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涅槃 第3章 面圣
作者:门里有虫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王梓在酒楼里做了两个孔明灯,就随着店小二出了酒楼,到了一处宅院门口不远处,店小二就回去了,留王梓一人独自等候。这宅子不算太大,估摸着也就三进门。你说啥?“三进门还不够大?”是吧?那我问你,如果这宅子的主人是当朝内阁首辅,这宅子还算大吗?只能算一般大吧。啥?王梓来这儿干嘛?这得先说说酒楼掌柜出的主意了。

  掌柜的元宵节那晚也看见过那颗“灾星”,本来也是信了谣言的,经王梓解释还是将信将疑,毕竟没有确凿证据。不过要是在知道时间方位的情况下再见识一次,掌柜的自然就信了。可是那样的话,也只是掌柜一人相信而已,怎么办呢?那就把“灾星”降临的时间方位告知所有人,让大家一起见证,大家自然就都相信那不是什么灾星了。问题来了,谁有那么大能耐通知那么多人,还愿意帮王梓保守孔明灯的制作方法?答案是皇帝。最想稳住民心的是皇帝,同时又对卖灯那点儿蝇头小利不感兴趣。问题又来了,王梓一介平民,怎么可能跟皇帝对话?掌柜的给指了一条路,找当朝内阁首辅大臣——张谏。

  这首辅大臣张谏,历仕两朝,任地方提刑官时就清名在外,颇得民心,每每遇到拦驾喊冤的,总能为民洗冤惩恶。而后高居庙堂,依然心系民生,直言敢谏。本名张鉴,先皇为彰其德,赐名张谏。

  依掌柜的意思,王梓来这宅子门口,就是要拦首辅张谏的驾,请他觐见皇帝,破除谣言,即便不成功,也可以保全自己。掌柜的告诉王梓,朝廷每七日一朝会,今天正好有午朝,此时方临近正午,首辅应该还没出门,就让王梓来蹲点了。

  王梓等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见一顶轿子给抬到了这宅子门口,不一会儿就有个衣着华贵的老头从宅子里出来,排场虽然不大,但看这衣冠就猜得出来,这老头就是首辅大人了。王梓赶紧冲过去,一边喊着“首辅大人留步”。这喊叫声不小,把老头吓了一跳,老头又正弯着腰要上轿,差点儿没闪了老腰。好在老头脾气不差,也没大发官威,很是有耐心的等王梓跑过来。倒是左右侍卫皆刀剑出鞘,挡在老头面前剑指王梓,叫了声“放肆”。老头挺淡定,挥退左右,问王梓何事。王梓知道老头还要上朝,也不敢耽误人家时间,言简意赅把自己点灯到坊间谣言述说一遍,恳请老头出面辟谣。老头提刑官出身,最重证据,王梓也早有准备,当着老头的面就放了个孔明灯。眼见为实,老头亲眼见了孔明灯,自然就信了王梓的话。王梓赶紧把另一个孔明灯呈给老头,侍卫接过灯后,老头道:“老夫上朝面圣,自当上表奏明,后生家可到我府中稍坐。”转身又对送他出门的下人道:“刘管家,好生伺候这少年郎。”言罢入轿上朝去了。

  王梓有些莫名其妙,这首辅出面让朝廷辟谣去就得了,把自己留在他家又是几个意思?可人家是大官,自己不过一介平民,也不敢忤逆平添麻烦,就跟着刘管家进了府。刘管家把王梓带到一间偏房,又吩咐婢女上了些糕点茶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王梓闲聊起来。这一聊就是一个半时辰,其实王梓跟他也没什么话可说,毕竟自己“丧失了”二十几年的记忆,都是刘管家问一句王梓答一句,王梓估摸着是那张首辅要管家招待好自己,刘管家才这般对待吧,不然有谁干聊还能聊这么久?还是两个彼此陌生的大男人。

  最后,还是一个太监的到来,才打破了这无话可说的尴尬气氛。府中下人来报,说有太监来给管家宣旨,管家告了“失礼”赶忙去接旨。见到太监后,太监宣了口谕,说是陛下召见一个做灯的布衣,管家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老爷把这年轻人留下了,就是猜到这一步。皇帝旨意,管家不敢怠慢,赶紧去找来了王梓。把王梓带来见了传旨太监,管家把情况跟王梓说了,王梓一听心想:坏了,我放个灯引发谣言,莫非皇帝老儿要治我的罪?这搞不好就要掉脑袋了,跑路吧!周围的人哪儿知道王梓心里在想什么,传旨太监正要开口叫王梓赶紧上路,却见他突然拔腿就跑。传旨太监到底也见过些风浪,淡定地命随行的侍卫去追。也改着王梓倒霉,活了二十几年一直缺乏运动,这豪门大宅又七拐八拐的,一个慌不择路就被逮回去了。传旨太监脾气不错,并没拿王梓怎么滴,只是语气平淡地教训王梓:“天子召见布衣,这是多大的荣宠啊!你说你跑什么?亏得咱家把你请了回来,你要是跑了,那可就是死罪了!”

