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笑嘲弄一声,黑暗处的人以为云上邪不耐烦自己,正要请罪,却听云上邪寡淡道:“吾且问你,如果你是四王,你的派去刺杀二王成亲队伍的人中混有了八王的人,二王和太尉府的人却并不知道还有八王来掺了一脚,你说,这待如何?”
黑暗中的人默了默,回道:“太尉府和二王只会记恨上四王,却不会怀疑上八王。而四王承受了二王和太尉府的所有怒火后,八王却只会被四王暗中记恨上,表面上却没有多大影响。”
云上邪点了点头:“没错,在前后一系列事情当中,八王只在这里留下了痕迹,然后整件事看起来,就像一切都是四王的手一样。”
黑暗中的人更加迷茫了:“那这么说起来,八王其实并没有将自己摘干净啊。”
到底摘没摘干净?
云上邪摇了摇头,低叹一声:“对于二王和太尉府,他是摘干净了,但对四王来说,却并没有,嗤……”云上邪嗤笑一声,继续道:“也正是因为这样,按照这些阴谋家们的思维方式,二王和太尉府只会认为四王是幕后策划一切的搅屎棍,而被冤枉的四王却会以为是八王或本王做的。不过,相信没人会认为是本王做的。
可既然说了是阴谋家,那么弯弯肠子必定不少,他们遇事必定会绕上两绕,将事情往更深处想。
这一系列事情发展得太顺利了,那么,二王和太尉府除了怀疑是四王做的外,心中不免也会怀疑八王是在陷害四王,当然也不排除八王本身并没有参与到这当中来,而是四王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说到这,暗中的人犹如醍醐灌顶,明白了过来:“王爷的意思是,虚虚实实,按照这些人的思维,八王留下的那些痕迹会被认为是四王用来陷害八王的证据,自然而然,四王就成了众矢之的,八王却脱了身将自己摘了个干净。这就是所谓的摘不干净的干净?”
云上邪寡淡地没有说话,却是默认了。
暗中的人又道:“这样一来,被算计的四王就会认定是八王在算计他,可却苦于没有证据,只有吃了这个哑巴亏。”
“嗯。”云上邪轻嗯一声:“这只是身处其中的人会有的看法,可作为旁观者……这些事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暗中人一怔:“王爷的意思是?”
云上邪摆了摆手,不想再多说:“此事能查就查,不能查就罢了。本王也只是想瞧瞧这连环计究竟是出自谁之手罢了,查不到,本王也不强求。”
暗中人惭愧地低声应了一声,不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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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还未亮,秋虫鸣了**也渐渐歇了,红漆门外传来轻微的一声敲门声:“爷,可起身了?”
缎帘之后,闻声的某人翻了个身,嘴里咕哝了一声,带着浓厚没睡醒的鼻音回了一句:“时辰尚早,回屋再歇会儿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门外的梦月抽了抽嘴角,不是,今儿不是三朝回门的日子么?眼见早朝已经结束了,爷不是该和二王爷一起一早就回太尉府么?这么磨磨蹭蹭又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梦月觉得还是提醒自家主子一声比较好,于是,梦月沉默了片刻后,又小心翼翼道:“爷,今儿您还三朝回门呢,再一会儿二王爷就该来了……”
然而,还没说完,就被紫言柒传来的声音打断:“睡去吧!吾心有数。”
梦月:“……”
撇了撇嘴,梦月好生委屈,人家不也是为你好吗?凶什么凶?
然后扭身,兀自回屋了……
隐在暗处的白凤等人一脸黑线,喂!说好的劝说呢?说好的委屈呢?说好的泪眼汪汪呢?这毫无留恋一副你说怎样就怎样的洒脱是尼玛怎么回事?
你就是来走流程的么?
不自觉中,白凤他们又开启了吐槽模式……
眼见天色渐亮,一身着淡黄长袍,面目紧绷的男人被侍卫簇拥着,自右院主屋向清苑快步而来。
脚步声渐近,守门的夜虎四人精神一怔,却没有将清苑的黑漆大门打开,仿佛没听见那杂乱的脚步声一般。
站在黑漆大门前,云天凌望着仿佛鬼宅一般清苑,有点迈步进脚步。
又见屋檐檐角挂着两个大红灯笼,里面的烛火因灯笼被风吹得晃悠而忽明忽暗,黑漆门上贴着的喜字也因烛火的跳跃而显得格外阴森。
这时,云天凌突然感觉有一阵古怪的寒风贯彻而来,直叫其眉角一阵抽抽,暗道一声晦气!
也分不清这股寒风到底是因为心理作怪,还是真有那么一阵怪风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