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维抱着丸子过来:“小郡主,有什么事问我啊,一盘西湖醋鱼,我都告诉你。”
弈洛接过丸子,揉了揉俞维发心,“傻孩子。”慕容子陌狡诈,俞维傻乎乎的,平时慕容子陌交给俞维办的事都无关紧要,常借俞维之口传出一些半真半假的消息。
她知道小卯很机灵,却没想到平日里笑呵呵的小孩在她打探父王消息时会露出如此冰冷的眼神,转瞬即逝,随即又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看来,需要一些镇南王府自己的势力了,慕容子陌有事瞒着她,而她感觉此事和镇南王府有关,慕容子陌应该是不想让她担心,想瞒着她一个人处理好麻烦。
回房间任由无执、无云服侍着沐浴,靠着浴桶纠结如何培养几个心腹。
“小郡主,小郡主”,无执摇着陷入沉思的弈洛,“王爷回来了,小郡主快出来……”
慕容子陌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屏风后,扯过架子上布巾包住胡乱套上中衣的弈洛,“没擦干水便穿衣裳,小心着凉。”
冷冷地盯着无执、无云:“下不为例,出去。”
随即一脸坏笑贴在弈洛身上:“小洛儿,她们没给你穿肚兜,还有嗯~裤子……”
吻着樱唇,指尖扯过一方小帕子探入弈洛中衣,含糊道:“不擦干会着凉的……”
弈洛推了许久才推开慕容子陌,大口喘着气,“你先出去,我换衣服,湿哒哒的不舒服。”
凤眸在湿漉漉的中衣和亵裤裹着的娇躯上流连许久,指尖捏着帕子又擦了几下。
回身倚在雕花小榻上,挥灭了烛火。
琉璃灯盏上几颗夜明珠盈盈润润,玉雕云龙纹屏风上倩影若隐若现。
弈洛走出屏风看着慕容子陌一盏一盏点亮的烛火,“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慕容子陌难得没回嘴,拉着弈洛走到小书房坐好,闷闷的丢下一句,“继续练字。”便托着腮眼睛不眨看着弈洛。
……
弈洛写了十几页,困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最后歪倒在书案上,丸子毛茸茸的身子上被甩了几滴墨……
慕容子陌把弈洛抱进卧房塞进被子里,“小洛儿,真后悔没在你中媚药那天要了你。”
掖好被角,“刚刚若是不去书房,今夜你逃不掉了。”
揽着弈洛和衣躺在床边。
窗外两短一长三声轻响,慕容子陌勾唇一笑,起身走出。
待慕容子陌走出小侧院,弈洛翻身坐起,水眸无一丝睡意,蹑手蹑脚从柜子底翻出黑色劲装穿好,躲过暗卫出了小侧院,趴在主院慕容子陌书房檐角,凝神细听。
书房内。
慕容子陌靠窗而立。
角落中一团暗影看不清面目,“王爷,风盗按您吩咐入宫盗得几件古玩与皇上私印,如今已逃出皇宫,往藏玉阁方向去了。
皇上派禁军统领司马晏追察。此时兵部尚书魏大人正在藏玉阁内……”
慕容子陌转身,“嗯,东越送来的仿镇南王笔迹的边防兵力图可是在吏部侍郎王丰处?”
影魅诧异抬头,单膝跪地,“属下刚查得那图正在吏部侍郎宠妾卧房下暗室的内,据眼线探得昨夜子时两名东越人和三名燕王府高手入了吏部侍郎王丰府中,再未出府。”
“四哥倒是谨慎。带两个人,务必取回兵力图”
藏玉阁,三楼雅间。
兵部尚书魏柏捋着白胡子,透过竹帘留意一楼拍卖大堂的一举一动,“这万里江河图消失百年再次现世,但愿别引起一场风波。”
魏玉枫望着画痴父亲笑:“爹,您还愿这名画能落入您的手中吧。”
大理寺卿严罗一张老脸笑的沟壑纵横,指着魏玉枫笑骂:“你这泼猴,打趣你爹爹。”
魏玉枫斟了盏茶递给严罗,“恩师请用茶。”
严罗抿了口茶,“老夫也想见见这绝世名画。魏兄若有缘得之,借老夫瞻仰一番。”
魏玉枫压下嘴角笑意,这两个画痴恐怕见不到绝世名画了。不知日后活阎罗严大人知道今日被自己爱徒慕容子陌摆了一道会作何感想。
严罗,父亲严文正;母罗英,当年帝都将门之女,性子爽辣,给儿子起名字时执意加上母姓,严文正拗不过,最终严大人便有了“严罗”这名字,且因此人刚正不阿,执法严明,皇亲国戚犯在这老头手里的不计其数,世称“活阎罗”。
也正因活阎罗这名头,慕容子陌拿出珍藏多年的名画,引来这两位画痴看一场好戏。
魏玉枫拿起桌上面具带好,“老师、爹爹,玉枫给您二老抢画去。”藏玉阁拍卖稀世珍品,每一场拍卖客人皆可戴面具出入,阁内宝贝与座次不论身份地位,全凭银子说话。
魏玉枫刚拉开竹门跨出半步,凛冽煞气扑面而来,黑影一闪而过。
严罗目光犀利:“可看清何人?”