  王梓还在挣扎:“跑也是死,不跑也是死,跑了说不定还能活命呢!”说完又继续挣扎起来。

  传旨太监听了稍加思忖就明白了缘由,便宽慰王梓:“陛下传你,是让你再做个灯,不是要问罪~!你给张大人的灯没点好,给烧着了,张大人禀告了陛下,说做灯的人还在府中,可传来再做一个,明白否?再说了,真要拿你问罪,咱家岂不是越俎代庖?”

  王梓一想也是哈,一个太监俩侍卫,身上都没带手铐脚镣绳子什么的,怎么看都不像来抓人的,也就不再挣扎了。传旨太监虽然一直淡定,这会儿倒有些担心王梓是“诈降”,又补充道:“陛下召见,不可怠慢!咱家备了马,我等快快启程。切莫再逃了,你若逃了可是死罪,还要连累咱家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管家送四人出了府门,果见门口拴着四匹马,这下王梓又尴尬了,他没骑过马。传旨太监乐得他不会骑马,正好叫他跟侍卫同骑一匹马,免得又跑了。

  到了宫门下了马,太监给宫门守卫出示了个令牌,就带着王梓进了宫。刚进门没走几步,就有个小太监迎了过来,到了跟前就给传旨太监弯腰行礼,说道:陈公公,万岁爷下朝了,正在御书房。

  陈公公挥退小太监,就带着王梓直奔御书房,一路上详细说明面圣的流程,该行什么礼,说话得注意什么,教完了又问了好几遍,堪比大话西游里的唐僧。要不是身份不对等,王梓都想骂他了。其实也不怪陈公公啰嗦,这陈公公入宫三十余年了,伺候了两朝皇帝,见过不少世面了,可这天子召见平民他还是头一次碰见,既无惯例可依,又无典章可循,万一出点儿什么乱子,天知道自己能不能担待得起!

  到了一墙门外,陈公公叫王梓在此等侯,就进去通报了。不一会儿听得里面一声又一声的“宣王梓觐见”,声音由远及近,一声比一声大。王梓进了墙门到院子里,就见陈公公在房门前对他招手,俩人一同进了房门又拐进一间屋子,王梓估计着这就是所谓的御书房了。满墙字画,进门右手边好几排放满了书的书架,房间正中央一个大大的铜器,估计是个冬天取暖的炉子,左手边就是书案了,坐在书案后的应该就是皇帝了,意外的年轻啊!书案一侧,站着个手执纸笔的中年人,衣着不像是官服,也不知是干什么的。书案前站着的王梓就认识了,就是首辅大臣张谏。

  陈、王二人进去后,陈公公禀了皇帝人已带到,而后便站到皇帝身后。王梓走到炉子和书案之间,按着陈公公教的,往地上一跪双手伏地磕头,然后就……忘词了。穿越小说都是骗人的,什么都敢扯,真见了皇帝有几个不紧张的?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陈公公那个急呀!想给王梓使个眼色来着,可是王梓肯定看不到。

  皇帝一看这人不支声,率先打破了沉默,转头望向书案前的首辅张谏,问道:“此人可是哑巴?”。张谏弓身回道:“回皇上的话,不是”。紧接着转身训斥王梓:“还不快给皇上请安!”

  王梓听到“请安”二字才想起些什么,赶忙高呼:“草民王梓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抬起头来。”

  王梓很听话的抬起头,心里暗想着挺胸收腹提臀。

  皇帝又问:“方才为何不言不语?”王梓实话实说,惹得皇帝一阵大笑,笑罢就命王梓做灯去,过程不赘述。

  待王梓做好了灯,到院子里放飞给皇帝看后,引得皇帝啧啧称奇,拍手叫好,帝王威仪顿减三分。

  良久,孔明灯终于坠地。皇帝问王梓其中道理,王梓详细解答一番。皇帝又问王梓是怎么知道的,习惯性的答了实话,说是老师教的,话一出口王梓就后悔了,万一皇帝问自己的老师是谁怎么办?怕啥来啥,皇帝还就真问了。这可急坏了王梓,再说实话是不可能了,可是要撒谎也不容易啊!平时撒谎无所谓,现在对着皇帝撒谎可就是欺君之罪,瞎话得编得天衣无缝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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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梓也不是什么严以律己的人,谎话张口就来:“草民的老师是位云游道人,草民不知其名讳,只知老师自号‘物理道人’,草民平日里称呼物理老师,老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学贯古今,只可惜已仙逝多年”。说完还假模假样地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