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路上的业务员 第五十一章 棺材女(八)
作者:生锈的逗号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或许是不远处零散的几家灯火,让我感到了一丝生气。这月光下的夜色总算变得正常,没有那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

  借着月光,我打量着那从小屋子里走出来的老人家,是个老婆婆,头上的白发稀稀疏疏,清晰可数的银色白发在月光下发亮,但老婆婆还是非常讲究的把那稀稀疏疏的白发整齐的梳向一个方向。

  她半佝偻着身躯,又瘦又小,慢腾腾的移动着细小的碎步。在地上发出细小的摩擦声。走的近了,我能看清楚这老婆婆的长相:

  巴掌大的小脸,下巴处像赵本山的鞋拔子脸一样微微上翘,没了牙齿的嘴巴紧紧闭着,两片嘴唇像两张皮一样耷拉在一起。两眼睛一直眯着盯着我看,像极了近视眼却很想看清楚我长相的样子。

  “这他妈是开到哪里来了?看着像个村庄。”此时,我耳边响起了郑友发骂人的声音,我转头一看,发现郑友发和郑友园还在打量着远处的灯火呢。

  我心想,竟然这有人家,不如想办法说服他们兄弟两个在这睡一晚上,待会儿都睡下之后我也可以偷偷报警。

  想着,我赶忙拍拍座椅发出声音,把这两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诶,你们看,有人,有人过来了。”

  两兄弟听到动静,果然顺势转过头来。恰好这时,老婆子走到了车门下,轻轻的敲了两下车门。

  恶鬼套路深,更何况还是在农村。我多了个心眼,也没急着开门,而是先摇下了车窗,问道:“老婆婆,怎么了?”

  老婆子挪着步伐,后退了几步。这样她矮小的身躯才不会被货车遮到;她晃了晃手,指着她身后的房子说道:“我一直听到你们的车在我屋子外面转圈嘞,都转了好些圈了。听到你们停下来,才敢出来看看,怕你们是被脏东西迷住了眼睛。

  这不远处有个乱葬岗,经常会出这种事情。”

  我顺着老婆婆的手指,往她左手边的方向望去,相比她右手边的零星灯火,左手所指处一片烟暗,什么都看不清。

  “老太婆,这是哪里啊!”郑友发坐在最里面,昂起嗓子吼了一句:“我们要去重溪,走哪个方向?”

  “这是白仙林村,和重溪是两个方向,你们如果要去重溪那就走错路了。”老太婆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们被这山间的孤魂野鬼盯上了,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再上路了。要不就下车,到我家睡一晚上,明天早上在走吧。”

  我正愁怎么开口呢,没想到着老婆婆倒是帮了我一个忙。我顺着老婆婆的话,转过头来看着这两兄弟说道:

  “我觉得这婆婆说的有道理,今天这一晚上够吓人的了,我们三个还能平安的跑到这个村子里来算是命大了,反正我是不会再走了,明天一早我在去马坑。”

  “友,友发。”郑友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只是他话没说完,郑友发就不耐烦的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摇摇头坚定到:

  “不行,东西得按时送到,要是明天下午三点前不能送到,那咱们可是一分钱都拿不到。”

  “明天下午三点赶到重溪?”车外的老太太此时忽然插了一句嘴:“那你们可赶不到了,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听到老太太的话,我们三个几乎是同一时间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一看时间,我就愣住了:深夜十一点二十六分。也就是说,我们三个可在浓雾中足足迷糊了几个小时。

  “他妈的!”郑友发懊恼的把手机往方向盘上一摔,一旁的郑友园浑身一抖索,静静的看着他,也不敢乱说话。

  “算了,算我倒霉。明天跟雇主说的惨点,让他加钱,我们先强硬点。”郑友发像是自言自语的嘀咕,又像是在和郑友园说话。

  我能听见他在嘀咕什么,可我听不懂意思。我现在也搞糊涂了,这两兄弟到底是杀人还是偷尸体。

  紧接着,就见郑友发抓起那把柴刀,先一步从另一侧车门跳了下去。那郑友园看到郑友发下了车,面色不由一喜,赶紧屁颠屁颠的跟着跑了下去。

  呼,我长舒一口气,正了正自己脑袋上的帽子跟着下了这货车,在老婆子的引领下走进了她那看上去有些破旧的砖瓦房。

  这老房子外面至少还有整齐的干柴可以点缀,可这里面真的是可以用家徒四壁四个字来形容,中间一个堂厅,一张八仙桌,四张木板凳。正上悬梁柱下挂着一面镜子和一张褪了色的红纸,纸上用毛笔字写着:“天师君亲”四个字。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脚下软绵绵的泥土地。

  “家里就我老婆子一个人,清苦,好歹还有张空床。你们就将就一晚上别客气。”这堂厅左右各有两个房间,右边应该是老婆子睡的地方,因为老婆子领着我们三人进了左边的房间。banfu-(.*)sheng.黄泉路上的业务员

  一张床,床上铺着一张席子。席子上连个被窝都没有,有的只是床铺上开着的小窗户透进来的白色月光。

  老婆子笑着让我们早点休息,紧接着就走了出去。顺势还把房门给我们关了起来,老门板作的房门,关起来的时候发出吱呀一声尖锐的声响,让人的耳朵起了不自在。

  “这他妈的什么破地方,还不如在车上睡一晚上。”门一关,郑友发就忍不住抱怨了起来。那郑友园老老实实的坐到了床上,左右打量一番说道:

  “要去你去,反正我是不去。这里睡的多踏实,这床这么小,我们三个横着睡吧。”郑友园嘀咕了一句,竟是脱了鞋子就钻上了床铺在右边那柔和的月光下睡了下来。

  郑友发轻声嘀咕了一句,跟着上了床。他的怀里还抱着那把柴刀。这两兄弟哪怕是横着睡,也霸道的直接两个人就把床给占了,我无奈的摇摇头,还是不强行去挤那床了,指不定半夜能被那柴刀戳死。

  我在房间里打量一番,心想:得找个地方,晚上摆弄手机还不会被两人发现的。

  想来想去,我那眼睛看到了床底,咬一咬牙,干脆往那床底下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