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王朝之包大人来了 第144章 或明或暗
作者:云静以致远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包正看着他目光的方向,心里明白了几分,坦然道:“生命最神奇的地方,就是会发生改变,虽然看似残酷,其实是成长的必然进程。所以追求不变,是一种宿命的悲观,倒不如追求变化中不断靠近、并成为梦想中的自己,而在追求的过程中,你所珍惜的人或事,一直都在——在随你一起改变,而不是离你的思想和梦想越来越远。这,应该就是幸福——人类永远不会改变的追求。”

  公孙泽仍半握着拳掩住嘴巴,没有说话。包正试探道:“如果一定要说不变,也许只有亲情——因为唯有这种纽带,从出生就不会改变。”

  公孙泽终于开口道:“曾经我以为,娶到sherry这样的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想象着她在厨房里的样子,那个家一定特别温暖,能有一个这样的女主人,优雅、愉快、温柔、善良——就象我妈妈一样……”

  这还是第一次,公孙泽在他面前主动提到他的亲人……包正注视着他脸上掩饰不去的伤感,眼中不由带上疼惜和温柔,轻声道:“其实,你对她的这种感觉一直没有变——只是你对幸福的感受和期待,变了。”

  公孙泽意外而震惊地转过头注视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包正镇定地回视着他,继续说道:“有一句史上被认为是最成功的广告:‘家,放心的地方。’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我们还有头脑、意志、梦想和追求,对我们而言,这些在我们的生命中与我们的心灵同等重要。而幸福的尺度,是多大程度上我们在多个维度上都能得到理解和共鸣;甚至,让我们在这些方面变得更有野心、激发出更大的潜能——这样的人生,才称得上快意和幸福,对不对?”

  公孙泽的目光有一瞬的动摇,尽管他马上转回去目视前方,包正还是迅速捕捉到其间的震撼与认同,小有得意地补充道:“所以,发现改变并不可怕,关键是有了新方向,知道什么是最适合自己的变化,就让它自然而然、向着更好的方向发生、发展,这就是幸福开始的时候……”

  “闭嘴。”公孙泽断喝一声,同时发动了汽车。

  “干嘛?”包正叫屈道——明明刚刚挺认同的样子!

  公孙泽冷冷地说:“我不喜欢听到你说话。”——这也可以!包正虽然义愤填膺,还是很高兴:公孙泽的神情终于不再那么压抑了!不过,他突然情绪这么反常,一定是有原因的。闭了嘴的包正趁机发了条短信:“公孙泽中午见了谁?”三分钟内,陈立的短信就到了:“方天龙。”包正面色一沉,鼻子差点气歪了,因为他确定:公孙泽这么反常,甚至开始讨论幸福、爱情和永远,一定发生了什么!

  陈立给包正发完短信,就在猜:到底发生了什么包正会一再追问公孙泽的行动?要知道之前撤掉所有的监视系统可是包正自己下的命令——这位太子是要收回成命吗?这次小林的突然袭击一定不是偶然事件——没道理他逃回日本一个月才想起要回来报复,并且报复的对象是公孙泽而不是自己,这说明事情另有起因。由小林,陈立马上想到了吴天:难道这位老伙计又在作死?毕竟陈立没有介入集团日常事务,他不可能知道背后的纠葛,但要他相信吴天枉顾包正的一再放过、死活要跟公孙泽过不去,也的确不太有说服力——毕竟吴天在孔雀王手下与公孙泽共事多年,之前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不共戴天、有你无我了呢?陈立考虑再三,给蝎子下了命令:马上监控吴天的通讯和行踪。

  然后,他通过公安系统内的资源,追查那天从小区里接走小林的汽车资料,却意外得到另一个信息:最近国安在布控德城,好象有一个大案……陈立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此事被国安注意上,那孔雀可就惹上了大麻烦。他立时想到出事那天,被提前一步注射麻醉剂的医生——这越看越象是国安的行径!陈立的心里不由已信了几分。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已经不敢自作主张再继续隐瞒包正。但让他纠结的是,他究竟应该汇报到什么程度?因为他不知道:对于孔雀,包正到底了解多少?现在,对全局最了解的人,只有公孙泽。

  公孙泽收到陈立的短信,虽然有些意外,却泰然地准时出现在99层的平台上——陈立已恭候多时了。公孙泽面对陈立时,虽然也是冷冷的,却没有对吴天那样的刻意压制,平静地问:“什么事?”陈立面对公孙泽的神情却是恭敬中有着放心的亲近,坦然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正总讲,所以请教你。”公孙泽淡然道:“说。”

  陈立道:“上次袭击你的人确定是小林安排的,但是我发现国安居然出动了。这件事怕不简单,我不知道他们是针对小林这件事,还是针对孔雀的?”

