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眼王妃:夫君是只猫 第四十三章 事迹败露
作者:顾令时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齐豫病了,而且病得十分蹊跷。大夫瞧来不过是寻常的拉肚子,却怎么也不见好。

  我抚摸着香囊,林墨香身后的人究竟是谁,能有如此手段?不行!不能等了!此人藏得如此之深,至今未露马脚,恐怕不是一时三刻可以揪出来的。既然如此,不如先解决林墨香,林墨香这根线一旦没了,不怕身后之人不出现。

  我将香囊别在腰间,大步款款前往临河院。齐豫自入府以来,吃住便都与兄长一起。此刻,兄长已是请了第三波大夫来。

  “观这位公子的脉象,似是水土不服之症。”

  与前两拨一样的说辞。兄长将人送了出去,连连叹气。我看着林墨香替齐豫斟茶倒水,眼神微闪,灵机一动,莫非是茶?我装作若无其事给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经心道:“这茶好香,不像是大哥院子里的。”

  兄长将眼光扫向齐豫与林墨香,表情暧昧,“我可不喝这女儿家喝的茶。这茶啊!是给齐兄特制的。”

  林墨香煞是身子一颤,面色潮红。齐豫与兄长只当她是害羞了。我心中了然,拉了兄长出去,离了林墨香的视线,这才说:“我瞅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大夫们总说不过是水土不服。但齐公子来京城都多久了,怎么之前没事,这会儿都适应了反而水土不服了呢!况且,哪有一个水土不服闹上这么久吃了许多药还不见好的!大哥不觉得此事十分古怪吗?”

  兄长面色也十分担忧,“你的意思是?”

  “大哥可曾听说了林姐姐和诚王的事?”

  兄长皱眉:“不是说是误会吗?”

  “是不是误会我不好说,但林姐姐用药毒害甄姑娘的爱马,使其癫狂确实真的。大哥可知,甄姑娘将药粉给我瞧了,是迷心散!”

  兄长一震,“苏家可没有这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一个闺阁女子,哪里来的这东西,你没有弄错吧?”

  “大哥不妨好好想想,齐公子的不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是在林姐姐送了他那些茶叶之后?”

  兄长瞬间面色大变!我解下腰间香囊说:“这是刘伯母送给我的,里面看起来都是寻常的药材,但我每每戴了,总觉得精神不济。”

  兄长再忍不住道:“我去找她问清楚!”

  我赶紧将兄长拉了回来:“哥,无凭无据,你我嫡亲兄妹自然信我,但别人会信吗?齐公子会信吗?何况,想想母亲!”

  兄长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香囊,“父亲今日被皇上留下议事,不知何时会回,此事不能等。我拿父亲的名帖去请太医!你别轻举妄动,莫要打草惊蛇!她既然有这等东西,不知道手里还有些什么药物,不可以身犯险!”

  我松了口气,我赌赢了。兄长不是母亲,对林墨香的感情并不算深厚,何况前世那种境地,我对兄长素来横眉冷对,兄长都肯帮我出手对付林墨香,何况如今。

  齐豫一届寒门举子,不论从哪方面说,都没有让太医看诊的资格。但若有父亲的名帖,以父亲的名义好言相请,太医也会给这个面子。

  兄长的速度很快,直接骑马将太医带了过来。彼时,我与母亲,林墨香也都在临河院。兄长甫一入门,便怒气冲冲,指着林墨香道:“来人,将她给我押下!”

  母亲一惊,将林墨香护在身后:“淮儿,你干什么!”

  兄长怒气未消,撩袍跪下,“儿子知道母亲疼爱义妹,但苏家容不得这等蛇蝎心肠的人来!”

  林墨香委屈地落下两行清泪,“义兄这话究竟是何意,可是要将我置于死地吗?”

  “到底是谁想将谁置于死地?”兄长冷哼,将香囊狠狠摔在地上,“这香囊可是你母亲所绣,你亲自送过来给黎儿的!龚太医!”

  龚太医闻言上前说:“苏夫人,这香囊内的药物并无异常,但香囊所用的布料却用特殊的药材浸泡过,并且洒过药粉。长期带在身上,可渐渐使人精神萎靡,身体虚弱,活不过半年。”

  母亲一震,连连拉过我将我揽进她怀里,看着林墨香满眼的不敢置信。林墨香哭道:“义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兄长起身向龚太医施了一礼,“劳烦龚太医了!”

  龚太医自然明了,转入内室去为齐豫把脉。兄长唤了身边的小厮和苏家特意安排来照顾齐豫的人道:“把这些日子齐兄用的吃过的穿过的所有东西都找过来!给我查!”

