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青梅竹马

　　狄衡说完看着审讯室里的张丽嘉，“她家里没有找到可疑的东西？近两年有没有装修过？江欣恨张建宣和张祥，可她跟他们两个的纠缠太深，所以她杀了他们是不会抛尸的，如果能找到尸体的话一定是在她家里。”

　　孟杨摇摇头，“什么也没找到，别说装修了，我看她家这几年连新家具家电都没置办过。”

　　薛老道：“让人骨灰无存其实有很多种方法，先不要纠结张建宣和张详的尸体，找到江欣再说。”

　　还是狄衡薛老坐镇，大家分头去找人，屋里乔洛还在审问，“丽嘉，你妈妈做的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从来没有杀过人，就算是骗人也是你妈妈指使的，所以你不用怕，我们会帮你的。”

　　“帮我？我需要帮助时你们在哪里？”张丽嘉刚才一会儿嚣张一会儿流泪的，现在狄衡出去了，面对着乔洛，她好像变了一个人，蔫蔫的坐在那里，不再装成熟也不再浑身带刺。

　　乔洛观察到这一点，看了看狄衡写下的话，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辛伟城是个好人？”

　　“大姐，我只见过他一面怎么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你要是在街上见到我妈，没准还当她是四好市民呢。”

　　“是你要放他走的？”

　　“对啊，我妈自己骗不来人，就让我骗，可哪儿有那么多恋童癖，我转来转去转烦了，只好瞎抓一个了，可是他很好，你们问我这些都是为了抓我妈妈，根本不是关心我，他虽然傻可他真的想关心我。”

　　乔洛本想替自己和狄衡辩解一下，可现在的张丽嘉太配合了，她不想再出意外，只好接着问道：“所以你就求你妈妈把她放走了？”

　　“是啊，他说要给我钱，很多钱。我就拿给妈妈，骗她说有人打电话到家里说有好货，还说这个人是好人让她放了他，我妈本来不信的，可是她急着去找好货，就走了。”

　　“他说他听到有人说罪有应得，那声音是你妈妈的吗？”

　　“我妈录的，没事就反反复复放给那两个残废听，一边放一边骂。”

　　乔洛快速记录着，“都骂什么了？”

　　“说什么我这辈子就毁在你们爷俩手里了，你们跟那个婊子一路货色，早他妈的该死了！”

　　“那录音里都录的什么？”

　　“就是说你罪有应得啊！”张丽嘉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就这一句？没别的了？”

　　“是啊，就这一句，她反反复复的在说！好像还有刀砍的声音！难道是在砍我爸？”张丽嘉说得轻描淡写，“也没准是我爷爷，或者他俩互砍呢，反正他俩为我妈总吵架！吵得最凶的那阵子我妈给我一百块钱让我去同学家住，你说一百块钱够干什么的？我妈一出去买货就好几张红票，给我的呢，经常甩我几个钢镚，跟对付乞丐一样，妈的，我还不如学学那家伙去街上要饭呢！听说现在职业要饭的都开豪车。”

　　乔洛实在不敢打断她的话，可这话题偏了十万八千里！终于等到她说完了，“那你从同学家回来你爷爷和爸爸就都不见了吗？”

　　“是啊，我问了两次，她说不见了就是不见了，我就没再问，后来小区里的人也问，她就开始想办法，”张丽嘉轻笑，“她说这世界上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说我们体育老师人就挺好的，她就让我把他叫来家里试试。”

　　“试试？”乔洛莫名心疼这位体育老师。

　　张丽嘉扣着指甲，“对啊，我们体育老师特谨慎，一见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就带我去了冷饮店里，我跟我妈说你看吧，还是有好人的。”

　　“然后，她就让你去街上找坏人了？”

　　“对啊，她说只要用那种眼神看我的都要带回来。”张丽嘉脸上有着自得之色，“其实我还算是漂亮那一挂的对吧。”

　　乔洛叹口气，“你确实很漂亮，但不需要那些人来证明，你带回去的都是用那种眼神看你的？”

　　“一开始是啊，后来我没办法了，只要想帮我的我都往家带。”

　　“一共几个？”

　　张丽嘉掰着手指，偏头回忆，“我也记不清了，总有十个了吧！”

　　“十个？”

　　审讯室外，狄衡和薛老面色沉重。

　　狄衡道：“十个？我们知道的加上辛伟城也才六个。”

　　薛老叹口气，“一开始我们就查过相似类型的失踪人口，也许有人没报过失踪。”

　　里边，乔洛递给张丽嘉一张纸，“好好回忆一下，把时间地点姓名写下来。”

　　张丽嘉拿起纸撕着玩了，“阿姨啊，我这两年在学校都一个字儿不写，谁耐烦给你写这个，不行给我个手机吧，我给你打出来。”

　　乔洛哭笑不得，“你说，我写！”

　　薛老也是看得无语，“这孩子虽然看着让人糟心，不过应该还有救。”

　　狄衡点头道：“不错，从她放走辛伟城就能看出来。”

　　“这小法医也不错，是个干刑侦的料儿。”

　　狄衡笑笑，看着里面认真记录的乔洛，“她上个案子您也知道，所以冯致远没抓到前，我可能都会安排她跟我一队。”

　　“你是队长，这种事当然你说了算，不过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用意，你需要解释的另有其人吧。”薛老笑得意味深长。

　　狄衡无奈道：“我从小跟着小程的舅舅成大，跟她很熟。”

　　所谓人老成精，薛老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笑着叹道：“青梅竹马未必能琴瑟和鸣，琴鸣瑟哑古来难题啊！”

　　狄衡苦笑，程思静的履历很漂亮，可以有很多去处，可她偏偏来了这里，什么意思其实不必明说，可他不能回应更不想回应，确实烦恼极了。

　　张丽嘉把记得的人都列了出来，加是辛伟城一共有十一个之多。六个人已经知道了结果，也就是说还有五个生死未知。

　　乔洛看得皱眉，“虽然我不知道张丽嘉为什么突然这么配合，可我觉得她已经把她知道的都说了，现在只有找到江欣才能找到剩下的几个。”

　　薛老说：“这孩子其实不是不想说，只是在耍脾气而已。”

　　狄衡叹口气，“这是我的错，一开始我引起了她的注意，却没有利用好，她没有感觉到我的关心，自然不会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