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连环杀手的经济头脑

　　张丽嘉嚣张地笑容消了下去，她想起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凄苦又无助，不过那又怎样，她和她妈还不是生活在地狱里。“他活该啊，他想欺负我。”

　　“真的吗？如果你不装受伤，他会理你？他对你示好就叫想欺负你？”

　　张丽嘉怒道：“他摸我腿了！他就是想欺负我。”

　　“刚刚我们的同事没有看不该看的地方，你却大叫他是恋童癖，你让我们怎么信你。”

　　张丽嘉眼里含泪，大叫道：“他就是欺负我了，他活该。”

　　乔洛见她情绪激动，忙道：“别急，我相信你。”

　　狄衡却冷哼一声，站起身，“看来没得谈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你妈妈的，不需要你帮忙。”

　　张丽嘉哈哈笑道：“我看你就会说大话，你才找不到呢，你们谁都找不到！她在一个你们谁都想不到的地方。”

　　“哦，看起来不是她常去的场所，跟她那些朋友也没有关系，谁都想不到的地方？是她十三岁离家出走去的地方对吗？”

　　张丽嘉一愣，“哼，你就会猜，那你能猜到是那里吗？”

　　“我确实猜不到，可你也不可能知道，她一直当你是个小孩子，不可能跟你说她过去的事。”

　　“我才不是小孩子，我帮她做了那么多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乔洛听着她炫耀的口气也是醉了，这孩子看来是瞎了。

　　狄衡坐回来，“那你说说你都帮她做了什么？我来判断一下你们母女之间的关系。”

　　“你当我傻吗？”

　　“你帮她做那么多事，她却从来没当你是自己女儿，这么看来你确实是傻啊。”

　　张丽嘉圆眼怒瞪，“你胡说，妈妈做这些都是为了我！”

　　“为了你？你确定？她怎么跟你说的？她把那些人杀了你就不会受伤害？她把你爷爷和爸爸都杀掉，也是为了你好？”

　　“他们两个除了吸就是赌，根本没关心过我，他们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乔洛忍不住了，“那她折磨那两个人也是为了你？丽嘉，你知道你的同龄人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吗？你去过同学家里吗？”

　　张丽嘉脸色十分难看，“没去过又怎么样，我那些同学一个比一个low，懒得理她们。”

　　狄衡道：“我看是她们不理你吧。一开始你根本就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不理你，你想加入她们的小团体，却根本适应不了。你发现别人看你的眼光就像你是个异类一样。于是你不再尝试，把自己封闭起来，因为你妈妈让你做的事，你觉得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可是现在看看你自己，你像个大人吗？”

　　“我不用像，因为我就是个大人了。”

　　“真的吗？大人可以为自己负责任，你可以吗？”

　　张丽嘉斩钉截铁地说：“当然可以！”

　　“哦，那你都做过什么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吧。”

　　乔洛不敢插嘴，生怕打乱狄衡的节奏。

　　张丽嘉却没有被狄衡的激将法影响，苦笑道：“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让我卖我妈妈呗。”

　　“不是出卖她，是承认你做过的事。”

　　“那有什么区别吗？”

　　“这么说来她所有的事你都参与了？那为什么你不知道你吃的不是猪肝？”

　　这件事看起来对张丽嘉来说是很难接受的，她脸色更加难看，“别提那事了！我不说不是想保护她，不想说就是不想说而已，你们别再逼我了。”

　　乔洛见转了半天，她还是不肯说，有些急了，“那要怎样你才肯说。”

　　张丽嘉垂头不语。

　　狄衡道：“不是我们想逼你，还有一个人没有找到，你想摆脱我们就得帮我们找到他。”

　　“找到又怎样？就算还活着也肯定变成我爷爷那样子了。”

　　“你亲爷爷还是那个受害者？”

　　张丽嘉哼了一声，“根据我妈恨他们的程度我亲爷爷估计已经成肉馅了吧。我得好好回忆回忆，他死了后我们都吃过什么！”

　　乔洛叹口气，心又软了，这孩子轻松的话语里真的有太多心酸，在那种成长环境里长大，她自己没变成杀人犯已经够不错了，这个江欣真的不配当妈妈。

　　狄衡道：“不管成什么样子，我们总得找到受害人，也得找到你妈妈。”

　　“除了我们家那两个，还有个男的被我妈弄得面目全非，割掉舌头把人弄傻，然后拉到街上去乞讨了。”

　　乔洛和狄衡都傻眼了，这女人也太狠了吧，而且这套路真得是太牛了，把最恨得杀掉，弄两个在家里充当他们，还把一个弄到街上去乞讨赚钱。这个连环杀手好有经济头脑啊。

　　狄衡仔细看着张丽嘉，观察着她的微表情，起码她自己认为自己说的是真的。他转头向乔洛求证地问：“只用ghb多长时间能把人弄得神志不清？”

　　“要看剂量了，不过她没钱，欠高利贷，居然还能有大剂量的药来把人弄成这样。要知道ghb只能短时间起效，除非长时间大量使用才能让长期神志不清。她既然放他出去，肯定是用的不少吧。”

　　张丽嘉哈哈笑了起来，“你们又来搞笑了，直接把他头壳敲坏不就好了。”

　　“外伤？头部外伤万一操作不好很容易死亡。”乔洛十分认真的考虑这种可能。

　　狄衡无奈道：“估计不过是她临时起意，死就死了，死了抛尸，傻了的话丢到街上去要饭，也算是一种投资。”

　　投资？

　　乔洛对这个女人也是无话可说了。

　　狄衡扯过她的记录本写了两行字，留下她接着问，自己去外边安排人查找街头巷尾的乞丐，“她年少时离家出走，一定在街上流浪过，除了盘查街上的乞丐，更要找那些乞丐集聚的地方。天桥下，垃圾场旁。”

　　薛老叹口气，“怪不得找不到她，我们只在盘查吸毒人员聚集地和小旅馆，谁能想到她会混进乞丐群里。”

　　程思静道：“也不一定吧，这只是一种可能，她把那人弄成乞丐来赚钱，并不代表她自己会去当乞丐。”

　　“先找找吧，这女人的思维方式跟一般的连环杀手不同，你看她做的这些事，有几件是我们能想到的。不管能不能在这些地方找到她，我们可以肯定一点，她不会逃，只是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