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有夫:邪肆鬼帝夜来撩 第41章 消失的纸人
作者:哈比鱼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回到客栈,并未见着方才的掌柜,这么晚了,许是歇息了。

  也不知待会洛天冥见着床榻上的纸人会作何反应,他本就气恼我将纸人扎成他的模样,倘若又被他看到,我与他好不容易才有的和睦气氛,免不了被破坏。

  惴惴不安地看着他打开房门,蹊跷的是,床榻上并没有纸人。我心下一惊,难道那纸人真的能动?都说纸人是替活人办事的,倘若真是这样,那他找上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心乱如麻,暗暗思忖要不要与洛天冥说这件事,可一番思来想去,终究还是因为怕他生我的气,没敢说出来。

  已是深夜,洛天冥将我抱到床榻上,轻手轻脚地盖上被褥,让我早些休息。

  被褥很冷,我蜷缩成一团,却还是冻得瑟瑟发抖。

  了无睡意,我胆怯地探出脑袋,可怜兮兮地望向倚靠在桌案前沉思的洛天冥。

  忽明忽暗的烛光跃动,昏暗地洒在他一身长衫上,让我有些恍惚、迷离。他似乎无意要睡,盯着手心的一样东西。离的有些远,我看不真切那到底是什么,可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不安,总觉得他手心的东西不简单。

  不知怎的,我下意识攥紧了胸前的御血石。

  白羽儿,你还真信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说的话?真要提防洛天冥,以防他知晓我身上有御血石?

  可除了谨慎些,我又能有什么法子?我对洛天冥了解的真是太少了,或者说,根本就看不透他。

  洛天冥察觉到我还未睡,缓缓收起手心的东西,朝我走来。

  “怎么还不睡?”他有些责备我。

  “我冷。”说这话的时候,我竟想忘了他对孔静静的好,奢求他能将我拥入怀中。原来,喜欢上一个人,芥蒂可以慢慢抹去。

  洛天冥瞥了一眼我蜷缩的身子,邪魅地扬起嘴角,“怎么?想我给你暖?”说着便俯下身,咫尺间,他身上独有的清香萦绕在我鼻尖,一时间,我面红耳赤地推了推他的胸膛。

  他笑地越发邪肆,按住了我纤弱的胳膊,抚过我发烫的脸庞,“羽儿,你为何总是能让我这般骚动?”

  望着他灼灼的目光,我知道他在克制汹涌的欲望,若不是碍于周身煞气,漫漫长夜,我与他想到这,我真想找条缝钻进去。

  洛天冥戏谑地望着我发红的脸庞,躺了进来,将我揉在怀里。

  “这样就不冷了。

  不得不说,他这幅鬼的躯体,比这发凉的被褥还要冷,可却有一股暖流徜徉在我心间。

  晕沉沉地睡了去,却被梦魇缠身,反反复复,折腾地我心力交瘁。躺在身边的洛天冥似乎察觉到我睡的不安稳,轻柔地拍着我的背,像是在哄我睡。闻着他与生俱来的香气,迷迷糊糊的我总算是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已是晌午。

  洛天冥惧光,将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屋子里很是暗沉。我揉揉惺忪睡眼,恰巧见着他披上玄色长衫,颀长伟岸的背影看得我有些痴迷。

  “醒了?”他偏过头问我。

  不得不说他长实在气宇不凡,一个侧面,冷峻兀傲,透着不可抗拒的气势。我痴痴地抱过枕头,趴在床上欣赏,泛着红晕的脸庞,满是陶醉样。

  洛天冥见我这幅“德行”,轻哼一声,强硬地催促道:“醒了就起来。”

  世间还有这样的夫君?太不懂怜香惜玉了。我有些懊恼,没好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对上他深邃的黑眸,眨眼功夫底气就没了,只好利索地穿上衣衫,一番洗漱。

  洛天冥备上一把伞,撑开,揉过我出了卧房。

  我很是疑惑,他向来不惧灼阳,为何近日如此小心,难道是鬼气伤得太重?暗暗思忖一番,确实只有这个缘由,这么一想,鼻子不免酸酸的。

  为免掉下泪,我转了个话题问道:“洛天冥,你是鬼,凡人是看不见的,你又撑着一把伞,那些肉眼凡胎不就见着我头顶上悬一把伞了?可不得把他们吓傻?”

  “放心,他们看得见我。”

  “啊?”

  “我也曾纳闷过,可却得不出个所以然来。”洛天冥撇过头看着目瞪口呆的我,那双眼眸凌厉冰冷,我一个寒颤,不敢再追问。

  下了木梯子,洛天冥安顿我在客栈用午膳。

  今儿个倒是换了个掌柜,他笑眯眯地迎上来,点头哈腰地问我们要吃些什么,好不热情。

  我白羽儿自十岁有记忆以来,从不曾有机会来这么大的酒楼用膳,不免有些激动,喜出望外地问掌柜,这儿有哪些美味佳肴。

  掌柜的刚想开口,却被洛天冥的一句话打住了:“要你们这儿的上等佳肴,摆满一桌。”

  一桌的上等佳肴?那可要花多少银两了?他只是游荡在世间的鬼,除了冥钱,哪会有银两。想到这,我不免一惊,他不会真用冥钱来付这顿饭吧?罢了,肚子早已饿瘪,先吃再说。反正有他这只恶鬼在,大不了施鬼术。

  掌柜谄媚地应了声:“好的嘞!客官,你家小娘子这般纤弱,确实得好好补补,您还真是贴心啊。”

  他欲意与小二吩咐下去,洛天冥似乎想到了什么,喊住了他,“先给我上清炖鲫鱼,里面得包上一团鲜肉。”

  他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清炖鲫鱼,还是要夹鲜肉的?除了婆婆,就只有祁霖知晓了。他不会是去找婆婆了?不,要找也一定是找祁霖。一来,祁霖囚禁了孔静静,他怀恨在心,二来,为报天火之仇,三来,祁霖用我挡了他的龙渊剑,他不,我白羽儿在他心中的分量,还不足已使他为我报仇。

  倘若真若我所想,祁霖他,不会出事了?

  那一剑,祁霖用我挡了下来,我虽恨他,可毕竟小打小闹地处了十年,自是不忍他被伤分毫。忐忑不安地,我试探地问了洛天冥。

  “你为何会点这份菜?”

  洛天冥淡淡说了句:“我喜欢吃。”

  咦?鬼也要吃饭?不应该是在饭菜前点上一炷香,嗅嗅便算用了膳?我一直觉得洛天冥与寻常孤魂野鬼不同,有时甚至恍惚,他不是鬼,就是人。

  罢了罢了,至少我知道他没有去找祁霖报仇,悬在嗓子口的心算是放下了。不过,他竟与我口味如此相同,是巧合吗?

  正思忖着,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才恍过神来,客栈里的百姓正朝着我们这桌指指点点。

  “唉”

  好端端的,晴空当头,我与他竟在屋子里撑一把伞,自是奇葩地很。我白羽儿也不是个脸皮子薄的人,可再如何厚脸皮,也没人会在屋子里撑伞啊。我有些尴尬,用手肘抵了抵洛天冥,悄悄地说:“我们被盯了。”

  他阴着脸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白羽儿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昨日他只对我柔情一次,我便忘了他向来冰冷的脾性,自顾自地多说了话,怕是惹得他厌烦了。

  我有些沮丧地趴在桌案上,来回玩弄着筷子,不经意瞥到他手腕,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印象里,他不曾有这么长的一道疤,我却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好像是对!那扎纸人时,因为不小心,划破了纸人的胳膊,与他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他不是洛天冥,他是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