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死了,那更好!储位之争又少了一人,省事又省力,策划者还能将这刺杀的罪名嫁祸出去,做到真正的神不知鬼不觉,最后渔翁得利就好。
就算查,策划人也不怕!他对自己养的死士很有信心,就算完不成任务,也会及时自杀。
就算自杀不及时,被捕了,他们也不会说出实话,毕竟,这些死士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受点刑又算得了什么?绝对不会招供。
可是,策划者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云上邪从来就不是个会按常理出牌的正常人!也注定他这次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这事本王知道了,刺杀这件事不用宣扬出去,也不用去查谁,就当没发生过,你们只需将那三人先审讯着。有什么状况,到时候再说。”云上邪淡淡吩咐,顿了顿,又道:“下去罢,把身上处理了。”
“是,属下遵命!”四人应下后,便消失了身影。
虽然不知王爷为何要压下这件事,但他们相信,王爷所做的每件事都一定有他的道理,他们作为他的下属只需领命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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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把药喝了!”不客气的话语伴随着一阵脚步声打破了院中难得的温馨气氛。
云上邪收回落在不远处小人儿身上的目光,瞥了来人一眼,隐下唇角略微上翘的弧度。
来人上前,将手上的瓷碗往桌上一放,有些气恼的瞪了面前云淡风轻的云上邪一眼,怒骂道:“你个不省心的,下次再受伤,威胁到我招牌,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上邪侧首,理也未理一脸气愤的药翁,瞥了瞥桌上正冒着难闻热气的乌黑汤药,烟眉微蹙。
细碎的脚步声近前,一个温软娇柔的身影迅速扑到了他的膝前。
云上邪垂眸便见面前这漂亮得不似红尘凡俗的小娃娃,正睁着一双幽暗漆黑的眼睛,盈盈望着自己。
面对这样的紫言柒,云上邪却总觉得她不像是只有三四岁智力的孩子,有时候反而给人一种说不出的伟和感……
弯腰将她抱起,让她坐到自己膝上,伸手掐了掐她白的有些透明的小脸,轻声说道:“玩得开心吗?今日天气不错,怎不多玩一会儿?”
紫言柒看着云上邪,摇了摇头,有些迷茫地说道:“不知为何,我一过去,这些花草儿莫名其地就焉掉了,可惜得紧。”
听闻她软糯的声音,明明那句话只是不带任何感情说出来的,偏偏能给人一种似怨非怨的委屈感。
云上邪拂过她眉间白霜的动作顿了顿,默然的目光将她幽暗得近乎空洞的瞳孔纳入眼底,心底一滞,竟觉胸口莫名的有些发闷。
若说这世上还有谁能明白现在的紫言柒,那就属面前这人了。云上邪如何不知这种自己碰什么,什么就没有的感觉?
他从出生开始便中了一种毒,这毒会让中毒人的温度比一般人高上好几倍,靠近的人都受不了这种温度。而被中毒人碰了的东西不是被烫伤就是发生自燃,真正是做到了走哪就祸害到哪的扫把星。
不过,好在他找到了冰蚕,而且还养了不少。于是全身上下穿的都是用冰蚕丝织成的衣袍,就连手上也戴着一层冰蚕丝手套。
后来又遇上了药翁,他便用自己身上的这身毒顺利地将药翁给拐了过来,虽然治不了,却多少还是能压制一些。
正是因为他懂,所以对于紫言柒,他薄凉的心中不知不觉间留下了她的身影,开始越发地怜惜起这个奇怪的小人儿了。
而来到这里已经五天了的紫言柒,除了偶尔在院中玩一会儿外,也独独喜欢粘着他,对于尾逸药翁他们,她却根本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就连一句话也懒得施舍。
对此,药翁那老顽童的性子又冒了出来,坚决要与这无视他的小娃娃对上一句话才甘心。
而云上邪也不管他,随他怎么折腾。
只是,让云上邪觉得有趣的是,一般人可忍受不了药翁这般聒噪,偏偏她就像没听见一样,无视得彻底。若不是知道她是正常人,他都要怀疑这个小人儿是不是哑巴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