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可谓是愤慨不平,顿时让整人花厅里的所有人都纷纷指责起宁素歌来。
“四小姐太恶毒了,这般诬陷无异于是要置七小姐于死地啊!哪个女儿家经得起这样的陷害?”
“对啊,女儿家的名节重于一切,怎能这般诋毁?”
“那韩家二公子我可是瞧见过的,哪配得上七小姐这样的容貌?”
“可不?听说那韩家二公子不学无术,斗鸡走狗样样精,连对一个八岁的孩童都下得了毒手,这等无恶不作之徒,瞎了眼才会不顾闺誉与之私相授受,我瞧着这七小姐不说品貌如此出众,便是听她说话也知她并非个蠢的。”
“七妹妹,你骗人,方才郡主并未与你一起,你怎能当着祖母和娘娘的面胡说八道,就连你身边的丫鬟也没有跟着,你不是去见韩家二公子了会是去见谁?”宁素歌冷笑,她可是亲眼看着韩敏顺着自己所指的方才寻过去的,此刻宁欢言将明惠郡主搬出来倒愈显欲盖弥彰。
明惠郡主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明目张胆的陷害,想到方才自己明明是要往欢言姐姐所走的方向追去却被宁素歌指向了别处,害她白白浪费了好些时间,现在想来都是她故意将自己引开,为的便是此刻用来诬陷欢言姐姐的清白。
“你才胡说八道,方才我一直与欢言姐姐在一起,不仅是我,还有凌家两位姐姐一道与欢言姐姐在湖边的长廊里聊了许久,妍姐姐,媛姐姐,你们快出来为欢言姐姐作证啊!”明惠郡主气得浑身发抖,只是,嘴角却泛着一抹奇怪的笑意。
凌婧媛和凌婧妍互相看了一眼,缓缓起身朝俪淑妃和裘氏行了个礼:
“娘娘,老夫人,郡主说的都是真的,因为之前妹妹与七小姐发生了些误会,方才我们见七小姐和郡主离开,便想着还是与七小姐将误会解开,便也跟了出去,没多久便在湖边的长廊上与郡主,七小姐碰了面,只不过没多久郡主便被陆世派人叫了过去走开了一会儿,但那时我和妹妹还有七小姐一直聊得很是投机,便一直在长廊上边走边聊,直到郡主回来,很是生气地说方才宁四小姐给她指错了路害她平白地在园子里乱走了一气。现在想来,宁四小姐的心思真是可怕得紧。”
旁边,凌婧媛点了点头:“是的,而且在娘娘驾临之前,我与七小姐的误会也全是拜宁四小姐的挑拔所赐,害我错怪了七小姐。”这话,凌婧媛说得是咬牙切齿,愤怒的目光瞪着宁素歌,恨不得冲上去狠煽她几巴掌才能一解自己被陷害的那口恶气。
若之前明惠郡主的话不可信,那么凌婧媛的话却叫人不得不信,因为在俪淑妃到之前凌婧媛当着众人的面给了宁欢言多大一个难堪这是大家皆知的事实,此刻,凌家两姐妹都出面作证,即便此刻宁素歌再如何狡辩也是恍然,反而只会让所有人看到她险恶的用心。
“宁素歌,还不跪下?”裘氏听完宁欢言这些话便恍然明白过来,不由怒气上涌,厉声呵斥道。
这样急转直下的局面并非宁素歌先前所预料的那般,她顿时慌了神,也才恍然明白为何方才宁欢言不但没有丝毫惊慌害怕,反而气定神闲好似早就在这里等着她自投罗网一般。
此刻,她觉得自己才是最愚蠢可笑的那一个。
“祖母,我也是被人蒙骗了,并没有要陷害诋毁七妹妹的想法啊!”宁素歌咬牙跪了下来,委屈地哭诉道。
“蒙骗?你说说看是谁要蒙骗你?今日不说出个子卯寅丑休想糊弄过去。”裘氏冷笑,显然不信,目光讽刺地看向了身侧的容氏。
若说今日这事没有容氏在背后推波助澜,打死她都不会相信。
果然,容氏神色微变,手里的拳头微微发颤,但是,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宁素歌是怎么也不会将容氏攀扯出来,因为她太清楚容氏的手段了,即便是将容氏供出来也顶多只会让她恶毒的名声再难听一点而已,却丝毫也不会改变她在宁府主母的地位,只要兴国公府一日不倒,容氏就一日会稳坐在丞相夫人的位置上不可动摇。
而自己和姨娘却绝不能活着看到明儿的日出了。
她权衡之下,咬牙:“都是那韩二公子说想见七妹妹,我才误以为七妹妹与韩二公子情投意合,祖母,孙女真的是无心之过啊!”
说罢,又看向宁欢言一脸追悔莫及,眼泪朦胧道:“七妹妹,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与你无怨无仇,断不会做出故意坏你名切这等恶毒之事啊!都怪我脑子糊涂,没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便胡说八道,害你受委屈了。”
“祖母,四姐姐既然已经知错便饶过她吧?今儿是祖母寿辰,切莫因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便坏了您的喜气,否则便是孙女们的罪过了。”宁欢言一脸为难地看了眼宁素歌,犹豫了一会儿,才转身柔柔顺顺地向裘氏求情道。
裘氏也知今日之事不宜在宾客面前过多追究,不管是谁的过错,丢的总归是相府的脸面,于是只能作罢,挥了挥手:“也罢,还是你懂事。”
宁素歌立刻磕头谢罪,起身站到了角落里。
没一会儿,便见管事过来禀报可以入席,宁欢言并没有随着众人去宴席,而是退后了几步,缓缓地走到了一脸木然地站在角落里的宁素歌身边。
“四姐姐,你这是不是就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宁欢言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叫宁素歌莫明地打了个寒颤。
“你不过赢了这一回,有什么好得意的?”宁素歌忍着心底的恐惧,愤恨地瞪着宁欢言:“你真是好手段,连凌家那两个蠢货都被你收买了,否则,你以为今日能逃得过吗?”
宁欢言却是摇头叹气又好笑道:“宁素歌啊宁素歌,要我说你什么才好呢?凌家两位小姐可一点也不蠢,真是蠢的是你,你真觉得我只赢了这一回么?”
说完,她也不去看宁素歌眼底的困惑和愤怒,笑着走了出去。
门口,陆茵,凌婧媛,凌婧妍都在等着她。
“方才的事情多谢两位出面解围了,今日是我欠了两位一个人情,改日两位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欢言绝不推辞。”宁欢言笑着看向了凌婧媛和凌婧妍两姐妹,平静无波的眼底多了一丝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