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铡美案 (四十一)
作者:史遇春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贾领队所安排的工作人员带领秦香莲母子走的是便道,他们提前到了开封府。

  开封府的工作人员见秦香莲母子三人乞讨为生,一大早的拦路告状,知道她们水米还未曾粘牙。到了开封府之后,工作人员就去府衙的食堂弄了点吃喝的出来,给秦香莲母子做早餐食用。孩子毕竟是孩子,虽然跟着母亲提心吊胆,但是,他们有童心在,不会考虑那么多的事情。两个孩子吃过早餐之后,有了精神,也不像之前那么颤颤嗦嗦了。秦香莲实在没有胃口、也没有心思吃饭。工作人员见她如此,就劝说她道:

  “这位大嫂,您多少还是吃点。这告状也不是轻松的事。就是有天大事,也要慢慢来。再说了,你还要照看孩子们。”

  秦香莲别工作人员的细心和劝说感动地又是热泪欲滴。她心里想,怎么结发几十年的夫妻,连个路人都不如?人啊,一旦坏了心肠,真是连禽兽都不如啊!她忍住眼泪,吃了些东西,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不一会儿,包拯的大队人马也陆陆续续地回府了。工作人员怕秦香莲着急,又过来对秦香莲说道:

  “这位大嫂,您先耐心等下。包大人既然接了您的案子,您这事就有谱了。大人公务太忙,前一阵子接了圣上的旨意,外出纠核案件,今天刚回来。弟兄们跟着大人外出,也都挺辛苦的。等下大人回来,收拾整理一下,弟兄们用过早餐之后,应该就会处理您的事情。您安心等待就是。”

  “谢谢您!您忙吧,我在这边等待大人传唤就是。”秦香莲回道。

  包拯回府后,梳洗整理,用完早餐。他对身边支应的差官说到:

  “刚才路上有人拦路告状,您去看看,贾领队安排得如何?您再看看,众差官可曾收拾停当,传话下去,某时某刻准备好升堂审案!”

  支应差官答应着,走了出去,问过贾领队,知道秦香莲母子以被妥善安顿好了。然后,他又去各处下达了包拯的通知,说是某时某刻升堂办案,让各路差官准备好一应事体待命。

  某时某刻一到,只听升堂的鼓声响起,大堂的沉重大门缓缓打开,大堂内一干人等肃立静候。鼓声停后,包拯在支应差官的前引后随下进入大堂,在公案前就坐。

  包拯坐定,示意左右升堂。一切都按既定的程序执行,井井有条。

  秦香莲已经在开封府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在大堂外等候了。听见里面传出话来,说是“传原告”。

  秦香莲怀抱钢刀,领着两个孩子,跟随工作人员进入开封府的大堂。大堂内肃穆安静,两旁的差官面无表情,衣着统一、整齐站立。

  秦香莲进入大堂,行礼下跪,两个孩子也跟随母亲跪在大堂口。包拯见原告已到,正式开审。包拯见一妇人带领两个孩子跪在当堂,心有不忍,先对她母子说到:

  “这一妇人,你可和两个孩子站立回话!”

  “谢大人!”秦香莲行礼起身,两个孩子也跟着站了起来。

  “可有状纸呈上?”这是惯例,也是程序,都需这样一问,秦香莲也不能例外。包拯按照规范流程问道。

  “回大人,因为事发昨夜,又牵涉到人命,民妇乞讨为生,故而没有状纸可呈!”秦香莲虽然心里也是十分紧张,但回答地沉稳得体。

  “无妨!请问这一妇人,你是哪里人氏?为何不到所在地方告诉,却来在这开封府鸣冤?”包拯先问原告出处,弄清所辖地方,如果案件不是自己的管辖范围,他也不能贸然审理,即使要审,也要向地方通声气。这既是规范秩序,也是制度内部的相互尊重。

  “民妇秦氏,名香莲,家住湖广均州……”听到秦香莲说到“湖广均州”几个字,包拯觉得耳熟,知道这是当朝驸马陈世美的家乡所在。不会,这案子牵涉到公主殿下吧?包拯暗想到。

  “我丈夫名叫陈世美……”秦香莲说到“陈世美”三个字,包拯一想,这下麻烦大了,看来,这事或许真和驸马公主殿下有牵连。或许,是重名重姓的,也未可知!包拯继续听案。

  秦香莲说到“丈夫陈世美”的时候,心里面一抽,泪水夺眶而出,几不能言语。

  包拯说道:

  “这一妇人,不必惊慌,慢慢讲来!”

  秦香莲继续讲说:

  “陈世美那强盗,派人谋杀我母子。杀手是有血性、有义气的男人,他名叫韩琦。因不忍对我我母子痛下毒手,昨夜晚上,他自刎身亡,尸首现在城郊破庙之中。民妇人怀中所抱的,就是韩琦差官用来自刎的那把钢刀!……”秦香莲知道事情的缓急轻重,所以,她先讲韩琦自刎一节。

  包拯听到这里,知道人命关天,兹事体大。她对秦香莲说道:

  “这一妇人,您先稍后再讲!”

  秦香莲停住讲话,无声地抹泪。

  包拯吩咐左右:

  “左右人等,先收起原告的证据,赶快派拨人员带领仵作前往城郊破庙勘验现场!”

  包拯安排完毕,对秦香莲说到:

  “这位妇人,请您继续述说案情!”

  秦香莲点头答话,她把几年前全家人送陈世美进京赶考,家乡遭灾,公婆饿死等等,一直到韩琦自刎,清清楚楚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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