魏玉枫摇摇头,“也带着面具呢,恩师无须理会,藏玉阁向来鱼龙混杂,小打小闹不断······”还未说完,领子被人抓着,腰间抵着弯刀。
“可看到蒙面黑衣人经过?”
魏玉枫第一次被人揪着领子,语气有些不悦“没看到”,扯着领子回头,“司马大人?”
来人正是禁军统领司马宴。
严罗起身,“听脚步声那人朝东跑了。”
司马宴抱拳,转身向东追去。
严罗拍拍魏玉枫肩膀,“玉枫且随你父亲在等着名画,老夫去去就来。”
魏玉枫急道:“玉枫随您过去。”
严罗摆摆手,“皇上派禁军统领亲自追查之事可能为机密,你二人供职兵部,留在此处为好。”
回廊末端雅间,燕王揽着宠妾,“大人今晚执意来藏玉阁为名画?为美人?”
东越陪戎校尉咽下怀中女子递来的葡萄,大掌抹去络腮胡子沾着的酒水,“为美人亦为名画。我朝太子爱画成痴,此次我若能拿回这绝世名画······”
扯开女子腰带,“燕王殿下,我早听闻北凌的女子娇滴滴的很是讨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妞儿嫩的能掐出水来。哈哈哈······”
燕王把玩着青釉酒盏,嘴角笑意狰狞:“若说嫩的能掐出水来,恐怕帝都无人能比得上镇南王爱女的······”
打斗声越来越清晰,燕王沉声道,“王丰,去看看何人闹事。”
王丰刚欲推门,一带面具黑衣男子撞碎门板,身后司马晏紧追不舍,两人便在门口动起手来。
燕王此次与东越校尉私下在藏玉阁见面,未多带护卫。
严罗追来之时见黑衣人从雅间逃出,禁军统领司马晏一掌击在黑衣人背后,黑衣人被击飞砸在回廊末端雅间门上。
雅间内,燕王与东越校尉站在窗侧,校尉面具遮面,小桌上玉盘珍馐、锦盒内一套四瓣花纹兰琉璃盏。
司马晏弯刀直击黑衣人面门,黑衣人一脚踢飞小桌,小桌撞上弯刀,应声而裂,琉璃盏碎屑四溅,盏下锦盒被劈为两半,盒子夹层中之物滚落在严罗脚下。
严罗大惊,那一方青铜印几声脆响滚在脚边,“镇南王印”四个尤为刺眼。一幅卷轴半开,几封信函火漆未碎。
严罗俯身拾起信函青铜印,东越校尉瞥见镇南二字惊慌之下出手夺取,被司马晏两招擒住。
燕王站在窗边,未看到铜印信函内容,但见东越校尉神色有异,缓缓开口,“严大人,此事······”
严罗抱拳打断,“王爷,事关重大,恕下官不能奉命。”又对司马晏道,“司马统领可否带此人和老夫进宫面圣?”
司马晏颔首,护在严罗身前。
燕王犹豫一下正欲出手,雅间半扇门被人推开,邵王与几员大将站在门口,慕容邵泽摇着折扇,“四弟慎行,刺杀三品以上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燕王悻悻收手,司马晏身为禁军统领,武功极高,若拼尽全力或许可以与司马晏一战,但如今加上邵王与几员战将相助,想拦下司马晏与严罗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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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清风,树叶子沙沙作响。
弈洛趴在慕容子陌书房檐脚,轻轻捏住一只吸血的大蚊子,隐约听见慕容子陌说“镇南王兵力图”,见影魅飞身而出,悄悄跟在影魅身后,潜入吏部侍郎王丰府邸。
王丰宠妾卧房,影魅与燕王派来的三名护卫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