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战国录 第十四章 结交剧辛
作者:逸臣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那青衣男子行动得悄无声息,而乐毅和剧辛,也未留意到此人的异常举动。.

  乐毅和剧辛暂作了分别之后,便和虞月回到自己所住之舱。待更换好了衣服,乐毅才带着虞月,到剧辛的舱中去赴约。在乐毅和虞月,进到剧辛舱中时。剧辛已在案上置好了樽俎,樽里盛了美酒,俎上盛了热气腾腾的肉食。一见到乐毅和虞月进入,剧辛遂请两人在案边就坐。

  待两人席地坐好后,剧辛便先抱拳对乐毅赔礼道:“剧某方才在舱中之时,听闻舱外有舞剑之声,便出舱去一番。而剧某看到乐兄弟的剑法,十分之高明,一时手痒难耐,想和乐兄弟过上几招。如有得罪乐兄弟之处,还请海涵勿怪。”

  乐毅抱拳笑道:“剧兄哪的话?只是,方才在下舞剑之时。外面既有风声,又有雨声,还有河浪之声。剧兄,竟还能听得到剑声,可谓是耳力惊人了。”

  剧辛朗笑道:“剧某军戎多年,对这兵器之声,自是有些敏感的。”

  虞月笑道:“剧将军的耳力真是好。”

  剧辛侥有兴趣地,偏首望着虞月。这姑娘若说是乐毅的妻眷,又不大像。要说不是的话,乐毅对她又极为着紧。剧辛不由挑了下眉毛,对乐毅笑问道:“这位姑娘是?”

  乐毅看了下虞月,笑道:“月儿是秦国御吏大夫楼缓,楼大人的妻妹。”

  “楼缓?”剧辛听闻楼缓之名,不由稍加思索,道:“楼缓不是在秦国,做了相国吗?怎又成御吏大夫了?”楼缓曾是赵之相国,剧辛虽和楼缓无甚交情,却自是知道他的。

  此涉及到秦国朝政之事,乐毅自不好多言,只有含糊地答道:“楼大人,也是最近,才调动为御吏大夫一职。是以,别国暂还不知。”剧辛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下去。

  虞月开口道:“剧将军……”

  未等虞月说完,剧辛便虎掌一伸,打断她道:“月儿姑娘,若是看得起剧某的话,便叫剧某一声,剧大哥便好。将军来将军去的,太生分了。你看,乐兄弟都未叫我做将军。”

  乐毅望着虞月,颔首笑道:“剧兄所说有理。月儿,你便听剧兄吩咐吧。”

  虞月嫣然一笑,从命地应了声,转而又道:“剧大哥,你身为赵国千骑长。怎会独自乘船回邯郸,身边连个随从也没有?”

  “哈哈,剧某一向都是,不喜有人跟随服侍,碍手碍脚的。”剧辛朗声大笑,接着道:“前个月时,魏王初登大宝。剧某便是奉主父之命,随李大夫一起赴大梁,为魏王贺登基之喜的。待魏王登基大礼完后,李大夫便乘赵船回邯郸去了。而剧某有些私事要办,耽误了回程。不过如此甚好,要不是有此因由,剧某又怎能结识到乐兄弟?”

  乐毅亦笑道:“能结识到剧兄,在下亦深感荣幸。”

  剧辛一摆手,举爵对乐毅敬道:“客套话便不要多说了。今日我们有缘相逢,乃是大快之事。来,你我便为此饮上三大爵。”

  “稍等。”乐毅正要举爵之时,虞月却突然开口阻拦。

  剧辛不禁疑惑地放下酒爵,望向虞月,问道:“月儿姑娘,有何不妥吗?”

  虞月摇摇头,含笑解释道:“现在秋意甚寒,你们所饮之酒亦是冷的。就此饮下去,怕是会大伤身体。是以,月儿想先把酒煮温之后,你们再饮不迟。”

  剧辛闻言不禁好奇,笑道:“剧某在军中与人饮酒,向来如此。哪想到,竟还有这些讲究?那便劳烦月儿姑娘来煮酒。好让剧某尝下,这煮过之酒,是否有何不同?”

