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莲之鬼莲并蒂开 第十六章
作者:凝烛人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摇到外婆桥?她连她外婆是谁都不知道,怎会知道外婆桥在哪。

  ——题记

  打开房门,徐南夜才明白为何舛帝会说这样不和礼数了。

  因为房间里,只有一个可以用了睡觉的榻啊。

  徐南夜从房间的衣柜里拉出一张棉被,泱莲从房门外把头探进来看,看到只有一个榻,高兴得跳起来,要去抱徐南夜:“太好啦,师妹今晚就挨我睡吧。”却被徐南夜一巴掌拍飞。

  徐南夜翻了个白眼,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道:“想得倒是美,我打地铺,你自个睡榻上去。”

  被拍到到墙角的泱莲看着徐南夜自顾自地打着地铺,无语地撇撇嘴。其实这榻和徐南夜打的地铺基本处于一个高度,所以他不明白他们俩分开睡的意义何在。

  无奈地开口:“小夜,你别听舛兄的什么礼数不礼数的,你也该相信我,这么多年你我都是同住一间屋子,你见我何时对你做过什么吗?”

  徐南夜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泱莲蜷缩在墙角,缓缓地说:“小夜,地上即使铺了棉被仍然比较硬,你还是睡榻上吧。你若实在放心不下,那我就睡这吧,有墙靠着,蛮好的。”

  徐南夜抬头看向泱莲,眼中满是迷惑。在她心中,泱莲就是个特别特别阳光的小孩子,绝对的性情中人,自己想这样就这样,想那样就那样,没人管就要翻天了,生龙活虎,没人陪就又哭又闹,而她也是因为他的开朗阳光才喜欢他的。他有小孩子般的悲悯,小孩子般的淘气,小孩子般的任性,小孩子般的贪生怕死,小孩子般的好奇心,小孩子般的快乐。可正是因为他像个小孩子,所以即使她再喜欢他,她也不会告诉他的。一是身份原因,二是她知道,小孩子哪里会懂什么爱?对她大概也不过是习惯的依赖罢了。

  可现在,他居然在关心她,担心她睡地上硌着,甚至愿意牺牲自己。虽然只是小小的牺牲,但这已经足够让她吃惊了。

  按平时,他想她挨着他睡觉,那就算她不同意,他也会又哭又闹又卖萌地让她妥协。

  看着泱莲在烛光中一反常态地安静地闭上了眼睛,像个冷到了的小猫一样缩在墙角里,长长的眼睫毛顺从地给眼睛下方留下了一小片阴影。此情此景,徐南夜心中的一小块柔软悄悄地被触动了一下下。最终还是决定,算了,挨他睡就挨他睡吧,反正他又不会把她怎样,至于名节和礼数之类的东西嘛……早被某泱在大庭广众之下口无遮拦地大声说出“我和师妹就差拜堂了”这种话时就被毁得一干二净了。

  轻咳一声,默默地收起棉被,对泱莲说:“好啦,我还不清楚你吗?过来吧,来榻上睡吧。”

  某泱轻轻用鼻子一哼,转过头去,表示着自己的不开森。

  徐南夜哭笑不得了。

  这是什么鬼?这娃今天怎么了?发烧了?把脑子烧坏了?

  自己学着泱莲的声调也哼了一声,故意说给他听:“切,我还不要你睡这呢!”

  泱莲没动。

  徐南夜笑笑。还在闹别扭呢!

  又说:“你再不来我就睡了噢,你就在角落睡一晚上了噢。”

  ……

  没动静。

  @_@啥情况?

  走过去,蹲在他面前,停了几秒,然后无语了→_→。

  她听到了呼噜声……

  无奈地笑笑,今天晚上玩了那么久,她是没做什么,而某泱绝对是到处跑,现在居然累得才两句话的时间就睡着了。

  呵呵,刚刚某人还说要继续玩,还好把他拉回来了。

  伸出手把他抱起来,轻轻地放在榻上,帮他把外衣脱去,又把感知留在房间里的各个地方,把灯灭了,然后在他身边脱下自己的外衣,躺下,睡了。

  快要睡着了的时候,她心中迷迷糊糊地想着:也许,泱莲这个人,她从来就没有看透过吧?

  那平时,他那小孩子般的性格是闹哪样?

  他也有他的面具,对吧?

  那他的面具,到底是现在的懂事明理。

  还是那种小孩子般的性格?

