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 第九十一章
作者:仪萍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夜晚的海边怪山,无尽的大海,天际仿佛传来了闷闷的远雷。渺儿的衣袂飘飘。小小的公输马西亚,浑身缠满了白色的绑带,正在持箭站在她的身旁。公输马西亚说:“自从四岁被幽师收养至今,我对他的命令没有丝毫违背。为了达到他的要求,为了达到现代忍者的要求。只要他一句话,甚至连光一,公输光一我也愿意伤害……。”公输马西亚低下了头。脚底下,冲刷在马西亚和渺儿脚踝上的,是洁白的浪花。公输马西亚:“伤害了公输光一,我没有一声哭泣,因为我知道,那是现代忍者的必经之路,一个现代忍者的生命的自由,是他没有荣誉,没有尊严,没有家庭,没有姓名,没有国家;他只有生命供他生存……。可是,幽师,为什么?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一切,女娲……你,你对我说的这一切?”公输马西亚说:“养育我这些年,可我现在,却真正搞不清楚他训练我的目的了,和……。”渺儿说:“你到底……该信他多少?……。”公输马西亚转过了头,没有说话。他的牙齿紧紧的咬着,拳头慢慢的在握紧。渺儿说:“你知不知道,你的偏好是……观看?”公输马西亚回过了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大浪冲刷着海边嶙峋而光怪陆离的山。渺儿:“你……并没有……看见。只是喜欢……观看。你,只……观看事物的表面……。而这正是那古老智慧的持有者与你不同之处。”公输马西亚说:“你是说,以前那些古老智者能看透他们所看见的一切吗?”渺儿:“不错,正是如此。”公输马西亚说:“难道,我观看的,不是事情的本来面貌吗?”渺儿温柔地扶着马西亚的手。渺儿:“不是,你才刚刚学会辨认。但是如果你能够真正“看见”的话,你就会知道,鬼谷幽,你的师傅,他并不是人。”马西亚困惑地看着渺儿:“并不是人,那……他是什么?”渺儿转过了头:“不是人。如此而已。跟我一样,甚至,跟你也一样……。”巨大的浪花冲击着悬崖。马西亚:“那是不可能的。我是人,跟你,跟幽师也……一样。”马西亚低下了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渺儿宽大的白色衣袖飘飘的拂在马西亚的手腕上,似真似幻。渺儿:“你……怕了吗?”渺儿:“我会,扶住你的手。”马西亚的肩头抖动了一下。他低下头,旋即又疾速抬起来。坚毅的抿着嘴唇。马西亚:“是。”渺儿:“半数盟军,半数盟军前进,全在死亡之谷。记住……”

  马西亚的手指弯曲,慢慢的拉出三根箭簇,搭上了箭弦。渺儿:“月无心,移水。水无念,写月。无想无念。万心俱灭。”“砰”的一声,三支箭簇离弦射出。迪斯的声音:假设为已死者不具**的精灵,在活人眼中被设想为一种苍白,如影般的形像。字典里,是这样定义鬼魂的。公输马西亚,并不清楚在幻境中出现的女娲,到底该怎么定义。但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虽然掌握了那么多的科学知识,但是自己对这个世界懂得太少了。思想与意像和情绪,像雪崩般席卷了他。而当他再次醒过来时,女娲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小木屋内,鬼谷幽在点着灯,在远处看什么东西。他轻轻地敲着茶杯。木板床上,公输马西亚仍在养伤。他的旁边,放着连发小弓弩。

  迪斯说:“教会他连发小弓弩的用法,是女娲和马西亚的,最后一次见面。”

  马西亚说:“随着那梦中的光华和声音消失。幽师好像松了一口气。他想我关于女娲的幻觉终于结束了。他告诉我,出于某种未知的能量,我这几天被那种不可知给掐住了。那不可知差点陷住了我。好在,一切都给控制住了。”鬼谷幽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在床上闭目的马西亚。

  公输马西亚说:“不可知的力量,外来的力量……。不错,就是这种控制的力量。但是,就是这种力量,突然让我感到了一种很奇怪的沉重负担。当我想起女娲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被撕成了两半,并且感觉到了一种冰冷的温暖。而令我惊讶的是,这种感觉,在仿佛很早很早之前,也曾拥有过。”

