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涯见谢唐臣忽然沉默不语,也明白他心里承受着多么大的压力。自古读书人平生的志向都是辅佐社稷,成为一代名臣。而离经判道,忤逆谋反的人无论成功与否,在史书中都不会有太高的评价。谢唐臣自小熟读经史子集,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如果没有雪涯,他决不会沦落到这一步,也绝不会走这条九死一生的荆棘之路。可是路他已选了,就再不可能回头,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为他为忧,不要给他太多的苛责。
于是雪涯站起来,扶谢唐臣躺下:“你受了伤,需要好好休息,不要熬着了,多睡一会吧。”
谢唐臣听话地照作了,没有一点迟疑,可是躺下后,他却一直拉着雪涯的手不肯松开。
雪涯嫣然一笑:“你别担心,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哪里也不去。”
谢唐臣的眉心一舒,但却终没有睡意,眼睛一直盯着房顶,似是若有所思。
雪涯看着他轻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山寇与叛逃的沈源有关系?你见过他吗?”
谢唐臣目光转回停在雪涯脸上不肯离开:“我怎会见过沈源?我若是真与他相识,只怕今天我们断无生机了。”
雪涯不解地微微努起嘴:“你既然不认识他,怎么能知道此人就与沈源有关联,若是说错了,岂不是更加危险?”
谢唐臣轻轻摸了摸雪涯的头说:“当山寇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