  林墨香瞬间瘫倒在地。

  片刻,龚太医从内室转出来,“苏夫人,府上这位齐公子并非是水土不服之象,乃是中毒!此毒内敛,外放症状与水土不服相似,因而寻常民间大夫大多会断错症。”

  母亲身子一摇,只听得太医又道:“齐公子所食用的东西都是寻常之物,没什么问题。唯独这茶……此乃毒之根源!”

  兄长与我左右扶着母亲,“母亲,你这会儿可信了?”

  母亲看着林墨香,眼中满是失望,悲痛,难过,连连摇头。

  “义母!你要相信香儿!香儿真的没有,香儿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义母,香儿自小在你身边长大,除了苏家便是女学,其他哪儿都没去过。哪里会有这些药物,哪里又有这种手段!”林墨香抬起头来,伏于地上一步步往前爬,攀着母亲的裙角,“义母,香儿自小受义母教导,只知上敬尊长,下悌姐妹,行端坐正;哪里敢行这等卑劣龌龊狠毒之事。义母……”

  兄长恐是气得狠了,一脚踹过去,正中林墨香胸口,林墨香倒后一仰,突出一口血来。

  母亲身子一动,心有不忍,想要上前,却半途停住,总是闭上眼偏过脸去。半晌,才与龚太医道:“今日之事有劳龚太医了!还请龚太医开一副解毒养身的方子,齐公子明年还需春闱,莫要因此影响才好。家门不幸,让龚太医看笑话了!”

  这便是送客的意思了。这等家丑,不论如何处置,总不能当真外人的面。龚太医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十分客气:“夫人放心,此毒并非无解。齐公子的身体会受些损伤,不过养一养便可恢复。妨碍不了明年春闱。”

  龚太医走后,我和兄长扶母亲主位坐下。母亲看着林墨香良久,问道:“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一惊,瞅着母亲的神色和语气,仿佛是在询问遗言一般。

  林墨香面色一片惨白,嘴角冷笑,“义母,若今日在我这等处境上的人是三妹妹,你可会信吗?”

  母亲一颤,握着我的双手默不作声。

  林墨香呵呵笑了起来,“义母!你不会信是吗?可我也是你的女儿,你为何就不肯信我,信我不曾做过这等事呢!”

  我咬牙切齿,常言道不见棺材不掉泪,而林墨香是见了棺材也不肯认罪!以母亲的性子,哪里受得了这番锥心之言。林墨香这分明就是行的攻心之计!

  “义母,若说我嫉恨三妹妹回府也便罢了。可我为何要害齐公子!难道我想自己成为望门寡吗?若当真如此,旁人会怎么说?一个克夫的名声落下来,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自然能得到好处!”我淡定道,“你敢说你和诚王当真什么都没有?齐公子若是不死,你身有婚约,诚王绝不会做强抢民妻之事落人口实,你如何进诚王府?”

  林墨香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我。我笑着又道:“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当真没有人知道吗?你口口声声说要自证清白,口口声声说与诚王毫无苟且,口口声声说这一切并非你所为。好!那么,你如今可还敢验明正身吗?你敢说你仍旧是处子之身?”

  林墨香咬着牙,脸一阵红一阵白,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母亲更为震惊,皱着眉连连摇头。

  “你若还是不认,那么可要我请你的贴身丫头绯红来!上月月底,就在你被甄婵蕊打伤的当晚,你去了哪里!”

  轰!最后死撑的希望破灭,林墨香瘫软一团,伏地不起,喃喃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为何……”

  “为了让你露出马脚,为了抓出你身后的帮手!”

  林墨香扬起头,眼神更为惊诧,“你知道?”

  看这神色,此人必然是存在的了。

  “说吧!她是谁?你绝不可能有这么多古怪的药物。这些药从哪儿来的?那人和你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你!还是她还有其他目的?”

  林墨香看着我冷笑起来:“我不会让你知道的!”

  想以此来要挟我吗?我可不会上这个当。

  “无妨!没了你,我还有其他机会。只要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而你……”话音未尽,却也无需说尽了。我退至一边,与兄长相视一眼,两人同时跪下道:“我们知道母亲伤心,难过。但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苏家容不得这等人在!”

  母亲深吸了一口气点头,“来人!那酒来!”

  酒,自然是毒酒!谋害苏家的女儿想取而代之;又下药毒杀未婚夫婿,倘或齐豫死在苏家,岂非陷苏家于不义。这等人,苏家绝不能留!

  林墨香颤颤巍巍地端着酒杯,嘴唇颤抖,好半天也没有吞下去,面上已是泪千行。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