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王朝之包大人来了 第164章 隔空对弈
作者:云静以致远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小白楼。公孙泽。

  公孙泽坐在一间精致的客房,坦然问对面的刘方:“我是被双规了,还是被逮捕了?”

  刘方道:“我非常欣赏公孙你的才华及品格,但是有些事情也是情非得已。所以很抱歉,与我们之前的约定有所不同。”

  孔雀大厦。包正。

  包正用手指敲着头,尝试一点一点理顺线索:对于刘方来讲,公孙泽的牌已经出尽了,他现在完全是在按刘方的要求走每一步。按道理,刘方也应该执行约定的步骤,即宣布、签约、接管然后才是逮捕公孙泽,为什么刘方现在就要提前对公孙泽动手?公孙泽完全是不抵抗、超配合的姿态,刘方有什么理由扣留他?关键是,公孙泽手里没有任何牌,刘方还能要他做什么?今天公孙泽将款如期汇出,难道刘方原本就计划在他汇款后执行抓捕——刘方原本的收购约定一直就是假的?

  小白楼。公孙泽。

  公孙泽:“你需要我做什么?之前谈好的收购计划也会改变吗?”

  刘方:“这取决于你交待得是否足够彻底。”

  公孙泽:“对于孔雀集团军火相关交易我都已经详细地写在材料里,你还需要我交待什么?”

  刘方:“正是因为我们发现你的交待资料有所隐瞒,所以才请你到这里把事情重新交待清楚。”

  公孙泽:“我不明白。所有我可以准备的我都按您的要求准备,我这边一切都是按计划进行,如果事情有变,是因为您那边的状况发生变化了吗?不如这样,你告诉我,你到底需要什么,或许我能帮上你。”

  刘方:“继续写,或者重新写。”

  孔雀大厦。包正。

  包正瞪着天花板:现在无论是公孙泽的明牌,还是自己跟刘方对赌的暗牌,都在自己手上。如果刘方想要玩硬的,他应该抓的人是自己,只有抓住自己他才能把两张牌都抓在手上,才能回去跟他的东家交差——他为什么不对自己动手而是扣押公孙泽呢?

  小白楼。公孙泽。

  公孙泽:“我可以重新写。但有两点我不会写:第一、我是谁,在第一次见面我就说过,对此我无可奉告;第二、包正与此事无关,无论你让我写几遍,他都没有介入这件事情。所以,你我不必在这份口供上浪费时间了。”

  刘方:“你果然聪明,那又何必这么固执?其实你写还是不写,相关材料我都已经拿到。”

  公孙泽:“如果你都已经拿到,还要我交待什么?还是,你根本也没期望我能交待什么?那你还扣押我在这里有什么用呢?”

  孔雀大厦。包正。

  一个声音在他心里答道:因为他没有证据。他扣押公孙泽,是想拿到法办自己的证据。因为公孙泽一力承担,之前的交待材料里一定没有任何可以指证自己的证据,所以他才想把公孙泽扣押了强迫他交待不利于自己的证据。可是,他为什么要指证自己?跟孔雀王有宿怨?因为自己之前逼他跟自己赌?凭刘方在当今政、军、商三界的地位,他会这样做吗?两桩交易马上就都可以圆满收尾了,他为什么要铤而走险?

  小白楼。公孙泽。

  刘方:“你先要问问自己,是不是还有一些侥幸心理,隐藏了一些看似不重要、但其实非常关键的秘密?”

  公孙泽:“最大的秘密就是军火交易,如果我连这一点都毫不避讳,还有什么秘密值得隐瞒?或者,是这桩交易中,您那边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在发生?”

  孔雀大厦。包正。

  包正盯着手表,在地上团团转。明牌、暗牌都在自己手中,为什么一天之内先机尽失?等等!如果他想扣押公孙泽就可以拿到这些资料,为什么此前不做?为什么要在今天动手?这决不会是临时起意,而应该是提前设定好的!那么,他为什么一定要在今天动手?

  包正的眼睛快速地转着,把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在大脑里快速地过着:今天发生了什么?哪些是与这件事有关联的?哪些是有用的?于是,象电波一样,几条信息浮现在他眼前:

  5月7日:十天前

  刘方:“对外发布的调性和形式,十天之内,我会给你明确答复。”

  公孙泽:“十天之内,我会将款项打到指定帐户。”

  包正:“十天,怎么样?”

