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突然将口里的布团给蹭了出来,见能说话了,立刻哭嚎道:“小姐,求你救救奴婢啊,奴婢是冤枉的啊,小姐,你快救救奴婢吧。”
宁子矜脸色大变,很是难看,走上前便朝良辰的脸上狠狠地煽了一巴掌,喝斥道:“有脸做出这等子不要脸的事,还敢求我救你吗?来人啊,还不快将她拖下去”
良辰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感到无尽的绝望,抬起脸,方才那个巴掌在她脸上留下了红红的印子,泪水涟涟,一幅楚楚可怜之相:“小姐,你不能这么狠心对奴婢啊,奴婢没有做错什么啊!奴婢是被人陷害的,明明是小姐你让奴婢.”
话还未说完,宁子矜又是一个巴掌,直接将她打得摔倒在地,又朝家丁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上去拿起方才那个布团重又塞进了良辰的嘴里。
宁欢言见此,只是冷笑,现在遮掩还有什么用?欲盖弥彰这个道理宁子矜难道不知道?
这屋里,所有宾客看到这一幕,只是唏嘘不已,以前容氏狠毒只是道听途说,如今亲眼所见这才是真实真切,没想到连她所生的女儿也同她一般心狠手辣,真是有负大齐第一美人盛名,简直就是个蛇蝎毒妇。
容氏只做伤心愤怒地掩面,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
她知道今天自己和女儿都被宁欢言摆了一道,可却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得。
现在不管这件事是不是陷害,她都要落得一个治家不严,且赵嬷嬷还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随嫁的妈妈,跟在她身边二三十年了,一直非常得力,几乎所有重要的事情全都是交给赵嬷嬷亲手去办的,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却不得不将她舍弃,虽没有殃及自己,但到底是元气大伤。
她已经落得个狠辣的名声,倒也无所谓了,可是她的矜儿还未出阁,手下的大丫鬟却搞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这才是最最重要最让她担心的事情,淳王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对矜儿有了看法。
想到此,容氏不由得往萧衍那边看了过去,却见他一双眼睛一直停留在宁欢言身上,心里猛然一惊,被帕子遮住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狠毒之色,宁欢言绝不能留。
其实这件事萧衍对宁子矜很失望,她的处事方式让他怀疑,她是否能够胜任王妃之位,他身边的女子,怎能轻易被人算计掌控?但若是宁欢言,她除了是个相府的庶女,再无其它尊贵身份或者背景支撑,根本不配成为他的王妃。
眼看着三人就要被拖下去,宁欢言突然站了出来,阻止道:“等等。”
宁海以为宁欢言又要生事,心里急于掩盖,于是狠瞪着宁欢言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父亲,今日毕竟是祖母寿辰,若是妄造杀孽有损祖母的福气,不如暂时先关押在柴房里,明天再行发落,可好?”宁欢言倒不惧怕,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
宁海沉思片刻,想明白了这个中要害,于是欣慰地点头道:“还是言儿体贴懂事,父亲没有白疼你一场。”
屋里也有人附和道:“七小姐真是心地善良,体贴孝顺啊!”
“相爷有福啊!”
这话一出,宁子矜如同雷击,脸色煞白,十分难看,目光如淬了毒的冷箭,朝宁欢言射了过去。
宁欢言抬头,含笑看着她,眼底尽是嘲讽与冰冷。
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于是纷纷退了出去,可当人还没走完一半,隔壁突然传来女子尖厉的吼声,紧接着是男人的咒骂,甚至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砰砰嗙嗙的瓷器摔打声。
听到这声音,宁欢言嘴角的笑意更甚,这边戏刚落幕,隔壁的戏又开始唱了起来,今儿个这相府可真正是热闹非凡啊。
方才准备转身离去的人,又纷纷停下了脚步,神情怪异地看着隔壁房间。
宁海听到这声音,只觉得额上青筋突跳,头疼欲裂。
还不待人开门,就见晋西王府的二公子上官文杰光着上身,手里拿着一件外袍,额上还流着鲜血从里面开门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手里拿着一个烟雨牡丹青瓷瓶,只穿着肚兜,连一丝遮挡都没有的宁诗雅,众人还没回神,就见那个瓷瓶朝外面咻地飞了出来,咣地一声砸在了走廊的木栏之上,碎了一地。
上官文杰方才被宁诗雅砸得脑子发晕,待他躲过惊险的一幕之后,才发现周围竟然站了这么多人,全用着一种戏谑,取笑的神情看着他。
“看什么看?没看到过小爷玩女人啊?今儿小爷还是男女通吃,让你们见识见识。”
上官文杰好男色,这是京城贵族圈子都知道的事,所以,当看到他从女人的房中爬出来,且还是被相府五小姐给轰出来的时候,那可真叫一个震惊,又听他说什么男女通知,众人的脸色可谓是精彩纷呈,同时又感到疑惑不解。
宁海正好从房里走了出来,听到上官文杰的话后,那脸色,真是比锅底还黑还难看。
还没从方才的事情中平复过来的来容氏与宁子矜又看到这一幕,顿时气血上涌,眼前一黑,差点双双昏了过去。
宁欢言恰当地走在后面,扶住了容氏,神情充满关心道:“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容氏听到宁欢言的声音,感觉到她的手扶在自己的手臂上,就如同看到了一条毒蛇正缠绕着她,吐着腥红的信子,张着毒牙要朝她咬过来似的,她猛地将宁欢言一推,厉声叫道:“滚开,别碰我。”
大家被容氏这厉声尖叫吓到,目光被吸引地过去,只见宁欢言跌坐在地上,无辜而又委屈地看着容氏,那模样要怎么叫人心疼就有多么叫人心疼。
宁海只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阴沉着一张脸瞪着容氏,只觉她越来越恶毒,愚蠢。
裘氏厉声责骂道:“你是疯了不成?七丫头好心扶你,你却这样对她,你怎生地如此恶毒?”
容氏从来没有被裘氏这样咒骂过,且又是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觉得自己的面子严重受到了折损,想要为自己辨解,却被宁海那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心里猛地沉了下去,只得拉下脸来,强装和蔼地弯下腰要去扶起宁欢言。
可刚扶起宁欢言,她又觉得眼前之人突然变成了一条张着血盆大口朝她咬来的毒舌,猛地松手,啊!地一声尖厉大叫,抬脚便朝宁欢言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