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梭,时光荏苒,冬去秋来,数月后,已入9月秋,天气还有点点燥热,这一日,秋风骤起,张媛媛的白狼是只母狼,大家便唤作白起,蹲在院中,狂风吹得白毛不停的颤抖,张媛媛见天色昏沉,一呼口哨,白起一跃入了闺房。张流儿自从有了个突厥人作伴,整天互相演习所见所闻,那个突厥本在看书不多,但是见识广,而张流儿见识少,书却看得多,两人从回纥聊到突厥,再聊高仓,吐蕃,及遥远不及的大食。张开源不惧风雨,有心再众将士面前显威,也不避风起,照样在校场飞马射箭。张嫦嫦如今已4岁,在母亲房中,正在易氏那里听故事,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门外来了个郎中,那阍人迎着进了内堂去看望易氏了。
张仁愿带人出去巡视城防工程,张辅之和木柯正在正堂议事,不到一年,朝中已然风云变幻,唐中宗李显突然亡故,宫内有人传言是韦皇后和安乐公主做了有毒的糖饼毒死了皇帝,如今朝政风雨飘摇,不服之人蠢蠢欲动。
张辅之道:“人人都到如今朝中牝鸡司晨,如今又轮到韦皇后了。”
木柯道:“朝中之事与边疆何干,不管是谁入主都需要韩国公守边关。”说完见杯中之茶一饮而尽,悠悠地道:“大哥还是多关心璎珞吧,郎中都上门了。”
易氏本是南海郡豪族,替皇家守着一方禁地,全族在一村庄,此村落一半人姓易,一半人姓木,而且不知从何而起,易姓为主,木姓为奴,出嫁时,木柯便是为奴进了张家,结果张仁愿见其有奇能,便力主木柯和张辅之拜了结义兄弟,并且每到大战必然带其在左右,视如己出。孤儿和张辅之兄弟相称。
稍许,郎中已经从内堂回到外堂,在正堂廊下拱手道贺:“恭喜张金吾,妇人又有了。”
张辅之一惊:“先生是说妇人又有了身孕。”
郎中再施礼笑道:“以妇人年岁,得子已然不易,还需多静养。”
张辅之起身谢过郎中,回声大笑:“早几年有一突厥女巫说我命中只有四子,如今看来是胡诌。家弟你在这里继续用茶,我去看看璎珞去。”说着已经迫不及待向内堂奔去。
那木柯听到此言,微微一笑,又蹙了蹙眉,又往嘴里送了口茶。
“又是一子?”然后放下茶,摇摇头,仰天叹了一声。
此时阍者又来报,道:“幽州都督裴宽遣使要见韩国公。”
木柯悠然的喝了口茶,道:“带进来吧。”
一将进来,身着玄甲,脸上挂着习习英伟之气,道了廊下,单膝跪道:“在下张守珪参见韩国公。”
木柯哈哈大笑:“我不是韩国公,我是韩国公家奴,但是信可以给我。”
张守珪有些微怒:“都督让韩国公亲启。”
木柯微微一笑道:“那么兄台和我一起喝口茶,我已经差人去叫韩国公了。”
那将竟不理会,只是顾自立于廊下,青松翠柏一般,军姿甚伟,木柯心中也不禁暗暗赞叹。
张仁愿从门外匆匆赶来,也不拘泥礼节,走过那将之时直接手一摊:“拿来。”
那将却一抱拳道:“都督让我带的是口信。”
张仁愿疾步入正堂,正中坐下,那将上前道:“都督只让我传信韩国公。”眼角瞟了眼木柯,木柯还在顾自品茶。
张仁愿道:“此人无妨,但说便是。”
张守珪道:“幽州东北,有鬼魅作祟,起了瘟疫,几个黑水靺鞨人倒毙在幽州界内,所触之人都得了瘟疫,如今我军已经封锁边疆,见北来之人一概射杀。但是恐有不及,奏到朝廷,朝廷却让我们找韩国公。”
张仁愿侧脸看了看木柯,道:“柯儿,你怎么看。”
木柯皱了皱眉,刚才舒缓的表情变得紧绷起来。
“这几日异状频发,去年冬我还见到南归的鹰隼,本地猛禽野兽南归也很多见,想必有妖魅也是真的。”木柯道。
张仁愿扶案探身问道:“这妖魅柯儿能降否?”
木柯拱手道:“愿效犬马之劳。”
张仁愿对张守珪说道:“我即刻派我义子木柯带五千精兵助你平鬼魅。”
那张守珪面露难色:“都督告诉我需韩国公带神龙策去方能平妖,这位……”
张仁愿大笑:“世上那有什么神龙策,兼以讹传讹。”
木柯道:“在下便是神龙,你信否。”
三人兼笑。
……
翌日,木柯披坚执锐点起兵马随张守珪往东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