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阴间摆渡
他的脸上阴沉的就好似马上就要下雨一样，看的飒柔也不敢再说话只是抓紧了手。
“老先生为何不现身一见？”
“我这不是正在往你们那走吗？”
声音的确是变得有点近了，可江笑白的眉头皱的也更紧了。
“两个小娃娃年纪不大，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我们是来找东西的。”
“找东西？找什么东西？”
“一把剑。”
“一把剑？”老声音忽然笑了起来，声音中多了一丝悲凉说道：“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晚辈不知。”
“这里就是剑冢！”
剑冢！
这是江笑白曾经在古剑门古籍中所见到的地方，上面曾经标识任何人不得靠近此处，违令者杀无赦。
可没想到这里就是剑冢？
他有些难以置信，但听到这个老声音接下来说的话的时候他也不得不信了。
“我能感觉得到你是那个古剑门的弟子，既然你是古剑门弟子就应该会剑意吧，你试一试在这里能不能唤醒什么东西？”
老声音变得有些幸灾乐祸，好像是在等着江笑白出糗一样。
噌！
一声剑鸣，江笑白心中一喜，可随后就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只有一声响动，但为什么有数不清的剑影？！
大惊之下，抬头看去就见到了那密密麻麻几乎掩盖住了一切的利剑向着他飞过来！
叮！
天上的飞剑又忽然一头砸进了水中，就像是在空中忽然死去的鸟儿一样突兀载下。
可就在此时，一个划船老人的身影慢慢的出现在了河的另一头。
“看到了没有，这里就是剑冢。”
“为什么……”
“这里有一个禁制，任何在这里使用剑意的人就会触发阵法，你刚才所见到的那么多剑就会全部一拥而上将使用者刺个稀巴烂。”
“那刚才前辈您……”
“我在这里这么久了，也看了它们那么久了，这么说也要听点话吧。”
“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不是东沙？”
“东沙？我不记得了，但是我知道这里经历过一次很大的动荡。”
“很大的动荡？那您之前的时候这里……”
“那个时候仙武大陆还是一整块大陆的，没有你说的那什么东沙。”
“空间之门！”江笑白咬紧了嘴唇，喃喃说道：“这件事情果然是错的，那刘芮彤和剑圣为什么还要按照那个错误的说法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世界上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老头子说了这么一句话，在这空旷的山洞里面有些空洞，但在他听起来却有些别的意思。
“老人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娃娃还没有经历过多少事情，这句话你当然听不懂了。”河面上起了一层淡淡白雾，在这地方有些迷离：“那你能听得懂我这句话的意思吗？”
“好像明白，也好像不明白。”
“等你明白了，也就真的明白了。”
像是一句禅语，也像是一句人生的感悟。
“老先生很清楚这些事情？”
“清楚不清楚的又有什么用呢，反正我也已经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见过活人了。”
没见过活人这句话是真的有两个意思的，一个意思是指从来没有见过别的人，而另一个意思就是……
“死人。”江笑白眉毛一挑，伸手木剑指向了他说道：“你在这里见到的都是死人。”
“哈哈，没想到你这个小娃娃的脑子还是挺明白事情的，我这么含糊的一说你就能明白。”老头子穿过这一层雾气来了，手里还有一根已经腐朽的船桨：“想必你也不是这里的人。”
“既然老前辈已经说我是个死人了，为何还要问这么多东西？”
“对对对，人生而孤独，无名无姓来无名无姓去，再问得太多倒是显得有些罗嗦了。”
他们都沉默了，只有这里河水流动的声音倒是更空旷了。
老头子轻轻摇动这手里的船桨，很轻易的就将自己坐着的小船转了一个方向。
“上来吧。”
“上来？去哪？”
“带你们应该去的地方。”
说完这句话之后老头就再一次沉默了，眼睛也并没有看他们两人，只是远远地瞧着自己先前过来的地方出神。
“我们要上去吗？”飒柔轻轻的拽了拽他的衣袖，很小声的问道：“我怎么觉得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呢？”
“这是人家的地盘，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倒还不如上去看看情况再说。”
江笑白叹了一口气，拉着她上了船，对着老头子说道：“麻烦老前辈了。”