  回忆起:公输家族里,公输马西亚的妈妈艾米在抱着襁褓中的小婴儿公输马西亚在哼着歌摇晃。年轻的公输冰在逗弄着襁褓中的小婴儿。窗外,一轮圆圆的月亮。公输家族的图书馆,公输马西亚踩在凳子上,费力的查看着资料。他的连发小弓弩放置在一旁。公输马西亚说:“而当我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之后,我就开始疯狂的寻找这奇怪的守护者。芯片,女娲说,因为那早已存放的芯片,开始发挥作用……。这么说,我大脑中,应该有一个早已存放的芯片了吗?它促使了我和女娲的……见面……。可,这到底是什么呢?”公输马西亚抱起了一大本书。他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公输马西亚飞奔到图书馆的电脑光屏前,熟练地敲打了几下,调出了资料。字迹:大脑比你想象更有可塑性。公输马西亚的声音:这一切并非危言耸听,大脑的适应性几乎无限。从前人们以为成年时大脑基本定型,但如今研究发现情形并非如此。这一切都来源于所谓的神经可塑性。而且这种改变很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快速更显著。德国研究者曾发现医学系学生准备考试的三个月里,后顶叶皮层与侧顶叶皮层的灰质就能显著增加。而考试结束后没多久,那些增加的灰质又自然消失了。而大脑的适应力还不止于此。我们知道大脑有分区,各个区域各司其职——有的负责猛虎落地,有的负责细嗅蔷薇。但你可能不知道,这些区域在特殊条件下还可以互相调用。

  网上曾经流传着一张“老鼠车”的图片,图上那只硕大的老鼠被固定在一个貌似四轮餐车的装置上,它的头部通过连线与机械的传动装置相连。整个系统看上去很像某个科学狂人的杰作,实际上,这是东京大学的研究者们在试验他们开发的大脑-机器连接系统,深山(fukayama)教授表示他们正努力教会这只老鼠通过脑部活动来控制车子的行进方向。据说现在科学家的难题在于,因为无法和老鼠直接沟通,所以有时候不能了解到底车子是不是真的以老鼠的意志为转移。网上倒是有人出了个绝妙的主意——饿老鼠一天,在一定距离内放上一碟子花生酱,然后观察车子的行进方向……这张图片可能会让很多人惊恐不已,然而你所不知的是,直接在脑中插入电极这种事情已经在人类身上发生——当然,目的绝不是制造科学怪人。而是为了解救被困锁在躯体中的大脑,为大脑重新打开一扇与外界交流的窗口。“大脑之门”芯片由美国布朗大学的神经学教授约翰多诺休开发。早在上个世纪2002年,多诺休就曾经成功地把一个芯片植入猴子的脑部,并让猴子通过这个芯片玩电脑游戏。控制运动的神经元数以百万计,我们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背后是非常复杂的电信号,而目前的芯片只能收集并传递其中极微小的一部分。好比一场宏大的交响乐团演出中,我们只倾听到了一把小提琴的颤音——尽管如此,那美妙至极的独奏依然撼动人心。不过这种程度的“窃听效果”显然不能满足美国国防部高级研究计划局(darpa)。数年来,加州大学的研究者与darpa一直在合作进行一项耗资四百万美元的“无声通话(silenttalk)”项目,攻关难题包括:首先研究单个个体的脑电图模式,其次看看可否将模式归纳总结,建立首部脑电波通用辞典,最后制造大小适合的耐用装置——脑电图描记器(eeg)装置读脑波,翻译成相应单词,然后传送给接受者。未来的战场上,谁还打手势?无线电?战场pda?统统落伍!心领神会才是未来的士兵间交流的主流方式。而比起“大脑之门”的目标在于捕捉电信号,“修复”的研究者们则要用各种方法模拟电信号,然后重建大脑中因外伤而失落的回路。这项研究的理论基础依然是神经可塑性——即受伤的大脑能通过新生神经元等方式自我修复。斯坦福大学电子工程系教授谢诺伊(krishnashenoy)就专攻光遗传学——这种很多人闻所未闻的学科研究用光脉冲来精确地触发神经活动。光纤输入的各种波长的光,准确地定位到特定脑细胞上。蓝光能让它们活跃,而黄光则令它们沉默。通过这种方式,谢诺伊可以随心所欲地指挥脑细胞。假设大脑处理一个信号需要先后调用abc三个区域,而b区因外部损伤导致传输中断。谢诺伊所要做的就是把电极光纤组成的装置植于大脑皮层之上,读取a区传来的电信号,然后翻译成c区相对应的活跃状态,最后以光准确锁定c区的某几个神经元,刺激其活化脑相应区域来回应。最终结果就是,a区信号通过“修复”,绕过了损伤的b区而被c区之间读取了。当然,要完成这个a到c的翻译,首先必须彻底理解不同的脑区,如何对彼此发出信号,如何有条不紊地协作。目前谢诺伊正以老鼠和猴子进行试验,加深对大脑“密码”的理解。光并非科学家们唯一的选择,另一选项是无形的超声波。比起必须进行创伤性手术植入光纤与电极,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的泰勒博士(williamj.tyler)认为用非侵入性的手段来影响大脑更为安全。这种非侵入性手段包括超声脉冲,以及经颅磁刺激(transcranialmagicstimulation,tms)——电线圈置于头部附近,产生作用于脑细胞的磁场与感应性电流。tms属于比较安全成熟的技术,已经被用于临床治疗药物无效的抑郁症。过去的几十年已经是脑部研究飞速发展的黄金时代,功能性核磁共振成像技术(fmri)能让我们看到即时的与脑活动有关的脑部血流量变化;植入的电子刺激器可以控制特定神经回路活性。而这方向的研究才是方兴未艾,可以想象不久的未来,研究者们的“微操”将更加强大,脑中单个神经元的活化与沉默也将不在话下。

