一人上来,哪怕送一块布的都没有,有的只是看热闹可嘲讽,甚至还有人在喊:“遮脸,那儿都一样,快遮脸······”
我内心的愤怒再次燃起,胸口的那团火像是被再次点燃,像要跳出来烧死这帮冷潮热讽的闲人,这时我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许正阳?”
我听到声音便立即回头,朝那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臃肿的身体,像一只大象一样,晃晃悠悠的朝我跑来,分明是班长周涛,真不知道他这体型怎么灵敏的去救火救灾的,但听到这声音,我也是心头一暖,像见到亲人一般,时隔这么久他还记得我,第一次感到人情温暖,我尽然有想哭的冲动。
“班长!”
我忍不住朝他喊道,内心的怒火早已被班长给扑灭了,这回真的证明了他之前吹的牛,啥火他都能灭,当然,那时候的“啥火”指的是男女之火,可如今我见到他,一丝丝的怒意都没有,只想赶紧拥入他的怀里,好好哭一场。
周涛见我回应,远远的便脱下了自己的大衣,朝我加快脚步跑了过来,一把将我裹进大衣,嘴里喋喋道:
“你咋光着身体,大冬天的不冷啊!哎呀,这身体怎么这么烫?还在发烧啊!”说着也不顾旁人的围观,将我扶着往一边走。
我终于忍不住呜呜的哭起来,眼泪刷刷的掉,周涛扶着我安慰着:
“没事,好了就好,好了就好。”一年前医生告诉他我已然成了废人,一年后的今天,我完好如初的站在他的面前,这位二十六岁的老班长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的叫好,他的身边太多的年轻人就这样走了,我是第一个或许也是唯一的一个走了,却还能回来的,怎么能让他不如此激动?
他拿来一套衣服,由内而外一应俱全,带着我去另一座楼的更衣室换上,我走进更衣室,对着墙上的镜子,看着完整得连一道伤疤都没有的身体,除了些显瘦弱,近乎完美,我甚至有些惊讶,但又十分困惑,一场大火将自己弄得半死不死,又一场大火将自己完整的塑造出来,老天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这特么的纯粹欺负人嘛。
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刀割的疼痛,赶忙看向镜子里自己胸口,只见左胸心脏处,一道道红光闪烁,确切的说是一团红色火焰在燃烧,疼的我龇牙咧嘴,但只是片刻的功夫便消失了,胸口刚刚灼烧的位置竟然凭空出现一条赤龙纹身,嘴角吞吐着火龙珠,惟妙惟肖,似曾相识。
我犹豫了一下,赶紧将衣服穿好便出去了,也没跟班长提起这事,毕竟自己也是稀里糊涂,不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