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是落寞。
走出了‘新圣之’的向风,被划过一阵凉意,春天的夜风并不凌冽,但却足够使人微颤。撕裂他外衣的不仅仅是风中的潮寒,还有他内心的悲凉。
悲凉并不来源方才的挫败,还不够分量使他波动情绪。这份悲凉属于每一个有过凌云壮志却又一事无成的年轻人。当目的变得涣散之时,那种空冷,就会像雨后的种子,止不住的发出芽蔓延开来。
身后有人向他走来。向风不是没察觉到,也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他没有回头去看,因为他有些厌烦,这个人打乱了他试着享受孤独的雅兴。
“你到底是想干什么?”来的人开口了,他一开口向风就更不用回头了,宗政林的声音,他听得出来。
向风:“我刚才说的就是真实的想法,那种情况下说假话比说真话更作死。”
宗政林:“你想试探出背后的势力对你有什么好处?”
向风:“说了你也别笑话,我想在这里站住脚跟。”
宗政林:“你最近看什么看多了拔不出来了?”他的说法倒是和郑先雷如出一辙。
向风:“其实就是想试试,也不一定会输,所以就这么做了。要不然也没地去。”
宗政林听完眉头皱的更深了,他觉得此刻应该给对方脑袋里装个泵,抽干净都比现在更有逻辑性。:“合着刚才那个马蜂窝是你没事干捅着玩的?你知不知道这个伏笔能埋这么多年,靠的就是各势力之间互相猜测,所以没人愿意第一个捅破。今天‘正天’被你们几个逼的出了面,以后这个地方就不会这么太平了。所以索爷要的回复肯定不是随意能打发的。”
难得宗政林如此滔滔不绝,向风心里不由一阵感激:“幸好是你,要不然我那几个弟兄就难保万全了。”
宗政林:“你放心,我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但是你肯定给不出满意的答复,所以,人我放不了。”
“她是你女人?”向风还是问出了这句无关紧要但是他比较关心的。
“没那个福分,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我上峰。”
向风试探着问道:“地字辈的?”宗政林是‘人’字辈,比他高只能是‘天’‘地’,
“没字没份,你别打听那么多了,想想怎么解决吧。”说完,宗政林转身就要离开,走了两步却又停下了,扭头说了一句“相识一场,这事我帮不了你,但你要是没路了,我倒是能安排一下。”
“谢啦。可能真就投奔你了。”
回到住处的向风,思前想后辗转反侧,终于下定了决心,既然硬的不行,那就烦死她。
第二天就看到了向风,索煜言并不是一点都不诧异,但对方给出的答复更离谱。
“呃,我一无所有您是知道的,但并不是一无是处。”
“有话说完!”今天的大美人明显耐心不足,略显烦躁。但这正是向风期待的状态,她表现的越平和,向风就越会感到无力。
“您要是能看得上我,我不介意做你男朋友。当然你可以介意,不过别着急拒绝,我现在脸上让您手下打得有点咧巴,的确不怎么好看,等过几天伤好了,您再决定。”向风硬生生地把卖身救友的想法表露给了对方,这莫非就是他想了一个晚上的成果?
“--------”听得索煜言倒吸一口气,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向风,不知是怒是恶。
虽然没说话,但这个表情这就算回答了,向风见状,接着他的异想天开:
“要是您瞧不上我的外相,那我只剩下一个长处了,想必您也见识了,像我这么能打的人的确少见吧。”
“你拿我寻开心呢?这就是你给的回复?”索煜言的耐心被他逼到绝路上了,能把这个女人惹怒,也算向风不简单了。
“大姐,我说的话都是真心实意的,我不受任何人驱使,也没有任何后援。除了跟您这耍光棍,我真没别的路可走。要不然您把我留下,随您践踏。要不然我那几个弟兄就留给您当靶子练手玩。”知道宗政林不会对自己弟兄下手,向风有些有恃无恐。索性把对方逼到发怒,让她发了飚才有机可乘。
“昨天揍的轻”索煜言开口了,随即玉手一指,喊了一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连头都没回,因为她知道有个人肯定在自己一个耳光就能抽到的距离之内。她也知道不用刻意示意,这个人就能接受属于他的命令。
再次回到住处后的向风艰难地脱掉了上衣,重重地把自己扔到床上。全程都在龇牙咧嘴地发出“嘶”的声音,本就走形的脸庞被挤压成了狰狞,像是在控诉着疼痛的难忍。如果说昨天他的脸是五颜六色,那么今天就真正的成了歪瓜裂枣。
夜很深邃,疼痛发出的声音被春天苏醒的躁动淹没。他很渺小,不足以撼动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在夜里都充满着朝气。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怕神经错乱的。
当向风再次出现在索煜言面前的时候,索爷竟也有些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