“不麻烦不麻烦。”老头子一反先前的模样，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吃完了饭在晒太阳的农家老人一样满脸的舒畅：“好久没有见到过你们这样一男一女两个人的了，也不知道现在的人间成了什么模样了。”
“老前辈从来没有出去过？”
“我要是出去了的话，这摆渡人的活谁来替我做呢？”
“我来替你做。”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直听的飒柔一脸惊诧不相信会是他说出来的。
“你疯了？难道你要真的在这个地方一直受苦吗？”
“受苦？”站在船尾摇着船桨的老头子呵呵一笑，说道：“小娃子，你这句话可就不对了。”
“不对？有什么不对？”尽管说的语气很重，但她还是下意识的抓紧了江笑白的衣服，说道：“一个人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岂不是要憋出病来！”
“有病也比一个不是人的要好……”
“前辈！”江笑白猛地叫了一声，说道：“还有多久才到？”
“她不知道？”
“忘了，全忘了。”
“这倒也是一件好事。”
“您知道？”
“略有耳闻，但并不是多么的清楚。”
飒柔听着这两个人说的云里雾里的不免有些烦躁，一甩手就不再拉着他的衣服。
但江笑白却又反手握住了她，而且攥的很紧。
每一个女子被自己心里的男人拉着的时候脸都会红的，飒柔也是女的，所以她的脸当然会红，而且红的甚至比一般的女子更要鲜艳。
……
小船已经开始慢慢随着水流飘起来，老头子也只不过是时不时的用船桨控制一下方向罢了。
江笑白看着前面，飒柔看着江笑白。
而那个老头子在后面看着这两个人。
“你叫什么名字？”
“江笑白。”
“江笑白？倒是一个挺有含义的名字。”
“这个名字能有什么含义？”他笑了笑，声音中尽是苦涩：“我从来没有见到过我父母是什么样子，从我记事的时候起就是一直被别人收养着。”
“看来你的以前也是一段充满了悲情。”
“悲情？这到算不上，倘若他们好好地教导着我让我按照自己应该走的路走下去的话也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出现了。”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这句话你不可能不懂吧。”
“懂，但也不懂。”
“哦？你好像挺明白的。”
“你懂什么，不懂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若不是因为他们我就不会来到这个地方，不会认识那么多的人，也不会经历这么多事情，这个世界也不会……”
说到这江笑白忽然停住了，眉头也慢慢皱了起来：“不可能，那个天灭珠子又是怎么回事？”
“你终于明白了。”老头子又笑了起来，说道：“你还是好好想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吧，要不然的话你这一生所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在瞎忙活。”
“这么说的话您明白了？”
“我怎么可能明白，我已经那么久没有去过人间了。”
“那您怎么能明白这么多事情？”
“因为你和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这里还有其他的人？”
“只要人间有死人，这里就会有人。”
话音刚落，一艘小船从一旁与他们擦肩而过，而这上面的人也是让江笑白和飒柔背后一凉倒吸一口冷气。
那艘刚刚驶过的船上所站着的人正就是他们身后的那个老头子。
“这个世界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要认为自己见到的神就是神，见到的魔也不一定就是魔。”
“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只能让你自己去悟了，如果你真的明白了就说明上天选择你是正确的，但是如果你明白不了也只能说这个世界就没有办法再延续下去了。”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听在耳中分明就是这个老头子的声音，可偏偏江笑白所看的这个老头子连嘴都没有张开一点。
神不是神？魔不是魔？
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说善恶一念生？
但是自己早就已经明白了这一点，不然极魔剑术也不可能突破到第四式。
“唉，看来你的历练还是不够，我的出现有点太早了。”
“什么出现，什么历练？老前辈您到底想说什么？”
江笑白已经有些压不住心里的急火，双手都已经攥成了拳头好像下一刻就会一拳砸在他那犹如干枯树皮一样褶皱的脸上。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