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五皇子的笑成了摧毁独孤嫣然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独孤嫣然突然拉着五皇子的袖子,“阿昭,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忘记你对我的承诺了吗,你说过……”
“够了!”奉命过来好好教导女儿的独孤恒寒着脸在独孤嫣然脖颈砍了一下,成功让独孤嫣然昏倒,独孤恒抱着独孤嫣然对着五皇子和六皇子冷声道:“小女癔症发作了,失礼之处还望两位殿下海涵,潜儿,扶着你姐姐!”
一直都是隐形人似的独孤潜忙上前从独孤恒手中接过独孤嫣然,跟在独孤恒身后出了包厢。
五皇子看着只剩下自己和六皇子,便也要走人,被六皇子拦住,六皇子狰狞着脸警告道:“萧昭,你别得意,嫣然只是被你迷惑罢了,她以后一定会认清我才是对她最好的!我警告你别打嫣然的主意,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五皇子好笑的看着六皇子,突然有些好奇六皇子为何会这般看重独孤嫣然,他年少无知之时也曾心醉于独孤嫣然的容貌,折服于她的才情,可人的本本质改变不了,当他意识到独孤嫣然的真面目时就果断的和独孤嫣然分开了,他不信六皇子看不出独孤嫣然周旋于诸皇子之间的目的,既然知道,为何还会甘愿被独孤嫣然利用,五皇子真的很奇怪。
“萧时,你明知道昌平大长公主打什么主意,不过是待价而沽罢了,难道你真的愿意被一个女子戏耍于股掌之间?”
六皇子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只能利用这个来攻讦嫣然,昌平大长公主打得主意本殿下自然知道,可这也不是嫣然的错,她那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知道昌平的龌蹉心思,不过是被她外祖母利用罢了,本殿下日后定会帮她摆脱昌平,好好疼爱她,嫣然这般纯真的女孩子值得本殿下的倾心相待!”
五皇子素来冷肃的脸难得扭曲了,黑玉般的双眸深深看了眼六皇子,敷衍道:“那就助你心想事成!”
迫不及待的离开了,人傻没关系,可怜的是心盲,和这种糊涂蛋计较,简直是丢人,五皇子蓦地觉得自己曾经将六皇子当成大敌是一件显得他更加愚蠢的决定。
六皇子还以为是自己的宣言吓退了五皇子,不禁沾沾自喜中。
马车里,独孤嫣然嘤咛一声揉着脖子醒来,抬头就看到独孤恒冷厉的眼神,心中的委屈泛起,咬唇质问独孤恒,“爹爹为何如此偏心,难道只有孟三娘是您的女儿吗,我和梦然潜儿也是您的骨肉,您对我和梦然不好便罢了,到底我们是嫁出去的女儿,可潜儿是国公府的世子,是未来继承您意志的唯一血脉,为何您对潜儿也这般冷待?”
独孤潜扯了扯独孤嫣然的袖子,虽然他心里也有怨言,可子不言父过,且独孤恒这会儿脸色很差,独孤潜怕惹恼了独孤恒吃亏的是他们,便也不敢多嘴,“姐,别说了!”
独孤嫣然甩掉独孤潜的手,“你放开,我偏要说,爹爹做的,难道我还说不得了,不过是一个弃女,难道还能比我等国公府正经的嫡枝嫡女尊贵了!”
“呵,想必这些话你憋在心里很久了吧,觉得我偏心,对你们不好?”独孤恒倚在车壁上,看着夜明珠下独孤嫣然扭曲的脸,心头一阵无力,这就是他的女儿啊,即便他不喜赵氏,可这毕竟是他血脉相连的女儿,他又怎么可能不盼着她好,她小时独孤恒不是没教导过,可教导过后立马就被昌平大长公主再度歪楼回去,如此反复几次,他也算是看清了,独孤嫣然真真是赵氏的女儿,身上继承了赵氏唯利是图的血脉,不论他如何教导都没有用。
至于独孤梦然和独孤潜,呵,独孤恒可没有帮旁人教儿女的心思。
可他一心为她好的女儿如今竟对自己怀恨在心,独孤恒突然冷了心,可再冷心,身为父母也没有看着孩子去死的,歪在车壁上将乾元帝的话重复了一遍,“……你以为自己左右逢源,做的天衣无缝,岂不知陛下是何等人物,统御大楚四十多年的天下之主,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他吗,不过是不和你计较罢了,可你如今差点引起诸皇子之间的矛盾,让兄弟离心,陛下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女儿的份上,你以为自己还在能有命在这里指责我这个父亲偏心,回去好好想想吧,你外祖母给你规划的路是很诱人,可也要看你有没有命享受!”
言罢便跳下马车,吓得赶车的车夫差点造成交通事故,忙勒紧缰绳,“国公爷……”
独孤恒挥挥手,“送小姐和公子回府!”
“喏!”
马车内独孤嫣然摊在暖绒毛兔皮毛毯上,双目无神,显然没从刚刚独孤恒话中冲击回神,独孤潜也被吓着了,姐弟两一路无语。
独孤恒目送马车离开,因今晚难得不宵禁,此时大街上还有不少游玩的百姓,在他前面便是一对年轻夫妻,看着丈夫去哄闹别扭的妻子,被妻子含嗔带怒的推开,丈夫却是笑嘻嘻的又凑过去,换来妻子的粉拳,却也如愿重新搂着妻子,独孤恒眼前一阵模糊,好像看到了曾经他和孟朝阳吵吵闹闹一起出来放天灯的场景,也许是今晚月色太美,也许人心还是脆弱的,被至亲之人伤了后,独孤恒破天荒的寂寞了。
无意识的随着人流往前走,简直感觉人生处处是恶意,身边都是成双成对的,就他一个人形单影只,这不是故意让他难受吗!
独孤恒怨气满满的看着一对对放天灯的小儿女,散发出浓浓的怨念,哼,这都是本国公玩剩下的,你们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还想着追女孩子哈,女孩子不是这么好追的,想当年他为了追上孟朝阳差点连命都没了,才让她勉强点头同意,你们以为放个天灯就能让人家答应啊,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