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言柒不在乎,云天凌会怎么想都不关她的事,至于是不是会丢太尉府的脸……
话说,太尉府有紫少鸣那个二货,还怕丢的脸不够多吗?!
况且,依云天凌的脾性,他会怀疑什么呢?无非是觉得太尉府对这场联姻不满,所以才在嫁妆上有所克扣罢了,又怎会怀疑其他?
而且,为了尽力挽回与太尉府的关系,拉拢太尉府,他还少不得要去讨好太尉府才对。
所以有了这层原因之后,云天凌除了不会怀疑外,也不会到处去宣扬太尉府的嫁妆怎么怎么样,最多只是在心里腹诽罢了,这也就杜绝了丢太尉府的脸这一说。
无妨二个字一出,夜虎他们便知道他们爷应该是自有一番考量了,所以他们也不再多说。
既然这已不成问题,一时之间都没有人再开口说话了。
梦月见杯中茶水见底,便上前一步,为他们添上,而后又悄无声息地退到了紫言柒身后。
静默了半晌,夜蝎抬起眼皮,目光从缭缭的水雾中转到了紫言柒身上,她突然咧嘴笑了笑,颇有些调侃意味地对紫言柒道:“爷,明儿可是您三朝回门的日子,要与二王爷一起回太尉府,属下见您似乎连见都不想见二王爷一眼,要不要属下给二王爷下点料,让他明儿去不了啊?”
紫言柒:“……”
捧着茶杯搁在浅淡的唇瓣上,紫言柒低垂的眼眸隔着雾气看不太分明,轻抿一口,却并不说话。
清浅的静默……
气氛陡然凝结了一瞬。
桌上三人掐着杯衔的指节白了白,突然心里一紧,暗暗牙酸,这是爷的私事,应该由她自己拿主意才对,他们是下属,只是比一般的下属要亲近那么一点而已,本不该多问,如今这一问,甚是失礼。
是他们得意忘形了……
低垂的眼眸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过了好一会儿,紫言柒才隔着湿润的水汽平心静气地说:“过犹不及。”
是的,过犹不及。
有些事情,做少了,达不到想要的结果,做不到一针见血;然而,做得太过,又会引人猜疑,这样反而不美。
就夜蝎刚刚说的这件事来说就是如此,在这之前,她该做的都做了,该归位的也都归了,而她也将太尉府摘得干干净净,就等着结果能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了。
若这个时候她还再去插上一脚,让云天凌去不了太尉府,这是不是就摆明了,是太尉府的人想要他二王爷在百姓面前折面子而故意设的局?
既如此,紫言柒又怎会将自己与太尉府搬到名面上来招云天凌特殊的‘照顾’呢?
除非哪天紫言柒的神经搭错了!
不过,这些话紫言柒不想去解释,那四个字已经将整个前因后果都阐述清楚了,她可没那么多心思去给这群二百五上教育课!
况且,她都说得这么清楚了,若他们还要她再解释清楚点,那紫言柒就该怀疑他们的智商是不是有点硬伤了。
果然,夜虎他们并没有让紫言柒失望,那四个字只在脑海中转了几转,再联合紫言柒前后所做的排布,就清楚地明白了这所谓过犹不及的道理了。
看着他们恍然醒悟的表情,紫言柒总算得了一丝安慰――还好,没有笨到家。
只是……三朝回门,云天凌真的去得了吗?
紫言柒出神的望着面前飘散在天地间的水雾,唇角挂着意味不明的浅笑。
――
“叮铃铛啷……”一串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自黑暗深处隐隐传出。
“拍!!!”刺鞭抽打在皮肉上拉出一声嚯口惨冽的破风之声!
“唔……嗯哼。”沉痛难耐的闷哼在出口的瞬间卡在喉咙,滚了两圈,终究狼狈地咽了下去。
这是一处属于私人府宅里的地牢,昏暗,腐臭,残忍,血腥。
行刑者的兴奋和受刑者的怨愤,充斥着整个黑暗血腥的空间,在这诡异之中却似乎还存在着别的什么东西,想要一窥究竟,却又毫无所获。
“拍!”又是一条皮开肉绽的嚯口,新伤掺杂着旧日的脓疮显得极为可怖,只听那执着刺鞭的行刑着兴奋中又带着明显迫切的声音拷问面前要死不活一身破烂的三个黑衣人:“说!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竟敢刺杀二王爷,不知死活!”
此话一落,却成功地引起了那要死不活的三人一记嘲讽的白眼,简单粗暴地表达了他们对这句话的观点:废话!
那行刑者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若他们还在乎自己死活,还来当什么刺客?他的问话显然白痴了。
如此一想,当即恼羞成怒了,‘拍拍’又是几鞭子,痛得三人额角青筋暴跳,身上的肌肉阵阵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