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生意上门了。
“快请进请进,你们没找错地方,就是这里了。”顾夕花堆起了笑脸,招呼着几人进门。
“boss,来生意了。”招呼着几人坐下,沙发上的男人才从报纸上探出了头。
几个女生原本暗淡的眼神在看到沙发上男人的脸后顿时又有了光彩,少女怀春的绯红情怀顿时在脸上展露无遗。
沙发上的男人轻蹙了下眉头,这表情,为什么顾夕花觉得就像是他看见了尘埃一样的嫌弃呢?
“有钱吗?”男人轻吐了一句话,继续低头看着报纸,似乎除了钱,没什么是可以比他手上的报纸能让他更感兴趣的了。
几个小女生顿时面面相觑,原本有了光彩的脸顿时暗淡了下来。
“我们.......我们还是学生,几个人拿着伙食费一起凑了也就凑够了一千块,我们只有这么多了,麻烦你帮帮我们。”
毕竟还是学生,转眼就急红了眼。
“别急别急哈,跟姐好好说说,怎么回事啊这是?”顾夕花殷勤地搬了个凳子凑了过来,津津有味地竖起耳朵,对于女人,八卦这种事还是喜闻乐见的。
几个小女生彼此看了一眼,最后还是看起来年龄比较大的女生开了口,“我们......我们本来只是想玩玩,没想到......没想到.......”
“说重点。”
“周末那天本来是我的生日,我们几个约好了晚上一起出去玩,谁知道那天晚上有些玩过了,喝大了,就兴起想玩个灵异游戏刺激下。”女生停顿了下,似乎想起那天的情景还是心惊胆颤不已。
“继续继续。”很刺激有木有?顾夕花全然不顾脸上兴奋的表情已经伤害了小女生的脆弱心灵。
“我们从网上找到了个招鬼游戏,网上说只要在一个月圆的午夜,在一条没有人的路上或者是湿气比较重的小巷子,一个人面对着自己的黑影向前走,没走一步就念一次自己的名字,当你走到13步时,就会发现地上有两个黑影,于是我们就轮流往小巷子里走,结果
......结果.....”
“结果怎么样,你们看见了什么?”顾夕花凑上前,全然不顾已经吓哭了的小女生,当然她是汉子又不是真汉子,怜香惜玉这种事她做不来。
“求求你们帮帮我们,我们.....我们真的受不了了......它一直阴魂不散,无论我们去到哪里它都不会放过我们的.....”小女生拉着顾夕花的手,已经是哭成一团了。
真是活生生的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虽然我想帮你们,可我也有心无力啊,这种事......”没钱是个大问题。
“好!”
沙发上的男人忽然打断了她的冥想,她愣了一下。
“真的吗?你们真的愿意帮我们吗?谢天谢地,终于有救了。”女生兴奋得仰天祈天,喂喂,帮她们的可是他们,关那玉帝老儿什么事?
沙发上的人又低头继续看着报纸,沉稳的声线从报纸背后传了出来,很云淡风清。
“这种芝麻大点的小事情交给你们旁边的那位员工去办就可以了。”
顾夕花转头四处看了一眼,除了躺在她脚边上的那只黑猫好像就没有其他人了,一抬头对上了四个小女生灼灼的目光。
轰然石化!
“姐姐,真是太谢谢你了,我们先垫付一半定金,还有地址,晚上12点我们等你!就这样,不见不散。”几个女生顿时临表涕零,还没给顾夕花反应的机会就一溜烟全不见了踪影,好像走慢一步这钱都花不出了一样。
“老板,我刚刚好像幻听了,我一定是脑子出了问题,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再去一趟医院全身上下好好检查一下。”一定是幻听,一定是,默默地转身出去。
“你的脑子确实是需要好好检查下了,连支笔都驾驭不了,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既然是病,就该治。”沙发上的男人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喝着茶,全然不顾已经黑了一头线的身影。
“你nn个腿的,你既然知道我现在连支笔指画不了为什么还要叫我一个人去啊?正好,我脑子有病,我蠢我笨我白痴,不好意思,我无能为力,诺,你让它去吧。”顾夕花抬脚踢了踢脚边还在睡觉的猫,赌气坐了下来。
黑心肝的,她现在什么都不会,真是无商不奸,这么快就推着她去送死,把她当白菜价给卖了。
“啧啧啧,脾气真是一点都不好,你可以选择不去,你也可以选择现在就收拾铺盖走人,二者其一,你自己选吧。”男人好看的眉毛邹了邹,她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鸡,他讨要尘埃,也不喜欢家禽。
“走就走,稀罕。”顾夕花赌气地进了房间,不一会就拖了个皮箱走了出来。
偷瞄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看都没看她一眼继续低头喝着咖啡,他脚边的那只猫真是跟他一样可恶,直接无视她。
果然是物以类聚。
喂喂喂,她要走了喂,能不能给点反应?
