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紧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这幅模样可吓惨了正在上书的臣子。
“敢问女皇,可对此事有心不悦?”
秦钰微抬头看向说话的人,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右相大人在朝廷之上开口呢?莫非这件事与她有什么牵连?
“本皇怎敢?”景蓉嗤笑一声,语气微带不满。
“那么……”
“右相难不成想逼皇姐不成?”景暄抱臂挑眉看向刘茛,这老狐狸倒是想得好,给自己人安排个肥差然后从中获利,想得美!
“老臣不敢,此事全由女皇安排。”刘茛退回列队。景蓉啊景蓉,你真当我怕你?若不是那人......
“印金人才众多,此次官考更是选拔出不少才女。”景蓉唇畔带线,“此次之事,便交与……”她的视线扫过秦钰,然后提笔在奏折上写出一个名字。
“女皇荣恩,特派穆柯前往扬州任职。”内侍官扬声道。
穆柯?众人面面相觑。
方才看女皇的意思分明是想派探花秦钰前去,怎会在瞬间改了主意?
景暄暗自发笑,皇姐终究还是舍不得将钰调离啊!有趣的人自然是要放在身边才更有意思!再者,钰之大才完全没必要浪费在这些小事上。
“微臣接旨。”穆柯拿着圣旨,深色有些莫测,高兴之余又有些犹豫。
“穆卿还有何事?”
“能为印金效命是臣之大幸,微臣别无他想。”穆柯捧着圣旨退回原位。
“瑞王、秦探花随本皇来御书房。”景蓉说罢便起身离开。
“退朝。”
秦毅看着秦钰跟景暄一同离开心里乐开了怀,想不到自己一直嫌弃的二女竟能得到女皇垂爱,秦家有幸啊!
“秦大人很开心?”刘茛眯眼看她,语气里带着丝丝不悦。
“微臣……微臣……”秦毅低头不语,心里早开骂了,自己没有女儿还不准别人家女儿受宠!不就是仗着自己位登右相,除了会谋私还会作甚!
“哼。”刘茛冷着脸甩袖离开。
御书房内,女皇将唤她二人前来的缘由一一说与两人。
“啥!”景暄惊得没当场拉着秦钰跑路都算好的了。
“如你所听。”景蓉摊手,昨日右相难得在下朝后来找她,一开口便是给她儿子选妻,还就看上了……景蓉挑挑眉,她以为秦钰藏的是挺深的,怎的右相还就盯上她了。
“不知女皇是如何做答?”秦钰起身犹豫的问。
“本皇说这事得问秦探花的意思,若是愿意便是喜事一桩,若是不愿本皇也不好强求。”景蓉扣着桌面,右相无非就是想让自己下一道圣旨,秦钰即便不愿也不可能抗旨不尊,她想的倒是轻巧啊!
“若是秦钰愿意,皇姐你当真……”
“咳……”景蓉咳嗽一声,这个问题她没想过,她以为秦钰断不可能做出那种决定,所以老早就将第一个选择排除了。
“皇姐你自私呦!”景暄道。
“哼,你是这么同本皇说话的吗?”景蓉冷哼道。
“那好,不说了。”景暄起身准备走人,想了想又坐下,“本王还有事要同女皇说,秦探花你自己先回去吧。”差点忘了钰的大事了!
“微臣告退。”
秦钰离了御书房后并没有急得回去,而是选择了偏僻的小路往后宫而去。
“秦探花可知,臣子擅入后宫乃死罪。”冷清但并不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秦钰转身老向来人,依旧是那张平静的脸却因她心有所动而变得分外动人。
当然,这只是她心中所想。
“微臣还未踏进后宫之地。”她浅笑,眉眼间皆是喜悦。
“秦探花心情很好?”景宴忍不住问道。
“嗯。”秦钰微点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那……”
“什么?”
“无事。”景宴垂眼,她若不说,自己也没有理由去问。
“五皇子。”
思索间却听她低声唤他,声音不似往常那样平淡,似乎掺杂着丝丝情意。他心头一震,是他多想了吧。
“五皇子?”秦钰担心的看着他,他是在想什么?
“秦探花。”景宴侧头看向她清秀的面庞,其实她并不是生的有多绝美,比起秦臻的妖艳无情她让人更舒心。景宴袖中的手微握,这样的她却让他有些难受,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他分外别扭。
“五皇子是不愿与微臣说话吗?”秦钰幽怨的看着他。
“……”景宴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扭头不再理会她。
秦钰微动眉,怎么觉得他是,嗯,傲娇?嗯,肯定是自己多想了。
一时之间两人皆不言语,只闻的清风拂叶而过的瑟瑟声,浅浅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似乎无形间将两人的命运缓缓拉近。
“微臣斗胆。”秦钰背着手看向远处,似乎刚才开口的人并不是她。
“什么?”景宴抬眸看她。
“敢问五皇子是否有意中人?”既然已经看透了自己的心,与其遮遮掩掩,直接问他不是更好?也省的自己心慌意乱。
“有,也没有。”景宴看也不看她淡淡的说到。
“什么?”秦钰微愣,他这算是什么答案?
“她若心属我便是有,否则便是没有。”景宴转身背对她,“心中无我,我又何必执着。”说罢,迈着悠然的步伐缓缓离去,留秦钰一人原地发呆。
那他到底是有没有?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中那个人是谁?心属于他吗?
“咳咳。”景暄咳嗽两声,上前拍拍她的肩。
她出了御书房便被告知秦钰并未出宫,心想她定是来这后宫荒凉之地,刚才见她一副呆愣的模样也不好上前打扰,没成想她还不打算回神了!
“怎么?”秦钰收敛心绪偏头看她。
“你该回家了。”景暄推着她往回走。
“秦某知道了。”秦钰无奈的说。
“话说,真的喜欢了?”景暄突然揽住她的肩低声问。
“这种事还会有假?”秦钰莫名的看她。
“厄……”不是所有的人都同你一样对□□坦诚啊!刚才自己对皇姐稍微说了点,皇姐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很难看,说明她们之间还是有可能的!只欠东风啊!
情起,心动,管他结局如何,无愧于心便可。
“公子,您有心事啊?”林儿放下手中的茶壶问。
“嗯。”景宴端起茶盏,里面倒映出他的面庞,微蹙的细眉诉说着主人的心乱,他轻轻叹气,如若不是她问起,自己早以将□□忘却,而今被问起,那时心里的涟漪是为何人波动?
她怎会突然那么问?虽然心存疑惑却不能轻易询问。
景宴放下茶盏,起身去院中同自己下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心中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