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站在槐树下静静地听着风吹树叶的声音,直到要等的人从远处而来。
“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嗯。”秦钰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在其中任意舒展,就像此时她的心。
“你要什么样的答案。”
“啊?”秦钰疑惑的看她,“问我么?不是该你猜吗?”
“要是我说的不是你想要的答案呢?”她双手交叉放于脑后靠在树上。
“噢?”秦钰看向她。
“你的心比谁都通透,根本不用我算。”她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脚道。
“那你说秦某找你算怎么回事?”秦钰学着她靠在树上看着远处绿绿葱葱的树林。
“求个心安。”尹蘅偏头看向她,当初自己遭人黑手,身负重伤,错乱之际跑到秦府,被秦府下人当成贼人,差点没被乱棍打死,幸亏遇到了她,她将自己保下,自己觉得她人还不错就暗自为她算了一卦,这才发现了端倪,原来她还真是与常人不同啊!尹蘅摸着下巴笑的灿烂无比。
“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秦钰默默转移话题。
“唔,已经知道在哪了。”尹蘅站直身子,从怀里取出玉佩,用手细细磨搓,“啊,我该走了。至于你想知道的,我只说一句。”
“请讲。”
“随心即可。”说完便握着玉佩翩然而去。
“随心?”秦钰想了想,微合手,若是是随心,是他的话……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只是……不知他是作何想。
柳浅坐立不安的看着门口,平日这会钰儿都已经回来了,怎么今日还不见人影。
“小姐会回来的。”清儿咬唇说道。
“这我知道,担心的不是这个。”方才主夫将他叫去,说是妻主将钰儿选夫之事全权交给他负责,自己身为钰儿的父亲却不得插手!
虽各家各户都是如此,可他不甘,主夫那个人能给钰儿找什么样的人!他不害钰儿就已经够好了!
“小姐,你回来了。”
“嗯。”秦钰微点头,走向柳浅,“爹爹?怎么坐在这里?”秦钰伸手摸了下石凳,虽然天气渐渐变热,这石凳还是冰凉,爹爹本来身体就不好,还这般不注意。
“钰儿。”柳浅拉住她的手。
“嗯?”
“你,可有心上人?”
“啊?”秦钰眨了眨眼,柳浅不经意间发现她耳尖微红,见她这般模样一切都明了了,柳浅放开手,起身,“这样也好。”既然钰儿已有欢喜之人,主夫他也强求不得!妻主也没有理由再去为难钰儿!怕只怕他们不会那么轻易放过钰儿!
“爹爹,是不是主夫为难你了?”不会还是因为自己的婚事吧!秦钰微合眼,是自己说的不够清楚,还是他存心而为?
“没事,你先去吃饭,那些事明日再说。”柳浅轻声道。
“好。”秦钰点头应允,看着他离开才进屋。
“小姐,你在找什么?”清儿端着饭菜进来却看见她正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不禁有些疑惑。
“什么?”秦钰站直身体看向她,他说话声太小了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您在找什么?”
“我收起来的那紫荆画。”秦钰接过巾布擦了擦手,“不知道放哪去了。”
“好像在书房。”
“那我去找找。”说着就要去书房,连巾布都忘了放下。
“小姐,你先吃饭嘛!”清儿见叫不住她,一跺脚也跟上去。
秦钰捧着画仔细查看有没有破损之处,完全将清儿晾在一边了。
“小姐,你拿这个干什么?”清儿好奇地问,小姐无端找画做什么?“你说,把它送人合适吗?”秦钰握着画卷不确定的问,她很少给别人送东西,异性更是没有,还真不知道该送什么呢!“小姐要送给朋友吗?”清儿好奇地问。“嗯,是。”修长的手细细的摹搓着画卷,自己从来都未问过他的喜好,也不知他......
“可是,小姐你不是特别喜欢这幅画吗?”怎么会舍得送人?不应该自己收藏起来吗?清儿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清澈的眼里满是不解。
“就是因为喜欢,才决定将它送人。”不然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意?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自己并不知他喜欢什么,万一送错了,可是要闹笑话的。不如明日去问问别人?至于她所说的别人,稍微想一想便知道是何人了!
“小姐,您先吃饭吧!”饭菜都放凉了!
“噢,走吧!”秦钰放下手中的画卷,方才随着清儿出了书房门。
心有所愿,情自通达,此前种种不愿皆如烟云随风去。
“噗......”景暄知道她的来意后刚喝进口的茶尽数喷出去,“你当本王是什么人?还得什么都必须知道啊?”连个爱好都要问她?堂堂大司马有必要回答这种问题吗?对上她淡然的眼神,满腹的嗤笑瞬间消散......
“本王给你问问。”景暄起身唤来管家,在她耳边低语。“快去吧。”
“是,王爷。”纵然心存疑问也不敢询问,管家恭敬地退下去,命人去打探消息。
“多谢。”秦钰举杯道。
“那倒不必。”一句笑言没想到居然成真,景暄抱臂沉浸在在自己的思绪里,钰欢喜的人还真是五皇子啊!她心里其实更希望她喜欢上四皇子,毕竟四皇子的地位远高于五皇子,况且他还有一个手段强硬的父妃,若娶了他,对钰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她偏偏欢喜的还真就是不受宠的五皇子......五皇子的父妃是戴罪之身,钰若是要娶他,恐怕要顶住压力啊!看来自己得先去给皇姐好好说说。
“想什么?”秦钰看了她半天,她只顾自己乱想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嗯,这个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景暄摸摸下巴,丝毫没有告诉她的意思。
“呵。”秦钰不在意的笑笑,她能想什么,不就是那些无聊的事。
不过这次她是真的误会景暄了。
最后,管家将消息带回来告诉了景暄和秦钰。
“下棋,画画?”景暄点点头,这倒是跟欲有点相配,可这些也不能说明什么啊!钰为什么喜欢的不是景熙啊啊啊!喜欢景熙多好啊!省心省事的!为啥非得是景宴啊!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秦钰满意的放下茶盏,“那么,秦某告辞了。”说完还不等景暄有所反应人已走远。
“喂!”义气呢!你丫就是一个见色忘义的人啊!景暄心里咆哮。
情不问何人,不问何时,心意相通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