  5月17日:今天

  吴天:船已出海,款已到帐。

  包正:如约成交,请赐****。令一到手,文件必还。

  吴天:我方资金有几巨款调动……是泽总安排的。

  公孙泽:最后可能达成的交易额会在20亿左右。

  公孙泽:我已经把相关信息、进展、人、协议内容都发邮件到你的邮箱里……

  包正猛然站定:这老狐狸!

  当“船已出海”,喻示着军火交易已成事实,即暗牌已出,这就已经是指证包正的最有力证据。公孙泽在今天汇出款项,相当于跟刘方的交易已正式达成,如果不是那份文件丢失,刘方已经可以跟他的东家交差了。

  刘方现在手上有指证自己的“罪证”,有公孙泽,唯一没有的恰是那张他得而复失的明牌——那个神秘文件!如果刘方有变,一定是因为那张明牌还在包正的手上,而自己的那封短信,是这一切变故的罪魁祸首。

  今天两交易同时达成,但唯一的意外是包正要求“令一到手,文件必还”,而刘方预期的是“交易完成,文件即还”,所以有两种可能:他不能做到****令马上发放,则无法马上拿到文件,而后果是他无法在交易完成时同时将文件上交他的东家——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竟让他铤而走险?

  这一点暂时还想不明白,但至少有一点已经很清楚:尽管有罪证在手,他没有直接逮捕包正,而是扣押公孙泽,其用意明显是,如果包正使尽手段不过是为公孙泽赢一张****令,以公孙泽为人质当然可以拿回那张明牌!相反,即便抓到包正,也不能保证包正一定会交出那份文件,所以要挟比直接的恐吓更有效果。之所以没有提前扣押公孙泽,一方面是他无法预料到包正临了出这么一手阴招,还因为他必须要公孙泽将交易完成——所以,他与公孙泽之间的交易其实是不受影响的?那么,扣押公孙泽只是为了拿回文件,而不是直接实施逮捕。想通这一点,包正心中稍安。

  的确,很难相信刘方真的会撕毁与公孙泽之间的交易约定。如果那份约定是真的,那就是由中央批准的,他当然不敢自作主张撕毁——但也很难相信中央会这样出尔反尔。那么他扣押公孙泽完全是自作主张,甚至不一定上报给他的东家,甚至冒着撕毁由东家确定的收购交易的危险。即便包正临时出牌要求先发****令,他只要跟他的东家说明,即便东家不认可,他也没什么责任,完全可以向他的东家交差,刘方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问题出在哪里?还是说,这张明牌对他如此关键?

  包正的眼神在幽暗的阴影里,黑亮黑亮地闪着光。

  他马上打给陈立:“小白楼我们那个内线,事后有被调查吗?”陈立说:“目前没有发现。”包正立刻道:“正好,让他马上做件事情。”

  刘方刚走出公孙泽的房间,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又是来自雪茄俱乐部。

  雪茄俱乐部,第三次偶遇。

  包正:“你想要什么?”

  刘方:“你拿走了什么?”

  包正:“如果失而复得,你是不是就可以放人?”

  刘方:“你说过:跟我的东家玩,是没有公平可言的。”

  包正:“怎么讲?”

  刘方:“你拿走的,先送回来;我拿走的,要看东家怎么决定。”

  包正:“可不可以先放人?即便不能遵照之前的约定,先放人可以吗?”

  刘方:“等我的消息吧。”

  包正:“多久?”

  刘方:“无论多久——希望这次你不要再自作聪明、自作主张。”

  包正:“我答应你——可以告诉我多久吗?”

  刘方:“你只能等待。”

  包正:“我等——这下你满意了吗?”

  刘方:“年轻人:虽然你是个赌徒,可惜你选错了对手。”

  小白楼。公孙泽。

  刘方:“你知道谁在约我见面?”

  公孙泽:“我没有兴趣。”

  刘方:“包正,他在想办法捞你出去。”

  公孙泽:“他不会——他对此一无所知。”

  刘方:“你以为他真的一无所知?还是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所说的他居然一无所知?”

  公孙泽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来,但只一瞬间,他冷淡回视道:“你是在问我?还是想告诉我什么?”

  刘方:“我一直觉得,你跟包正不是一类人,我理解你想离开,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不计代价地想帮他?”

  公孙泽:“这是我欠包家的,仅此而已。”

  刘方回到客厅,意外地发现居中的桌子上正躺着那枚吊钩——文件居然神秘地失而复得。刘方小心地将之攥紧在掌心里,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所谓孔雀太子,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