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现在最担心的便是花阳的安危了,他就怕花阳被汴鹊鞅带走之后,会在他身上用什么残忍侮辱人性尊严的手段。
而花阳这人,他虽然看起来骚气外露,对自己的身体形象毫不在意,可是与他亲近之人却都知道,花阳与他夜一简直一毛一样,除了亲近之人,无论是谁碰了他的身子,他绝对会发疯的!
而发疯的后果,那绝对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疯狂,可以预见,若是没有人拦着,与人同归于尽几乎是不用说的结果!
这样的花阳,夜一猜想,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才会让他如此厌恶别人碰他罢。
当初有人拿这件事寻开心,挤兑花阳,说大家都是爷们儿,这样不显得太矫情了吗?
夜一还记得,当时花阳一脸迷茫地看着众人,摇了摇头,双眼迷离地说道:“我九岁前的记忆一片空白,而自我醒来的那一刻起,也只记得我的名字叫花阳,厌恶别人碰我的情绪便已在那时根深蒂固了而已,这也算矫情?”
众人漠然,之后就再也没人拿这个调侃花阳了。
而也自那以后,夜一对花阳更上心了,除了对他报以同情之外,更多的,应该是源于他们彼此的同病相怜罢!
其实说来也巧也够狗血,在袭世中,有两位高层竟然都失忆过,其中一人是花阳,还有另一人,便是夜一了!夜一十二岁之前的记忆亦是一片空白,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回来。
不过,与花阳不同的是,花阳至少记得自己名字,而夜一,却对自己一无所知。
夜一这个人,或许是性子使然,对待亲近之人永远比对自己上心,就拿失忆这件事来说,他彻头彻尾都只是在想花阳是不是自身有什么事情发生才导致了他失忆,却从不会去想自己又是为什么会失忆。
这就是夜一,一个奇怪又奇葩的人!
夜一银牙一咬,心下已有一番计较,甩袖跨出一大步,对面前的人道:“走!备马!”
“是!”来人不敢迟疑,跟在夜一身后,出了雅室。
一边下楼,夜一一边问道:“莫白,朱雀国皇室,有汴鹊鞅这个人吗?”
莫白,便是给夜一汇报线索的这个人,他也是这家赤云客栈名面上的东家。他不经常出现在人前,只有在重大事情发生的时候才会偶尔出现一两次,不过,也仅仅是为了收集可用的情报而已。
而今听闻夜一询问,便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夜一:“有!”
还没等夜一继续追问,莫白继续说道:“汴鹊鞅,朱雀皇室七皇子,十五年前汴京的皇宫中突然走水,在那之后他便失去了踪影,传言有说他在那一场大火中夭折了,也有人说他失踪了。反正到后来,就再也没有那位皇子的消息了。”
马已备好,此时夜一站在马下,闻言却是一怔,凝眉迷惑地问道:“没有消息了?”
“是的!”见夜一扯住缰绳翻身上马,莫白边回答边上了马来。
二人执着马鞭,抽了一下马屁股:“驾!”
“吁~律律律律……”两匹千里马扬起前蹄,瞬间朝着前方的路急射而出,转眼间便消失了身影,绝尘而去!
夜一心中却更加疑惑了,不是说汴鹊鞅失踪十五载了吗?可为什么他又突然出现了?而且还出现在这小小的边境?还有,他为什么又要带走花阳?花阳又到底是什么身份?与他有什么关系?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张大网,将夜一网在其中,夜一试着想要理清头绪,却发现,不管他怎么理,都存在着太多的矛盾!
纵马狂奔,夜一在马上又问:“那你知道到今年为止,这个七皇子贵龄该是几何?”
“听说当年……”莫白顶着灌入口中的冷风,喘了口气,又道:“当年皇宫走水,七皇子才刚刚九岁,如今已过十五载,算起来,当是廿四(二十四)了。”
闻言,夜一陷入了沉思,这个七皇子汴鹊鞅不仅跟花阳长得一模一样,竟然连岁数都一样,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大胆地猜想:或许当年才九岁的七皇子汴鹊鞅被人暗害,却侥幸逃脱出宫,之后便暗藏身份,组织自己的势力,等到自己羽翼丰满的时候再杀回皇宫去?而现在他看到了与他长一模一样的花阳,是不是想让花阳去做他的挡箭牌,代替他做一些涉险的事情呢?
夜一唇角紧抿,心下暗沉,不管这个汴鹊鞅是想要玩弄花阳也好,拉他挡箭也罢,凡敢欺负袭世的人,就要做好被宰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