  公孙泽眯了眯眼睛,道:“是针对我的。你不必对包正讲。”陈立关切地问:“要紧吗?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藏起来……”公孙泽一摆手:“不必——他们只是布控,并没有杀我的意思。”的确,对方甚至可能在暗中起到了保护的作用,不然那天的行刺事件后果不堪设想。陈立只好说:“那就好。总之,如果需要我做什么,你随时通知我。包董虽然不在,他一定不希望你出事。”

  公孙泽的心再冷,也不禁被他自然流露的关切打动,沉声道:“放心。”陈立小心地问道:“关于集团的事情,正总了解多少?你真的在放手,全部转交给他吗?”公孙泽本不想回答,走出几步,还是顿了顿,答道:“能交的全部交接完了,剩下的他最好不要沾手——我会处理善后。”陈立似乎懂了,眼中的神情更是复杂,眼看公孙泽就要走远,他追了一句:“小心吴天。”公孙泽大步离去,只抛下一句:“知道。”

  吴天的眼皮莫名地一跳,让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时梦飞的电话进来了:“吴叔叔,我要见你!”吴天叹了口气:女人真是烦!

  两人在咖啡厅坐定,梦飞就开始哭诉包正的种种行径,吴天只能用悲悯的眼神看着她,耳朵却把她的哭诉自动屏蔽掉。梦飞骂了半天,终于注意到他这种神情,忍不住叫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吴天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一切不就是上一次我告诉你将要发生的吗?你觉得今天有必要我们俩坐在这里再重放一遍吗?”

  梦飞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恨恨地道:“那怎么办?继续扮演痴情我没问题,我的心千年不变都成!可关键是这根本不起作用,再这么下去我只能看着他们俩出柜了!”

  吴天很反感一个女孩子在公众场合这么口无遮掩,话题一转,问她:“这周方天龙吃进得很厉害,是他把你的钱填进去了吗?”

  梦飞虽然气他转移话题,还是答道:“不是。他应该还有其它资金来源。”

  吴天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眼中露出沉思的表情,梦飞追问道:“你就对这个感兴趣?你们男人是不是只对钱感兴趣?”

  吴天一笑:“也不能这么讲——因为女人也同样感兴趣。不过,我在想另一个问题:永远不要让公孙泽发现你在吃进孔雀的股票。”

  梦飞不解地瞪着他:“为什么?方天龙用谁的钱不是用?为什么不能是我的?”

  吴天冷冷地一笑:“我只是提醒你,你只要照我说的去做。不然,你就真毁了方天龙的一盘大棋。”

  梦飞发作道:“我才不关心方天龙!我最大的一盘棋是包正!是包正!可他现在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办?失去包正我就象失业了你知道吗?”

  吴天无奈地看着她,只好说:“不是吴叔叔不帮你,感情这种事,你让我一个老头子能有什么办法?”

  梦飞的眼泪连招呼都不打地就流了下来:“你不能就看着我这么被他欺负吧?就算你不顾忌我,你难道忍心看包叔叔的孩子被公孙泽就这么给毁了?”

  吴天的眼神一冷,缓缓道:“如果你的痴心不够打动包正,那只能找外援。”

  梦飞急道:“不要再跟我提sherry,她不仅没帮上忙,还添乱——痴心妄想着自己要嫁给包正呢!”

  吴天淡定地说:“不是她。为今之计只有一个人,堪为所用。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帮上你,怕也只有这个人了。不过,你要好好做做功课。”

  这个周末,包正一直心事重重,除了气公孙泽,他基本上都躺在沙发上用尽全部的脑力思考。

  他知道公孙泽图谋之事风险之大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面对国家武器一样的对手,他需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无论怎样也要在最后一刻保住公孙泽。他相信,公孙泽不是傻子,他敢这样去找刘方,手里一定有牌!但是,连牌都不会玩的公孙泽,怎么可能赌得赢老谋深算的刘方?尤其是一开始就把牌面亮出来,他一定以为对方不会跟他玩阴的,但——这怎么可能?包正用手指轻轻敲着脑袋:尽管他不知道公孙泽的牌,但无论怎样,他需要再找到一张新牌——要强过公孙泽那张明牌,成为一枚最终致胜的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