脚步都已经放得好慢了,抬出去的脚几次又缩了回来,可恶的男人真把她当空气了,虽然只是个员工,可是难道连任性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她是白菜吗?他把她当白痴了吗?
代沟,赤.裸.裸的代沟,员工跟老板之间的代沟!
看了眼沙发上淡定的男人,她当初为什么会觉得他好看呢,她真是瞎了眼了吧,明明就是黑心黑肺黑驴肝,全身上下黑得就跟臭水沟一样,这种人还是躲远点好啊,哪天真的把她卖了她还乐呵地给他数着银子。
几时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
无泪问青天。
呵呵,全程只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啊!
咬了咬牙,皮箱一甩。
“说吧,我晚上要带什么去?”不要怀疑,她只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桃木,朱砂,葫芦......”
“等等,等等,我先记下。”抽出个本子,拿笔记上。
“雄黄,象牙,琥珀,大蒜,黑狗血........”
“等等,等等,这个大蒜和黑狗血是怎么回事?”
“你们书上不都是这么写这些辟邪的东西么?”
“这样啊?原来这些都是辟邪的啊?可是不对啊,你那天去明明什么都没带。”
“像你这种智商,我建议你还是带上。”
顿觉头顶有一阵阴云,遮得她的额头发黑,青筋微跳。
淡定,淡定,我气量大,不予黑人一般计较,顾夕花努力顺了口气。
“这么多东西我一时上哪找?”
“这不是我的问题。”男人低头翻了一页书,眼皮也不抬一下。
“你就这么想着让我去送死啊?好歹你也要教我一点东西让我临时抱佛脚吧,虽然我有两条腿,可我也跑不过人家不用腿的啊。”这个黑心肝的,估计她死了也不会来给她收尸的吧。
“第一天去的时候我已经教过你了。”
“那天我吓都吓傻了,我哪知道你念了什么啊,再说了,你不是嫌我脑子有病吗?我智商那么低,你确定我一遍就能学得会么?”
秋白抬头看了她一眼,沉思了一晌,似乎是有些认同她的后半句话,然后取出一张黄符,置于指尖。
“那我就再教你一遍,看着,这是开阴阳眼。”
手指轻轻一摇,符咒稳稳立了起来。
“吾行一令,诸神有请,左右,目清,急急如律令!”黄符在她额前轻轻一扫,顾夕花顿觉得眼中一清,入眼处多了不少杂物。
“这是驱鬼咒,吾行一令,诸神有请,破煞,驱鬼,急急如律令!”黄符顿时在空中散发出炫目光芒,刺得顾夕花只能拿手遮了把眼睛。
“阴阳眼只能维持一个时辰,但是如果是人的阴气或者那个时辰的阴气比较重,不需要开阴阳眼也能看到,还有一种方法也能看到鬼魂,就是镜子,人的世界里看不到的东西,在另一个世界就可以显现,每一张符咒都有它独特的用处,就好比驱鬼符和开阴阳眼的黄符是不一样的。”
秋白起身将两张黄符放在了桌子上,顾夕花连连点头,拿起黄符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还有么?多多益善多多益善。”顾夕花揣好了两张黄符,眼噙贪婪地摊出了手。
秋白又取出了几张,难得耐心地解释了一番,“拘魂咒,破邪咒,火铃咒,灭绝咒,这些黄符只要你懂得聚集意念运用,即便是不知道口令,也可以随时随地不受任何限制地使用。”
顾夕花点头如捣蒜,统统将符咒扫进了口袋里,心里却是暗诽就算不能驱鬼,多要他一把黄符也不能便宜了他。
天色已晚,收拾整齐后整装待发。
当然,为了安全起见,必要的大蒜,葫芦,桃木等等驱邪的东西还是在出发之前买回来了一大把,如今是挂了满满的一身。
今晚可以好好的小试牛刀一番了。
呵呵。
刚要出发,身后的男人幽幽地传来一句,“等等。”
难道是要她交代临终遗言的么?
呸呸呸,肯定出师未捷身先死,哦不,是大吉大利无往不利,阿弥陀佛!
顾夕花在心里照了个佛面,回头看他。
“小黑。”男人叫唤了一声,沙发后一只猫伸了个懒腰走了出来,“带上它,也许你会有用得着它的地方。”
顾夕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上前将黑猫抱起,对上那双琥珀色的晶亮眸子。
用得着它的地方?
据说黑狗血有辟邪的作用,不知道猫血是不是也一样呢?
不知道黑猫不满她抱它的动作还是知道她想什么了一般,呲牙咧嘴浑身炸毛。
额,她的工作伙伴也很有脾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