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昨日重现
傅子白拉开车门,轻车熟路坐进车里。
“去哪?”
容烈发动车子,顺手递给傅子白一杯奶茶。
“哪都不去。”
“怕赶不上七点的飞机?”
“……”
傅子白差点把刚喝下去的奶茶给喷出来,这个男人的消息得到的未免也太快了。
“我就是临时回去有点事。”
“然后一走又是四年?”
“……”
傅子白用力地咬了咬,想在容烈眼皮底下做下动作果然是不可能的。
看来走是走不成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索性把话说开了就好。
但是她要怎么跟他说呢?说她情非得已,还是说自己觉得他早就信用破产?
“你听我说就好。”容烈看出从储物箱中拿出一叠文件,“这是我的律师替我拟的夫妻财产协议书,上面写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分手,你可以获得我手上所持有的容氏及旗下所有产业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并且子女的抚养权归属由你决定。你看过决定没问题后,在右下角签字。”
傅子白看着递过来的白纸黑字,一时之间有些难以置信。
他这是什么意思?如果离婚,孩子归她,他净身出户?
“如果这些都不足以让你安心,你告诉我,我还需要做什么。”容烈打开车内的灯,深深地看着她的脸。“我已经表明了我的立场,现在到你了。”
“容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们重新开始。”
“……”
“我不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但是不管是因为什么都不重要。”
“……”
傅子白觉得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她渴求,可是她忌惮。
她不知道等着她的是美好未来,还是海市蜃楼。
但是容烈亲口说了,如果离婚,奥斯卡的抚养权归她。
“你为什么要在那样的场合下让奥斯卡知道真相?”
“我十一点四十五分得到的消息,十二点十七分到达咖啡店,在这三十二分钟内,我能部署的东西有限。”
“可以,三十二分钟内准备好所有的文件材料,再计划好让老赵把奥斯卡带走,甩了阿gay然后绕个圈子把他带回来捣乱,然后给我致命一击吗?”
“嗯。”
“很好,这一次我认输,不过我依然不会把奥斯卡交给你。”
“我要的不止是奥斯卡。”
傅子白生怕他接下来说的话自己心脏受不了,伸手去开车门。
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她觉得自己像个无头苍蝇,满脑子都是不知所措。
容烈直接把车门一锁。
“……喂你能不能别这样?我就是想开门透透气。”
“不能,”容烈推了推眼镜,解下安全带凑到她身旁,“傅子白,我不能有丝毫的松懈,不然一个不留神,你又要从我眼皮底下溜走。”
他太了解她。
“……”
“你紧张就喜欢咬吸管,一四处观望就是想跑。”
“……”
傅子白在心里默默举白旗。
“你都已经这样了,我还能怎么办?”她无奈地咬了口吸管,“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去考虑吧?”
“我给。”
“那我先出去透透气。”
“再过四十分钟。”
“……”再过四十分钟她就来不及去机场了。“容烈,你确定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你可以告诉我。”
“我要的是一个和睦的家庭,一个融洽的生活环境,绝对的幸福,相对的自由,我要的是触手可及的温暖,和让人放松的空气……”
“说人话。”
“……你家里人接受不了我。”
傅子白一说到这个情绪就有些低落,她曾经以为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可以通过努力获得的,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有的差距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形成,有的观念也无法在一天两天里消除。
“没有人敢对你提出质疑,或许曾经有,但是现在不会有。”
她当初走的时候他没有拦她,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足够的分量去力排众议,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护她周全。
但是现在的他,不会再有那些顾虑。
他好不容易等到她再回来,不会再让她从自己的面前离开。
“这不是会不会的问题,有的观念是不会改变的。”
“时间问题。”
“容烈,你当真这么自信?”傅子白迟疑地看着他。
她是不是真的可以相信他,是不是真的可以试试是否和他有未来?
可是他们中间横亘了那么多,她能做的都做了,效果微乎其微,而今又有了一个奥斯卡,她真的不敢再去冒险。
但是容烈保证抚养权属于她时,她说不心动是假的。
容烈从来不问她是否对他还有感情,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就写在了脸上。
傅子白豁然发现,她手里根本没有任何筹码。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容烈关掉车内灯,发动了车子。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傅子白看着车外后退的街景,似乎猜到了容烈要带她去的地方。
清湖湾。
“这里不是已经来过了吗?”
“还有个地方你没有去。”
傅子白看着一片金碧辉煌的商区,有些不解地跟着容烈下了车。
清湖湾度假酒店,两边的服务员看到容烈进门,齐刷刷地在两边鞠躬。
“你带我来酒店干什么?”
电梯里就两个人,傅子白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部紧急集合。
不是吧,前一秒刚刚表明心迹,这一会就要直奔主题?
她还什么都还没答应好吗!
“容烈我跟你说,你别图谋不轨,你刚才的话我还没考虑好呢,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猴急了?喂喂喂你走慢点啊,你带我来酒店干什么?我跟你说,我傅子白是个有原则的人咳咳咳……”
电梯在顶楼停下,容烈忽然从钱包里拿了一张房卡,放到傅子白手里。
傅子白接过房卡,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容烈,随后打开了房门。
当她看到房内的陈设时,眼眶顿时就被泪水占据——
家具,陈设,全部如旧。
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在这里被复刻。
她以前伏案写作的桌子,以前睡觉的小床,甚至连她以前最喜欢的抱枕,全都无一遗漏地被搬到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