  如果是后者,那泱莲就太可怕了。

  毕竟,一个人,是如何能让所以人乃至最最亲密的人认为自己是另外一副模样的同时,还能保持自己不迷失。

  当然,徐南夜没想到那么多,她才刚刚想到,便陷入了甜甜的梦乡,里面有绿色的草,蓝色的天,白色的云,还有一个躺在草原上的她,除了她以外,没有任何人。

  噢,不,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徐南夜看不见,只能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仿佛从远方传来的歌声,声音温柔而婉约,期间夹杂着一丝痴迷,断断续续,时而清楚,时而模糊: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一只馒头……一块糕……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作者(手臂大开大合,演讲状):我只是在希望着大家都有童年,嗯,应该不至于连这首儿歌都没听过吧?

  某萝(挠头挠头再挠头):……

  作者(挫败地放下了手):……萝裴骅你不用出来,这个话题你暂时插不上话。]

  一晚好梦。

  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升起,世界一片寂静。

  却被“喔喔喔”一声打破了这种宁静,然后在某个有挂红灯笼的客栈里,全客栈的人都醒了。

  徐南夜是被吵醒的,之前不是没听过公鸡打鸣,但今天这只公鸡对工作是否太具有热情了些。

  萝裴骅慢慢地伸了个懒腰,眼睛都没睁开,翻个身又睡了。

  舛帝张开眼睛,皱了皱秀气的眉,自言自语道:“根据天色来看,公鸡打鸣的时间还未到。难道出什么时了吗?”

  客栈老板“啊”的一下被惊醒,从榻上跌落到地上,揉了揉纯属被自己巨大的质量而摔疼了的屁股,心中默默地郁闷,这个村的公鸡像个哑巴一样从来不叫,难道是哪个客人带来的?而且什么鬼啊,这公鸡打鸣的声音怎么是从他的客栈楼顶上传来了?

  徐南夜和她的小师弟一样,眼睛都没睁,懒懒地一翻身,又想睡个回笼觉,不过,她习惯性地往身旁一拍。

  嗯?没摸到东西?

  再拍了几下,依然是榻。

  徐南夜彻底地被吓醒了。

  泱莲呢?这个家伙去哪了?

  环顾房间,他不在房间里。

  徐南夜吓出了一身冷汗,手忙脚乱地抓起外衣胡乱穿上,直接从窗户飞了出去,然后再钻进萝裴骅他们的房间。有可能他醒了以后无聊可又叫不想叫醒她于是就去找他们俩玩了。

  进去就看到了舛帝躺在榻上默默地皱眉,而某萝翻了个身继续睡。

  着急地问两人:“舛兄,小师弟,大师兄来过吗?”

  舛帝坐起身来,问:“怎么了?徐兄发生什么事了吗?”

  徐南夜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还好她有把泱莲称作大师兄的习惯,不然刚刚她那么着急肯定一口“泱莲”就出来了,然后舛帝就会怀疑,然后事情就被他发现了,然后她就shi定了。虽然她知道舛帝不会说出去,但如果因为他知道这个秘密而遭到某些“有心人”的毒手,那她就彻底地罪该万死了。

  稍稍平静了一下,尽量淡定地说:“大师兄没在我房间里,我以为他来这了。”

  这时,又一声“喔喔喔”响起。

  她的嘴角微微有些抽筋,这“公鸡”的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有些歉意地对舛帝说:“抱歉,打扰你了。”转而咬牙切齿地说:“大师兄,你最好给我等着!”

  然后又从窗户飞了出去,留舛帝在那摸不着头脑。

  啥,她家大师兄不是不见了吗?她刚刚那句话和那咬牙切齿的表情是什么鬼?

  飞出来了的徐南夜直接飞上屋顶,果不其然,看见某泱只着中衣像只公鸡一样金鸡独立在房脊顶端,踩在脊兽身上。见她来了,便冲她傻笑。

  徐南夜尽量地压住自己的怒火,浮在半空中,冲他笑:“大师兄你这身鸡鸣学得可真像啊,如果不是我熟悉你的声音的话还不知道是你在学呢,不如以后你改行去打鸣怎么样?”

  泱莲傻愣愣地点了点头。

  徐南夜顿时怒了:“好你个头!你出来又不说一声,害我担心死了!”

  泱莲弱弱地指指她身上,问:“小夜,你干嘛,穿我的衣服?”

  徐南夜一愣,看看自己身上,得,还真是穿着泱莲的衣服,恶狠狠瞪他:“还不是着急着来找你,结果就拿错了。”

  泱莲就看着徐南夜傻笑。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最终还是泱莲忍不住了,委委屈屈地点手指,低下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般,说:“好嘛好嘛,对不起嘛m(._.)m,我只是好奇公鸡打鸣的用处而已,现在我是知道了,用了叫人起*的……”

  徐南夜盯着他看,终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继而苦恼道:“你可是把我们三个吓坏了呢……”

  泱莲猛点头:“我会去道歉的!”

  徐南夜这才真正地舒展了笑容,摸摸他的头,说:“真乖,是个好孩子。”

  泱莲:⊙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