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铡美案 (四十四)
作者:史遇春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陈世美等了一早上,都没有等到韩琦的身影。因为心里发虚,韩琦的情况还不甚明了,陈世美又不想大张旗鼓地派人去找韩琦进来。陈世美心里想着,杀人毕竟不是一件小事,韩琦昨夜受了一夜的苦,或许早上在家休息,先安心等等再说。一早上没事,陈世美一边等韩琦一边想着,这韩琦是不是杀人之后,逃跑了啊?最好是这样,如果韩琦真的逃跑了,万一这件事情什么时候起了波澜,自己也可以一推二五六,把所有的一切都嫁祸到韩琦头上。陈世美一直等到午饭的时候,还是没有看到韩琦身影。想象、猜想都是空幻的,似乎已经大事了然的一切,在没有证实之前。其实都还是水月镜花,不可依托的,既然没有确切的消息与证明,那么,陈世美的心里就还是不安的、他还是放不下心的。

  到了下午,陈世美对身边的随侍说道:

  “您去外面看看,找找韩差官,让他到书房来找我,我有事情要安排。”

  陈世美的随侍去了韩琦上班的地方找韩琦。韩琦的同事说是:韩琦昨晚跟大家说要回家看看,直到今天下午也没有回来,应该是家里有什么事吧。他们让陈世美的随侍先回去回话,说是等韩琦一回来,他们就会让韩琦马上去拜见驸马爷。

  陈世美的随侍回去向陈世美如此这般地把他找韩琦的情况讲了一遍。陈世美心里面虽然着急,但也没有办法,他也只能等等看了。

  这天晚上,陈世美还是无法入睡,静静地躺在床上,想这想那的。陈世美想着,根据自己对韩琦的观察,韩琦也不像是临阵脱逃的人。按照韩琦的仗义,他肯定是已经完成任务了。韩琦没有回来的原因,陈世美想着,要么是韩琦太累;要么是韩琦家里有事;要么就是韩琦为了不拖累自己,躲藏起来了。

  陈世美想着,要是明天早上韩琦还是没有回来,自己就要想点办法了,总不能一直干等着啊。

  陈世美想了各种可能,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韩琦已经自杀身亡。

  这一夜,陈世美又是心神不宁、难以成眠的一夜,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熬到天亮。这一夜,陈世美就像是坐了一晚上的牢,天一亮,他就马上起身梳洗。

  用过早餐,陈世美独自一人来到书房。他对身边的随侍说到:

  “您去忙您的吧。如果有人来找,就说我在书房!我一个人看会儿书。”

  随侍离开书房后,陈世美哪里会有心思看书啊,他连案上的书瞅都没有瞅一眼。陈世美一个人在书房踱来踱去,十分焦急。一直等到午饭时分,也不见韩琦进来。

  吃过午饭,因为心里牵挂韩琦的事情,陈世美稍稍休息了片刻就起来了。陈世美叫来这几年一直跟随他、他也比较信任的东方明。他对东方明说到:

  “您下午专程去城郊的破庙一趟,听说那里有湖广均州来的老乡暂住,你去帮我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认识我的一位故交的。我这几日睡眠不好,昨夜梦见那位故交了!”

  陈世美当然不能直接说是去找秦香莲母子或者是去寻韩琦,这样不等于就是不打自招吗?要是没什么事情还好,要是有事,走漏了风声,自己不就成了首先怀疑的对象了吗?为了保险,陈世美对东方明交代到:

  “您一个人去就好了,不要弄出什么动静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为了减少麻烦,我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

  东方明本来就是滴溜眼转的人,听陈世美这么一说,马上回应道:

  “蒙驸马爷抬举,事情交给我,您就放心吧!”

  东方明领了陈世美的命,前往城郊的破庙打探消息。

  破庙空无一人。昨天,秦香莲报案后,开封府的公务人员经过仔细现场勘查后,已经把里面处理清楚了。没有人知道,前天晚上,这里曾经发生了一起血案。

  东方明在破庙内仔细看了一遍,一个人影没有。他想着,既然驸马交代了,事情还是要精心点。他就在破庙周边有人家的地方打听最近破庙里人员来往的情况。

  东方明问了好几个人,才问出点头绪:说是前一阵子,有讨饭的母子三人在破庙住过。这两日没见她们出动,或是往别处讨要去了。

  东方明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出色完成驸马交给他的任务,没想到竟然一无所获,这似乎是对自己能力的否定。他还是不甘心,又问了周边的一些人,有说知道的,也有说不知道的。情况大体和此前人们说的大同小异。

  没有办法,东方明只能回驸马府交差。

  回到驸马府之后,东方明把自己打听的情况向陈世美汇报了一遍。陈世美听完,对东方明说道:

  “您辛苦了,既然没有找到,这事先这样吧!您可时不时注意一下破庙那边的动向。有任何消息,记得跟我说一声啊。没别的事了,您先去忙吧!”

  东方明出去之后,陈世美想着,根据东方明带回来的消息看,秦香莲母子已经是必死无疑啦,这下可以放心了。只是,韩琦的下落还是不清楚,这多少有点不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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