  2008年,美国国家委员会与国防情报局放出了一份151页的报告,《新兴的认知神经科学及相关技术(emergingcognitiveneuroscienceandrelatedtechnologies)》,标题平淡无奇,内容则称军方应更多关注神经科学的研究进展,因此方向有潜力“令士兵学习得更快”“短时间内处理大量信息”以及“在作战时的艰难环境下做出正确抉择”。不止如此,这份报告继续追问,“战斗意志无疑来源于大脑内”,因此,“怎样才能扰乱敌人的战斗意志?”“怎样能让人们更相信我们?”“如果我们去除脑内的恐惧与痛楚将会怎样?”以及“有办法令敌人服从我们的指挥吗?”

  这些问题的答案在未来也许都会是肯定的。当科技飞速发展,有的系统可以读心,有的系统可以运算出神经回路的优化策略,有的系统可以根据运算结果选择性活化脑区,有的系统可以分析脑部信号后绕过其他脑区直接发出指令,有的系统可以将自己收集到的信号传回特定脑区形成感官反馈——只是真到了那时候,还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多少是我们自己内心的活动,多少是处理器刺激形成的活动?是耶非耶?怕是再分不清。相比起来,有些当代科技则走上了对大脑进行直接干涉甚至是“暴力破解”的路子。最近网上就流传着一张“老鼠车”的图片,图上那只硕大的老鼠被固定在一个貌似四轮餐车的装置上,它的头部通过连线与机械的传动装置相连。整个系统看上去很像某个科学狂人的杰作,实际上,这是东京大学的研究者们在试验他们开发的大脑-机器连接系统,深山(fukayama)教授表示他们正努力教会这只老鼠通过脑部活动来控制车子的行进方向。据说现在科学家的难题在于,因为无法和老鼠直接沟通,所以有时候不能了解到底车子是不是真的以老鼠的意志为转移。网上倒是有人出了个绝妙的主意——饿老鼠一天,在一定距离内放上一碟子花生酱,然后观察车子的行进方向……。

  公输家族的图书馆里,公输马西亚震惊的看着光屏上的老鼠图片。他的手在颤抖着。

  公输马西亚说:“这就是……芯片的……秘密吗?那种温暖的情感……只是……一种……设定的想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