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毛病，一紧张就想咽口水。
我咽了咽口水，顿时哭笑不得，吴顺和杨春健的视线从我的脚下往上伸，然后看着我的脸，两个人的脸都白了。
我感觉脖子后面冰凉冰凉的，有一团又湿又黏的东西正在蹭着。
“老江，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就是，这孩子是活的。”杨春健哆嗦着说，“坏消息是这玩意儿他妈的竟然是活的！”
我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快想办法把这玩意给我弄下来！”
吴顺说：“城子啊，要不然你在这儿待着，我俩出去帮你叫人。”说着，他慢慢地往门口退……
这死胖子就是想逃，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把我和杨春健弄到这鬼地方来帮他查案子，出了事就想自己逃。
我大叫老杨，拦住他！
杨春健三步并作两步，上去一个勾拳勒住吴顺，直接把他拽到了地上，别看吴顺肥，那就是虚胖，杨春健和当地的小混子斗了这么多年，早就身经百战，对付吴顺这样的胖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站在那儿大喊：“要走一起走，别让他出去，他出去肯定会锁门的！”
我身上沾着这鬼胎，吴顺肯定不会放我出去，要是他在外面锁上门，我和杨春健不就冻死在里面了么？
杨春健翻身骑在吴顺身上，指着他的鼻子说：“还丢不丢下我们就跑？！再敢这样，你杨哥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左勾拳什么叫右勾拳。”
吴顺被他弄得够呛，捂着脸说不敢了，刚才是吓懵了。
不管怎么说，吴顺是个警察，我怕惹急了他算我们袭警，就走上去好言好语地劝了他一番。
“吴哥，你刚才到底跑什么？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你没告诉我俩？”
我话刚说完，忽然，杨春健和吴顺都看着我说，咦，那鬼胎不见了。
我一摸后脖子，还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事不宜迟，我对二人说，先出去这里再说。
我们赶紧离开了太平间，然后喊老裘关好太平间的门，别让这小鬼跑出来。
管他什么妖魔鬼怪，先用零下一度冻他三天，把他冻成冰坨子，看他还狂什么。
“老裘呢？”杨春健四处看了看，没人影儿。
我看见门卫室的灯还亮着，就跑过去，一看，老裘竟然在床底下缩着。
“讨债鬼！你们走，你们走！你们快走！”
我还没开口，老裘就往我们身上扔东西，这下我们三个人都傻眼儿了。
有了刚才那一番经历，我们三人也不敢大意，赶紧离开了太平间。
杨春健问我那门不锁没事儿吧。
我想了想，让我再回去锁门，我还真没这胆量，还是等我晚上回家拿了斩火剑，明天再来收拾这个小鬼吧。
我说：“一个还没出生的小鬼，要是会开保险门，我把姓倒过来写。”
杨春健哭笑不得，但也没办法了，现在我们三个人谁也不敢回去，我们跑出医院后，找了一家通宵的火锅店，让老板先上了两瓶二锅头。
两杯酒下肚，浑身火热热地，我们三个人才感觉像是活过来了。
今晚本来是想看看瞿小柔的尸体和前几件案件是否一样，现在也不用看了，绝对和前几个案件一模一样。
一提到这事儿，我气不打一处来，把吴顺的酒杯一把夺过来：“吴警官，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实情没告诉我们？！”
刚才吴顺看见那鬼胎的样子，绝对不是第一回看见了，我不相信第一回见鬼的人还能这么说得顺溜话。
见我这么固执，吴顺只好跟我说了实情。
原来两个月前，有两个警察去办第四桩案子，去犯罪现场取证，却死在了犯罪现场，两个警察被咬的面目全非，而在现场的胎儿的身上，却验到了这两个警察的血液。
一时之间，派出所里人人自危，除了吴顺，再也没人敢管这件事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此看来，今晚真是凶险，差一点我就被小鬼胎咬死了。
“城子，实在不是我不告诉你，我是怕这事儿说了没人信。两个月前，有个邋遢道士经过我们镇，冲进派出所跟我说这案子是讨债鬼回来讨债了，还让我别再管这件事了，要不然我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说真的，我上有老下有小，刚才在太平间，是真的怕了……”
杨春健没好气地说：“你上有老下有小，我们俩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光棍是吧。”
我摇了摇头，其实那种情况想逃跑是情有可原，如果杨春健不是我好哥们儿，估计也溜了。
但今天这事儿真的邪门儿了，也给我提了个醒，以后不能打无准备之仗，最好随身带着斩火剑走。
其实，我还挺佩服吴顺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坚持调查，算是个男人。
既然邋遢道士提到过这事儿，那我可以问问汪娅男是怎么回事，她是邋遢道士的徒弟。
“这件事我有点儿眉目了，今晚我们先各自回家，明天再去一趟太平间。”我说道。
吴顺和杨春健已经吓破胆了，两人今晚肯定不想再故地重游，吴顺便同意了，说明天白天再去，今天太晚了，他就先回去了。
等到吴顺走了以后，我和杨春健两人又叫了一些涮羊肉，杨春健完全是被我拖下水的，还害得他误了一天功，我心里很过意不去，正好请他吃顿饭。
杨春健就好这一口，两片涮羊肉下肚，已经把刚才的事忘记得七七八八了。
“卧槽……”忽然，吴顺倒吸了一口凉气，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城子，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好消息是这小鬼胎找到了，坏消息是鬼胎就在你身后趴着。”杨春健哭笑不得地说。
我差点儿没被呛死，赶紧伸手在脖子后面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