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有夫:邪肆鬼帝夜来撩 第48章 故人
作者:哈比鱼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男鬼一身白衣,满是血迹,惨不忍睹。他耷拉着脑袋,垂散的长发遮掩半张脸,那双眼眸满是惆怅与哀伤。

  云航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与一只鬼并肩站在那里?他看不见鬼吗?我想提醒他小心,可刚到唇瓣的话硬是咽了回去,云航阴着一副黑脸,严肃地板着双手,皱着眉头道盯着我。难道他也是鬼?!不!不可能,他是人。我担忧这双阴阳眼,会令我人鬼不分,以防万一,已然确认过云航是有影子的。

  可他若不是鬼,为何会站在那只鬼身边?

  他们都未开口说话,云航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便往他那间卧房走去,留我与男鬼站在冷飕飕的阴风中。

  男鬼看了我一眼,欲势朝我走来,吓得我直冒冷汗,哆嗦地警告他:“你离我远点!别再缠我。”

  男鬼伸出那只满是污血的手指着我,仰头苦笑一声,散乱的长发滑落脸庞,我才看清,他竟然面目全非!小半的头颅被砍了下来,不停地涌出浓血,惊悚诡异。

  那双哀怨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我,“是你缠上我的!”

  我缠上他的?!我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缠上一只鬼,况且我与他从未谋面,他这句话简直是太可笑了。

  鸡鸣三遍,男鬼心有不甘,却只能渐渐变成透明,消失在我眼前。那双惆怅哀伤的眼眸,深深烙印在我脑海,挥之不去。

  这件事一定不简单,我必须找云航问清楚。拖着吓得发软的双腿,我跌跌撞撞地推开云航的卧房。

  “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清楚。”云航倒了杯水喝,老成地瞥了我一眼。

  疯子,都是一群疯子!我当初就不该借宿在这里!必须得走,这座院子,我是一刻都呆不下去!

  云航似乎知晓我心中的想法,重重地砸下水杯,扬起嘴角严厉地告诫我:“哼,你造下的孽,总是要归还的。既然让他找到了你,只要有那纸婚书在,生生世世,你都逃不出他的掌心,就算你离开了这座院子,今夜,他依旧会站在你床头!”

  “啊!”想到只有一半的头颅,今夜依旧会站在我床头,我怕地失声尖叫,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还是躺在那间厢房内。

  云航倚坐在案桌旁,端起那碗泡了开水的白米饭,“嘶嘶、嘶嘶”吃地津津有味。

  见我醒来,他馋馋地嘴边粘着的饭粒,递上那碗饭,示意我快吃。如今我遇到这桩事,就算是山珍海味摆在面前,也是食不下咽,更何况就是碗白米饭。我记恨他,撇过头不看他。

  云航“啧啧”地摇了摇头,咕咚咕咚又将那碗饭吃得一干二净,他正要收拾碗筷要出去时被我一声呵住:“云航,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让那只恶鬼别再缠着我。”

  “不是他要缠你,是你缠上他的。”

  “你说清楚!我怎么缠上他!婚书又是什么!”今早昏迷前,云航说只要有那只婚书在,不管我逃到天涯海角,生生世世都逃不出那只鬼的掌心。要说婚书,也只有洛天冥当初烧给冥府的一纸通婚冥书,想到这,心不由地抽痛。他与我的那场误会,能解开吗……

  云航往那间上了锁的屋子方向努了努嘴:“你的这些困惑,大可今夜自个儿问云帆。”

  云航,云帆?听着好像是兄弟俩的名字,他与那只鬼是兄弟?我想追问云航,但是他显然不会与我多说些什么,可若是不问他,岂不是只有问那只唤作云帆的鬼?他那副惨不忍睹的模样,我着实不愿意见第二次。

  “债总是要还的。”云航狠厉地盯着我,气场凛然,完全不该是八九岁孩童该有的模样。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时,他变脸就跟六月的天似的,屁颠屁颠地跑到院子里,玩弄着花花草草。他时而幼稚得一塌糊涂,时而老成得可怕,这人着实不简单。

  不行,我白羽儿不能坐以待毙,这个鬼地方,一定要离开!我就不信,那只恶鬼真能缠我到天涯海角!

  我咬咬牙,利落地收拾了东西,好在没什么行李,并未耽搁多久便踏出厢房。这院子要说大不大,可若说小,却也有十来间厢房,恰巧围成了四方,我不敢途径被恶鬼戾气缠绕的屋子,便绕了圈,可正在院子里玩弄花草的云航我是躲不了的。

  他背对着我,挖了些泥巴,将昨儿个被我种在一边的花悉心料理一番,不起波澜不泛涟漪地缓缓道:“这就要走了?”

  “嗯。”

  云航并没有阻拦我,依旧摆弄着那些花花草草。既是此,正是称了我的意,我大可不必躲躲闪闪地逃出去,同他作揖后便告辞了。

  这般轻易就离开了那鬼地方,我不免轻吁一口气,可这心里依旧七上八下、提心吊胆,我怕,怕那只唤作云帆的鬼,今夜会站在我床头。想到这,不免打了个寒颤,我裹紧衣衫,宽慰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战战兢兢地往集市走去。

  热热闹闹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生气。

  人头攒动,我失魂落魄地来回游荡,不经意间,看到了满头白发的男子,有些像祁霖,我揉揉眼睛想要看个真切,他却没了影。

  他,来了?

  我正思忖着,耳畔传来大汉的呵斥,还有咣当砸东西的声响,像是有人在闹事。

  我加快了脚步,怎么是他?想来也是,前段日子,镇子发生了那种事,想活命的都卷着铺盖逃出来了,张思远也不例外,毕竟他与美丽有个三岁的娃,怎么都要为孩子着想。只是,他万万想不到,一切都是他最敬爱的爷爷策划,为了长生不老,用血棺满天过海,借助孔静静之手滥杀无辜,利用惨不忍睹的尸体研究尸毒,只为有朝一日成功,永生不灭。

  “没交银两,竟然敢在我的地盘开铺子!”恶霸操起家伙,恶狠狠地淬了口唾沫,手下几名大汉咣当地砸烂了张思远开的小铺子。

  张思远向来淳朴老实,在那镇子待久了,见着壮实的恶霸,根本不知所措。踉跄倒在地上的美丽抱着怀里的孩子吓地一个劲地哭。

  来来往往的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是可怜张思远一家子,却碍于恶霸的残暴,没一个人愿意出手相救,张思远还不知道镇里的凶手到底是谁,定认为我是那个嗜血妖女,可我若是再不出手,他那点维持生计的小摊子要是没了,这一家三口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啊。

  罢了,我摸了摸钱囊,拼了!

  “你不就是想要银两吗,给你!”我没好气地将那个钱袋子扔到恶霸手里。

  张思远见到我脸色大变,甚是惶恐,急匆匆地将倒在地上的美丽扶起护在怀里。

  恶霸掂了掂钱囊,不屑地仰天长啸,龇牙咧嘴地咆哮道:“就这么点,还不够爷我塞牙缝!”

  实在是可恶!那里面可是我所有的盘缠,他竟然不屑一顾地将钱袋子甩在地上,瞪着凶狠的眼睛踩了上去。

  “你!”

  “哟,丫头片子还和我杠上了,既然你要拔刀相助,何不送佛松西天。”恶霸淫肆地抚了抚下颚,奸佞大笑,“小的们,把她给我卖到醉渊楼!”

  什么?!