  虞月颔首起身,便往舱外走去。不一会,虞月便向船家,借回了一个小炉。虞月取一青铜盆,盛了半盆清水,将盆置于火炉之上。然后,再将盛酒的青铜樽,放入盆中。虞月边煮酒,边对乐毅和剧辛述道:“方才,月儿去向船家借火炉之时,船家交代了一声。说是今晚里,要连夜行船,不靠岸休息了。”

  乐毅不由奇道:“哦?这是何故?”要知道在黄河之上,夜里行船,十分的不安全。这几日里,船家都是在天烟之前,找到有村庄之处,停船修整。今日却如此反常,竟要连夜行船?

  剧辛沉思道:“或是,这附近没有可靠岸之处吧?剧某虽不知究竟是何缘由,但船家如此安排,自是有其道理的。也不用管他了,我们照旧饮酒便是。”

  乐毅心中虽有疑惑,却也只好先按下不提,与剧辛闲聊了起来。在等虞月煮酒之时,乐毅和剧辛,已是相聊甚欢。因两人均好兵法之道,所以聊不到两句,两人便谈起了,天下时势及兵甲之事。

  虞月见乐毅和剧辛,一谈起这些兵家之事。两人的脸上,竟都是神采照人,便仿如是换了一个人般。两人一时为各自的观点相同,而拍肩哈哈大笑。一时却又因意见不同,而各抒己见,争论得面红耳赤。

  盆中的清水已渐渐煮沸,滚滚地冒出热气,青铜樽中的酒香也溢了出来。虞月偷偷地望着,正爽朗大笑的乐毅。心中不由暗自希望,如果一直都能停留在此刻,那该有多好?

  “剧大哥、乐大哥,这酒已经可以饮了。”虞月轻笑着,为乐毅和剧辛,各盛了一爵煮热了的酒,端到两人面前。

  乐毅偏过头,对虞月微微一笑道:“月儿辛苦了。”

  乐毅和剧辛,均未饮过煮过之酒。只见爵中之酒,不停地翻滚着气泡,更有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至。两人相视而笑,便举爵浅抿了一口。只觉得这煮过之酒,入喉温热。比平时所饮之酒,更为香馥醇口,且去掉了酒中的一股辛辣味。

  剧辛仰起头,便把爵中之酒一饮而尽。然后,对虞月赞不绝口地道:“月儿姑娘的煮酒之法,真是妙哉!此酒饮来,便犹如是天上的琼汁玉液一般。剧某这才知道,以前所饮之酒,实在是大为糟蹋了。”

  乐毅也赞道:“真是好酒。日后,我定要让月儿,多为我煮酒才是。”

  得到乐毅和剧辛两人如此赞赏,虞月自是满心欢喜。虞月便对两人笑道:“这煮酒之法,是姐姐教与月儿的。其实,如果在煮酒之时。在清水中,加入些桂花瓣、菊花瓣,和少许瓜果之类相伴。那煮出之酒,便更为芬香醇口了。”

  剧辛听得腹中酒虫大动,哈哈大笑道:“等有机会之时,剧某定要请月儿姑娘,依此法来煮一煮酒。否则,剧某这些年所饮之酒,便算是白饮了。”

  乐毅附和笑道:“剧兄说得有道理。”

  虞月笑道:“他日若是有机会,月儿当会为你们煮酒的。”

  乐毅和剧辛,不由相视哈哈大笑。虞月含笑又为两人,满上了一爵酒。两人边闲聊边饮美酒,自是惬意之极。而乐毅和剧辛两人,在相谈甚欢之下,不知不觉便已至深夜。乐毅带着虞月,起身向剧辛告辞后,才转回了自己所住之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