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圣之’重复着它固有的狂热,而今夜因为两个冒失鬼而增添了几分诙谐和狂躁。
在一间像是用来招呼贵宾的豪包里,一群穿着整齐的人松松垮垮地站立着,形成了一个半圆,正对着一个慵懒坐姿的女人,一尊神像在其左侧巍立。而他们的中间则是那四位创造闹剧的冒失鬼。三个被控制着,一个任其自由着。
向风没有被控制,完全是因为他到现在还没有从刚才玻璃瓶的打击中恢复,仍然双手抱头蜷缩着。如同他常用来形容他对手的那个名词“皮皮虾”。
耐心等待了很久后,慵懒的女人开口了,虽然她开口了,但没人会质疑她仍存有很大的耐心。因为她给出的话题节奏很慢。
“说吧~”
轻启朱唇露出皓月贝齿,画面足以称得上惊艳,但是给出问题太过简短而显得很漫无边际。郑先雷不禁抬头一望,只见等待回复之人脸上竟然还带着微笑,完全是一副等待看戏的模样。
“早知道是这样,刚才我就不出手了。”既然对方想听戏,郑先雷有心考验一下她的耐心。故而很作死地说了这么一句更没边没际的话。
“老子就没想着给你露脸的机会。”仍然抱着头的皮皮虾开口了,疼痛使他抬不起头,索性对着地面把牢骚喊了出来。
郑先雷:“什么事有了开头就有第二次,你不是吹牛逼咱俩一起打架输不了吗?”
皮皮虾:“别逗我笑成吗?头快炸了似的疼。”
两人一唱一和地说着文不对题的话语,同时还尽量不惹人注意地观察着索煜言的反应。
向风绷不住了,因为他发现那个女人好像早已经看透自己一切心思,仍然是那副颇有兴致看戏的表情。“我说我们闹着玩,是为了吸引你注意力,这么说你能信吗?------不是,索爷,想知道什么你还是问吧。”
“你们的目的。”索煜言终于开始发问了,虽然仍是那么简短,不过这次的主题明确了很多。
向风:“我们想知道你背后的势力是谁。”
“有人指使你来探路?”
“没有!我说有一半原因是好奇,你信吗?”
“另一半。”
“还没想好。”向风停顿了一下,“本来是准备打探清楚了再决定的。”
话虽然不合时宜,倒也符合逻辑。索煜言笑得似乎更加邪魅了:“那好吧,我放你回去慢慢想,想好了再回来找我。”
一万种可能,向风都已做好了准备,但是这种最好的结果,似乎并不在向风的准备之中。
“你要放我们走?就这么走?”
索煜言:“当然就这么走,不过不是你们,是你。”
向风不由诧异万分,一声“啊?”脱口而出。
“你回去想,三天之内想好了给我答复。超过了三天,你就得找他要人去吧。”说完的同时,索煜言伸手一指,指向了正在事不关己的宗政林。但后者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做出任何反应,似乎他早已料到这是他的分内事一般。
郑先雷心里不由一阵无奈,老子刚脱虎口又入狼窝。
这个结局仿佛就不太能接受了。压根不知道对方要什么,自己也给不出什么。有时候拖着不判,比当场处决更让人揪心,容不得反驳和抗议。这样就等于断了他们借题发挥的由头,没想好怎么后续的向风只得再次开口:
“你放他走吧,我觉得我更适合做人质。”已经坐起来的向风手指郑先雷,说出了他的决断。也许是不想让对方再度受囚禁之辱,也许就是单纯的想把难题扔给对方去解决。他把这次‘生还’的机会推给了他的兄弟。
索煜言并不为之动摇,看着向风并向其确认了一下前言:“就是你,因为你长得更帅一些。”说这句话的同时,她的眼神里居然泛起了一丝媚相,她对于怎么对付男人的理解,太过透彻又太过熟练,即使是面对阶下之囚,她都能有心挑逗一番,以博一乐。
踉跄站起身来的向风与索煜言对视的一瞬间,正好被对方眼神传来的杀伤力击中了心脏。‘咚’。不由稍稍的呆滞了。索煜言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很受用,会心地微笑了起来,使得场面看起来变得很融洽。她不用说话,就能制服对手,又能将其融化。
不用照镜子,向风也知道自己的现状,被打得五颜六色的脸注定与“帅”要暂且分离。但是他借着这个机会,却耍起了无赖:
“既然你也这么觉得,那就更应该把我留下了,多相处你才会发现我更帅。”
然后他就被一脚踹到了,好不容易刚爬起来,立马就跟地面再次有了短暂的接触。只不过这次倒地的姿势更滑稽一些。警示的声音来源身后统一着装的其中一人:“少废话!放尊重点。”
走出了‘新圣之’后,向风没有了刚才那股痞气,即使在惊涛骇浪中,他尚能嬉笑怒骂。但是面对铁铮铮的现实,是他最不擅长又最不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